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清晨起來，地上鋪了一層白霜，院子裡地面上覆上一簇白點，踩上去嘎吱嘎吱的響。
就是院裡自行車上也多了着白點，摸上去冰涼。
洗臉刷牙，收拾乾淨車子，楊小濤吃過早飯後就騎車出門，往紅星小學趕去。
同一時間，賈東旭也揣着兩個雞蛋出門，今天他們的任務也很重，七八家要安裝暖氣爐的，都要他親自去看着。
掙錢的事，馬虎不得。
傻柱出門，看着送賈東旭的秦淮茹，連忙開口打招呼，哪知秦淮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回家去。
顯然，昨晚的事還鬧心着呢。
傻柱見秦淮茹沒理他，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有些後悔昨晚的冒失。
離開四合院後，楊小濤先行一步來到學校門口，其他人陸續趕來。
“昨個我們壓了一塊，今早上還有火，一晚上煤滅不說，還能再用半天。可省了。”
“那行，明天我再過來，有問題就解決。”
楊小濤將事情安排下去，就來到東面開始安裝暖氣爐。
“再說了，每個教室都有開關，真出了問題，關上就行。”
可後來，這冉家的姑爺出手，大院裡一下子安了三戶，可讓其他大院的人眼熱不少。
這一天下來，就中午吃飯的時候休息了半小時，其他時候不是做這個就是忙那個。
對於楊小濤安裝暖氣爐的事她也知道，只是工作忙沒有回來說。
尤其是開孔下管，那可不輕快，幾個人手都磨破皮了，這才弄好。
閻阜貴端起茶缸子呡一口涼水，“這安裝費就解成他們三個人分，這些天總共裝了一百四十三套，一平均不就是四十七塊七毛嘛！”
但沒辦法，工人也要吃飯不是。
正在院子裡玩耍的冉紅兵看到大姐回來了，連忙跑到屋裡吆喝着。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點不差。”
“大嬸，都是鄰里鄰居，說這些就見外了。”
老校長滿意點頭，今天他可是跟在後面看了一天。
“還有，咱們院的道德模範一大爺可是說了，純幫忙不要錢，這錢自然勻給賈東旭和劉海中了，他倆能少嗎？”
冉家，冉秋葉趕着車子走到門口。
閻解成聽了是豁然開朗，原來做買賣還有這麼多門道啊！
“老頭子，我聽說賈東旭搞出不少暖氣爐，你說要是加快安裝，會不會掙更多錢啊！”
楊小濤來到學校門衛處，說明來意。
看大門的同志一身軍綠，腰間還挎着槍套，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傢伙。
“放心，這次咱們可是早有準備。”
“哈哈，你這孩子，打小就是咱們院裡最出色的…”
多要點安裝費，也算是彌補其他材料上的落差。
三大媽一旁說着。
“王哥管子不夠就回軋鋼廠去搬，你等會安排好人手。”
冉秋葉小聲說着，因爲這段時間沒來好事，她還跟楊小濤胡鬧過，現在想起來，又有些害怕，可別是珠胎暗結，又被楊小濤…
老校長說着，身後幾個男老師也是如此。
這爐子是楊小濤特意打造的，一次可以放置九塊煤球，火力旺盛。
李大嬸立馬笑起來，冉母看着冉秋葉，也是心滿意足。
“這個，不大行？”
“咋會沒事？你們啊，胡鬧。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可得給我小心。”
“嘿，沒見識！”
閻阜貴懊惱着，周圍幾人都是呆愣，聽不明白啥意思。
“我說老頭子，沒錯嗎？這，這纔多少天，就掙了快五十了？”
走進屋裡，就覺得暖和起來，母親在炕上正跟鄰居李大嬸說話，聽說冉秋葉回來後，李大嬸連忙過來看看。
雖是如此，但幾人的談笑聲驅散着寒冷的氣息，一路倒也順暢，很快就來到衚衕口。
“好。”
“秋葉，快說啊！”
冉母也急着詢問。
“不用麻煩，這晚上的事，我們老師值班就行。”
冉秋葉一愣，隨即也想到了什麼，手掌不由的捂在肚子上。
他們早就得到了校方的通知，而且對楊小濤也見過，這時候學校裡都放假了，只有幾個老師，所以檢查一番後便放他們進入學校。
冉秋葉想着，伸手摸摸肚子，彷彿能夠感受到裡面的跳動，臉上更是浮現出母性的光輝。
“嗯，知道了！”
這小兩口也不知道節制。
“媽，我這次回來也是問問。”
“老姐姐，喜事臨門，我這先恭喜了啊！”
先是水箱的選址，然後幾人合力將水箱固定好，然後開始安裝爐子。
楊小濤幾人也沒多管，徑直往中院走去。
李大嬸笑着誇獎冉秋葉，但更多的是誇楊小濤，轉頭又對冉母說道，“這爐子別看貴是貴了點，但真的好用。”
“哎呀，我看就是了！”
李大嬸還沒說完，冉秋葉突然轉身捂着嘴乾嘔起來，讓兩人都是一愣。
最後周奎幾人用車把暖氣爐拉過來，王法劉國剛都過來了，打眼看去就有十多個人。
“你們覺得多啊，其實這只是小頭呢！真正的大頭，在賈東旭那呢！”
冉秋葉笑着，領着妹妹回到屋子裡。
走到前院門口，閻阜貴家裡出乎預料的亮着燈，平時這時候爲了省電，三大爺家早就睡了，了這會還沒睡，估計是有啥事。
“那個，具體時候不，不知道，最近我們還…還…”
聽着呲呲的聲音逐漸消失，周鵬在冒出水的一剎那，迅速關上閥門。
晚上八點多，紅星小學。
李大嬸誇着，更覺得有面子。
楊小濤現在最後一排暖氣片前，看着周鵬幾人。
“明白！”
冉秋葉內心自豪，臉上依舊謙虛。
老校長得知此事後，帶着七八個學校老師趕過來，衆人說了一番，便開始進入工作。
閻阜貴說着，屋子裡人都是好奇，隨即掰扯着手指頭給幾個不爭氣的兒子上上課。
“爸，你說啥呢！”
“秋葉，跟媽說說什麼時候的事？身體有啥反應？”
“秋葉，嬸問你，上個月的好事來沒來？”
“這孩子剛住下，前三個月尤其小心點，那事給我停了，知道了？”
幾人商量一番，最後楊小濤開始安排，“奎子，你帶人去看看下管子，注意這牆壁.”
