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也認爲不是秘術嗎？”陳曦聽到關羽的話神色慎重了很多，他之前撤回來的時候張漢也這麼說過。
“也？”關羽看着陳曦詢問道。
“嗯，張漢，就是那個當過黃巾力士的老黃巾，他說這次遇到的秘衛有些像是黃巾力士。”陳曦開口解釋道，對於這些人的判斷，陳曦一般都是予以信任的，因爲這些人的經驗是真的恐怖。
“黃巾力士嗎？”關羽皺了皺眉頭，他也曾經見到過，但是按照關羽的印象，對比手下士卒活捉的貴霜斥候，並沒有多少近似之處。
“他說黃巾力士的本質接近於精神意志的附體。”陳曦想了想說道，而此話一出關羽面色陡然一變，他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貴霜秘衛使用的並不完全是秘術，或者說那種腐蝕衝擊的力量更像是一種寄存在他們體內的外力，我接觸過很多的婆羅門神位，憑我的經驗而言，這東西和婆羅門神位高度重合。”就在關羽準備開口的時候，徐庶推門而入，神色慎重的開口說道。
“貴霜神位！”陳曦恍然大悟，“果然貴霜成功找到了抽取神位力量的方式了嗎？”
“他們一早就有，只是缺少我的精神天賦，不能非常有效的汲取而已，但之前沒有汲取的原因，恐怕就是因爲目前汲取之後會變成這樣。”徐庶神色平靜的開口說道。
陳曦陡然反應了過來，這就是賈詡當時告知給陳曦的後手，神位來源於梵天，那麼梵天沾染了大量來自於非洲邪神的獸性，哪怕梵天自身沒有受到影響，掠奪自神位的精氣也會爲獸性所感染。
“怪不得奧斯文突然來了一波大規模的騷擾，應該是失控了，哪怕不和對方動手，這些被邪神獸性感染的秘衛，恐怕也會在很短時間失去理智，然後敵我不分的進行攻擊吧。”陳曦已經徹底明白了。
之前奧斯文和庫斯羅伊也在搞斥候戰，但這次的強度明顯離譜了很多，而且秘衛也不是那麼好訓練的，拿來當消耗品實在不可思議，很明顯是出意外了，控制不了，釋放了出來。
“不，沒有這麼簡單，在我們這邊抽取貴霜神位精氣被發現之後，貴霜其實就進行了嘗試，庫斯羅伊可能不知道，但奧斯文不可能不知道。”徐庶神色在這一刻變得極爲凝重。
“也就是說，貴霜在這一方面的研究，可能有很大的進展。”陳曦的神色也變得慎重了很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話。
如果沒有大的進展的話，貴霜絕對不會重啓大規模的實驗，而現在既然在戰場上見到了這種類型的秘衛，那麼大概率是貴霜有了新的進展，否則不可能有如此變化。
“這就需要等法軍師回來才能確定了，他正在和董公仁進行遠程的溝通，確定一些情報，按說以目前的情況，貴霜的研究有很大進展的可能性並不大。”徐庶想了想之後說道。
陳曦則是若有所思，他想到了賈詡當時和他說的那些東西，現在想想的話，應該是魚兒上鉤了。
身在婆羅痆斯的賈詡在收到前線情報的時候並沒有陳曦認爲的魚兒上鉤的激動，只有一種壓力頗大的慎重。
賈詡想過獸性感染貴霜神位的方式必然會被破解，但他真的沒想到克勞迪烏斯家族的人能這麼快就搞出來可行的方案，整個世界最強家族的破解能力，讓賈詡都感覺到心頭一沉。
“法尚書那邊發過來的情報就是這樣，基本確定貴霜那邊的秘衛最起碼是具備了抽取神佛本源封禁在體內作爲力量核心的技術，哪怕不具備驅使這種力量，但抽取，壓制獸性感染應該是沒問題。”董昭面無表情的給賈詡解釋道。
實際上董昭這個時候樂呵的不行，他最喜歡看別人翻船了。
“克勞迪烏斯家族派誰來的？”賈詡再次詢問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的情報沒了解到，這也太快了。
