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之後，傾世天的額頭上就汗水直流，風宇炎見他不屈服，心下更是氣惱，覺得傾世天這是故意跟他對着幹。正思索着要不要動手好好教訓教訓他一頓，風菱曦就開口了。
“世天，好久不見。”
傾世天聽到“世天”兩個字，當即精神一怔，扭頭看向了風菱曦。他已經十七年沒有聽到她這樣呼喚自己了，她的聲音本就柔美，每次念出這兩個字時，就像有羽毛從他心上一點點劃過，癢癢的。
“菱曦……”他一字一頓，吐出這兩個字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千鈞重擔也壓不掉他脣角的笑容，輕輕的，卻洋溢着幸福。
“爹，你先冷靜一下，讓女兒問他幾句話，好嗎？”看到這個笑容，風菱曦有些軟下心來，居然主動開口請求風宇炎。
風宇炎目光在兩人臉上轉悠了一圈，倏然收了威壓，傾世天頓覺身上一鬆，這才發現渾身都溼透了。
想他也是天階後期的高手，可是面對風宇炎這樣的大人物，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不禁一陣汗顏。
“菱曦。”他又喚了一聲，聲音有些顫抖，卻強忍着沒有失態。
風菱曦站起身來，一步步踱到了傾世天面前，隨着她的靠近，一股幽香隨之飄來。傾世天很清楚，這是風菱曦最喜歡的蘭花香。
“你娶了夜國的公主？”風菱曦在他面前站定，語氣淡漠地問道。
“是。”傾世天回答得的很乾脆，“但是……”
他正想解釋，風菱曦卻擺了擺手，繼續問道：“還跟她生了兩個孩子？”
傾世天有些喪氣地說：“是，但這是她設計我的，在我的酒裡下了迷藥……”
風菱曦不等她說完卻又開口了：“還納了雲夢爲妾？生了一個女兒？”
傾世天答道：“是。”
這一次，他聰明的不去解釋了，反正也沒人會聽。
風菱曦點了點頭，脣角揚起個奇怪的笑容：“那你還記得，當初成親時對我說的話吧？你說，要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傾世天額頭上又沁出了汗水：“記得，我說過。”
風菱曦：“但是你違背了承諾。”
傾世天這次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沒錯，他違背了承諾，哪怕是迫不得已。
他苦笑一聲，是啊，早就應該認清現實了，現在的他，還有什麼資格請求與風菱曦複合呢？從他答應娶長明公主那一刻開始，與風菱曦的緣分就盡了。
一直以來，他只是在自欺欺人，期待風菱曦會原諒他，期待他們還能回到過去。
沉默良久，傾世天才緩緩說道：“我不是個合格的夫君，對你，沒有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對千薇和雲夢，也沒有給予最基本的愛，因爲我的愛，早就隨着你的始終而消失殆盡了。我負了你們三個，這樣的我，還有什麼資格得到你們的愛和原諒？但是菱曦，我希望你以後能過的幸福，就算你恨我，也請不要因此讓自己不快樂。”
他苦澀一笑，又朝衆人施了一禮，便徑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