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兒子們都大了,肅王妃還愁什麼呢?

從前肅王給力,有了煩心事兒,沒到肅王妃跟前就被疼愛妻子的肅王解決了。如今肅王殿下依舊給力着,康王殿下站起來了,肅王妃滿意地看着含笑的長子與拍着胸脯叫“大哥”說得對的兩個小兒子,便只心情很好地說道,“如此,便交給你們幾個。”越發地覺得如今自己沒有什麼波折,她便一轉身趴在了梳妝檯上得便宜賣乖道,“從前,我何曾想過,會有今天的日子呢?”

她閨中時,也不過想着嫁給一個老實的夫君,簡簡單單地過日子罷了。

見肅王妃目中閃着光芒,臉上發紅地笑了,顯然是想到了自家美人爹爹的緣故,阿元咧了咧嘴,只衝着門口也在捂臉發笑的肅王擠眉弄眼,小臉蛋兒那叫一個生動活潑,只叫肅王進來抱着她就往天上扔道,“阿元這是在羨慕你母妃?”見這肥仔兒在空中張牙舞爪,咯咯直笑,肅王只覺得這小東西落在了手上竟是猛地一沉,心中一凜,可不敢再把她往天上丟了,只將意猶未盡地抱着他大腿求再扔一次的阿元妥善地放在了地上。

這麼有分量,還是腳踏實地最好了。

鳳卿見阿元鼓着眼睛扒拉肅王的衣襬,只對着想要上前的鳳玉搖了搖頭,不叫他過去妨礙這父女之間詭異的親近方式。

肅王剛剛練了武回來,此時帶着肅王妃與幾個孩子上桌吃飯,見阿元頗有禮儀,且並不貪吃,心中先疑惑了一下,然而想到太后的“嫁禍”,就覺得阿元這是被皇兄“逼迫”了,心中感慨了一下,只叫阿元吃些小青菜,自己便沒有見到閨女一臉的扭曲,只與肅王妃含笑說道,“過幾日,是衍王叔的生辰,預備些禮,別叫人說出閒話來。”見肅王妃應了,他便繼續說道,“還有順王,聽說生了長女,我是他王叔,只預備長命鎖也就是了。”

“正妃沒進門,他竟然兒女雙全了。”肅王妃便覺得沒有胃口了,只皺眉說道,“況我聽說,他那府裡還是個得寵的庶妃當家,這樣嫡庶不分,日後只可憐他的正妃。”不是誰都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剛進門就當孃的,況且大家世族,看着規矩多,對於庶長子是十分忌諱的,稍微有點兒規矩的人家,爲了說門好媳婦,不與親家沒結親就結仇,都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忍了忍,肅王妃方纔疑惑地問道,“徐家也是大家族,就看着順王這麼不規矩?”順王鳳桐的外祖家便是徐家,想到這裡,肅王妃便搖頭說道,“徐妃張狂,倒是可憐慧嬪了。”慧嬪作爲順王的生母,卻因爲是庶出而叫順王輕慢,就叫肅王妃覺得有些噁心了。

生母都能如此對待,順王其人可見一斑。

“已經是徐嬪了。”肅王老神在在地說道。

鳳桐爲何火急火燎地生孩子,連正妃都顧不得了?

還不是因爲太子已經有了嫡子庶子的緣故。這沒有上進心的皇子都不是好皇子。順王想要上位,這其中,子嗣,也是加分項。

“如今慧嬪娘娘還有個封號,徐嬪連個封號都沒有。”宮中的風雲變幻,只叫肅王妃瞠目結舌,阿元偷眼兒見肅王轉頭,飛快地塞了一塊醬牛肉往自己的嘴裡,躲在震驚了的鳳玉的身後吃了,這才很乖巧地一抹嘴兒說道,“三皇兄那人,討厭的緊,咱們不說他了。”想到那小子當年覬覦蔣舒雲,如今還賊心不死,阿元便摩拳擦掌,覺得應該找個時間捅他一刀。

“也是。”肅王妃覺得自己誤了,只笑道,“又與我家無關,說這些真是晦氣。”見肅王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便推他道,“我想請外甥女兒過來,你覺得如何?”

“王府之中,你做主就是。”肅王見媳婦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臉色也溫柔了,語氣也放輕了,只叫阿元在一旁看的吃不下飯。

兩個老夫老妻膩膩歪歪地吃了飯,肅王精神抖擻地上朝去和人勾心鬥角了,只留着肅王妃心情不錯地給阿元二姨母家的那位表姐下了帖子,只叫她來說說過的什麼日子,若是叫她聽出一點兒錯了,只怕王家就要立時倒黴。阿元目送了帖子出去,只陪着肅王妃過了一會兒,騙了一手的寶石首飾,正覺得自己很發財,就聽見外頭有通傳的聲音,未見過這位表姐,阿元只興沖沖地出去,然而當頭卻見一名風氣翩翩的美少年,噙着溫柔的笑容從門口進來,見阿元趴在廊下往這頭看,只笑得眉眼彎彎道,“阿元是來迎接我麼?”

