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自信，不過看在那一位的份上，請你們去坐坐倒也沒事。”
月天帝不是很倨傲的人，至少暫時來看，還算親切。
陸宇和冥心答應前往月天帝的月宮看看，兩人跟在月天帝身後，保持着三丈距離。
夜色下，腳鈴聲清脆悅耳，別有韻律。
月宮位於天上，就在其中一個月亮的背面，此前冥荒族絲毫沒有察覺。
陸宇和冥心跟在月天帝身後，直接飛入月宮之內。
那是一座透明的宮殿，看上去很夢幻，很精緻，不同於以往任何建築，以月牙形爲主。
月宮清冷，陸宇和冥心沒有看到其他任何生靈，感覺到了落寞與孤寂。
月天帝蹦蹦跳跳，保持着少女的頑劣，若非知曉她的身份，陸宇簡直不敢相信，天帝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率真，是對月天帝的讚美，但實際上，她真的率真嗎？
冥荒族並不知情。
“我這怎麼樣，好看不？”
月天帝看着冥心，主要是問她。
“很美，就是過於冷清，如果註定要歲月陪伴一生，永恆就是一種煉心，無論勝敗，留給你的永遠都是孤寂。”
冥心不喜歡這裡的清冷，她覺得人生的成就需要有人分享，纔有意義。
月天帝沒有反駁冥心，或許這麼多年過去，她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只是那又如何呢？
“你們從北邊來？”
陸宇頷首道：“欲往南邊去。”
月天帝眼神微變，哼道：“恐怕不是吧。”
冥心笑道：“是與不是，你何必在意，我們對於你，只是過客而已。”
“你們身上有天帝的氣息，那對於天帝來說，絕非過客。永恆天域想要衍生一尊天帝，那是極其困難的事情。因此多年來，這兒的天帝人數基本一致。可最近，我能感應到永恆天域的變化，或許不久之後便有新的天帝產生。”
冥心問道：“你是希望天帝多一點，還是少一點呢？”
月天帝搖頭，那眼神令人費解。
“北邊在交戰，龍天帝與東天帝聯手迎戰刑天帝和御天帝，你們能偷渡過來，確實有點本事。我想，你們多半是在永恆北天域惹下了禍事，纔會冒險來東天域躲避。”
冥心不置可否，反問道：“你這月宮，千古以來，有幾位客人？”
月天帝道：“這是我散心之地，客人確實寥寥無幾。你們若是喜歡，住上一段時間也行。”
陸宇皺眉，住在月天帝的月宮裡，那可消受不起。
在這裡，陸宇需要時刻堤防月天帝，根本沒有心思修煉，無法繼續提升實力，他豈會答應？
冥心沉吟道：“我們若是住在這，只怕會給你招惹是非。”
月天帝笑道：“我不說，沒人知道你們在這裡。”
陸宇質疑道：“你爲什麼不說？”
“因爲我對你們產生了興趣。前段時間，永恆天路開啓，永恆四天域都有僞天帝進入，而能夠從北天域跑到東天域者，你們是唯一的例子。”
陸宇：“你可以把我們看作普通人，不用那麼在意。”
冥心猜不透月天帝的用意，打算換一種方法嘗試。
“我們來之前，在永恆北天域待過一段時間，恰好見到了御天帝佈下的防禦陣，相當深奧玄奇，不知道其他天帝是否也有類似的佈置？”
這話吸引了月天帝的注意：“這就是你們逃離北天域的原因？知曉了御天帝的秘密？”
陸宇乾笑道：“我們只是無意路過，不小心看到了一丁點而已。”
月天帝笑道：“你說一丁點，那表明絕對知道很多，不然豈會逃離北天域？”
冥心嗯了一聲，繼續問道：“東月之地，可有類似的天帝佈置，心血所集？”
月天帝笑笑，搖頭道：“並不是每個天帝都會佈置那些……”
陸宇：“爲什麼？”
月天帝道：“每一尊天帝都獨一無二，在某些領域有着超凡的成就，在別的領域就有所欠缺。以御天帝爲例，他的防禦當世無雙，可攻擊力偏弱，所以他一心想要補足自己的短板，所以構建無極天御陣
，用來推演、嘗試，試圖打破某種禁忌。然而天帝領域有限制，當你某方面強大到了極限，其他方面就註定會有所缺失，並不是想彌補就能彌補的事情。”
冥心道：“就算有難度，也不能阻止天帝自我完善啊。”
月天帝笑道：“我贊同你的這個說法，但有些天帝屬於平衡性，攻防一體，整體實力達到了那一水準，這種天帝就不會去浪費精力，勞心費力。因爲平衡性的天帝要想在一個領域突破極限，難度同樣驚人。鑑於這個原因，會花心思去佈置那一切的，大多屬於領域偏激之天帝。”
陸宇提出了一點質疑：“照你的說法，天帝在整體實力上，有一個劃分標準。有些天帝是某一領域突出，拉高了分屬，別的領域降低了分植，綜合達到了平均值。別的天帝則是各領域成就的平均值超過了那一水準。這樣，如何判定誰強誰弱呢？”
月天帝看着陸宇，對於他的疑惑給與瞭解釋。
“首先確定一點，天帝之間是有強弱之分的，但這個強弱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大。比如刑天帝，他號稱永恆北天域最強存在，在戰鬥力上確實力壓其他三大天帝，但那只是勝負之爭，若上升至生死之戰，在無法知曉其他天帝的成帝奧秘前，強大如刑天帝也殺不了別的天帝。”
這一點，冥荒族早就從戰天帝那兒有所瞭解。
“很多天帝爲了隱瞞自己的成帝奧秘，不願意精心佈置天帝至高法進行推演，就是怕別人會知情。而那些肯花時間，花精力佈置一切的天帝，要麼如御天帝，想彌補不足，要麼是另有野心，想更進一步，超過其他天帝，一統天域。”
冥心道：“永恆四大天域目前有十六尊天帝，我想應該有不少天帝都在暗中佈置……”
月天帝沉吟道：“確實有一些，不過都在暗中進行，很小心，很謹慎，從不會挑明。”
陸宇直言不諱，問：“你呢，也有佈置那一切？”
月天帝指着那些月亮，反問道：“你們覺得，這是不是？”
冥心環顧四野：“是與不是，在你，而不在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