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章 別無選擇
一對婦女兒童在這邊殺人放火，而另一邊倆老爺們兒還在愉快的野餐呢。
“小蟲啊，師兄手藝怎麼樣？”
“還不錯，這個小蟲子很好吃，叫什麼來着？”
“節流龜，還有的地方叫知了猴。”
“對，節流龜，我抓了好幾百個呢，一會兒放到宇宙光一號儲藏室的保鮮櫃裡，留着給小雨姐跟小粒粒嚐嚐。”
“放空間戒指就行，那裡面沒有氧氣，不容易壞。對了，你那紫晶果還有沒有？來幾顆中和一下兔子肉的油味。”
“有，我去拿”
毛毛蟲鑽回宇宙光一號，沒過多久拿了紫晶果出來。
吃着烤肉就着果子，還有節流龜跟蘑菇湯。毛毛蟲說這種生活很舒服，在托拉斯，他跟他的母親也經常這樣開着飛車，找一片沒有人的樹林，安安靜靜的享受美味。
毛毛蟲說着，擡起頭看着滿天的星星：“師兄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托拉斯在地球的哪一邊？”
“茫茫宇宙，上哪找方向去。別想那麼多了啊。”
“師兄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魔族，你們殺掉的那兩個魔族。我這幾天一直在想，當初托拉斯發現了一個危險的黑洞，托拉斯從黑洞中收集到了跟地球相同的特徵信號。
所以那個黑洞是跟地球有聯繫的，而我出現在黑洞之外，我又是跟降魔將軍有聯繫的。降魔將軍曾經以強大的空間之力，一刀破碎無盡宇空，創造了藏魔界，並以自身之力將魔族鎮壓其中。那我能不能說，毀掉托拉斯的黑洞，就是藏魔界？”
“很有可能吧，你想的還挺多”
落大兄此時語氣盡量輕鬆，生怕被毛毛蟲發現什麼。
毛毛蟲說：“師兄你迴避了我的問題。”
“你沒有提問題啊。”
“我提了，你們殺掉的那兩個化人魔就是我的問題。他們身上是不是有跟托拉斯有關的事情？”
“你怎麼會這麼想？”
“小粒粒，我跟小粒粒從天龍門回來的時候。我問他你們去天丐幫怎麼樣？她很興奮的說他得到了凰火法棍，還說了殺掉了兩個魔族。但在說的時候，眼神極其閃爍，明顯是有些慌張，而緊接着她就轉移了話題，這是有事情不想讓我知道。
她是小孩子，心智未全，有什麼事情靠她來掩飾是很難的。我當時就想追問她來着，但我又不想爲難一個小孩子，而且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我想多了。
直到回來以後，跟你還有小雨姐匯合。一直到現在，你們兩個都隻字未提魔族的事情。這才讓我更肯定了，這魔族身上的確有什麼事情，是你們不想告訴我的。否則的話，以小雨姐的個性，她肯定會吹噓你們殺掉魔族的過程。
師兄，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吧，求求你，我不想再一個人猜測，因爲越猜我越害怕。”
落大兄靜靜的聽毛毛蟲說完，想了想之後，他一臉苦笑：“你別這麼聰明就好了，你站起來。”
毛毛蟲起身，落大兄將他摟住：“師弟，不管怎麼樣，你還有我們，你記住了嗎？”
“我知道。”毛毛蟲點頭。
落大兄取出了那兩個從屍體上摘下來的手環遞給他。
毛毛蟲伸手接過來：“是托拉斯的公民手環，是托拉斯人，怎麼會這樣？”
落大兄回答：“魔族的身體都已在藏魔界中或被摧毀或被消耗，他們只剩靈魂狀態才能存活到現在。他們有一種方法，可以借體重生。他們每次出來，都是先借用普通人的身體，然後慢慢恢復力量。可這次不一樣，他們選擇了托拉斯的人，他們在藏魔界中已經重生，他們這次出現，將是力量全盛之時。”
“就是說，每一個魔族都佔用了托拉斯人的身體？”
“對”
聽到這樣的事實，毛毛蟲拿着手環的手開始顫抖，突然他跪在了地面之上。沉默中是眼淚在不斷的滾落。
落大兄拍拍他的肩膀，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毛毛蟲開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跟魔族戰鬥，那我的每一刀都將砍在我故鄉人們的身體之上。”
“他們已經死了，你殺死的只是一個陌生而邪惡的靈魂。你的刀不是砍向你的親人朋友，是魔族。你將是在救贖你家鄉的人，幫他們入土爲安。”
“我沒得選擇？”
“對，別無選擇。”
“我明白了，別無選擇。師兄我想問你一件事情，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保存屍體不腐敗。”
“有，給屍體口中放入屍丹便可，在修道界，有些人會有這種方法，保存道侶的屍身，你要做什麼？”
