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前，楊小濤侃侃而談。
下方衆人聽得入迷，感覺就像海綿一般，吸收着各種知識。
“我們假設基因是兩條線，這線上有許多密碼，就像26個英文字母一樣，打亂順序排列在一起。”
楊小濤隨手寫出26個大寫英文字母。
“基因在繁殖中，首先有一種物質能夠準確的判斷出各自的形態，然後配對。”
楊小濤在黑板上又寫了26個小寫字母。
“然後每種小寫字母都會攜帶一種氨基酸。在符號與密碼契合的時候，這些氨基酸按照固定的順序排列，然後連接在一起，就形成了一條多肽鏈。”
“等多肽鏈聚合在一起，就是蛋白質。”
楊小濤等衆人消化完後，才走到最初的黑板面前，“那麼，接下來我要說的是，如果這最初的26個大寫字母突然發生變化了，結果會怎樣？”
“第一部變了，第二部會不會變？後面的表徵會不會變？”
“而這種變化！”
說着，楊小濤在基因突變四個字下方重重劃了一條線。
“就叫基因突變！”
衆人再次沉默，只是快速的記錄着楊小濤說過的每一句話。
“我在研究玉米雜交實驗中，就出現過這種現象。”
“一株玉米的雄性突然出現不育的情況……”
隨後，楊小濤按照設定好的課件內容，講解起來。
下方，前排位置上，鄧院長看着身邊兩個老專家臉上顯出無奈。
“院子，這種人才咱們得留下啊。”
“是啊，院長，你看他的這種理論，天馬行空，但聽上去很有道理。”
“我覺得，只要讓他過來協助，不出五年，不，三年，國內的生物學將會趕超國際水平。這在國內生物學史上是有重要意義的。”
“院子，老王說得對，你得爭取，實在不行我給孫子打電話，讓他跟上級領導反應。”
身邊一個個說着，意思就一個，要把楊小濤留下來。
這份能耐，當個兼職實在是太可惜了。
鄧院長聽了無奈的嘆口氣。
“你們以爲我不願意啊。”
“實在是，這傢伙，在哪都不消停。”
隨即將軋鋼廠的事說了出來，幾個專家聽了當即不服，學術研究豈是幾個臭銅板能比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學術研究，也得吃飯啊。
他們可以嘴上說說，但不能嘴上不吃啊。
一旁的老者突然擡頭，“院長，不對啊。”
“什麼不對？”
“我說，這麼大的事，上面就放任不管？”
鄧院長無奈搖頭，當即解釋一番。
“你沒發現論文後面三個聯盟人的名字？”
“院長，你是說…”
“心裡知道就行。這也沒辦法，願意和我們打交道的人，畢竟太少了。”
鄧院長說完，衆人低頭。
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有啊。
鄧院長看着臺上的楊小濤，心裡默默來了一句。
“要不然，怎麼會給這麼多稿費？這他孃的就是封口費啊！”
……
四合院裡，後院，秦京茹抱着小槐花在這裡散步。
不時看着許大茂的家，心裡盤算着以後住進去該怎麼收拾。
經過這幾天許大茂的表現，現在她心裡已經認可了。
只是聽堂姐秦淮茹的話，要再觀察幾天，讓許大茂心裡清楚，她秦京茹不是嫁不出去，只是覺得他心意誠，纔跟着他的。
對此，她也覺得再等等，也能凸現自己的重要性。
心事就要去了，以後就要在這城裡生活了，秦京茹自然開心，抱着小槐花就往月亮門走去。
“一看就是個敗家娘們。一點不知道過日子，幫着外人欺負男人，分不清是非。”
秦京茹皺眉，側頭看去，正是二大媽磕着瓜子說閒話。
“二大媽，你說誰呢？”
“說誰？自己心裡沒數？”
二大媽斜着眼睛。
“什麼有數沒數的，這裡就咱倆，你說我就直接點。”
“敗家娘們，那也是你隨便說的？”
二大媽擺正身子，“咋了，說你敗家還不願意了？”
“哼。說你，你願意？”
“一看就是鄉下來的丫頭片子，土包子沒見識。”
“你！”
“你什麼你？你要是真心跟許大茂過日子，就趕緊的，好好攢下東西，別一天到晚的扣自家男人東西做好人。”
“到時候，自己家的東西便宜了外人，還感念別人的好。”
說完，二大媽就走進屋裡，留下秦京茹一個人站在那裡，直到懷裡的小槐花哭起來，才往中院走去。
“媽，你跟她囉嗦啥，愛幹嘛幹嘛，不管咱們事。”
劉光福在一旁聽的真切，二大媽卻是不屑，“我就是看不慣賈家那小人模樣，明明自己貪心，非要裝出一副爲你好的樣子。”
“噁心！”
從後院回來，秦京茹看着賈家裡的東西。
這些天許大茂送了不少，單單棒子麪就有二十斤了，據說這是他這個月的口糧。
“都送人了，自己吃啥？”
看着口糧，秦京茹不由自主的替許大茂着想起來。
還有肉，還有菜。
這些可都是錢啊。
心裡越想越覺得二大媽說的對。
自己早完是許大茂的人，那許大茂的東西，不就是她的？
現在的也是啊。
也就是說，這些麪粉跟肉，花的都是她的錢啊。
一瞬間，秦京茹覺得心裡好疼，哪怕給的是秦淮茹，這個堂姐。
“不能再這樣了！”
秦京茹暗暗下定決心。
……
啪啪啪
掌聲響起，楊小濤鞠躬走下講臺，隨後回到座位上。
而此時，竟然到了中午吃飯時間。
也就是說，今天上午只有兩個人講課，而另一人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都是楊小濤的表演。
不是楊小濤不想快點，實在是講完後，提問題的人太有深度。
哪怕主持人只給了三個名額。
就這樣，在楊小濤喝水的功夫，身邊已經聚了不少人。
