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吳家

讓吳勝之自己是頓時跌倒了谷底,再加上原本參加的宴會,這會子也沒人給自己下帖子了,就是自己想要舉辦一個,收到帖子的人也是以各種理由推拒着,那種落差感,沒有經歷過得人是不會明白的。所以若說此時吳勝之對於以往自己堅持娶悠雨而將吳家推入如今的境地後不後悔的話,自己恐怕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麼,但是吳勝之知道對於悠雨她到底是有怨的。不過看着想着自家夫郎的臉,吳勝之只能嘆了口氣道:“好了,別哭了,現在哭有什麼用啊,還不說說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樣了。”

吳李氏聽到自家妻主話語中的不耐,心中更是氣苦,但是他也知道,如今妻主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了,若是連妻主都不向着自己,那麼自己現在的這點臉面,立馬就得扔在地上,這會子,吳李氏也不敢再鬧,忙抽抽噎噎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看樣子倒不像是什麼大戶人家的人,穿着也很普通,不過武藝應該很好,一甩手的功夫,就將咱家的下人給甩到地上去了,還有啊,雖然我沒有看到馬車是怎麼倒的,但是肯定是那個人搞得鬼,春香可是說了,那人往馬脖子上一拍那馬頓時就倒地不起了。”想到這吳李氏忍不住摸了摸脖子,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這會子才後怕起來,若是那人真的一掌劈死了自己,那他可怎麼辦,恰好此時臉頰實在疼痛難忍了,吳李氏也就閉上了嘴。

吳李氏這麼一說,反而讓吳勝之疑惑了起來,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京城有這號人物,又讓自家夫郎。詳細敘述那人的樣子。可不要在得罪不能得罪的人啊,現在的吳勝之已經充分明白吳家還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而吳勝之的這種想法,吳李氏並不知道。還當妻主是要給自己出氣,當下高興的道:“妻主。說哪能說的清楚啊,悠雨自幼習畫,雖不敢說精通,但畫幅人像還是行的。”吳李氏說完,不等自家妻主有所動作,吳李氏就忙從妻主的懷中退了出來,對着自家妻主一笑,又因爲扯痛了傷口。這笑容忙收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實在是猙獰。

吳勝之見了,狠狠的握着拳頭,才忍住沒讓自己向後退去,僵硬的點了點頭,就見自家夫郎去取筆墨去了。

果然不一會,吳李氏就將東西取來,放在桌子上做起畫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畫好了,一眼望去可不是活脫脫的一個劉強嗎。

吳勝之細細的觀賞了一番。確定這個人自己確實不認識之後,才悄悄的鬆了口氣,安心的坐了下來。心裡忍不住腹議道,既然自己不認識,那這人就肯定不是什麼世家子弟了,吳勝之也就將這一節直接扔過不想了,不過此時的吳李氏可是直愣愣的晃在自己眼前,尤其是那張臉就更明顯了,吳勝之忙吩咐人去請大夫了。

而吳李氏見妻主,只是這樣,就不管自己了。也不吩咐人去請大夫,心裡很是不忿。最終忍不住的開口道:“妻主,那個甩我巴掌的人呢。你怎麼不派人去找,我不管我一定要讓她比我還悽慘。”

“找什麼,你這個喪門星又想挑唆我兒做什麼。”隨着呵斥聲,只見一位臉色蒼白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吳主夫。

見是自己母父進來了,吳勝之哪裡還敢坐着,忙起身將母父扶到了自己剛剛坐的椅子上,才關心的問道:“母父,你怎麼來了,你這段時日身體不是很好,很該好好歇着纔是。”

吳主夫見自己女兒這麼孝順又這麼關心自己心裡很是熨貼,不過等他的目光掃向吳李氏的時候,神色可就沒那麼好了,當下冷哼一聲道:“母父還不是怕我兒又被某些狐媚子,喪門星給哄着做傻事,這纔來的。”說到這,吳主夫的神情很是帶了些笑意,幸災樂禍的說道:“不過勝之啊,母父這是第一天知道老天原來還有眼啊。”說到這,吳主夫將視線完全集中在了吳李氏腫脹的臉上。

這下子,就算吳李氏是個傻子也知道這話是對着誰說的,更不用說吳李氏不是了,當下恨得牙癢癢,但是吳李氏也知道,自己對上吳主夫是絲毫沒有勝算的,所以只能裝作委屈的低下了頭,同時吳李氏眼中的淚水不斷的往下掉着。

