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川能夠感覺到陳空的懺悔之情，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由，也許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不能評判究竟是誰對誰錯。
但是那個院長至今還在逍遙法外，自己必須找到證據能夠將他抓捕到，不然的話自己心裡是始終會有個疙瘩。
“你的側寫居然猜測的完全正確，很難想象。”
於湉有些難以置信，哪怕到了現在，她也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畢竟秦川這做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厲害。
但是秦川也只是微笑着，其實表面上看起來很難，秦川閱讀了足夠的資料，再加上之前已經知道張壯壯的事情，這一切其實還是可以做到的，不過對於旁人來說，這可能卻是如同奇蹟一般。
如果不是於湉親眼所見，她一定不會相信，但是這個信封應該不會有假，所以她此時此刻已經完全相信了秦川所說的一切。
而收起了信封，秦川也長嘆一口氣，陳空走了，帶着遺憾和懺悔。
其實何嘗不是，所有人都會有些許遺憾的，只有努力把握住現在才行啊。
秦川走出了臥室，趙麗仍然在外面等候，她其實有些坐立難安，這幾分鐘她如坐鍼氈，因爲他確實是有些不太清楚自己爲什麼要讓秦川他們進去。
因爲覺得他們親切，還是說覺得他們不像是壞人。
就連趙麗自己都不清楚。
“謝謝您，我已經看完了，希望您好好的休息，我們打擾了。”
秦川開口，此時此刻任務已經完成了，看趙麗的情緒還可以，自己也不方便再多打擾了。
“好，孩子，雖然不知道你們是爲了什麼，但是可能這件事真的關乎老趙的心結，希望你們能幫他完成吧。”
趙麗還是聰明，她能推測出一些什麼，但也僅僅只是一些了。
“阿姨，我們會的，請您相信。”
秦川誠懇的看着趙麗，而後一字一頓的開口。
說完以後，秦川就帶着於湉一起離開了。
“再見孩子！”
趙麗送到了門口，囑咐秦川回去的時候慢點。
“阿姨再見。”
秦川揮了揮手，而後上了車。
等到趙麗關上門以後，秦川才緩了口氣，而後從車上下來，車裡有些太悶了，他想出來緩口氣。
而於湉也出來了，她能夠感受到秦川那種壓抑的氣氛。
秦川點燃一支菸，這本來是給陳空準備的煙，但是現在全部留下來了，煙霧薰染了他的臉，他的發，他睜開眼睛，擡頭看了一眼星空。
“依舊還是那樣的陰霾啊，多久了，好久都是這樣的陰霾了，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認真看過星星了。”
數星星是以前秦川最喜歡做的事情，但是到了這裡以後，秦川再也沒有做過，他的每天生活就是學習努力，學習自己究竟該怎麼做，但是這始終沒什麼用，實際上秦川什麼都有了。
不需要再爲了錢發愁，有着數不盡的名利，甚至名字就是一種威懾。
可是那時的星星已經沒有了。
若是自己如同陳空一樣疲憊一生，那自己會活成什麼樣，至少秦川自己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秦川不能確定自己獲得會比陳空好上哪裡去。
“奔波一生，只爲了在城市有棟房子是嗎？”
秦川開口，似乎是在問一旁的於湉，又像是在反問自己。
於湉明顯沒想到秦川會問她這種問題，也是有點發愣，過了一會纔開口：“其實人活在世上，總歸是爲了一些追求的嘛。”
但秦川接着抽了一口煙，而後長呼一口氣，搖了搖頭。
秦川道：“與其說是爲了追求，倒不如說吊着一口氣，倘若沒有任何的光環，褪去一切只做個普通人，你會做得怎樣呢？”
於湉回答不了，她沒法想象，她也從未想象過。
但是秦川經歷過，他也考慮過，所以陳空給他的感觸實在是太深太深了，有些人出生就含着金湯匙，但有些人活一輩子都需要奔波。
但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也是，帶入太深反而不好，陳空可能也在看自己吧。
“放心吧，你的遺願我已經清楚了，我會幫你完成的。”
秦川看了看天空，而後開口，這一切都會結束的。
“走吧， 時間還算充足，我們去找珂珂吧。”
秦川開口。
“啊？
現在去，不會太晚了嗎？”
於湉開口，有些迷惑，現在都深夜了。
“他們家不在這邊，有些遠，你最好還是先休息休息，可能到那邊都已經七八點了。”
秦川淡定說，他抽完了最後一口，而後回到了車裡。
於湉道：“你不會累嗎？”
她有些擔心，秦川已經忙活太長時間了，他也有些擔心秦川會累，她想問問秦川，實在不行的話暫時休息一下也好。
不過秦川搖了搖頭，而後很淡定的開口：“已經習慣了，而且我不是很困，現在去的話，總歸是快一點。”
說完以後，秦川就發動了車子。
一路的顛婆，天也微微亮了起來。
當於湉睜開眼睛，身上不知什麼時候披上了外套，而外面也完全亮了起來，秦川仔細的看了看，發現秦川就在主駕駛一動不動。
似乎是察覺到於湉的動靜，秦川回頭望了一眼，而後開口道：“你醒了？”
於湉點點頭，看來外套是秦川備着的，昨晚實在是太累了，自己居然不知不覺間睡着了，身爲警察，居然在普通老百姓面前睡着了，倒是有些侮辱專業性。
不過於湉很快搖了搖頭，面對秦川也不能這樣說，對方完全不可能是一個普通老百姓。
甚至於湉感覺，秦川比自己更像是一個警察，他的專業性完全可以。
“謝謝你.......”此時此刻於湉微微點頭，對於秦川，她還是感覺非常的安心，如果是旁人的車，恐怕無論佮於湉都不會這樣輕易的睡着的，但是面對秦川，不知怎麼的，於湉就覺得有些安心。
“說這些幹嘛，好好調查吧，調查完以後也可以暫時休息休息了。”
秦川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而後看着於湉。
於湉也慢慢起身，伸展了一下身體，而後開口道：“可以了，我們現在可以去找珂珂調查了。”
秦川也是淡淡開口：“準確的說，不是珂珂，是陳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