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嶺從未名之地歸來，回到紅塵九州。
不知在未名之地何處沾染到的淡白色氣流，居然四射八方，其中一道竟然幫助枯榮神僧成功破境。
破境之後，枯榮神僧踏步虛空，來到蘇嶺面前。
他衝着蘇嶺倒頭便拜，想要叩謝蘇嶺之恩。
但蘇嶺卻不敢受這麼一名佛門老前輩的如此大禮，於是凌空虛渡用出，避了開來。
“前輩，您這是作什麼？”蘇嶺扶住枯榮神僧，搖頭苦笑道，“助前輩渡長生劫，那是晚輩分內之事，前輩何必如此客氣！”
“哎，此次是我疏忽了，沒想到過了千年，天界仍在注視着我下界！”枯榮神僧嘆了一口氣，有些後怕的說道，“這次要不是有你在，恐怕我現在早已成一抔黃土了。”
“哦？天界？”
途徑敏銳的抓住了枯榮神僧話裡的重點，他望着枯榮神僧，有些困惑的問道：“前輩，您口中說的天界是什麼所在？”
“晚輩對這些修行界的隱秘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頓了頓，蘇嶺衝枯榮神僧揖手，誠懇道，“還請前輩爲晚輩解惑。”
“可！”
枯榮神僧笑着點了點頭，倒是毫無遲疑。
之前他不跟段星隱說，是因爲段星隱修爲太低，他害怕同段星隱說了以後，不僅不利於段星隱的修行，更害怕會給段星隱帶來不必要的禍患。
但對蘇嶺，卻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若論修爲，雖然對方看起來不過法身境界，但枯榮神僧實在是懷疑，哪怕自己現在突破到了長生境，能不能打破蒼穹還是一個未知數。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且隨我來。”枯榮神僧衝蘇嶺點點頭，示意蘇嶺跟他走。
說罷，長生境界的法力運轉，枯榮神僧化作佛光消散。
而在枯榮化佛光的剎那，蘇嶺甚至更快一步的消失了身形。
大理皇城，皇宮之中的一處大殿。
一道佛光漸漸凝聚，從中顯露出枯榮神僧的身形。
而當枯榮神僧從佛光中走出，前面蘇嶺已經在那裡含笑等着他了。
這就是凌空虛渡的可怕之處，其他人都是速度快到極致，而他直接是虛空挪移。
只要蘇嶺神念已至，則人瞬間及至。
也就是蘇嶺現在本身的修爲、神念不夠強大。
若有一日，蘇嶺修爲足夠了，神念強大到能夠覆蓋整個天地。
那麼，他就可以說能一念之間跨越星辰大海，跨遍諸天萬界。
“小友，你當真是不世奇人！”
枯榮神僧笑嘆一聲，衝蘇嶺揖手笑道，神情裡滿是佩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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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他也是有意想要嘗試一下，看看長生境的速度，蘇嶺能否跟上。
可沒想到，蘇嶺不但能夠跟上，還居然提前比他到達。
如此修爲神通，枯榮可以說在他千年的漫長歲月裡，都未曾見到過。
“前輩謬讚了！”蘇嶺衝枯榮神僧拱拱手，淡淡笑了笑。
“小友請坐。”枯榮神僧一擡手，虛空裡出現了兩個紫草蒲團。
他率先跨步，坐在一個蒲團上，然後衝蘇嶺招呼道。
蘇嶺點點頭，未見他如何動作，下一秒他就端坐在了紫草蒲團上。
“這天界……”枯榮神僧想了想，開口說道，“可以說是，仙界之下的一界。”
“仙界？這個世界真的有仙人嗎？”上來就聽到枯榮神僧說出如此勁爆的消息，蘇嶺一驚，失聲問道。
“說是仙人也是仙人，說不是卻也不是。”枯榮神僧搖搖頭，笑着反問蘇嶺，“小友，在你看來，何爲仙佛？”
蘇嶺想了想，而後鄭重的回答道：“居於九天之上，掌日月、定乾坤者，可謂仙佛！”
枯榮神僧點點頭，說道：“這是沒錯。”
“可你想過沒有，相對於這紅塵九州的普通凡人，我們就是傳說中的仙人！”枯榮神色如是說道。
他的目光中似有神光涌動，又彷彿歷經歲月的幽潭，吞噬光芒。
枯榮神僧淡淡的說道：“那些所謂的仙佛，自可以自稱爲仙人佛陀，可在我看來，亦不過是比我們更強大些的生靈罷了。”
枯榮神僧一番話，讓蘇嶺身心震盪。
他有些激動，衝枯榮神僧脫口而出道：“您的意思是，我們佛修也可以修行成佛？”
“修佛不爲成佛，但渡過苦海，自然得證三菩提，成無上佛果！”枯榮神僧笑了笑，開口說道。
“但是，不要高興的太早，凡人可修行成仙的歲月，那是在莽荒的時候。”看到蘇嶺滿臉興奮的神色，枯榮神僧搖搖頭，嘆息着說道，“自從有了仙凡之分，所有的一切就都變了。”
“仙凡之分？”
蘇嶺有些疑惑不解，他確實是對這些事情毫無頭緒。
“對，中古和近古的分界，就是仙凡之分。”枯榮神僧點點頭，定聲說道。
“那是什麼東西？”
蘇嶺誠懇的問道，就像學生向老師求學問。
雖然在系統的幫助下，他的修爲提升很快。
但實際說起來，蘇嶺在修行界，卻是沒有一個合適的老師，爲他排疑解惑。
不光是修行上的，還是歷史上的。
現在的枯榮神僧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畢竟是歷經十世、活了千年之久的現世古佛，沒有人能比他更合適爲自己解惑了。
所以蘇嶺很是認真，就像一塊乾枯的海綿一樣不斷汲取着枯榮神僧全部的知識儲備。
“仙凡之分，是中古莽荒時期的那批最強者制定下來的，說是爲了維護世界的穩定而設，但實際上，不過是爲了維護自己的統治權利罷了！”
枯榮神僧的話語雖然平靜，但蘇嶺卻能夠從中聽出壓抑的憤怒和不滿。
“仙界與人間本來連爲一體，通過通天路連接在一起。”枯榮神僧繼續說道，“但莽荒時的一些強者，畏懼新興的強者會威脅他們的統治權力。”
“所以他們，斬斷了天路，關閉了天門，將仙界與人間隔絕。”
“這……”聽到如此隱秘，讓蘇嶺心中震撼。
而後彷彿是共鳴一般，蘇嶺心中也有火氣升騰而起，他怒聲喝道：“那些人，怎麼能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