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唐婉悠閒的窩在人體工學椅上，一手捧着手機，一手給懷裡的小煤氣罐順毛。
陸悠則坐在旁邊，右手拿着鉛筆，時不時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安靜的氛圍持續了十餘分鐘。
唐婉滑動椅子來到陸悠身邊，小聲問道：“老公，你知道3月1日是什麼日子嗎？”
陸悠頭也不擡的回道：“學校的成人禮。”
“還有呢？”
“還有什麼？”
唐婉揪住陸悠的耳朵，眼神兇狠的威脅道：“你再裝模作樣，我可真的生氣了！”
陸悠不得不停下筆，轉過頭陪笑道：“哎呀！逗你玩的，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怎麼可能忘記呢？”
“別想矇混過關，到底是什麼日子，說！”
陸悠握住唐婉的手腕，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笑着說道：“是我愛妃一生一次、象徵邁入成人階梯的十八歲生日，沒說錯吧？”
“準備送我一份什麼大禮？”
“現在告訴你就沒驚喜了，不是嗎？”
“哼！算你過關！”
唐婉輕哼一聲，傲嬌的抽回右手，轉而把自己白嫩的雙腳放入陸悠懷裡，
“手我要用，給你玩這個。”
“洗了沒？”
“用沐浴露洗了幾遍了，比我臉都乾淨，你想舔都沒關係。”
陸悠眸光閃爍。
“晚上再說。”
陸悠抓上唐婉一隻小腳，輕輕揉捏。
當今時代，玉足盛行，不是沒有道理的，尤其是唐婉這種上乘貨色，腳背微涼，光滑細嫩，腳心溫熱，綿軟彈滑，手感一等一的好。
“老公，你無聊嗎？”
“不啊！”
陸悠輕擡下巴，點向桌面上密密麻麻寫滿算式的草稿紙，說道：“肖教授佈置了幾道數學題，要我這幾天完成。”
“難度高不高？”
“有一點，但不算特別高，需要一定的時間思考。”
“一定的時間是多長？”
陸悠揚起嘴角，俯身湊到唐婉面前，問道：“想我陪你玩？”
唐婉也不隱瞞，點頭承認道：“嗯，手機玩膩了，我想出去逛逛。”
陸悠心思一轉，商量道：“等我一個小時，可以嗎？我想試着做出第一道題。”
“一個小時？”
唐婉表情顯得有些不開心，撒嬌道：“一個小時我頭上都長草了！半個小時行不行？”
“一個小時還長？”
陸悠好笑的說道：“你看一集韓劇都一個小時起步了，更別說高難度數學題，半小時我估計才找到思路。”
唐婉揪住陸悠的衣角，可憐兮兮的說道：“可要是你沒做出來呢？又加一小時？”
“不會，一個小時就算沒做出來，起碼思路和步驟心裡有數了，陪你出去沒問題。”
唐婉笑容如花綻放，摟住陸悠脖子熱情的送上一個香吻，欣喜的說道：“謝謝老公~你最好了！”
陸悠拍了拍唐婉的肩膀，柔聲道：“好了，放開吧。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安分點，讓我好好寫題，別打擾我，能做到嗎？”
唐婉敬了完全不標準的軍禮，一本正經的說道：“保證完成任務！”
“來，再親一個。”
唐婉不假思索的主動上前，送出嘴脣。
又是一個纏綿悱惻的親吻。
陸悠擦了下嘴角，最後摸了一把唐婉的小腳，再將其放回地上。
“自己去玩吧！做個定時，到點了叫我。”
“OK！”
……
一個半小時後。
唐婉挽着陸悠的胳膊，漫無目的的走在寬敞的街道上。
由於今天是大年初五，春節喜慶的氣氛尚未徹底褪去，周遭商鋪還貼着紅豔豔的貼紙和對聯。
唐婉像個初到人世間的寶寶，好奇的目光四處亂竄。
陸悠瞥了眼唐婉的側臉，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自己的心情也不免愉悅幾分，