“楊老師！”
熟悉的聲音傳來，楊小濤從人羣中看去，發現是王光美。
“王老師！”
“楊老師，我下午的火車。這次前來，收穫巨大。我希望楊老師有時間可以去我們那裡指導一番。我們必會掃榻相迎。”
王光美說着，他今天提出的問題，氨基酸對應的基因是否可以測出來，楊小濤的回答很肯定，能。
至於怎麼測試，楊小濤也提供了方向，就是氨基酸的化學式入手。
王光美覺得找到了一條大門，對楊小濤也更加看重。
“會的，說起來我的一個長輩就在滬上，等有時間前去拜訪，一定去你們那學習一番。”
“好，多謝。再見。”
兩人握手，楊小濤看着王光美離開，隨後又被人圍起來，繼續解答問題。
“安姐，我們進不去啊！”
餘華看着圍起來的人，焦急說道，他還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要是不搞清楚，回去老師問起來怎麼辦？
“沒事，他昨天不是說了，請我們吃飯嘛。今晚就去。”
“啊？人家說不定是客氣呢。”
“哼，我還就當真了！”
中午吃完飯，楊小濤本來想離開農科院的，課已經講完，後面的不少都是化學、物理數學的，他聽了，也犯迷糊。
主要是前世上學的時候被高數虐的太慘了，有些心裡陰影。
可鄧院長吧他叫住，狠狠說了一通。
作爲農科院的人，哪能提前離場？
太不尊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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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坐在這，也能給別人解決疑問啊！
好吧，最後一句暴漏了目的。
楊小濤無奈，只能又坐了一下午，聽了兩位物理學家的高談。
等最後一場結束，楊小濤起身往外走，然後就碰到早就等待的安然兩人。
“楊老師，昨天你說的，可還算數？”
楊小濤想起，隨後笑道，“當然算數。”
一旁的餘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自己這個學姐，實在人。
楊小濤趕着車子，來到門口，兩人看到自行車都是好奇。
這年頭有自行車的人，真不多。
安然眼睛放光，“這是，二八大槓！”
“哎呀，楊老師你這也太不愛惜了，看，都有灰了！”
“這車把，怎麼蹭了？”
安然繞着自行車看了又看，好像在看對象。
楊小濤乾脆將自行車交出去，安然在一旁像模像樣的扶着，當然她是不會騎的。
因爲真不會騎。
“楊老師，我這有幾個問題。”
餘華拿着本子就要詢問，楊小濤卻是擺手，“咱們回家說。”
“啊，好！”
“看你記了這麼多雜交方面的知識，你們也在研究？”
楊小濤指着餘華的本子，這也是他邀請兩人的緣故。
而且通過他們兩人話裡的意思，隱隱猜測出他們那位老師的來歷。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嗯，我們老師，帶着一羣學生正在研究水稻。”
“楊老師，本來老師這次想親自來的，但研究到了緊要關頭，脫不開身，就把我們兩個送來了。”
“楊老師，我們老師看了你寫的關於雜交玉米的論文，很受鼓舞，他說玉米能夠成功，那水稻也一定成功。”
餘華說起自家老師，那眼睛裡都是崇拜的目光。
楊小濤更加確認心中的那人。
“有心人天不負，你們只要堅持下去，一定會成功的。”
三人一路走着，楊小濤在前面指着路，很快就來到四合院。
中院，今天秦淮茹回到家裡，臉上帶着笑容。
這些天，有了許大茂這個傻茂幫忙，她們賈家的日子終於走上了正軌，家裡又見到葷腥了。
高高興興回到家裡，賈張氏正在燒水做飯，今晚吃麪條。
雞蛋白菜滷子。
“京茹，再想什麼呢？”
看到秦京茹坐在牀上出神，秦淮茹走過去打招呼。
秦京茹擡頭看了一眼秦淮茹，心裡不安，於是問道，“姐，這麼多天了，你看，是不是可以了？”
“可以？不行，這才幾天啊。”
秦淮茹沒說話，聽到聲音的賈張氏立馬吼起來。
“閨女，我告訴你，這許大茂心野着呢，這次你要不把他馴服了，轉頭立馬就尥蹶子，到時候有你受的。”
“你忘了上次他怎麼對你了？”
“你忘了在家裡苦苦等不着了？”
賈張氏一臉正色，心裡卻是想着，這麼容易就放過許大茂，她們家的好處還沒攢夠呢。
秦京茹面色瞬間凝重，那些畫面現在想起來，心理都害怕。
不能，決不能再這樣了。
一旁秦淮茹也是這意思，這家裡剛剛有點起色，可不能半途而廢啊。
最起碼，要等自己發工資才行。
扣了倆月工資，加上到月底才發工資，那就是仨月啊。
算算時間，最少還要兩個月才行啊。
“京茹，你嬸說的對。”
“你看吧，現在許大茂對你多上心啊，又是這，又是那的，對你可認真了。”
“這時候，你要同意了，鬆口了，他會怎麼想？”
秦淮茹設身處地的想着，“肯定會覺得，這也太容易了吧。”
“你要知道，這男人啊，容易得到的東西，最不珍惜。”
秦京茹聽了，覺得有道理。
可想到二大媽說的一番話，這會兒再聽兩人的說辭，總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心中糾結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