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秦隊長，聽說當時被你一同救回來的除了安安，還有另外的兩個孩子？”宋老司令問道。
“是的老司令。”秦川回答。“一起被我救回來的還有兩個本地的孩子，一個叫小光，另一個叫齊玉。”
“他們情況如何。”
“小光現在已經正式加入狼牙了，齊玉雖未加入狼牙，但也成爲了我們的直屬輔助人員。他們現在都很好。您有什麼問題嗎？”
“都加入軍隊了啊……”宋老司令喃喃道。他笑了：“其實本來，安安剛回來那會，我也想過叫她去軍隊之類的地方鍛鍊鍛鍊，也許還能再變回來。只是現在看來，根本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啊。”老司令笑得有些無奈。
“您是說…”秦川記得當時許昌的判斷是，宋安因爲接受了的實驗次數跟藥效時間遠遠大於小光齊玉他們，所以即便使用新研發的解藥，也不太能變得回來了。倒不如爲了保證壽命停止用藥，以新的身份活下去。
這樣的結果只怕是誰也不能輕易接受吧。
“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安安的身體完全沒有要變回來的意思。我讓宋家的專屬醫生檢查了好幾次，醫生告訴我，安安的男性身體特徵到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而女性方面特徵是越來越明顯。雖然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我還是……唉。”
“老司令，晚輩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宋老司令擡起頭看着秦川。“秦隊長但說無妨。”
“小光齊玉安安是我從那個地方帶出來的，而當我推開那扇門的時候，屋子裡就只剩他們三個孩子了。負責管理的敵人已經逃走，而其他的孩子也都已經沒了。小光說，是他們央求小光爲他們解脫。對，那些孩子已經被實驗折磨的不成樣子，只一心求死了。”
秦川繼續說：“小光是後來被抓進去的，齊玉的時間也不長。他們二人並沒有什麼大問題。而安安，在承受了那麼多的苦難後，依然活了下來，出現在老司令您的面前。晚輩以爲，這就足夠了。”
“秦隊長，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現在不應該再對安安有什麼期待了，這樣只會徒增她的壓力和煩惱，也會影響她的心理健康。也許，對於改變性別這件事她自己並沒有什麼概念，但因爲看到老司令您心情低落，她開始自責，開始自卑。以後的人生也會深受影響。試問，您有問過她的感受嗎？”
“雖然，秦隊長你說的話讓我聽來特別刺耳，就像是在教訓我這個老頭子一樣。”宋老司令嚴肅地看着秦川。“但我必須承認，你的話很有道理。”
“請原諒晚輩的失禮。”
“無妨。”宋老司令擺擺手。“還有，你剛纔提到安安的感受，其實，我也考慮過這件事，只是……”
“只是？”
“你知道我是在兒子去世後才得知安安的存在，但也只是知道。我想方設法地尋找安安一直未果。秦隊長將安安帶到我的面前，其實才算是我們祖孫二人第一次見面。”宋司令頓頓，又說：“我只能給她我所能給的一切，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樣與她交流。安安同樣對我也很陌生，苦難使她性格內向、順從。看到她甚至對我有些畏懼，我是真的……唉！”宋老司令長嘆一聲，低頭不語。
秦川看着心情沉痛的老司令，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他。兒子早逝也就算了，唯一的孫子也受盡苦難，被折磨的不像人樣。老司令戎馬一生叱吒沙場，老來退隱卻依然要承受這樣的打擊。到底做錯了什麼纔要遭受這樣的命運，難道蒼天也沒有看到老司令爲國爲民所做的貢獻嗎？
不，不僅僅是這樣。與安安一同被抓的還有小光齊玉還有那些已經逝去了的孩子們，他們呢？他們又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奪去生命。那些剝奪生命的人……
爲什麼，爲什麼總有這些惡魔一樣的人，總有這些讓人深惡痛絕咬牙切齒的人在，做出如此滅絕人性之事，蒼天爲什麼還要讓他們活在這世界上。
秦川漸漸握緊了拳頭，如果不是他們，宋老司令又怎麼會如此悲痛，那麼多家庭又怎麼會痛失愛子，陷入不幸。總有這樣的人，總有這樣的人，總有！如果蒼天不能懲罰他們，那就由自己來，由這個姓秦名川的自己，來滅掉這幫畜生！
“秦隊長？你怎麼了？”秦川耳邊傳來宋老司令的聲音。他低頭，看到宋老司令正不解地看着自己。
“哦，沒事，老司令，您繼續說。”秦川笑道。同時他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保護好安安，不讓她再受到一點傷害。
“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關於安安，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宋老司令沉沉道。
“晚輩以爲，雖然安安已經有了現在的年齡，但因爲長期被關押，接觸的事物沒有多少，可能她的心智還沒有達到相應的成熟程度。小孩子對於陌生人，肯定是要畏避的。相信過不了多久，安安的情況會有所改善。對了，老司令，自從安安回來，有人見過她笑嗎？”
“我沒有見過，也沒有聽別人提起過。”
“我想，如果她對於某一事物露出了笑容，那我們應該考慮從那個方面入手。當然，我不是心理醫生，這只是我個人想法。”
“秦隊長說的有道理，我會讓家裡人注意的。”
“還有就是，我想，讓安安與小光齊玉他們見見面可能會好些。畢竟他們當初是一起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我當時推開門，小光正揹着齊玉和安安準備往外走。”秦川想了想說道。
“那個叫小光的孩子……”
“哦，忘了告訴您了，我在那次行動之前就見過小光，還在他們家裡住過。小光也受過我的訓練，所以各方面情況好一些。現在他已經是狼牙的一員了。”
“原來如此，是個好苗子啊。”
“我也挺看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