四人坐在揚大壯租的馬車裡出了晉城,姚花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照這個速度應該可以趕在吃中午飯前到家。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姚花不由地打了一個哈欠,早上起來的太早,這會她犯困了。
周氏看着腦袋一點一點好像隨時都會睡着的姚花,她不由地笑了起來,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裡溫和地說;“花兒困了?”
周虎則趁機捏了捏姚花的鼻子。
姚花睜開眼睛瞪了一眼周虎,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也有這一愛好了。
看着姚花不滿地樣子,周虎不由地摸了摸鼻子看着周氏道;“阿孃我陪楊大叔趕車了。”
“去吧!小心點!”周氏笑着應答,同時不忘囑咐了一句。
周虎點了點頭,鑽出馬車坐在了外面。
姚花只聽他說;“楊大叔我幫你趕車。”
“好小子漲本事了,知道怎麼趕車嘛?”楊大壯低沉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姚花聽着聽着再次打了一個哈欠。
“困就睡會,等一會到大楊縣了,周嬸叫你。”周氏看着實在困得不行的姚花柔聲說。
“周嬸到大楊縣別忘叫花兒呦!”姚花努力的睜開雙眼,小聲地說了一句。
“放心,周嬸不會忘得。”周氏打橫抱着姚花,在自己的懷裡給她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好讓她躺着舒服一些。
姚花翻了半個身,閉上了雙眼,就在她快睡着時。周氏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耳邊響起;“花兒你那來的金葉子?”
“青銅哥哥給的。”姚花迷迷糊糊的說,她本來以爲周氏會忍着不問,沒想到最後她還是好奇的問了出來。
周氏看着說完這句話就沉睡過去的姚花,她挑了挑眉腦海裡立即浮現一身穿青衣的少年。那少年是什麼人?擁有那麼高深的武功,又能夠待在寺院之中想必身份也不簡單。她看着沉睡過去的姚花,想着惠戒大師與她說的話,不由地陷入沉思之中。
沉思中的周氏並未發現。坐在她身邊的周有才,看着沉睡的姚花眨了眨靈動的眼睛。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姚花的小臉蛋,臉上滿是新奇。
等周氏回過神來時,看到兒子正搖有興致的戳着姚花的小臉蛋,臉上寫滿了新奇。她不由地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周有才的頭。
周有才擡起頭朝周氏笑了笑,繼續戳着姚花的小臉蛋。
姚花熟睡中作了一個夢,夢到一熊孩子不停的捏她的臉蛋,最後她更是氣呼呼地醒了過來。
她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發澀的眼睛,見周有才正一臉好奇的看着她。
她朝周有才笑了笑;“周嬸我們到大楊縣了嗎?”
看着姚花有些微紅的小臉頰,周氏不由地有些心虛,她估計是被周有才鬧醒的,還未等她回答。周虎忽然掀開了車簾道;“到了到了!”
掀開車簾的同時,姚花只覺得一股熱浪鋪面而來,她瞬間清醒了過來。她搖了搖頭看着雖滿頭大汗但雙眼異常明亮的周虎張了張小嘴道;“好熱!”
“可不是,馬上就晌午了。”周虎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說。
這時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只是一會就停在了路邊。周氏率先出了馬車,她伸手把姚花抱出,望着周有才朝他招了招手。
周有才一臉懵懂地爬出了馬車,幾人把包袱背在身上。楊大壯再次坐在了馬車上看着周氏說;“周妹子等會。我把馬車還給主家,一會就回來。”
“楊大哥去吧!我們在這等着你。”
楊大壯聽聞趕着馬車飛快地離開了。
姚花微微的仰着頭看了一眼太陽只覺得烤得慌。只是片刻的功夫,她就覺得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周氏拉着他們躲到了一棵大樹上;“虎子,花兒餓不餓?”
姚花聽聞搖了搖頭;“花兒不餓!”
“阿孃,我們回去吃吧!我也不餓。”周虎把包袱從周氏的手裡接過背在了身上,再次擦了一下順着臉頰往下流的汗水。
姚花接下腰間的葫蘆喝了一口泉水,然後遞給了周虎;“虎子哥哥喝水。”
周虎倒也沒有客氣,接過葫蘆喝了一口。
姚花又把葫蘆遞給了周氏。
周氏接過姚花手中的小葫蘆看了一眼葫蘆上的雕刻,她不由地笑出了聲道;“這小豬雕的倒是栩栩如生,花兒讓你有才哥哥喝一口好不好?”