“四個元老組成的隊伍，有一個是克勞迪烏斯家族，據說是來鍍金，隨後前往卡帕多細亞當總督。”董昭有條不紊的回答道，這些賈詡可能詢問的問題，在之前他已經在腦海預演過了。
“你覺得克勞迪烏斯家族能這麼快破解嗎？”賈詡少有的以不太確定的語氣詢問道，按說不應該啊，可貴霜都用上了，那再怎麼不應該，也要考慮現實了。
“我只能站在現實去判斷，經驗和推測，可沒有現實好用。”董昭很是沉穩的回答道，直接打滅了賈詡所有的臺詞。
“這個家族也太邪門了吧。”賈詡沉吟了片刻，不得不承認自己可能真的是失手了，對方破解的太快了，按照這個節奏的話，那所謂的星宮邪神體系恐怕真能被這羣人搞出來。
“其實想想對方搞得非洲野獸大遷徙，非洲野獸邪神化，非洲環境改造，已經足夠說明這個家族真的很強。”董昭雖說是個樂子人，但平心而論，這個結論其實是挺中肯的。
賈詡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雖說這些事情都有一部分背鍋的因素，可能背這種大鍋，還能亂跑，其實是已經足以說明這家族的實力了，這麼一想，賈詡覺得自己給對方扣的鍋有些小了。
就跟溫琴利奧黑三傻說是，西涼鐵騎好像也是邪神的一種，然後三傻表示什麼叫做好像。
再還有就跟沮授當年要捧殺少年得志的陳曦，準備給對方按個天下第一，結果陳曦事實證明了沮授格局小了，孤月凌空，懂！
這把賈詡的感覺就是自己給對方扣的鍋太小，對方根本沒意識到，直接接住了，這就麻煩了。
“啓動後續計劃吧，還好我有預案，通知前線放心，貴霜馬上就沒辦法用了，大可安心。”賈詡想通了這一點，扭頭對董昭招呼道。
既成事實沒有辦法改變，那也就不掙扎了，弄不明白這家族到底怎麼回事沒關係，反正讓你貴霜用不了就行了。
“後續計劃？”董昭默默點頭，不愧是賈詡，原來還有後續計劃。
“給敦煌張氏發密信吧，讓他們啓動吧。”賈詡沉穩的開口說道，搞建設他不行，但搞破壞他很行，外在的獸性感染你們能解決，那麼附帶了精神通感的獸性感染你們還能頂住不成。
通感類型的天賦，賈詡是有過研究的，雖說無法給士卒有效的訓練出這種天賦，但並不妨礙賈詡的某些奇思妙想，而某些時候缺的不是研究能力，而是研究方向。
敦煌張氏，也就是張恭他們家就搞出來了這麼一個東西，賈詡按着沒用，現在拿來噁心人絕對是一絕。
不融入自身的話，這玩意兒並不會有什麼效果，可融入自身的話，那感同身受這四個字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錯誤，可要獲取神位的力量，那就必須要融入自身，可以說這招真就是賈詡準備來噁心人的。
不過這麼幹的話，也就基本暴露了有人專門和克勞迪烏斯家族對着幹，以及有人不想讓這件事成，結合當前的社會大環境，基本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誰搞得鬼。
簡單來說，幹了就暴露了。
賈詡的回覆很快傳遞到了前線，法正原本就有所推測，面對賈詡的回答也沒有多少吃驚。
相比於長安那邊詳細的調查，多少知道克勞迪烏斯家族其實有些背鍋的嫌疑，在法正這邊看克勞迪烏斯家族這幾年的操作，就一個感覺，真就一個猛！
“真的能這麼快的破解嗎？”陳曦聽着法正帶來的情報，還是有些奇怪，就算是克勞迪烏斯家族，效率也不可能這麼高，好歹要考慮點現實吧，這也太快了。
“目前來看，應該是羅馬那邊支援的結果，雖說就我們的情報而言，羅馬那邊支援的技術人員其實還沒到。”法正無可奈何的說道，“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在於震盪類型偵查應該是羅馬人破解的。”
