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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陽等人原地休整了一天。
一天後，姬陽狀況好了一些，昆吾天女也跟身邊交代完畢，三人一道離開了永靈古礦的深處。
事實上，離開的路並不複雜。
在青雉的帶領下，她找到了一座永靈祭壇，祭壇上有一座刻畫在虛空中的永靈之眼，今非昔比，不需要長生精血，她隨手開啓。
三人消失在永靈之眼中。
接下來一個時辰，三人連續以永靈之眼跳躍，終於離開了永靈古礦的核心區域，回到了青龍洞附近的區域。
“終於回來了。”
“青雉離開那麼久，祖父，還有族長一定擔心壞了。”
青雉俏臉上寫滿了激動，歸心似箭。
再看同行的昆吾天女，此刻的她白衣飄飄，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淡漠與清冷，美麗而尊貴，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仙儀。
不過在聽說青雉的家後，仙眸中也是閃過一抹期待之色。
那可是巨闕神王的故土，如果能夠一觀，一定榮幸至極。
三人前行。
很快，三人出現在昔日諸聖君對戰巨闕神王的戰場，聖人餘威飄蕩，法則碎片明滅不定卻彷彿永恆烙印着，此間八荒破滅，恐怕皇者層次的存在來了，也不敢輕易踏足。
看情況，這樣的影響不會在短時間內消失，而是要持續數十年，乃至數百年。
這讓三人不得不繞行。
因爲大戰，使得地貌邊改，青雉足足用了一個時辰，居然沒有找到青龍洞。
昆吾天戶召喚強者幫忙。
三人在聖人的護送下，踏足了那片動亂之地的中心地帶，穿過翻滾的煙塵，幾人看到了被種在天地間的永靈神樹。
它已枯萎，沒有一絲生命奇蹟，卻彷彿不朽的存在，開闢出一片禁區。
青龍洞就在樹下，被永靈神樹守護着。
青雉飛奔去往青龍洞。
不過，三人和一位聖人守護者剛剛來到洞外，便發現了異樣，青龍洞被封印了，出自聖人之手。
青雉眸子輕顫，喃喃自語：“這不是我族的封印，難道有人來過此地？”
緊接着，她發現了一塊石碑，很小，半米不到，歪歪斜斜的插在洞口旁邊，上面沒有字，但像極了墓碑。
青雉瞪大眼睛。
那名聖人老者發現詭異之處，旋即沉聲道：“讓開。”
說着，聖人老者親自出手，祭出法則之力，瓦解了封印，洞口重現。
下一刻，一股驚人的血腥味從洞內瀰漫而出，帶着驚人的腐朽之氣，隨着狂風掃入天地間，方圓數十里的區域一片血紅。
看到這一幕，三個年輕人不約而同的怔住了。
青雉的反應則是無比激動，眼淚失去控制，不顧一切的衝入洞內。
昆吾天女連忙道：”護住她。”
那名聖人老者連忙跟了上去。
姬陽和昆吾天女緊隨其後。
等三人進入洞內，發現這裡一片混亂，生機全無，到處都一灘灘的污血，但沒有看到任何屍體，惡臭沖天。
隨着一行人的到來，這裡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暗中有無數血色身影被驚嚇飛走，姬陽定眼一看，才知道那是一些充滿不詳的血蝠，被此地的血腥招引了過來。
“祖父！”
“族長大人！”
那裡，青雉情緒已經失控了，啊的一聲尖叫，當即放聲大哭，心碎了一般跪在地上。
姬陽動容，感同身受，無比心疼青雉。
昆吾天女皺眉。
那聖人老者熱淚盈眶，義憤填膺的道：“這是祭煉之法，無一例外，這裡的強者都被祭煉了，血精被人採走，屍骨全無，手段是在令人髮指，罪該萬死。”
“神王老人家剛剛平定禁區異端，可謂是這個時代的先驅，然後別人後腳便屠了他的族，用的是最殘忍的手法，實在令人心寒。”
誰都最後，聖人老者而是
姬陽緊緊握着拳頭，寒聲問道：“前輩，你閱歷豐富，見多失控，可知是何人所爲？”
巨闕神王的遺族被人屠了，用了是最殘忍之法，顯然是有意爲之，以此雪恨。
讓他巨闕神王對他有再造之恩，他不能坐視不理！
聖人老者道：“鬼蝠聖王，哪怕不是他本人親臨，便一定是他手下那個萬蝠寺的妖孽，那些飛走的血蝠不是普通的血蝠，而是噬靈鬼蝠，專門幫其主人採集活人精血，只有萬蝠寺才培養。”
“老朽聽說，當初巨闕神王責罰了界淵，界淵必定由怒生怨，故意報復，以此雪恨。”
說着，聖人老手一手擡起，那些噬靈鬼蝠頓時失去了控制，如蝗蟲一般密密麻麻的一跌落他的掌心，然後化作劫塵。
“界淵，萬蝠寺！”
那裡，青雉毫無徵兆的擡起了頭，眼角不知道何時已經流出了血淚，觸目驚心，嘴裡更是重重的吐出了五個字，怒火滔天，怨恨至極。
最後，哇的一聲，她猛地噴出一大口精血，然後昏厥倒地。
姬陽也很難受。
甚至，他有諸多的自責。
青龍洞與界淵之所以產生瓜葛，最初是因爲他摘走了虛無一的頭顱。
他不能坐視不理。
姬陽深吸一口氣，親自上前，將小姑娘抱在懷裡，然後對昆吾天女道：“此乃是非之地，我們先離開再說。”
昆吾天女閉上眼睛，然後淡漠的道：“巨闕神王爲人族立下蓋世功勳，他的後人卻被屠族，這是滔天之怒，衆生所不能忍，立刻昭告天下。”
“還有，以昆吾天戶的名義，澆滅萬蝠寺，格殺勿論。”
她這麼做，並不是同情青雉。
而是她敬重巨闕神王。
敢挑戰禁區異端之王，這是萬古都少有的人族賢能，不該有這個的結果，哪怕隕落了，必須有人出頭。
三人離開青龍洞，在永靈神樹之下修整。
青雉足足昏迷了十日。
這十天裡，她夢中不斷流淚，瘋言瘋語，喊打喊殺，一些久遠的記憶碎片浮現在她腦海中引得她不斷囈語，似乎回憶起屬於永靈天女古老的記憶，模樣令人心碎。
種族，是族人心靈的寄託。
姬陽當初只是被逐出岐山，他便感受到心中落空，不是滋味。
更何況是滅族？
青龍洞的族人全部死了，那些都是青雉的族人現在都沒了，她只剩下一個人，哪怕青龍洞還在，但已經不是她的歸宿之地。
從此以後，她將會變成無根浮萍，心無歸處。
修行之道長路漫漫，短則數百年，長則千秋萬載，這樣的打擊對一個小姑娘而言實在太可怕了，這是巨大的打擊，更是心靈創傷。
而她，卻不是第一次經歷。
永靈天族滅族是第一次。
這是第二次。
姬陽不知道該怎麼幫她。但可以肯定，僅僅是報仇，那是遠遠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