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揚說動就動，沒有遲疑。
讓丁小年勾搭葉盛美是個慢活，能不能成功暫且不說，哪怕能成功也得需要時間，況且對王皇后的打擊也未必是致命的，目前努力的方向還得是在投資收益上做文章。
他說掌握的投資能力是B級，有弊端、也有好處，像對新藥的研究、元器件的開發等等，所耗費的資金都以十億爲單位，這種工程得是A級以及S級公司才能接洽的項目，手裡只有五個億權限的尚揚根本沒能力接觸。
但是。
像投資電影這種事，A級及以上也沒辦法參與，因爲太小，公司規定不能參與，也就造成了很多投資機會留下等級低的投資公司。
“你確定要拍電影？”
李念坐在牀上，穿着一身睡衣，眼神還有些惺忪。
她覺得尚揚瘋了。
“對，大項目的收益率見效慢，我問過，A級公司的收益率平均維持在百分之二十左右，很少能出現爆炸收益率，假設尚天接管了A級公司，投資收益率在百分三十，也不過是九個億，這還是在他投資最大化，利潤最大化的情況下，單從收益率上來看，不難取勝，只要收益能觸碰到，就可能把他擠掉！”
尚揚站在窗前，眼睛熬出黑眼圈，昨天他想了一夜，覺得還是可行。
李念甩了甩頭，爲難道：“我不是給你潑冷水，你不覺得把一切都想的太好了麼？還有四個月就要元旦，能不能把電影拍出來先不說，萬一票房不好呢？”
她擔心不無道理，娛樂圈的水有多深她聽過，不知拖死了多少煤老闆，拍攝週期一拖再拖、資金投入一加再加，就是個無底洞。
尚揚轉頭問道：“我有退路麼？失敗了又能怎麼樣？如果我什麼都不做，結果很顯然是尚天在我眼前一步一步走上高位，他們母子倆掌權，等那個人走的那天，財產按比例分配，可賬面上很可能出現負債，我要繼承，就是一堆外債，不繼承，就乖乖滾回惠東，這麼長時間也白折騰！”
李念沉默了，她知道尚揚說的是實情，王熙雨痛下殺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坐以待斃遠遠不如主動出手。
沉吟半晌道：“好吧，你願意怎麼做都行，就是別把自己折騰的太累，如果鬥不過王熙雨那天，就回來做我老公也挺好，李擎蒼不可能不管你”
尚揚見她的樣子感到一陣欣慰，這個女孩就是這樣，簡單的說只有三個字：識大體，但這三個字是她二十多年來的修養。
不過隨後就感到頭疼，李擎蒼也不是善茬，這位岳父老泰山給自己一個月時間，讓自己與唐悠悠斷了聯繫，這是生活，不是故事，兒女們愛到死去活來可以容忍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但身爲父母絕對不容許自己的女兒獨守空房，尤其是李擎蒼這位大佬，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不是第一無二，傳出去他面子上掛不住。
得怎麼選擇？
“怎麼了？”
李念見他心裡好像有事，擔憂問道。
“思考電影的問題，挺麻煩，我打個電話”尚揚略顯慌張的逃出臥室，心中默默的想着，假如時間可以重來，會選擇少認識幾個女孩，也讓自己輕鬆一些。
李念見他出去，感覺到怪異，口中碎碎唸了幾句，沒再多想，躺回牀上繼續睡覺。
門外，尚揚翻開手機，找到電話號碼，撥過去。
態度柔和道：“齊總，這麼早打擾你，不好意思”
電話另一邊，一名同樣穿着睡衣的男性坐在沙發上，聽到電話裡傳來尚揚的聲音，恨不得剝皮抽筋，另一隻手攥着拳頭，手指咔咔作響，他叫齊跡，是娛樂圈內有名有號的大老闆，公司簽約兩位一線明星，參與制作耳熟能詳的電影、電視劇，多達數十部，任何明星見到都得乖乖叫一聲齊總，那些剛剛出道的女孩，更是蜜蜂一樣生撲。
他本以爲自己的人生達到巔峰了。
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能遇見尚揚，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與自己打網絡戰、花錢買熱度、花錢刪熱度，幾天下來損失的人力物力財力難以估量，最直白的現金損失就過億，險些傾家蕩產。
他恨透了尚揚，卻又不敢繼續得罪尚揚。
保持自己的脾氣冷聲道：“尚先生，有什麼事直說吧！”
“厄…以前的事不好意思啊，還希望齊總能原諒，特殊時刻用特殊辦法”尚揚乾笑着解釋：“如果齊總覺得不舒服，過不去，你可以來抽我一巴掌，沒事的，呵呵…”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齊跡氣的鼻孔不斷放大：我他媽要是惹得起你，還能讓你活到今天？
