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種種，兩人也不再將楊小濤當成下屬看待，甚至楊佑寧都考慮讓楊小濤頂個缺，當個副廠長。
要不是年齡資歷在這當着，沒準還真行。
楊祐寧開口詢問。
“你怎麼看？”
兩人看着楊小濤，楊小濤卻是往後靠在椅子上，“坐着看唄！”
“這事，說是證求咱們意見，其實吧…”
楊小濤沒說完，倆人心裡明白。
要是拒絕，肯定在上級心裡落下不顧大局的印象。
他們倆的心裡，也是傾向交出去的。
“不過，交出去對咱們來說，也是好事。”
“現在各地都發來訂單，咱們的產能快到極限了，再想提高效率，就得擴大規模。”
“這點，有點難！”
陳宮點頭，當初增加人手，上面對工人數量就嚴格把關，後來還是打開局面了才批下來，爲此他們還搭上兩個月的工資呢。
對了，工資，一會兒得說道說道，得補上。
陳宮想歪了，楊小濤繼續說道。
“交出去，對咱們國內建設也好。這是大局，沒得選。”
楊小濤突然笑起來，“而且，他們確實說的沒錯。”
楊佑寧兩人不明所以。
“咱們就是開歷史的倒車啊，你看看這提出來的毛病一大堆，煤炭利用率太低，行程短……”
楊小濤開始挑毛病，兩人更是摸不着頭腦。
“所以啊，我覺得這蒸汽機吧，早晚要被內燃機取代。西方的發展史已經證明了這點，咱們也要未雨綢繆。”
“趁着拖拉機最後的餘熱，收穫一茬是一茬。”
這下，兩人懂了。
這圖紙交上去。
“老楊，圖紙咱們交上去了，但好處，還爭取了還是得爭取。”
“我聽說，上面給他們這些廠子的物資可不少勒！”
陳宮突然開口，露出壞笑。
楊佑寧大手一揮，“放心，這個，我懂。”
隨即兩人笑起來，活脫脫的老狐狸。
見沒什麼事，楊小濤起身往外走，陳宮跟着一起出來。
剛出門，陳宮突然想到什麼。
“小濤，你說內燃機取代蒸汽機，那我們今後怎麼辦？”
“沒事，到時候，咱們也研究內燃機就是了。”
對於內燃機，不論是柴油發動機還是汽油發動機，他都有現成的圖紙。
只是這些圖紙太多，想要消化掉需要時間。
總不能自己拿出來的圖紙，自己都不明白吧。
那樣製造時候，出點問題問起來，自己兩眼一抹黑，不懷疑纔怪呢。
“你有想法了？”
陳宮有些激動，他知道楊小濤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他要是應承下來，這事十有八九能成。
楊小濤聽了點點頭，“有點想法。”
陳宮剛要高興，卻聽楊小濤繼續說道，“不過得過些時候。”
“咋了？”
陳宮有點着急，早一天搞出來對他們軋鋼廠的幫助越大。
楊小濤嘆息，“鄧院長那裡催了好幾次了，再過幾天下面的人就到齊了。”
“我也沒辦法啊！”
陳宮無語，他知道楊小濤要去農科院給各地來的同志講課，講怎麼種玉米。
“那，你儘快吧！”
拍拍楊小濤的肩膀，突然覺得，太優秀了，太累。
等楊小濤離開後，陳宮往辦公室走去，剛要進門，突然愣住。
“不對，不對！”
“既然都要研發內燃機了，那把蒸汽機圖紙讓出去，啥意思？”
一瞬間，陳宮能夠想到，那些拿到蒸汽機圖紙，甚至開始生產蒸汽發動機的工廠，突然聽到軋鋼廠又搞出一款內燃機，那表情，會很豐富吧。
陳宮突然冷笑起來，接着大笑起來。
周圍路過的人都嚇得遠遠的。
直到最後，陳宮收斂三分，才若有所思的搖頭。
“這個小楊，坑人的本事，不比老楊差啊。”
四合院裡，秦京茹又問了院裡的人，起初沒人搭理她，後來湊到人堆裡聽了會，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聾老太太是敵特。
傻柱一大爺被勞改。
二大爺擼了，三大爺成了爲一大爺。
隨後便是許大茂的事。
跟劉光福說的一樣，不同的是院裡人對許大茂當時的表現描述的更加真實。
也說清楚了，許大茂若是再犯，估計就得發配了。
當然，這裡面賈家的情況也不好，前些天還挨家挨戶的借糧呢。
可以說，這段時間來，四合院是天翻地覆啊！
得知一切後，秦京茹有些迷茫。
這樣的許大茂，她還敢嫁嗎？
可是不嫁給他，怎麼進城？
不嫁給許大茂，別人稀罕她嗎？
一時間，秦京茹面色惆悵，心裡有桿秤，那秤砣就是今後的生活，隨着種種可能出現，秤的一頭落下，另一頭又起來，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度量。
秦京茹坐在賈家門口，滿是心事。
下午，軋鋼廠下班。
許大茂沒有去掙外快，而是在門口等着，等秦淮茹。
昨晚見到的秦京茹，許大茂就一夜沒睡好，心裡癢癢的，就想跟秦京茹過“日”子。
至於秦京茹的選擇，許大茂覺得有秦淮茹幫襯，應該不成問題。
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秦淮茹低頭往外走。
“秦姐！”
許大茂湊上去，秦淮茹擡頭，沒好氣的看了眼。
“秦姐！”
許大茂又叫了一聲，秦淮茹仍是不做反應。
許大茂有些急了，早上給了兩塊錢，她也收下了，怎麼翻臉不認人了？
