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啊,鄭大書記,沒想到我會出現吧,你還真是好福氣啊,左擁右抱,懷裡還坐了一個,嘖嘖嘖,那三位我都見過,都是絕色啊,可惜啊,從今以後你是再也無福消受了。”王齡冷笑着,想到自己的處境,他的臉部抽動了一下,惡毒的說,“這樣的妙人兒,也不知道以後投入哪個男人的懷抱,會不會是你那幾個手下,恩,他們的身份太低了,要不就是金向東那個老頭,再不就是胡濤,他不是你的後臺嗎?你死了,你的女人也順理成章的由他照顧了。”王齡一邊說,一邊摘下墨鏡走了進來,反手關上了房門,手中的槍口始終指着我。
“噓,”我長出了一口氣,終於把他等來了。雖說一切計劃我都安排得天衣無縫,但就怕有意外的變數發生,在焦急的等待中我甚至想過王齡在路上別出車禍了。直到他進入政府大院那一刻,我還擔心他別被人認出來。現在看着他‘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心中的石頭纔算落地。至於他那些惡毒的攻擊,我絲毫沒放在心上。人嘛,到了他這個田地,不發泄一下,是不合常理的。
“哦?王市長,您這是什麼意思?別開這些玩笑啊!有什麼事情好好說。”我臉上恰如其分的表現出一種驚慌、心虛卻又想故做鎮定的神情。旁邊的曲直看見王齡進來還手持武器時,整個人都呆住了,我和王齡的爭鬥他也隱約知道一些,不過在他看來,那是一種不同政治觀點的碰撞,了不起還有各自背後不同勢力之間的較量罷了,在這種事情上他一向是比較遲鈍的。況且在他的理解中,這種層面上的爭鬥怎麼也不會發展到私下報復的地步,所以,當他看見自己心目中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學長居然帶着墨鏡,拿着手槍象電視上的黑社會一樣衝了進來,說着和自己的身份毫不相稱的話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算他的心理素質過硬,短暫的震驚之後,也立刻清醒過來。
“王市長,您這是做什麼啊?快把槍放下,您和鄭書記要是有什麼誤會,好好談,怎麼能動用這種手段。你醒醒啊!老王!快把槍收起來,再這麼下去,你是要犯大錯的!”說到後來,他幾乎是對着王齡吼了起來。
或許是我的表現符合他心中設想的場面,看着我驚慌的眼神,王齡那有些扭曲的心理有種說不出的快感。眼光掃過曲直,眼神中露出一種複雜的神情,對曲直的喝問他沒正面回答,“老曲,念在我們還有一段交情,今天的事也與你無關,你出去吧。我和鄭凱有些私事要聊。”
“不行!”曲直神情堅決,“多年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你犯錯,再說我也決不允許你傷害鄭書記。要我出去,除非你打死我!”聽他堅決的口氣,大有與我同生共死的意思。
“糟糕!”我心中暗暗着急,“哎呀!怎麼忘了曲直是頭犟驢了!他要是不走,消息又怎麼傳得出去。再說他人在這裡,我這齣戲又怎麼演下去。”所以我趕緊趕在王齡還在答話之前,就衝着曲直吼道:“曲大哥,你先出去!這事情跟你沒關係,我也相信王市長不是那麼衝動的人。你出去吧!算我求你了!”我拼命的向他遞眼色,就差在臉上寫下‘去找人幫忙’幾個大字了。
王齡也不耐煩的擺了擺槍,“我是念在當初我們的交情。你要是自己願意給他陪葬,我也不在乎多你一個。”
也許是看懂了我的神情,他自己也在心中反覆權衡了一下,覺得在目前的形勢下自己在這裡也起不到什麼作用。還是把消息傳出去更重要一些。曲直向我點了點頭,暗示我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又看了看王齡,一跺腳,轉身出了辦公室。
看着曲直走後,王齡關上的房門,我臉上驚慌的神情立刻消失不見。只有兩個人了,我也沒必要陪他演戲。只要王齡進了我的房間,拿着槍威脅我,曲直又在現場做證。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是太重要了。這場較量我已經贏了。心情大好之下,我安詳的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王齡。
敏感的察覺到了我前後神情的變化,王齡本能的有些感覺不妙,但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房間中意外的冷場了。尷尬的幾秒鐘過後,王齡被我盯得渾身不自在。另一方面也爲這種角色顛倒的場面惱羞成怒,示威式的向我揚了揚手中的槍。“笑什麼笑,死到臨頭了還故做輕鬆,還是想一下怎麼交代後事。”說完後彷彿覺得還不夠毒辣,又故意用一種曖昧的口氣說到,“還有你那幾個女人,年紀輕輕的就要守寡,哦,不對,不是守寡,是從新再找飯票罷了。不知道是便宜了誰?小子,這算是我和你做的最後一件好事吧!”
