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陽道:“妙依姑娘,要不,我們也去觀戰?”
雖說,真枝娘娘是去拼命的,他去看熱鬧,顯得很不厚道。
但是,姬陽從來沒有見過聖人層次的交戰,希望更多瞭解那個層次,爲以後踏入做準備。
妙依天女輕輕搖頭:“姬公子以後去了東土界,有的是機會觀戰,現在不去爲妙。那雲曄大聖看到你,可能會不惜代價將你誅殺,反倒不妙。”
“若沒有超過雲曄大聖修爲的存在護法,還是不去爲妙。”
姬陽點了點頭。
一旁,張得帥一臉自信的道:“真枝娘娘不是一般人,她是平天教最後一位教主的夫人,底蘊深不可測,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甚至,本天子相信她,能夠凱旋。”
所有人都在等。
很快,整個天地都震動了起來。
雖然衆人什麼都看不到,但可以聽到,來自億萬虛空深處,一位上聖與一位大聖的交戰已經開始了。
巨大的衝擊力從虛空中傳出,彷彿雷鳴一般,震耳欲聾,天穹都崩裂了,出現一道道天溝。
衆人知道,兩人的戰場在無比遙遠,將天穹擊裂的不過是餘波而已。
若是真正去到了戰場,恐怕什麼都沒有看到,就灰飛煙滅了。
姬陽問了一句:“妙依姑娘,聖人有多強?”
妙依天女想了向,然後生動的形容道:“這麼說吧,真枝娘娘站在中州大陸的西大陸邊緣全力轟出一掌,那麼,處在東大陸的玄天國沒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是所有玄天國的疆界。”
姬陽:“……”
他終於知道,玄天國有兩尊先聖代表着什麼了。
若非平天教壓着,恐怕整個中州大陸都是玄天國帝君的後花園了。
妙依天女輕語:“有一句話,叫‘聖人之下皆螻蟻’,便是如此來的。”
轟轟轟。
億萬虛空中的大戰在繼續,天地轟鳴。
此刻,玄天國發生了大事。
在最高的祭壇上,玄天帝君,一位黑衣老者,還有一位灰袍老者站在這裡,一個比一個老邁。
璇璣天女也站在一側,因爲可怕的虛空大戰影響到了聖火壇,她被二祖帶離了,生怕有不祥。
顯然,那兩位老者就是玄天國的兩位先聖。
此刻,他們都在仰望虛空。
可怕的力量轟出虛空,天上日月星辰都被擊落了,如隕石墜入玄天國國境,玄天國恐慌沸騰。
與平天教的衆人一樣。
他們都聽到來自億萬虛空的交戰。
玄天帝君此刻冷汗直流,聲音哆嗦的問道:“二祖,敢問這是什麼級別的人物在交戰?”
那黑衣老者也是一臉蒼白,眼神寫滿敬畏:“不知道,實力遠超老朽。”
曦娥天女也問道:“大祖……”
那灰袍老者太老邁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拄着一根柺杖,此刻囁嚅一嘆:“這一戰發生在億萬虛空盡頭,乃是上聖與大聖在碰撞……平天教恐有曠世災厄啊。”
聞言,曦娥天女花容失色,連忙問道:“帝君,一冠王可在平天教?”
玄天帝君神色凝重了點了點頭:“大祖說,平天教有曠世災厄,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是一冠王與璇璣天女的教主之位爭奪到白熱化階段了,他們背後的力量展開碰撞了。”
“大祖,二祖,我們玄天國該如何自處?”
二祖不說話。
二祖只是一個普通聖人。
但大祖就不一樣了。
大祖是萬歲爺,生命即將到了一個輪迴的盡頭,雖然老邁無比,眼睛都睜不開了,但他是一位大聖,有過萬古崢嶸歲月。
那大祖努力將眼皮睜開一條縫,囁嚅道:“哎,歲月不饒人,老朽且去看看。”
那二祖直接跪下,抱住大祖的大腿,驚恐道:“大祖,你雖然是大聖,但年事已高,精血衰退,萬萬不可遠行啊。”
帝君也跪下,老淚縱橫:“大祖,不可遠行啊。”
那大祖點了點頭,枯槁一般的手摸着輕輕二祖的腦袋,聲音沙啞的問道:“老九,你是我最得意的一個兒子,你告訴我,玄天國在你手中,一定會壯大,可你沒做到。”
“你子嗣那一代人絕在了黑禍之中,差點斷代,若非你有一個好孫子,生了一個好太孫女,我這老骨頭死不瞑目啊。”
二祖老淚縱橫:“兒……無能。”
大祖喘着粗氣,努力的說道:“曦娥,聽太祖的話,將來去了哪……都不要忘……要把一個子嗣留在玄天國,大祖希望那是一冠王的帝子,不是別人的。”
曦娥天女簌簌落淚,旋即跪下,三拜九叩,雖然,她和那隻死猴子還好到可以生小猴子的地步。
但是,她不敢不從,這可能是大祖長辭前唯一的遺憾了。
她知道,大祖要去參與那一戰。
說完,大祖身影就散了,不知去向。
三個人齊齊跪下送行。
帝君埋怨:“大祖已經離開平天教五千年了,早已不是不護教道人,爲何還要趟一趟渾水?”
二祖長嘆:“平天教的護教道人,大祖是最後一位,其他的都作古了,大祖不出面,恐怕再無人出面鎮壓大局。”
曦娥在一旁偷聽。
她有四世積累,她自然也知道,在她出生的前一世,大祖是平天教的護教道人,不過被排擠才自己解除了那個身份,一怒之下回到玄天國,從此五千年內沒有在踏足平天教半步,老死不相往來。
不對!
她方纔聽到了什麼?
帝君說,死猴子現在就在平天教,似乎還在和璇璣天女爭奪教主之位。
平天教恐有曠世災厄。
那個死猴子居然沒告訴她,就跑回平天教了。
這麼危險的事情,居然扔下她?
不行,她要去平天教!
曦娥道:“二祖,帶我平天教。”
二祖皺眉:“不好吧,平天教有曠世災厄,這不是去找麻煩?並且,我玄天國與平天教關係不妙。”
曦娥理直氣壯的道:“大祖的命令,你敢不聽?小至尊如今就在平天教,如果他死了,如果大祖出了意外,大祖的願望沒有實現,大祖豈不是……”
“夠了,我帶你去。”二祖不希望聽到不吉利的話,他還不知道這個小妮子,是被關在聖火壇太久了,定是思念情郎了。
不過大祖辭前,已經降下一道命令,認可了少年至尊,認可了一冠王。
說完,二祖帶着曦娥消失在天際。
以此同時,億萬虛空之中,一個拄着柺杖的灰袍老者現身,頭髮都要掉光了,牙齒也剩下不了幾顆。
不過,就是這個老頭出現,雲曄上聖一下子如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