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齊寧拿出一盞長明燈，取出一把靈石，塞給初雪，這是讓她在房間裡用的。
然後他又去了五穀輪迴之所一趟，在裡面裝了一盞長明燈。
初雪透過窗戶縫看着，直到沈齊寧回到房間，她小聲嘀咕道：“師兄他又拿茅房做什麼怪事了？”
既然心裡已經有了這個念頭，那麼不去看一看是忍不住的。
初雪馬上出門，朝茅房走去。
站在茅房的門前，初雪就聽到了裡頭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十分平穩均勻。
師兄在裡面關了個人？！
可他又說不影響使用！
初雪握着門把手，稍稍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下決心一把拉開。
茅房裡亮着燈光，一個木人沿着牆壁一步步地走着，除了腳步聲之外，還可以聽到木人身上傳來的輕微機擴運轉聲。
初雪眼皮子跳了跳，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這具木頭人她當然見過的，還被師兄在茅房裡放了段時間。
可那時候也就是將它擺在裡面而已，驚悚是驚悚了點，但不會動啊！
現在怎麼還擱這散步呢！
初雪看到木人身上那複雜的銘文雕刻，差不多也清楚這是沈齊寧的煉器造物。
可是，師兄他也太怪了吧！
就算是要測試這個木頭人，放哪裡不好，爲什麼要放在茅房裡？
總不可能這個茅房也是什麼煉器造物，要測試什麼奇怪的性能吧？
初雪稍稍後退一步，盯着那個木人心裡頭想着辦法。
要說影不影響使用，理論上來說就如沈齊寧所說，是不影響的。
畢竟裡面空間有這麼大，木人只是圍繞着牆壁走動，坐在馬桶上並不會碰到。
可！
這是茅房啊！
你如廁的時候旁邊有個人，哪怕是木頭人，圍着你轉，你受得了？
初雪氣鼓鼓地邁步走進去，抓着木道人就往外拖。
將木道人拖到一旁的空地，這木道人竟是自己爬起來，一步步走回到茅房裡去，然後重新圍繞着牆壁轉圈。
初雪：“？？？”
“師兄造的這些東西真是邪門了！”
“怪不得師父都說，師兄是個怪人。”
不過初雪現在也不急，修煉者修爲越高，就越是可以吸收靈氣爲自己提供能量。
換句話來說就是，需要吃得更少，身體產生的廢棄物也就更少。
更高級的修仙者甚至可以直接將吃入腹中的食物用靈力分解，一絲廢棄物都不用排出。
基本上來說，初雪現在五六天不上茅房也沒什麼關係。
“算了，等要用的時候再說。”
初雪回了房間。
沈齊寧則是坐在窗後的桌前看着，看到初雪從五穀輪迴之所那邊走回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看樣子初雪沒被木道人嚇着，能正常使用就好。”
……
入夜，初雪坐在牀上，屋裡被長明燈照亮。
在她雙腿上，師孃給她的功法修行要點攤開着。
初雪揮揮手，小冊子就翻到下一頁，現在她對靈力也有基本的掌握了。
“關於修煉時的身周戒備？”
初雪仔細看着小冊子上的文字，小聲自言自語道：“以前確實疏忽了這方面，哼，不然那天我肯定就發現師兄趁我修煉偷偷做些奇怪的事了！”
“像這樣……”
初雪嘗試着將靈力釋放出身體，她現在也只能做到將靈力在身週一臂距離持續留存，遠了就會慢慢消散。
作爲警戒的靈力就像是一張蜘蛛網，被外力侵擾的時候，就算是處於修煉的狀態當中，也可以察覺到。
“還要注意保持隨時可以退出的修煉狀態，不要進入太深。”
“這樣會減緩些許的修煉速度，但出於安全考慮也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需要完全沉浸修煉，必須尋找合適的洞府，用陣法設下結界，或者有信任之人在旁護法。”
“師孃說的這些，都很有道理誒。”
“如果說讓人護法的話，師兄她……”初雪撅着小嘴想了想，又搖搖頭，“不行不行，師兄不行！防火防盜防師兄！”
初雪認認真真地按照師孃所寫的方法將靈力佈置在身周。
閉目感受，每一縷靈力都與心神連接，就算是微風吹過都可以感受到。
把小冊子收好，初雪開始了今晚的修煉。
……
山坡的上，沈齊寧正寫着小冊子，記錄下今日靈根吸收的靈力數量，然後寫下：
「以靈力滋潤雙足對於經脈有很強的促進作用，除此之外，肌肉在放鬆時的手感也會變得越來越柔軟。」
「這幾天下來並沒有發現初雪的異常，但我晚上已經很難再吸收靈氣了，左手和右腳的靈力空間已經儲滿，可能要等靈根進一步成長，修爲突破之後纔可繼續吸收。」
「以目前的靈根成長速度來看，堅持每天給初雪按摩，大約還需要一百縷靈力就有可能讓靈根進入下一個階段。」
「不知道靈根的成長是否有上限，我現在還是玄級靈根，下一級是地級靈根，再下一級是天級靈根，可是直到天級靈根也只能算是僞靈根。」
「隨着靈根品級提升，所需要的靈力數量肯定也會變多，不知道晉級真靈根中的地靈根、天靈根需要多少靈力……」
「這麼看來，日後還要找到更快地滋潤靈根的方法，單純靠捏腳獲得的反饋實在太慢了。」
沈齊寧捏着下巴，望着窗外的天空，沉思片刻。
如今雪魔女就在眼前，每日都可以密切關注着初雪，還有木靈蘿蔔鎮壓陰寒之氣，她應當是沒有機會再變成雪魔女了。
如此一來，修行之路漫漫，也不必追求一朝一夕。
這時候沈齊寧感受到了強勁的靈氣旋渦，那是從初雪房間的方向擴散開來的。
“初雪今晚的修煉開始了。”沈齊寧手撐着下巴，打算繼續去研究煉器。
是正經的煉器，而不是系統煉器，畢竟他還是需要爲自己的系統找個掩護的。
除了煉器之外，他對煉丹煉藥也頗爲感興趣，畢竟都搞到一尊開光任務是煉丹的鼎，爲了這個鼎，也得去了解了解煉藥纔是。
不過在這之前……
沈齊寧望着初雪的屋子，心裡頭琢磨着。
有幾日沒去檢查初雪修煉時的狀態了，還記得當時扒開初雪的眼皮子，她的瞳孔在修煉時會變成紅色，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有了上次的經驗，沈齊寧也知道，只要小心一點，初雪在開始修煉之後就跟熟睡了似的，感知不到外面的變化。
《初雪觀察計劃》沈齊寧可不是打算一兩天就擱置的，這是一個長期的計劃。
想到這裡，沈齊寧便架着紫竹簫輕輕在初雪房間降落。
利用系統打開她反鎖的房門，來到了牀前。
初雪就在前邊半丈距離，閉目修煉着，小胸脯一起一伏，隨着呼吸，周圍的靈氣也在涌動。
說起來，是不是比之前大了點？
也是，少女仍在成長，未來可期。
沈齊寧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