羅馬元老也沒想過，他們只是來了一趟，頭上就被扣了這麼多的鍋，當然克勞迪烏斯家族的那位元老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反正生活就是背鍋，不是在背鍋，就是在背鍋路上。
“羅馬這麼賣力嗎？”徐庶也有些頭疼的說道，雖然憑良心說的話，當年羅馬-安息大戰的時候，漢室也老賣力了。
“不是賣力的問題，是羅馬人認識到我們的偵查方式是震盪和光影雙層偵查，然後提了一嘴子，貴霜認識到了偵查的方式，就針對性的進行了研究。”法正很是無奈的說道。
第一個搞出光影偵查的是羅馬，漢室見到了之後，大約用了三個月就擁有了自家的光影偵查，第一個用天眼通在偵查的是貴霜，漢室瞭解到之後，很快也就有了天眼通。
反過來，第一個搞出震盪波偵查的是漢室，羅馬認識到之後，告知給貴霜，貴霜雖說沒搞出來同樣的偵查秘術，但在小半年後就擁有了專門隔斷這種偵查的秘術。
“感覺全都是壞消息。”陳曦很是無奈的說道，“我們新式的溫度偵查秘術大概還得多久才能出來。”
“快了，快了，新的偵查秘術馬上就搞好了。”法正帶着幾分抑鬱的語氣說道，震盪偵查秘術才用了大半年，就快要退圈了，感覺隨着戰爭的持續，很多秘術更新換代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其實，偵查秘術更多是因爲我們斥候戰落入了下風，很多情報需要依託偵查秘術進行補充，否則在戰局僵持階段，很容易陷入被動，哪怕能靠硬實力破局，損失也會大很多。”徐庶聽到新的偵查秘術要出來，思慮了兩下開口說道。
“沒辦法，不算白馬義從，小規模斥候戰，正常情況下，我們實在是沒辦法。”法正對此深表無可奈何，“目前唯一能保證野外斥候遭遇戰，打不過，也不會輸的，就是換盾衛上，可盾衛不適合偵查。”
五人小隊這個規模，自身針對性的雲氣壓制其實很小，主要靠個體實力，之後纔是配合，貴霜士卒人均內氣修爲可比漢室好不少，抽梵天的血真就是美滋滋。
雖說內氣修爲不是個體實力的決定性因素，但在其他方面相差無幾的情況下，內氣修爲的高低，可以決定個體實力的高下。
漢軍之前沒全軍內氣凝鍊的時候，斥候戰輸的更慘，現在全軍內氣凝鍊了，斥候戰基本不會再像之前那麼狼狽，可貴霜還有專業司職獵殺的秘衛，當然漢室也有頂級老兵。
可這種打法，就變成了消耗戰，在對方本土打消耗戰，漢室有多少人能投放過來，能頂住這種消耗？
“咦，你們都在啊。”就在法正吐槽的時候，龐統拉開門簾走了進來，看到陳曦三人都在，龐統笑着招呼道。
“有什麼事嗎？聽說你出營去了，是去接頭？”陳曦有些好奇的詢問道，而龐統聞言微微吃驚，對於陳曦敏銳的直覺感覺到不可思議，實際上陳曦純屬亂說。
“確實是去接頭了，有兩個消息要聽嗎？”龐統點了點頭。
“說來聽聽，說不定我們已經知道了。”徐庶爽朗的開口說道，和法正不同，徐庶哪怕已經洗白上岸，還是有着漢末任俠的風範。
“韋蘇提婆一世準備親率大軍過來，已經開始在調撥人馬了。”龐統開口說道，法正和徐庶聞言皆是一喜，陳曦則是不爲所動，這事遲早會發生，不值得如此驚喜。
“第二件事，則是羅馬緊急召回了他們的使臣。”龐統眼見陳曦不爲所動，當即言及第二件事，而陳曦微微皺眉，他隱約覺得賈詡讓法正轉述的推測可能有些偏頗。
法正則扭頭看向陳曦，相比於陳曦只是隱約覺得，法正幾乎可以確定賈詡和他都高估了克勞迪烏斯，對方恐怕是臨時壓制了獸性侵染，拿貴霜秘衛做實驗，現在暴露了，直接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