出乎王齡意料的是,我並沒有出現他想象的那種憤怒。只是輕輕一笑,整個人好整以暇半躺在寬敞的坐椅裡,甚至把腳放在了面前的辦公桌上。衝這王齡搖了搖頭,我用一種惋惜的口氣說:“哎呀呀,王市長,請您注意您的身份,畢竟你和我都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了,要是讓人知道我們在這裡象流氓一樣的對罵,可是大丟面子的事啊!您不要臉,我還要維護我的形象呢!”
“你這個混蛋!”王齡頓時有種血往上涌的感覺,“你覺得你以後還會有形象可言嗎?告訴你!你再也沒有以後了。”
“哈哈哈,這是到現在爲止,我聽到過的最好笑的一個笑話。您就這麼有把握?要知道一個遊戲不到最後,誰是勝利者還不知道呢!更何況……我不得不提醒您,關於獵手和獵物之間,我和您的理解有些不一致哦。”
“你,你……”我的這種態度簡直讓王齡無從下手。
“別你、你、你的了,是不是我的反應出乎您的意料之外呢?我是否應該有點驚慌、恐懼,哦,對了,要是能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您哭訴,跪在地上抱着您的大腿,要您饒我一條狗命,這樣更能符合您的審美觀點呢?”勝券在握的我,並不介意再逗弄一下對手。
看着我的笑臉,王齡有種摳動扳機把它打得稀巴爛的衝動,“要冷靜,要冷靜。光是讓他死很簡單,不能給他留個烈士的名聲,要讓他身敗名裂。”王齡一次次的在心頭提醒着自己此來的目的。深呼吸了下,努力壓下胸中的怒火,王齡坐到了我的對面,故意用一種陰沉的語調說到,“你是在取笑我嗎?還是認爲我不敢開槍?如果是後者,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今天踏進這裡,就沒想再活着出去,不過正如你所說的,咱們都是受過教育的文明人,在最終的結果來臨之前,讓我們把一切事情說清楚。省得到了下面你做個冤枉鬼。再說,憑心而論,我對你的手段還是很佩服的,今天到了這個地步,我輸得無話可說,但是我自認爲沒有犯多大的錯,你是怎麼抓住我的破綻的?其中的細節我很有興趣知道。”
“咦?”王齡的反應倒也大出我的意料,難得他還這麼冷靜,還有心情想知道我是怎麼整倒他的,這又是什麼意思?眼光掃過他的全身,一個簡單的全息透視之後,一切都明瞭了,哈,我的目光停在了他的右邊腰間,果然沒死心,不過也算他有心計了,先用武力脅迫我,最後再讓我自己供出事情的經過,到最後他自然是跑不了,但我也跟着一起下地獄了吧,最後的下場就和他一樣,身敗名裂。不過……還真是有意思呢!好,就陪你玩玩,“同意,既然您話都說到這個分上了,您有什麼問題只管問,我是有問必答。”
見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右邊腰間,王齡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微微側了側身,把右側身體朝後靠了靠,努力掩飾着腰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