那眼淚滴落的啪啪聲,在這寂靜的屋子裡,清晰可聞,可惜吳李氏忘掉了,若是平時這一招的確是有用,可惜今日吳李氏的臉腫的像個豬頭,這一哭半點美感沒有,反而多了些粗糙之感,反正吳勝之是半點憐香惜玉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在一旁好好的服侍着吳主夫,不時的端茶倒水,服務的好極了,不過也不能說,吳李氏這一哭沒有效果,這不吳李氏成功的把吳主夫給惹火了,本來就是嗎,你說你當着吳主夫的面挑撥人家的父女關係不是找死嗎,所以吳主夫華麗麗的怒了,本就看吳李氏不順眼,覺得就是吳李氏把自己女兒毀了,又有吳李氏和自己搶奪管家權,這會子吳主夫真是把吳李氏給恨得牙癢癢,但是吳主夫也並不想落下話柄,深深的將這口氣嚥了下去,想到上次自己吃的虧,吳主夫的眼瞼垂了下來,對着一旁的女兒開口說道:“勝之啊,母父可是爲了你好,這京城的水太深了,我兒如今在你母親那裡又有幾分臉面呢,你可不要胡來啊,想想你母親最近都將那賤種帶在身邊教導,難道我兒準備以後被分出去嗎,雖然吳家現在大不如前,但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也是夠了的,若是被分出去,兒啊,你可怎麼活。”

吳主夫的這番話,只把吳勝之說的是羞愧難當,別說她本就沒有計劃給吳李氏出頭,就是計劃了此時也不去了,想到母父爲了自己先是被母親厭棄又被那是夫侍擠兌,吳勝之再也忍不住的跪了下來。痛哭道:“都是女兒不孝,害了母父和女兒受苦,母父我對不起你。”

吳主夫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痛哭流涕的女兒心裡也是酸酸的。吳主夫忍不住撫摸着女兒的頭,慈愛的說道:“我的兒。這些都不算什麼,只要我兒能好好的,母父做什麼都願意,就是要來母父的命母父也沒有怨言,可是我的兒啊,你是嫡女啊,這吳家本就是你的,你可不能再幹傻事。不然母父就是再怎麼攔着,這家主的位置恐怕也要被那賤種給奪去了啊,到那時候,咱們兩個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想到以往自己對妻主夫侍做的那些事,吳主夫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要是那些下賤胚子上了位,吳主夫明白,他是絕無存活的可能的。想到這,吳主夫狠狠的瞪着吳李氏,若不是這個喪門星。自己和女兒怎麼會落到幾日的地步,想到上次的事情沒有得手,反而被這喪門星抓住了把柄。生生的讓自己跌了個跟頭,吳主夫的臉色更是不好了。

吳主夫的一瞬間的僵硬,立馬引起了吳勝之的注意,吳勝之還以爲自己母父這是氣的,忙開口安撫道:“母父,放心,我一定不會再幹傻事了。”說完,吳勝之將頭小心的靠在吳主夫的腿上,雙手緊緊的抱住。彷彿小時候一樣,吳勝之的眼睛也慢慢閉上了。

吳主夫摸着女兒的臉。笑着說道:“雲深,我想跟女兒單獨說說話。那些閒雜人等,你就給我打發了吧。”

雲深忙笑着道:“主子,小姐自小就孝順,主子和小姐也有一日未見了,放心聊着就是,我這就將那些髒東西給攆出去。”說完雲深微微躬了一下身,就慢慢的走到了吳李氏的身前,直接一把握住吳李氏的手,也不理吳李氏的掙扎直接將人甩在了門外。而屋子裡的下人此時哪裡敢說話,嘴巴都閉的緊緊的頭都不敢擡。

吳主夫見了這才點了點頭,雲深忙示意衆人和自己出氣,這下子屋子裡的人頓時驚喜不已,忙跟着雲深退了出來,一出來,雲深就感覺一股掌風對着自己襲來,雲深忙順手一抓,就見對自己動手的人竟然是吳李氏,雲深的心裡頓時暗恨,自己好歹是主子身邊的人,這個吳李氏都敢動手,她到底是想打誰的臉。更何況就是這個人害的主子現在一點臉面都沒有了,當下雲深心中更狠,但是又怕擾到自己主子,直接在吳李氏身上一點,見他說不出話來後,順手又在吳李氏的臉上甩了幾個巴掌,不過這幾巴掌雲深控制着力道,雖然表面沒什麼傷但是內裡的淤血不是那麼容易散的,打完之後,雲深解了吳李氏的穴道,絲毫不在意吳李氏仇視的眼光,直接不屑的離開了。

