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我,我回來了。”柏滿船哽咽道。
“瘦了,也黑了!”馮氏摸着兒子的臉,心疼的說道。
“沒事,休息幾天就養回來了。”
在海上幾次差點出事,要不是靠意識支撐着也不可能回來。
柏定海與柏定浪兩家人聽到滿船回來的消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剛進門就見母子倆在抱頭痛哭。
雲氏開口勸道:“孩子回來就好,別哭了。”
“就是,他三嬸,滿船平安回來是好事,該高興的。”趙氏也幫着勸。
柏貝貝拭了拭眼角,道:“大伯母,二伯母,我哥捕了好多魚回來,今晚做鮁魚餃子吃,你們今晚就在這邊吃吧。”
“哇,鮁魚餃子啊?聽到都流口水了。”柏定海的大兒子,柏貝貝的大堂哥柏滿豐笑着道。
柏定海有兩兒一女,女兒柏美沙已經18歲,三年前嫁到了另外一個漁村,平時很少回來;大兒子柏滿豐16歲,眼前正在說親,女方是下漁村的一個姑娘;小兒子柏滿收15歲,也到了說親的年紀。
“是啊,我們都好多年沒吃到鮁魚餃子了。”柏定浪唯一的兒子柏滿年也笑了起來。
趙氏當年生柏滿年的時候難產,傷了身子,所以生下兒子後再沒懷上,幸好柏定浪雖然性子急,卻是個有良心的人,對趙氏不但沒有怨言反而更加疼惜了。
“行,他二嬸,三嬸,咱們就負責包餃子去。”雲氏笑着道。
待雲氏幾人進了廚房,柏定海臉色凝重的看向柏滿船,小聲責備道:“滿船,你太魯莽了!你爹已經不在了,你萬一再出點啥事,你讓你娘還你有弟弟妹妹怎麼辦?”
“大伯,我知道我太沖動,可是我當時真不相信我爹已經不在了。”柏滿船沉痛的說道,他並不後悔出海尋父,因爲只有去找了他才能死心。
“那你出去這麼久有你爹的消息了嗎?”柏定浪沒好氣的問道:“這連人帶船都被颱風捲走了,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可能活下來,你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跑出去,也不管管家裡都亂成什麼樣子了?”
柏滿豐兄弟幾個心裡對柏滿船一走就是幾個月的行爲不敢苟同,所以聽着柏定海兄弟訓斥柏滿船也沒有幫腔。
過了好一會,柏滿船才悲痛的開口:“大伯,二伯,我現在相信我爹已經不在了。”
“滿船,以後行事要謹慎些,你現在是家裡的支柱,可不能再亂來了。”柏定海苦口婆心的說着。
“大伯,二伯,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柏貝貝聽到柏滿船的保證,欣慰的笑了笑,悄悄的退了出去。
柏貝貝回到自家的漁船上,在船上拿了一個木桶進了空間,在缸裡打了一桶水倒進了漁倉中。
柏貝貝是想着,自己的腳上的傷口用缸裡的水清洗後一天就能痊癒,那用這水養魚應該也能提高存活率吧?
柏貝貝剛回到家門口,就見柏玉珠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貝貝,你哥真的回來了嗎?”柏玉珠抓住柏貝貝的手臂緊張的問道,她就怕這個消息是假的。
“玉珠姐,我哥真的回來了,正在屋裡跟我大伯二伯還有堂哥他們嘮嗑呢。”柏貝貝沒有取笑玉珠,因爲她知道哥哥失去消息這段時間玉珠也不好過。
“太好了,我就知道他會回來的。”聞言,平日裡堅強的柏玉珠掉下了欣喜的眼淚。
“玉珠姐,進屋吧,今晚我們家包鮁魚餃子,你就在我家吃吧。”
柏玉珠搖了搖頭:“不了。”
見柏玉珠說完就要走,柏貝貝愣了下:“玉珠姐,你不進去看看我哥?”
“改天吧。”柏玉珠神色複雜的說了句,轉身離開了。
柏貝貝看着柏玉珠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進廚房學包餃子去了。
人多就是這個好處,幹什麼都快,大半個時辰後,幾籠鮁魚餃子就端進了主屋。
柏貝貝早已將牀收了開來,馮氏將幾籠餃子放到石牀上,柏滿豐和柏滿年將從自家拿來的油燈點上,大家在石牀上圍成一圈吃了起來。
“可惜沒有韭菜,不然這鮁魚配上韭菜,那味道纔好呢!”馮氏笑道。
“三嬸,這鮁魚餃子沒有韭菜也夠鮮的了。”柏滿年嘴裡含着一個大餃子,含糊不清的說道。
“慢點吃。”趙氏看着狼吞虎嚥的兒子,心疼的說了句。
“要我說,這會能來壺酒下餃子纔好呢!”柏定浪說道。
柏定海也笑着點頭:“是有好多年沒喝酒了。”
“大伯,二伯,滿倉長大賺錢了給您們買酒喝!”柏滿倉嚥了一個餃子後說道,他以後也要像姐姐一樣賺很多很多的錢。
“哈哈~~好,我們等着。”
“呵呵,這孩子都鑽到錢眼去了。”馮氏無奈的笑了笑。
自從昨天晚上柏貝貝從縣城回來後,滿倉這一天之內就不知道嚷嚷了多少次“長大了要賺錢”這句話,馮氏耳朵都長繭了。
“娘,大伯,二伯,我這次捕了不少魚回來,我想明天帶一些到鎮上去賣。”柏滿船說道。
貝貝提醒得對,魚倉不夠大,又那麼多深海魚,是怕養不活,所以他想將較小的魚先賣掉一些。
柏定海想了想,點了頭:“也行,明天早上應該有牛車送柴火和送水過來,你可以坐他們的牛車上鎮。”
海邊離大山太遠,又沒有淡水可用,所以每隔兩三天就會有人送柴火和淡水過來。
當然,這是要錢的。
自從柏定濤出事後,家裡的柴火和淡水都是柏定海和柏定浪兩人輪流送過來的,所以柏貝貝一時也沒想起這事。
第二天,柏滿船早早就提着兩隻木桶上了漁船,柏貝貝也跟了過去。
“哥,我跟你一塊到鎮上去,可以嗎?”
“你要什麼跟哥說,哥給你買回來就是。”去的時候有牛車可坐,可是回來卻要走半天,柏滿船擔心妹妹受不住。
“哥,我現在沒想好要買什麼,到鎮上看了才知道。”
柏滿船濃眉一皺,問:“回來的時候可是要走路的,到時候有你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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