“所以，你出來是想去哪玩？”
“不知道，先隨便走走唄。”
兩人穿行在擁堵的人羣中，偶爾間唐婉會拉住陸悠，在賣小吃的店面前駐足觀看，卻不進去。
走了五六家店，陸悠實在忍不住了，問道：“愛妃，在我面前，你不用裝模作樣的，想吃什麼直接說，我不會攔着你。”
“誰裝模作樣了？”
唐婉甩了陸悠一個白眼，說道：“我這叫先總攬全局，再精準打擊。我們兩個人加起來就兩個胃，容量就那麼點，可週圍有幾十家小吃店，當然得找個最好吃的，這樣纔不虧，懂又不懂呀！”
“嗯？你居然有大局觀？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陸悠一臉詫異的說道。
“哼哼~”
唐婉得意的說道：“你女朋友我可是個寶藏女孩，優秀的地方多得很，你慢慢發掘吧！”
足足耗費了一刻鐘，兩人總算將整條街道的店鋪從頭到尾、一間不落的逛了遍。
陸悠轉過身，看着潮水般洶涌的人羣，問道：“走完一輪，你決定好了沒？”
唐婉沉吟半晌，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有什麼建議嗎？”
“還真有！”
陸悠彎腰貼到唐婉耳邊，指向遠處的一間店，低語道：“看到那家賣內衣的沒有，剛纔經過的時候，我發現一件……”
不等陸悠說完，唐婉極其嫌棄的將他推開，無語的說道：“我的澀批老公，在外邊你就不能端着點，擺出個正經形象嗎？”
“我不正經？我哪不正經了？我感覺自己挺正經的啊！”
“算了！”
唐婉懶得與陸悠計較。
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一個人一旦開始不要臉，那你無論怎麼罵他都沒用，只會讓他氣焰更加囂張。
“My sweet，I have a plan。”
“What plan？”
唐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皺巴巴的小紅包，問道：“Take a guess，how much money in it？”
“uhhhh，one hundred dollars？”
唐婉捶了陸悠隔壁一拳，沒好氣的說道：“一百美刀，你還真敢想！”
“你都用English來問我了，我肯定猜美刀啊！”
“唉，真是沒用！還是讓我來揭曉謎底吧！”
唐婉拆開紅包，往手心上一倒，一張捲成一團的棕色軟妹幣出現在兩人眼前。
“吶，是不是很久沒見過了？”
“二十塊錢？還真有這麼小的紅包啊？”
陸悠兩輩子加起來，收到過的所有紅包，別說棕色了，連綠色的都沒有，最少也是一張紅色。
“什麼叫這麼小？”
唐婉瞪大眼睛，嚴厲的說道：“這可是二十塊錢，不是一塊兩塊！在我小學時期，二十塊錢能夠我奢華一星期了！還能剩下十塊錢充超能NoNo！”
“woc？你女生還玩賽爾號！？”
“很久以前的事了。”
唐婉擺擺手，說道：“那會見我哥玩，他抓的那個，叫什麼來着？我忘了，反正很希有的，要蹲點才能抓。”
“你是說，小豆芽？”
“對！就她！小小個，胖乎乎的，超可愛！我哥丟了幾十個膠囊才把她給抓住。”
陸悠臉上露出一抹回憶之色，當時他也非常的沉迷賽爾號，尤其是週五。
即便把五個小時的電池全部耗光，他也捨不得下線，還要在各個地區轉來轉去。
“小豆芽，我也抓到了，不過只用了一個膠囊。。”
“這麼歐？”
“不不不！”
陸悠晃動食指，自信的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把事情寄託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我都是靠實力取勝的。比如，鈔能力，萬能膠囊。”