而被雲深留下的人就沒有這麼好運了,現在是真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等雲深離開後,一個個的都直接跪在了地上,嚇得頭都不敢擡。

而吳李氏此時也將目光投向了這下跪着的奴才,心裡暗罵道:“全都給死。”想着自己被嚇人甩巴掌的事被這些人看到了,吳李氏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不過這些人也是自己好不容易籠絡來的,若是勸都處理了,恐怕以後也就沒有人敢爲自己賣命了,更何況這些人可都是吳家的,即使自己想處理,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還不如施恩,也好讓他們記得自己的好,想到這,吳李氏已然下定了決心,淡淡的開口道:“還傻跪在那裡做什麼,還不下去。”

衆人聞言,忙紛紛起身,對着吳李氏一拜,就都匆匆離開了,心裡忍不住怕的要死,今天可謂是死裡逃生了,哎呀看來這掌權人的爭鬥還是不要摻和的好,沒見少主夫平日看着威風,但是主夫身邊的嬤嬤都能隨意甩他巴掌,可見也是個內裡中空靠不住的,看來以後還是跟着主夫的好,吳李氏此時絲毫不知,因爲雲深的一巴掌,瞬間將他好不容易籠絡的人心有籠絡了過去。

直到只剩下吳李氏一個人,吳李氏的臉上露出了噬人的笑意,配上那張慘不忍睹的臉還真有些惡鬼討債的意思。

不過顯然今天是吳李氏的苦難日,就在吳李氏恨得不行的當頭,就被剛進院子的吳家主看個正着,一見吳李氏這幅樣子。吳家主還能有什麼好臉色,正欲要上前訓斥一番,就被自己的二女兒勝武給拉住了。吳家主頓時愣住了,忙用眼神詢問勝武的意思。

只見勝武拉着吳家主就出了院子。等到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勝武才說道:“母親,這畢竟是姐姐的夫郞,您上去訓斥算怎麼回事,如今咱們家裡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差了,若您再有這麼個名聲,以後可怎麼出門子呢。”

吳家主聞言臉頓時一黑,可不是。她也是被氣糊塗了,哪有當母親的管到女兒的房裡事呢,幸虧被勝武給攔住了,要不然今天自己可就丟臉丟大發了,再想想女婿那張閻王臉,吳家主的心情更是跌倒了谷底,恨恨的說道:“混賬東西,沒出息的玩意就爲了這麼個玩意,把我吳家敗落到這種地步,我前世造了什麼孽。生了這麼一個討債的。”說到這,吳家主不免看了看站在眼前的二女兒,臉上的笑意也更多了些。以往倒是自己偏頗了,這麼一個好女兒自己卻沒有看到,反而寵了這麼一個混賬,想到這,吳家主就忍不住想到若是當日和劉家定親的是勝武,恐怕自家也不會落到今日這種地步。

其實這也是吳家主想多了,若是當日吳家主真的敢去提讓勝武聯姻恐怕當日都能被劉母給打出來。

而另一邊看着吳家主在一邊咒罵自己大姐,在吳家主注意不到的地方,吳勝武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意以及深深的恨意。想到自己被折磨死的母父,吳勝武就恨不得殺了自己的好大姐和好主母。若不是母父臨死的時候還緊緊的拉着自己的手告訴自己,不要出頭不要冒尖越沒用越好。等到自己母親把自己分出去而已,自那以後,自己這個原本聰明淋漓的庶女就便的百般木訥,爲了什麼,不過是爲了逃脫吳主夫的魔爪罷了,但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啊,自己這個大姐這麼蠢,竟然自己把前程斷了,而他那個好母父的權利都沒有了,那自己還客氣什麼,她現在要的可不是分家,而是吳家的全部家業,至於他們父女倆欠自己的,欠母父的,自己以後會一併討回來的,這不今天一場安排可不是讓母父更加厭惡那父女倆了嗎。

不錯今天吳家主來這個院子並不是意外,而是勝武提出來的,用的理由也很好,大姐畢竟是嫡女,自己不過是個庶女,合該來拜見姐姐的。既顯得自己有規矩,也把自己受的委屈擺了出來,可謂裡子面子全有了,又能讓母親看一出好戲,自己何樂而不爲呢,這不是一舉三得,好處自己都給得了。