“我想把鄉親們都帶回托拉斯，帶回七彩森林，那是我們托拉斯人安葬的地方。”
“別傻了，你做不到，你不可能把他們每一個人都帶回去。”
“至少我殺掉的魔族，我要帶回他們屍體。”
“好吧，回去請師傅幫你煉製，我沒有足夠的材料。”
“謝謝師兄。”
“不用”落大兄取出自己原先使用的芥子袋遞給他：“這裡面是那兩具屍體，你拿去吧。沒必要給我爹他們看，只是兩具屍體而已，對尋找魔族沒有什麼價值。”
“嗯，師兄吃飯吧”
毛毛蟲重新蹲下，一言不發的開始吃，看他的樣子，恐怕此時吃的是什麼他都忘了，他難過，他想托拉斯。
落大兄拍拍他的肩膀：“別這樣，想哭就哭，你剋制自己情緒讓我心疼。”
“別管我，師兄你吃飯。”毛毛蟲不想多說。
落大兄想了想：“那不如師兄陪你喝一杯吧。”
他取出一瓶酒，倒上兩杯，遞給毛毛蟲：“來，醉了就沒那麼難受了。”
毛毛蟲沒回答，接過來就一飲而盡，然後——“嘭”
酒對他來說，比迷藥好使。
落大兄難過的搖搖頭，一臉同情：“我有酒，你有故事，這就是給你準備的，幸虧你酒量沒見長。只是不知道天亮以後該如何。”
收起酒，落大兄把他抗回宇宙光一號。
把毛毛蟲送回去，落大兄回到樹林中，飛到一棵樹上，在樹杈上盤膝而坐。
“小蟲晚安”說完，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可是剛過了沒多久，突然他又睜開了眼，似是聽到了什麼，他看了看地上的宇宙光一號之後，踩着樹尖向東飛去。
飛了沒多久，漸漸傳出說話的聲音——
“大哥，你確定這裡有古墓？”
“當然，但不是古人的墓。”
“不是古人的墓也不叫古墓啊，你可別帶我挖個塑料骨灰盒出來，那咱倆在盜墓界可沒法混了。”
“放心，我說不是古人的墓，是因爲這個墓是仙人的，古仙人。”
“先人？你家先人啊？”
“神仙的仙，不是日你先人闆闆的先。”
聽着二人的對話，落大兄有點受不了，這是碰上逗逼了。
一路而去，很快他就在樹林中的小路上，發現了兩個揹着大包的傢伙，說話的正是這二人。沒有驚動他們，落大兄站在樹枝之上就那麼靜靜的看着聽着。
二人一個高一個矮，一個胖一個瘦，瘦子是大哥。
“大哥，你說咱要挖神仙的墓啊？”
“對啊，幹完這一票，咱倆就可以獲得盜墓界的金鏟子獎了。要是能挖一堆仙器什麼的，以後咱倆就不用幹活了。沒錢花了拿仙器一變，錢來了，還是連號的新錢。多過癮，咱倆可以提前退休了。”
“你咋不上天呢，神仙墓不都在天上嘛，咱能不能科學一點。”
“你一個盜墓賊跟我講科學，上次咱倆碰到的陰兵你忘了？那是科學嗎？你個笨蛋。”
瘦子在胖子頭上拍一巴掌，一副恨其不爭的樣子。
胖子摸着腦袋：“大哥，這地方咱可沒來探過，你是怎麼知道這墓的？”
“我有好東西，記得上次咱倆去偕戶村盜的那個墓嗎？”
“當然記得，咱倆夠混蛋的，那個古墓人家當地人都知道，可是一直沒動。結果咱倆去了，把人家種的菜都給踩到了一大片。”
“誰讓他把菜地種古墓上，而且他們也沒保護古墓啊。原來的墓丘都被推平種菜了。”
“那是時代原因，搞集體經濟的時候推的，不怨村民。別扯遠了，那個墓到底怎麼了，跟來這裡有什麼關係。”
“我當時私藏了一件東西，給你看一眼”
瘦子從揹包中取出了一本古書，用手電照着給他看：“看到沒有，這書上的字你肯定不認識，我也是從網上查了半天才研究明白。這書的名字，叫見仙記。
偕戶村那個墓，是古代一個大官的墓葬。這本書裡記載的很清楚，他原本只是一個平民書生，赴京趕考成績卻被他人頂替。後來遇到了神仙，才幫他尋回了公道，從此進入官場。
他很感恩，他知道神仙住在逍遙山中，也就是北面那座山。所以他每年都會跋山涉水來拜見神仙。
可是最後一次他來的時候，卻發現神仙沒有了呼吸，已經棄掉凡間肉體，飛回仙界去了。
於是他將神仙脫離的肉體，跟神仙住所內的所有東西，都帶到了這裡來埋葬。你小子現在知道了吧。”
胖子點頭：“懂了，不過他怎麼確定那就是神仙呢？”
“他看到神仙飛了，會飛的不是神仙是什麼？還有別的問題嘛。”
“沒了，我們發了，我們要進入神仙的墓葬。誒！不對，大哥你爲什麼要把這書私藏呢？”
“因爲本來我是想自己來的，後來覺得還是算了。咱這行最忌諱一人開墓，所以便宜你了。”
“切，我看你是想跟蘭子那娘們一起來，卻沒想到人家不要你了。”
有故事，這盜墓賊也有故事。而落大兄則覺得，他們所謂的先人，八成就是修道者。不管是現代人還是古人，見了會飛的都叫仙人，當初毛毛雨還這麼說過他呢。
那所謂的仙人自然也不是脫離凡體回仙界了，就是一個修道者掛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