“我就知道！可惡的有錢人！”
唐婉又握緊拳頭，給陸悠來了一套撓癢組合拳。
發泄完情緒，唐婉繼續說道：“總之，藉着小豆芽這個契機，我接觸到了賽爾號，也持續玩了一兩年。
後來上初中，晚上要上自修，回家我媽又不肯給我玩電腦，漸漸的，玩的頻率少了，不知哪一天起，就再也沒登錄過。”
“你還記得自己的淘米賬號嗎？”
唐婉搖了搖頭，說道：“都五年快六年了，哪還記得？”
陸悠環住唐婉的腰肢，輕聲說道：“我和你差不多，上初中就退遊了。不過前兩年初三暑假，我心血來潮，回去玩過一週，還氪了兩個的年費，一個叫弒序神羅，另一個叫重生之翼。”
“現在精靈的名字都嫩帥啊！我只知道最初的年費叫猛虎王，名字撈得一匹，長得還巨醜！”
“玩賽爾號的那批玩家長大了，遊戲想要延續下去，自然也要跟着他們一起成長。”
“扯遠了！”
唐婉將話題重新拉回，說道：“今天，我計劃只用二十塊錢，安排一場有趣的約會，你覺得可行不？”
“No way！”
陸悠毫不客氣的潑了一盆冷水。
“你每次約會，必點一杯滿料的奶茶，這就直接大於二十塊錢了，再加上各種雜七雜八的小吃，破百都是常有的，如果不是我家有錢，還真養不起你這頭精緻的豬。”
“咳咳！”
唐婉輕咳兩聲，臉頰泛起尷尬的紅暈。
“約會嘛！哪有不花錢的？況且大多情況我們都是AA制，我也要出血的好不好！”
“是！AA制！可實際呢？我買的那份基本有一半進了你肚子，你好意思嗎？”
唐婉的臉蛋更紅了，好像熟透的紅蘋果。
“嗨，咱們都是坦誠相見，只差一步便是我中有你的關係了，何必計較那一丟丟小吃？反正最後都會變成一坨答辯，進誰的肚子都一樣。”
對於唐婉的不要臉，陸悠早就習以爲常。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陸悠自己什麼樣，他心裡清楚，找的女朋友也不會相差太遠。
“走吧，帶我見識一下，你的二十塊約會。”
“嘿嘿！一起走！”
唐婉與陸悠的左手十指相扣，再次進入人羣中。
……
“首先，約會的吃吃喝喝是必要的，但吃什麼，喝什麼，裡面大有講究！”
唐婉一邊唸叨，一邊牽着陸悠來到一個擺放有兩個不鏽鋼桶的小推車前。
攤位的老闆是個小麥色皮膚，身形偏矮，面相老實的中年男子。
見到客人，老闆立馬操着一口蹩腳的普通話，熱情的招呼道：“呀！好漂亮的靚鋁！”
“多謝老闆誇獎。”唐婉笑吟吟的回道。
“想飲點咩野？”
唐婉身爲土生土長的月省人，多少還是聽得懂粵語的。
“你都賣些什麼？”
“茅根竹蔗水和生薑紅糖水，都系剛剛煮出來，仲熱緊個！”
唐婉扭頭看向陸悠，問道：“你想喝哪個？”
陸悠思考片刻，說道：“茅根甘蔗水吧，過年天天大魚大肉，正好降降火。”
“我也是這麼想的。”
唐婉重新面向老闆，喊道：“老闆，麻煩來一杯茅根甘蔗水！”
“你地兩隻人，一杯就夠爹？冇使來多一杯？”
“對，一杯就夠。”
老闆不再過問，麻溜拿出一個200ml、罐裝可樂大小的透明塑料瓶，迅速的裝滿了淡黃色的透明液體。
然後鋪上防溢出的墊子，蓋上瓶蓋，簡單包裝一下遞給唐婉。
“唔該，三蚊。”
唐婉將二十塊錢的鈔票給老闆，收回來一張十塊，一張五塊，以及兩枚一塊錢硬幣。
“沒想到，竟然能收到硬幣，這下真的很久沒見過了。”
唐婉掂了掂右手，兩枚影片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陸悠將吸管插進塑料瓶，試着吸了一口。
甜味很淺，還有淡淡的回甘，更多的是白開水的味道。
陸悠咂咂嘴巴，點評道：“還不錯，要是加馬蹄進去煮，讓甜味充足點，就更好喝了。”
“是嗎，讓我嚐嚐。”
“給。”
唐婉接過餘溫未散的塑料瓶，就着陸悠用過的吸管，當場開吸。
和陸悠說的一樣，味道尚可，但甜味太淺。