“不用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很好，之前的事我沒調查清楚，自己也有責任，到底什麼事，你說吧！”
如果他之前調查好對手是王熙雨，說什麼也不可能對着打，自己是做電影的，人家是玩錢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那好，我就直說了，齊哥，對於之前的事我一直心存愧疚，相信後來你也知道始末，現在我已經回到家族裡，打算投資一部電影，想着能不能合作？我投資，你用專業眼光選劇本、選角色，怎麼樣？”
齊跡身體一顫，下意識覺得這是個套，這傢伙怎麼可能與自己合作？
“不怎麼樣！”齊跡仍舊保持高冷姿態：“尚先生，我認爲咱們之間沒有必要進行太多交流，之前的跟頭我認了，只希望咱們以後做陌生人，你也不要找我了，可以麼？”
這倒不是他不通人情世故，而是與王熙雨對着拼，摔得太疼，疼得他現在還沒緩過來。
尚揚略感失落，他能理解齊跡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吧，有時間來永城，我請你吃飯”
尚揚說着，準備掛斷電話。
“等等…”
齊跡突然開口，他眼睛轉了轉，越來越迷糊，其實接到尚揚電話的第一反應，確實是以爲他要報復，畢竟如果不是自己打錯人，網絡上的輿論能把他壓死，而幕後的人正是自己。
但看尚揚真要掛斷，反倒覺得自己狹隘。
試探道：“尚先生，實不相瞞，我公司到現在都沒緩過元氣，之前透支了太多人脈和物力，如果你看我不順眼，大可以不必報復，因爲兩三年之內很難有什麼作爲，我認爲這樣行了，沒必要把人逼死，可如果你真要合作…我認爲咱們能往下聊聊！”
有生意上門，不做就是傻子。
他緊張兮兮的等待尚揚迴應。
“真是合作！”
尚揚堅定道：“不過拍攝週期很短，在十一月之前我要上到院線公映，要看到收益，明星陣容可以你挑，但不能拿那些平日裡粉絲多有流量，一涉及到電影買票，粉絲全看盜版的明星，懂吧？”
齊跡眼前一亮，尚揚提得要求越多，就代表合作的可能姓越大，臉上頓時沒有了剛纔的冰冷，心花怒放。
同行是冤家。
看他笑話的人太多。
能伸出援手的人太少。
大家都巴不得他經營不下去，手下大批合同到期，然後把人挖到自己公司。
這段時間他也在想着怎麼破局。
“懂懂懂”齊跡忙不迭的點頭，尚氏國際的實力他知道，要不然也不能說那些喪氣話，哪怕自己在娛樂圈內地位舉足輕重，但跟人家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能搭上尚揚，並且成爲合作伙伴，有利無弊。
“尚兄弟，最近正好我手裡有兩個劇本，都不錯，如果你要是有時間，咱們具體聊聊？”
“可以，你說”
尚揚並不着急，他當下的最大任務就是把電影敲定好。
齊跡清了清嗓子：“類型是喜劇，主要突出是人的一生，同類型有夏洛煩惱、分手…根據市場同類型的票房估算，能達到十個億左右，而投資成本大約在一點五個億，去掉院線、宣發等等，淨利潤預估在一個億以上”
尚揚略感錯愕，這特麼也太黑了。
院線就要票房的一半。
“拍攝地點在哪？”
尚揚開口問道。
“影視城，如果你想選地方，可以換成其他地方，只不過佈置場景可能需要時間”
“那就影視城吧，帶着劇本，以及手續合同，咱們在影視城見面”
時間就是金錢，他不容許浪費，也沒有更多時間商討，不過這一切決定並不魯莽，他相信齊跡不會傻到賺錢與私仇結成一塊，退一萬步說，即使要掰一掰手腕，齊跡也不是對手。
“啊？”
齊跡沒想到他說動就動：“那好，那好，我現在立刻訂機票去，最近一趟航班，在那裡等您！”
“好”
尚揚說完，把電話掛斷。
隨後又把電話拿起來，用耳朵聽了聽，李擎蒼應該是不在家，編輯了條信息給唐悠悠發過去，讓她去影視城等自己，李擎蒼在惠東有眼線、在永城有眼線，在北方也能抓到，去了南方他手還能伸過去麼？
惹不起他，就躲一段時間再說。
開門進去，走到李念身邊賤兮兮道：“剛剛打完電話，要去影視城一趟，可能一會兒就走？”
李念沒睡着，見他模樣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冷冷問道：“帶誰去？”
尚揚笑容更燦爛：“悠悠”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