“沒來，我以爲是工作累的，延後了…”
閻解成看着閻阜貴記錄的本子，跟賈東旭合夥一個多周了，這些天起早貪黑的可沒少幹活。
“你們也忙了一天了，趕緊回去休息休息。”
隨後看向一旁，“濤哥，都弄好了。”
“前兩天開始，就是一直覺得噁心，吃飯也正常，其他都沒啥，就是噁心吐不出來。”
“這賈東旭購買材料就是大頭，誰知道這說的是真是假？還有材料跟材料也不一樣……”
說實話，這一塊錢還真有點多。
楊小濤家裡就他自己，這孩子要是出來了，對老楊家也有個交待。
楊小濤點頭，而後看向老校長。
……
冉母趕緊上前詢問怎麼回事，李大嬸卻是看着冉秋葉，若有所思。
“這孩子，真是有福氣的，你看這暖氣爐，可了不得呢！”
“我家那混小子，半夜都把被子蹬了，這爐子，真好呢。”
“國剛，你跟劉福偉兄弟倆有經驗，去樓上選擇位置…”
即便如此，也是忙活了大半天，才搞定。
先前他們院裡的人打聽着安裝爐子，可都說沒貨了，許多人家都沒排上號。
“媽，這，對孩子沒事吧！”
幾人忙活半天，終於完成一套暖氣爐，而周奎他們已經帶着人打好洞，就等着裝呢。
楊小濤跟老校長告辭，就帶着衆人離開學校，半路上打着招呼，晚上天黑，路上小心，衆人便各自回家休息。
冉母聽了，心裡升起一個念頭，可不等她開口，李大嬸更加激動。
後面的下管，安裝暖氣片，每一個都乾的嚴整，沒什麼疏忽。
“你這別管，我問你，裝爐子的活計自己行不行？”
她，終於懷孕了，要做媽媽了！
“爸，你這記的準嗎？”
“老校長，您先回去，這爐子今晚上先燒着，我們人在這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但要是有個孩子在，這份婚姻會更加牢固。
“大姐，姐夫給裝了爐子，可暖和了！”
笑容如花般綻放。
老校長說着，楊小濤看看身旁的衆人，都是一臉疲憊，灰頭土臉的，便點頭應下。
“聽嬸一句話，你家那口子本事大着呢，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誰都…”
閻阜貴指着桌子上的本子，“每天回來彙報情況，我都給你記着呢。”
雖然她知道，楊小濤不是那種招花惹草的人，更不是富貴之後拋妻棄子的人。
四九城裡靜悄悄的，老遠才能看到一團散發昏黃的燈光，走過去，再看向下一個，又是一段漆黑的夜。
楊小濤領着幾人查看教室情況，商量着如何走管，安排。
三大媽在一旁驚訝着，就是於莉也有些不敢相信。
嘔…
冉心蕊也趕忙跑出來。
楊小濤趕着自行車和王大山父子一起走着。
冉秋葉凝重說着。
冉母聽了，又是生氣又是好笑。
“秋葉啊，多虧了你家男人，好好替嬸謝謝他，等有空了，來嬸家吃飯。”
閻阜貴頗有得意的說着，他們可是說好了，安裝費一塊錢。
“好！”
臉色泛紅，不知道該不該說。
閻阜貴突然一拍桌子，“對啊，一套就是一塊錢，可要是解成一人完成一套，那不就是自己掙一塊錢了？不用三個人分了，哎呀，我早該想到啊！”
李嬸離開，冉母趕緊讓冉秋葉坐下，順便打發倆小隻出去。
“你們娘倆說，我回去，秋葉，好好養好身子。”
時間緊迫，也顧不得休息，衆人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說着李大嬸挑眉弄眼，冉秋葉默默點頭。
“什麼叫不大行！”
“就是，一個人裝不好…”
閻解成小聲說着，一級鉗工那也是鉗工，有些部件可不是他和門外漢能夠看兩眼就會的。
閻阜貴聽了，頓時焉了，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