“話說，老公，你會講粵語嗎？”
“會，你呢？”
“我也會。”
“那爲什麼我們兩個本地人交流要講普通話？”
唐婉聳聳肩，隨意的說道：“不知道，或許是因爲學校要求，習慣了。”
“有可能。我和李瑜玩過一款遊戲，叫csgo，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聽說過，大型槍皮交易平臺嘛！”
“還真是！因爲csgo遇到歪果仁比較多，所以我們語音交流默認用英語。有一次，我們匹配進遊戲，開局和中間，大家都很正常的用英文報點、報信息。
結果後邊快結束的時候，有個人被六了，直接在語音頻道里破防，來了幾句標準的國粹，然後大家就發現，一隊人全是同胞，卻用英文交流了一整局。”
“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200ml的茅根甘蔗水沒一會就見底了。
陸悠將空瓶子扔進垃圾桶，問道：“還剩下十七塊，接下來輪到什麼了？”
“有喝的，當然就得有吃的，跟我來！”
兩人東鑽西躥，來到一條隊伍後邊。
陸悠伸長脖子，望向前方十餘米正在忙碌的攤檔，問道：“人還不少啊！吃什麼的？”
“牛雜。”
“你逗我？十七塊錢能吃牛雜？”
“能不能吃，排到你不就知道了？”
攤檔老闆的手腳很麻利，食客們也很爽快，沒有多餘的要求。
不消一會功夫，就輪到陸悠兩人點餐了。
“二位，要點什麼？”
這一回，老闆的普通話就很標準了。
唐婉指着咕嘟咕嘟冒泡的滷水，問道：“牛雜怎麼賣？”
“一塊一份，無論葷素。”
“牛雜也是？”
“對。”
唐婉與陸悠相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裡的驚訝之色。
這價格，實惠得太離譜了。
唐婉有選擇困難症，於是說道：“那每樣給我來一份。”
“打包還是在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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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吃。”
“好的，請稍等！”
“一共多少錢？”
“十三塊。”
“收現金嗎？”
“肯定收啊，不收犯法的！”
“我先給你錢”
唐婉從口袋裡摸出僅有的兩張紙幣遞給老闆。
一旁的老闆娘拿走錢，又給了唐婉兩枚硬幣，這下就有四枚了。
老闆熟練從滷水裡撈出各樣食材，剪出合適的分量，放到一個套有塑料袋的不鏽鋼盤內。
蘿蔔、白菜、麪筋、豆腐泡、魚丸、火腿、豬腸碌、牛肉、牛粉腸、牛腩、牛肺、牛大腸、土豆。
攏共十三樣，一樣不落，堆得滿滿當當的。
“要不要辣？”
唐婉將目光轉向陸悠，示意他來回答。
“加一點，不用太多。”
老闆舀了一勺湯汁澆在食物堆積而成的小山上，隨後又添了半勺飄有辣椒的醬油，最終成品出爐。
“你們的牛雜，請慢用。”
兩人在後方找了個簡陋的小餐桌，相對而坐。
陸悠用筷子將小山推倒，順帶翻了幾下，吐槽道：“這牛雜，含牛量多少低的離譜了。”
“知足吧！十三塊能有牛就不錯啦！還要啥自行車？”
“說的也是。”
陸悠和唐婉都不是細嚼慢嚥的人，幾分鐘功夫，一盤食物就被吃了個精光，只剩下冰涼的滷水。
“怎麼樣，好吃嗎？”唐婉微笑着問道。
陸悠抽出紙巾，擦掉唐婉嘴角殘留的汁水，說道：“用你的話來講，十三塊還要啥自行車，性價比拉滿了。”
“也就是好吃咯？”
“在這個價位，確實非常好吃。”
稍作休息。
唐婉掏出四枚硬幣，一字排開擺在桌面上，面露思索之色。
陸悠雙手環胸，問道：“還剩四塊錢，想好做什麼了嗎？”
“有兩個主意，你挑一個。”