“許大茂，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就你這樣，還想娶京茹？做夢吧你。”
突然間，秦淮茹大聲叫起來，快步往四合院走去。
許大茂一愣，看着有些人指指點點的樣子，趕緊低頭追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往四合院有着，眼看快到衚衕口了，許大茂一咬牙衝上去。
“秦姐，二十！”
“二十塊，只要秦京茹願意嫁給我，這媒錢，二十塊，一分不少。”
秦淮茹突然停下腳步。
二十塊啊，她一個月工資都沒怎麼多。
有了這二十，扣掉的兩個月工資，壓力也能減半。
“三十！”
“少一塊，我就不管了！”
秦淮茹看許大茂着急的模樣，不動生死的說着，就看許大茂有多大決心了！
許大茂咬着牙，三十塊啊，現在家裡全部家當也就這點了。
只是爲了自己以後的幸福，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行！”
許大茂點頭。
“不過，事成之後再給！”
末了補充一句，算是保險。
“那不行，萬一你不給了咋辦？”
秦淮茹不傻，許大茂無奈。
“先給你十塊，剩下的事成了再給。”
“好！”
很快，兩人達成交易，秦淮茹愉快的接過錢放在口袋裡，許大茂卻是趁機抹了把小手。
秦淮茹也不在意，讓許大茂心裡一蕩，“這小寡婦，不會是想男人了吧。”
將心頭的念想壓下，許大茂看着秦淮茹回到四合院，轉身往外走去。
今晚還要掏大糞呢。
四合院裡，秦京茹正抱着槐花在槐樹下聽人說話。
另一邊，棒梗坐在一旁，眼睛不時掃過旁邊的雞籠子，裡面兩隻老母雞正咯咯的啄着青草。
至於賈張氏，這會兒坐在老位置上，不時磕下腦袋，利用更疼的刺激緩解腦袋裡的疼。
秦淮茹沒有叫秦京茹，反而走到家裡，將賈張氏叫進來。
“今天上班時候，許大茂找我了。”
“許大茂，他那個壞種找你幹嘛？”
賈張氏一聽是許大茂，頓時火氣，“秦淮茹，我告訴你，別不知羞。”
“先前傻柱也就是了，你倆在一起，也是爲這家好。可現在，你還敢勾搭許大茂，你是徹底不要臉了！”
“我告訴你，東旭在下面看着呢，你要敢做對不起他的事，他，饒不了你！”
賈張氏喊着，聲音一聲比一聲高，秦淮茹臉上露出不屑。
還賈東旭在下面看着。
呵呵，真要有那本事，早就上來了，也不用等現在，綠帽子都帶了好幾頂了。
再說了，真的能上來，要找的也是面片的老虔婆。
秦淮茹靜靜等着，賈張氏說到最後沒了勁頭，轉頭坐在一旁。
“說完了，那我說了。”
秦淮茹坐在一旁，將兩塊錢拿出來。
賈張氏眼角瞥見，立馬瞪起三角眼。
“許大茂給了我兩塊錢，讓我幫忙撮合他跟京茹。”
說到這裡，秦淮茹看了眼院子裡的秦京茹，“事成之後，還有二十塊錢作爲媒錢！”
賈張氏陡然站起來，臉上的憤怒消失不見，一臉的激動。
“真的？”
秦淮茹默默點頭。
賈張氏腦袋轉的飛快，聽到許大茂的打算，立馬計較着對自己家的好處。
“你同意了？”
秦淮茹卻是搖頭，“這事不行！”
“許大茂什麼人別人不知道咱們還不清楚？京茹是我妹，咱不能把京茹往火坑裡推啊。”
“那你要這兩塊錢？”
秦淮茹把錢揣口袋裡，“許大茂給的，咱們爲啥不要。”
賈張氏點頭，隨後看着秦淮茹準備做飯，心裡想着許大茂的二十塊錢，渾然忘記剛纔是誰跟她說起這事的。
也忘了，秦淮茹說這件事的用意。
“淮茹！”
身後傳來賈張氏小聲的叫喚，秦淮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淮茹，你聽我說一句。”
賈張氏湊過來快速說着。
“你也看出來了，你這堂妹一門心思往城裡跑，但她這事，說句不好聽的，跟着許大茂也不差。”
秦淮茹猛地回頭，一臉嚴肅。
“媽，你說什麼呢，許大茂可是個壞種。”
“對對對，咱知道是壞種，但壞種也是城裡人啊，嫁給他，不照樣吃供應糧，不比在鄉下吃土強？”
“那…”
秦淮茹裝作猶豫。
賈張氏心下了然。
“那什麼那，再說了，你那堂妹就是好人了？傻乎乎的沒了姑娘身子，就是在鄉下也難找婆家。”
“你把她說給許大茂，說不得是妝好事呢。”
賈張氏諄諄教導，苦口婆心。
秦淮茹心裡冷笑，就知道這老婆子心裡只有自己，估計是看上那二十塊錢了吧。
但這話，賈張氏來說做小人，將來出了問題，跟她也沒關係。
“我，我不能！”
“哎呀，怎麼就不能了？”
“你想，京茹嫁過來，不合適離婚就是了，說不得還能獲得一半家產呢。”
“再說了，你也得爲咱家考慮考慮啊，咱們家這個樣，要是沒人幫襯，以後棒梗怎麼長大？”
“小當和槐花怎麼嫁人？”
“淮茹，傻柱還有六年啊，咱們等不起？許大茂再混賬，也能幫襯一把啊！”
賈張氏就差掏心窩子了，苦口婆心，說的那個真誠啊！
秦淮茹低着頭，不斷冷笑，老婆子爲了錢是什麼都能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