“好呀!好呀!”姚花點了點頭應答。
三人一人一口,一小葫蘆水已見底。
幾人雖然站在樹下,但一會的功夫,姚花已出的滿頭大汗,此時已經是七月低即將進入八月,晉城白天與夜晚溫差極大,這會雖然還沒晌午,但姚花覺得已有三十五六度。這也太熱了,一會他們還要走回阿巴村,在太陽的毒曬下,她估計會被烤焦。
周氏見楊大壯還沒有來,她看了一眼熱的滿頭大汗的三個孩子囑咐道;“虎子,看着他們兩個,阿孃一會就回來。”
周氏說完急忙忙離開了。
姚花擦了一下臉上的汗,這會恨不得躲進空間裡,可惜她只能想想。
過了片刻周氏與楊大壯一塊回來了,姚花見周氏的手裡拿着幾頂帽子,她的雙眼當即的一亮。幾人帶上草帽,楊大壯伸手把姚花抱了起來道;“周妹子我們快回去吧!一會就越來越熱了。”
揚大壯說完轉身就走,周氏三人急忙地跟了上去,一路上因爲天氣炎熱,他們並未再過多的交流。大約走了四十分鐘,終於趕在正午之前,他們回到了村莊。
回到村莊。姚花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阿巴村依山而建,多少有些受山勢影響,溫度比其他地方稍微低了那麼兩三度。
回到村裡,楊大壯放下姚花,與周氏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周氏則把姚花送到了家,同時把包袱給了姚郭氏。簡單地解釋了下爲何去了三天,約好晚間再聊。她帶着兩個孩子急匆匆離開了。
姚花走到院子裡大聲地說;“阿爹花兒回來了,花兒要洗澡,花兒好熱。”
知道周氏已離開,姚強從屋內走了出來。他看着滿頭大汗地姚花道;“阿爹去給你打水。”
姚郭氏送走了周氏,把包袱遞給了姚強道;“我給花兒洗洗,廚房裡的飯做好了,你盛出來,一會我們吃飯。”
“要你這婆娘囉嗦。”姚強不耐煩地拿着包袱走回了屋。
姚郭氏連續幾下就像是剝玉米似得扒光了姚花的衣服,把她按在了水盆裡,邊洗邊問道;“你三天你都待在寺院了?見到佛子了嗎?”
“見到了,佛子對我可好了,給了我很多東西哩。”姚花玩着水。奶聲奶氣地說。
“你這妞妞一去就是三天可想死阿孃了。”姚郭氏說完朝姚花親了一口。
“阿孃花兒給你買禮物了呢!還給阿爹買了。”
姚花的話語剛落,姚強抱着一水囊走了出來,他笑呵呵地看着姚花詢問道;“花兒這是你給阿爹買的酒?”
“對呀!我還能阿爹帶茶葉和糕點了哩!”姚花脆聲回答道。
“阿爹看到了!真是阿爹的好女兒。”姚強幾步走到姚花的身邊。伸手提起了光鹿鹿的她親了一口,大笑了起來。
姚郭氏急忙地把姚花搶了過來,抱在了懷裡瞪了他一眼道;“看把你興奮的,花兒還什麼都沒有穿呢!”
姚郭氏抱着她急忙忙就往屋裡走,姚花衝着姚強翻了一個白眼,剛纔被姚強抱起來的瞬間可把她嚇了一跳。幸好姚郭氏反應快,不然她就該哭了。
姚強看着抱着姚花就往屋裡走的姚郭氏。他笑呵呵地摸了摸鼻子,把水囊揣在了懷裡,走進屋。
回到屋裡姚花見被姚強翻得七零八落的包袱,不知道他有沒有見到那金簪。
姚郭氏飛快地給她穿上衣服,姚強放下手中的酒囊繼續翻包袱。
“阿孃花兒要給你們分禮物。”姚花大手一揮麻利地跑到桌子前,爬上了凳子。
姚強這時收回了手,慈愛地看着姚花。
姚郭氏配合地說;“看看我們家妞妞都給我們買了什麼。”
姚花從包袱的最底下翻出一個錦盒,遞給了姚郭氏道;“阿孃,這是花兒給你買的禮物。”
姚郭氏狐疑地接過錦盒打開,等看清楚裡面的金簪時,她急忙地合上錦盒吃驚地看着姚花;“妞妞你那來的錢買的這東西。”
姚郭氏合的太快,姚強並未看清楚,他伸手奪過姚郭氏手裡的錦盒,打開看着裡面閃閃發光的金簪,他不由地眨了眨眼睛驚訝地說;“這少說也得二兩銀子吧!”
看着神色有些嚴肅地姚郭氏,姚花是早有應對,她朝着兩人笑了笑,掰着自己的手指頭說;“青銅哥哥給了花兒幾片葉子,讓花兒買烤肉吃,花兒沒吃烤肉,給阿孃買了這個,欺負阿孃的趙嬸都有這個,花兒也想給阿孃買個。”
姚郭氏聽聞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姚強則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花兒能想着你是好事,哭啥!”
姚郭氏奪過姚強手裡的錦盒惡狠狠地道;“要你管。”
“阿孃,我衣服呢?我衣服裡還有葉子。”
姚郭氏聽聞拿着錦盒就往外走。
姚花指着幾尺粗布道;“花兒還能阿爹買了布,讓阿孃給我們作衣服好不好?”
“好,花兒就是好!”姚強抱着姚花再次親了她一口,聽她提起趙氏,他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姚郭氏拿着姚花的衣服走了進來。
姚花從口袋裡翻出兩片金葉子,分別給了姚郭氏與姚強奶聲奶氣地說;“就剩這兩片葉子了,剩下的花兒花完了!”
姚花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
姚強看着手中的金葉,心中感概萬千,他伸手把姚花抱在了懷裡,這是他的種,他姚強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