“說說看。”
“一，買鉢仔糕，一塊五一個，我們一人一個，還能多出五毛錢做紀念。二，買瓶吊絲飲料，每人500ml喝個飽，選哪個？”
陸悠果斷回道：“選二，牛雜有點鹹，我想解解渴。”
“不愧是我老公，和我尿到一個坑裡去了！”
“粗鄙！一開口就是下三路，能不能有個女生樣？”
“我這天使的面容，外加魔鬼的身材，沒有人會覺得我沒女生樣吧？”
……
在月省，錢不一定好賺，但美宜佳，多走兩步路必定會有。
兩人離開牛雜攤檔，一個拐角就看見美宜佳熟悉的招牌。
唐婉不由得感慨道：“遍地開花，說的就是這美宜佳了，哪哪都有它的身影！”
“可不得不說，它實實在在的方便了我們的日常生活，二十四小時營業，商品種類齊全，價格親民，最主要的，基本都開在家門口。”
兩人雙手合十，做出祈禱的手勢，同時念道：“佳門！”
美宜佳內。
唐婉推門而入，響起一聲機械的“歡迎光臨”，陸悠緊隨其後。
唐婉打量着好幾個冰櫃的飲料，問道：“想喝哪個？”
“讓我想想。”
陸悠快速掃視幾遍，不一會就做了決定。
“茉莉清茶如何？清香爽口，甜而不膩。”
“深得我心！”
唐婉沒有直接從冰櫃裡拿，而是讓老闆找了瓶常溫的，
大冬天還喝冷藏的飲料，怕不是嫌南方冷空氣的穿透力不夠強勁。
唐婉用僅存的四枚硬幣付了錢。
在老闆古怪的眼神下，兩人相繼走出美宜佳大門。
唐婉擰開瓶蓋，仰起頭，一口氣灌了幾大口。
一陣冷風吹來，唐婉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
“嗚~好冰！我現在是個心灰意冷的人啦！”
“你這個笑話，還不如你自己好笑。”
陸悠奪過唐婉手中還剩四分之三的茉莉清茶，有樣學樣的喝了幾大口。
在寒風的侵蝕下，同樣打了個擺子，
“蕪湖！透心涼！”
陸悠將剩下半瓶茉莉清茶呈到唐婉面前，問道：“還喝嗎？”
唐婉摸着有些鼓脹的肚子，拒絕道：“不了，我現在一肚子水，飽得很！”
“行，我先拿着，等你想喝了再喝。”
陸悠剛擰緊瓶蓋，唐婉一個跨步過來，抱住他的手臂。
“老公，這二十塊錢的約會，您感覺如何呀？是否令您滿意？”
陸悠隨手將飲料瓶塞進唐婉羽絨服的帽子裡，說道：“五個字，廉價但充實。”
“與你安排的約會相比呢？”
“各有各的樂趣。在我安排的約會中，看到你的笑容，我會有種‘付出得到回報’的滿足感。
而在你安排的約會中，我更多的是放鬆身心去享受，這又是另一種滿足感，兩者不分上。”
唐婉凝視着陸悠，問道：“老公，有件事我想很久了都沒想通，你能幫我解惑嗎？”
“什麼事？”
“你明明是一個搞數學，爲什麼如此會說話呢？”
“徐志摩說過一句話，‘生活中每個人都是詩人，只是沒有表達而已’。”
陸悠對上唐婉的眼眸，深情的說道：“所以，不是我會說話，是你的存在，讓我有了表達的方式與慾望。”
唐婉錯開陸悠的視線，一頭扎進他懷裡，露出的半截耳廓，紅得好似深秋傍晚，高掛天際的火燒雲。
男朋友帥過頭了不見得全是好事，這都在一起兩年多，還是忍不住爲他心動得面紅耳赤。
“你耍賴！說情話不打草稿！”
“發乎內心的喜愛，出口便是情詩，又何須起草修飾？”
“你還說！”
“好，我不說了！”
女朋友這種生物，就像只貓，偶爾逆向擼毛，她頂多和你打鬧兩下，不會真的生氣。
可炸毛了還強行反着來，那就只能被她留下幾道傷口了。
過了好一陣，唐婉才緩過神，從陸悠的懷裡出來。
“走吧，咱們回家。”
“你不回去？”
“等過幾天，氣溫回暖再說。”
陸家別墅的大牀和地暖太舒服了，晚上還有陸悠幫忙暖牀，唐婉完全沒有回家的慾望。
“那你得跟阿姨報備，讓她知道你的行程。”
“放心，我天天給她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