且不提,吳家這邊如何爭權奪利互相算計,只說,天機子發現了劉強的不對後,匆匆回了家,將發現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告訴了劉母,正好二長老也在,仔細的一尋摸,忙開口問道:“小憶師父,你還記得那個劉強用的是哪個招式把馬弄死了嗎。”

聽到這話,天機子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不是說廢話嗎,沒聽我剛纔說這劉強的功力和我差不多嗎,像我們這種人,殺人斃命難道還用的到招式不成要知道飛花落葉雖然脆弱,到了咱們手裡那可就是利器了。”說完,天機子還不屑的看了二長老一眼,坐在了一旁不說話了。

只把二長老氣了個半死,這話是說自己沒見識呢還是說自己武藝不夠高呢,反正不管是哪個,二長老都不滿意,當下不客氣的反諷道:“看來,某些人真的是老糊塗了,雖然說像我們這些人的武藝的確已經能做到隨心所欲,但是這動手的習慣可是不會改的,既然確定這個劉強不是什麼世家子弟,那就只能是隸屬於門派組織了,既然這樣,她們的功夫自然有跡可循,算了我這麼有涵養的人就不和土包子計較了,沒得跌了我的身份。”二長老這話更毒,只把天機子氣的吐血,不過因爲這傷人的話是自己先出口的,再加上聽二長老說的話也確實有些到底,天機子頓時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了一邊,不過腦子裡卻在仔細思索,這個劉強把馬打死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動作。突然天機子猛然想起,劉強在拍向馬的時候,似乎是食指和中指彎曲,而其他三個手指都是緊緊的貼着手掌的,這個動做確實挺特別的,天機子也顧不得自己再生氣,忙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二長老聞言,仔細的思索了一番後,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得意的說道:“看來,咱們還真沒跟錯人,我想這個叫劉強的還真不是個簡單人。”

天機子聞言,就是不想讓二長老痛快,忙不屑的一笑道:“劉強不簡單,這話誰都知道了,用你再重複一遍。”

二長老瞟了瞟天機子,淡淡的一笑道:“我說的自然是別人不知道的,忠信你想明白了嗎。”

劉母聞言,忙點點頭道:“大姨說的不錯,這個劉強確實不簡單。”說完,劉母和二長老兩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卻把天機子鬱悶的要命,忙對着劉母不客氣的說道:“小憶母親,你這是打什麼啞謎呢,有什麼發現還不說出來。”

劉母本也沒打算瞞着天機子,忙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天機子聞言,驚訝的喊道:“什麼,這個劉強是殺手。”說完,天機子忙覺得不對,立馬聲音低了下來,又小聲的問道:“我說,僅僅這個動作,就斷定劉強是殺手是不是有些牽強了。”

劉母笑了笑,給天機子添了杯茶,這纔開口道:“一點都不誇張。”說着劉母做了做劉強擊斃馬匹的動作,這才接着解釋道:“這個動作是隻有殺手纔會這麼做的。”說完不顧天機子疑惑的神情,劉母就不再說什麼了。

還是二長老看不過去,才指點的說了一句:“只是爲了好死而已。”

這麼一說,天機子仔細看了看這個掌勢,這下子也明白了,之所以用這樣的掌勢攻擊對手,就是爲了殺不了別人,也能殺了自己,真是“兩全其美”的作法,不過既然已經瞭解了“掌勢的秘密”,天機子也不在這個上面多做糾葛,轉而問起道:“那你們能不能猜出來,這個劉強到底是哪個勢力的殺手啊。”

劉母笑了笑,對着二長老道:“不如,大姨也來猜猜看好了,這位敢對我兒子動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吧。”劉母雖然說這話的時候在笑,但是無端讓人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氣環繞其中。

二長老看到自己侄女的笑臉,那是真正的打了個冷顫,聽這話的意思也知道,自家侄女已經認定了這事就是這個劉強幹的了,不免在心中默默爲這些敢惹怒侄女的人默哀,自家侄女的手段她還能不知道,不過既侄女都問出來了,二長老也不矯情,淡笑的說了兩個字:“冷霜”

天機子聞言,頓時一呆,當下說道:“不可能吧。”

誰知,劉母卻是笑着點了點頭,確認的說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這個劉強出現的時間太巧了,真是太巧了。”說完這句哈,劉母就起身離開了。

二長老知道,自己的侄女是去部署接下來的事去了,也不攔着,只是對着還在呆愣中的天機子解釋道:“你想想這劉強出現的時候,是不是冷霜消失之後,聽說當日冷霜脫離天幽閣可是受了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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