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主持公道

白二妞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自己怪只怪,今日這事本就是因自家引起的。再有自己請到秀才公時,正好遇上村長了。村長與秀才公說了幾句自家的事情,結果秀才公立馬吹鬍子瞪眼,直說什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之類的話。結果秀才公就同村長兩一塊到這裡來了,白二妞也沒辦法只能跟來,沒想到娘居然真在這裡鬧上了。之前自己還不大相信,娘到度也是愛面子的,本來好好的在自家院子裡的,咋就鬧到村子裡來了。而且還在全村最熱鬧的桑樹下面,白二妞只需一眼,就看出村民們必定什麼都知道了。

白二妞就不明白了,明明腦子很靈光的娘,咋就犯蠢了。這事情自家哪裡佔着理字了,這會又是由村長主持公道,怕是得不便宜不說,還得讓自家成爲全村的笑話吧!白二妞又一次怪自己太無用了,每次讓娘罵的頭都不敢擡,事事聽娘做主。最後的結果就是,明明喜歡的人,卻不能嫁給他。反而讓村裡的小姐妹們看不起,村裡的小夥子們也對自己退避三舍的。

王大力家的朝白老太瞪了一眼,然後扶着秋寧走到村長面前,指着秋寧就道:“村長您怕是已經把事情知道的七七八八了,您看這秋寧姑娘都餓成什麼樣了,這麼個可憐的小姑娘,若再任由白家欺負,咱們王家村就背上命案了。”

說完順手把秋寧的血書遞給村長,秀才公先一步接過,然後只看了一眼,立馬鬍子就氣歪了,應該說整個人就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了。村長只粗識幾個字,看到那秀才公氣成這樣,就知道一定同村民們與自己說的一樣。也就沒有再接過血書,反而讓身邊的村民扶着秀才公。這秀才公可是王家村最有才學,讀書最多,也唯一的一位秀才。村子裡的人都知道老秀才守着大理,成天嘴裡全是知呼者也,可是沒人不喜歡老秀才公。就因爲老秀才公爲人忠厚,忠厚到有些迂腐了。

白老太家的事能把秀才公氣成這樣,倒也並不意外,平日裡村裡哪裡有子孫不孝的,或者父母不慈偏心眼的。老秀才公皆要上那家說道一翻,說的通則好,說不通一樣會氣成這般。村裡人並不反感老秀才公多管閒事,反而覺得老秀才公人純善。再加上各家也有一些紅白喜事,需要麻煩上秀才公記賬。還有村裡孩子們唯一識字的地方,就是秀才公的家裡。沒錯,秀才公也是村裡唯一的教書先生。

秀才公抖着手,指着白二妞,無比的心痛加婉惜:“如此不慈不仁之母,爾等爲何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其以德服人,以品服人。”

白二妞無語了,秀才公說話的方式村裡人已經習慣了,並且多多少少聽明白了。這下所人都忍不住想笑了,白二妞鬧了個大紅臉,白二妞不笨,也聽明白過來了。秀才公的意思是,有這樣不仁慈的娘,你爲何不好好勸她呢?白二妞很想說,自家娘若聽勸,就不會鬧出那麼多事來,讓全村上下擔到娘,哪個不皺眉搖頭的。唯一與娘交好的幾家,也全是同娘一個調調的,只可惜今日那幾家,那像不敢出來爲娘說話。白二妞覺得秀才公也拿自家娘沒辦法,最多現在讓自家娘沒面子,等到回了家,娘一定關起門來,把村子裡能罵的人都罵個夠。而且一定不會漏掉秀才公!

白老太見沒人幫自己說一句公道話,就使勁的在人羣中找平日交好的幾家,希望她們能站出來幫自己說話。不過很可惜,那幾家全都低着頭,站在人羣裡面當空氣,根本不想摻合進來。今日誰幫白老太說話,就是把全村都得罪光了,很明顯現在村民全都站在那小姑娘一邊,沒人會覺得白老太可憐或者佔一點兒理。

白老太一臉的失落,惡狠狠的朝秋寧看去,真想把這小賤蹄子拍死。可惜現在全村上下,都在幫那小賤蹄子,且不說這會自己根本不能進身,就算自己翰近身了,若真打上去,立馬村裡人就會把自己拉開,而且隨之而來的指責聲會更多。白老太就不明白了,明明自家佔優勢的事情,咋就一下子鬧得成了全村公敵了。

村長瞧着比秀才公年輕一些,不過頭髮鬍子也花白了,看了白老太一眼,也不想多說什麼了。“今日此事既然發生在白家村,我做爲一村之長,怎麼也要管一管了。白老太,你若同意王大力家的代秋寧姑娘償還你家三個冷麪饅頭,一身破衣裳,此事就算了。你若不同意,我就只能代這位秋月姑娘主持公道,咱們王家村還沒出過如此不講理,如此欺負人的事兒。做爲一村之長,我自是容不得有人敗壞咱們王家村的名聲。若是十里八鄉的知道此事,豈不得戳王家村的脊樑骨。鄰村知道咱們王家村有這等惡事,怕是也不願與咱們村通婚。所以此事不管是從全村的角度,還是我個人的角度,都不能縱着有你故意欺負秋寧姑娘。”

話說到這份上,村長可是說的在情在理,並沒有要把白老太如何,只是不想因爲白老太一人的過失,讓王家村的名聲受損,更不想讓村民們受到牽連。這十里八鄉的全在一塊兒,村與村之間許多結親的,哪個村裡發生什麼事,不消幾日十里八鄉都能知道。王村長可不想讓鄰村的人說自己不公,說自己見死不救。那自己這鐵面村長的名聲,也壞在白家老太婆這兒了。

村子裡不少老爺們也覺得白家過了些,哪能把人這般欺負,不就是三個冷麪饅頭呈?雖然村裡誰家也不富裕,可是也沒計較到這個份上。再看靠在王大力家的身上,有氣進沒氣出,瘦瘦小小的小姑娘,任誰都會生出同情之心,這年頭誰都不容易,能幫自然要幫一把。總不能看着白家把人欺負死吧!這幅身板給白家做工下去,怕是最後只能給白家三郎做冥婚了。

白二妞的眼神一直掃向自己心心念唸的他,發現他皺眉一臉不滿,或者說一臉憤慨時。白二妞眼淚都快出來了,就算知道他也一樣會覺得自家娘過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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