“怎麼是你。”見竟然是阿容,阿元便滾了出來,只覺得自己很霸道地攔住了這少年,一看這還是自己的主場來着,便用很不客氣的語氣說道,“你來做什麼來了?”

“當然是見你。”阿容俯下了身,對上了阿元的眼睛,一臉認真,目光清澈瀲灩。

這,這劇本不對!

阿元本以爲阿容又要笑她,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換了劇本,一時便手足無措,又對上了阿容那雙眼睛,只覺得自己心裡撲通撲通直跳,只色厲內荏地叫道,“本宮,本宮回來,你怎麼知道?!”別跟她說什麼心有靈犀啊,不然公主殿下真的會翻臉!

“自然是知道的。”有了肅王這麼個叛徒,阿容表示簡直不要太容易。不過自己可不是個賣隊友的人,阿容只握了握阿元的小爪子,含笑問道,“我很想念阿元,阿元呢,有沒有想我?”

說得好像離別八百年似的,其實前天才剛見過好吧?

阿元叫他一拉手,又聽到他說想念,只癟了癟嘴兒,轉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阿容看着這肥仔兒一臉死不承認的模樣,心裡終於放下了一顆心來。

這麼可愛的肥仔兒,估計不僅他覺得可愛,這世上的狼崽子,都會覺得可愛的,先在阿元的心裡給自己打下了根基,阿容隻手上一翻,雪白修長的手掌心,便露出了一件東西來,他低頭看了看,便溫聲道,“阿元看看,喜不喜歡?”

阿元好奇地轉頭一看,見竟是一根烏木小暫子,並無其他的裝飾,只在尾處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十分素雅,只是卻還透着些笨拙與稚嫩,遠遠比不上太后給她的那些烏木簪子,便好奇地用手指頭捅了捅那簪子,偏着頭說道,“這麼小,也只能給小孩子戴。”這簪子並不長,一看就是給小孩子戴着玩兒的。

“給阿元戴。”阿容溫和地說道,“我第一次做這個,有些生疏,以後就好了。”說完,只動了動自己的手,見阿元扭了扭自己的身子,有些彆扭,卻沒有說不喜歡,只一邊笑一邊將這小簪子插在了阿元的包包頭上,低聲笑道,“還是這樣叫我覺得更喜歡。”從前覺得缺點兒什麼,大概就是因爲這小傢伙兒沒有自己的東西吧?

“你的手,是讀書人的手,做什麼還雕這些。”阿元只看着阿容的另一隻手隱在寬大的衣袖裡,知道那上頭只怕還帶着傷痕,卻在見到阿容溫和如春風的笑容時,怎麼也捨不得戳破他的隱藏,只仰着頭嬌氣地說道,“刀子那麼鋒利,你拿在手裡,多嚇人呀。”

“熟能生巧而已。況,”阿容只將白玉一般的手落在阿元的發間,一邊給她擺正包包頭,一邊笑着說道,“湛家的男子,都喜歡做這個。”當年,他爹就是用一根不值錢的簪子搞定了他母親的。想到時到如今,母親也很珍愛父親送與她的每一根簪子,而且還能說出這些簪子的典故來,阿容便露出了笑容,不欲叫阿元害怕了自己,只溫聲道,“只望日後,你會記得每一次。”

“本宮,纔不稀罕呢。”阿元覺得阿容這是吃錯藥了,卻還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小簪子,笑出了一嘴的小豁牙。

阿容卻並不笑她,只在阿元反應過來去捂嘴的時候,低聲道,“我跟你說過,你的什麼樣子,都很可愛。”

秋天的陽光裡,白衣少年立在自己的面前,用這樣溫柔的聲音說話,阿元就覺得阿容這是太犯規了,只笑了兩聲,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叫道,“壞阿容!”叫完,便扭着小身子往屋裡跑,半路就叫阿容從身後拉住,就聽阿容含笑的聲音問道,“我這是,怎麼又叫公主殿下不開心了呢?”他見四處的丫頭都避開,便按住了這小肥仔兒,看着她在自己手裡撲騰道,“公主說了,我都改?”

“你竟然跟妖精跑了!”阿元半真半假地說道,“蟹子都不給我扒了!”想到那時的心裡不舒服,再見到阿容此時的表情,她便撅着嘴小聲說道,“不是你說的,總是會在我的身邊麼?”

“妖精?”阿容有些摸不着頭腦,只是見阿元的小模樣兒,便只安慰道,“我總不會是先離開的那個。”若是日後,阿元真的有了心上人,若是他傾盡全力都不能挽回她,他只會祝福她以後的美滿,不會再留在她的身邊給她困擾。

母親說得對,阿元是個心軟的孩子,他不能仗着這個,就去叫她爲難。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紅着臉蛋兒哼哼唧唧,阿容臉上微笑,心裡卻是一嘆。

阿元親近他,自然是好的。只是先動心了的那個,總是會是患得患失的那一個。比起無憂無慮的阿元,他心中的心思,總會更多。

從前喜歡欺負她,叫她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可是那一天,母親意味深長的話叫他清醒。

“阿元這樣戒備你,真的是應該有的姿態麼?”溫柔的母親,第一次拉着他的手說道,“想要叫一個人心裡有你,就要對她好,比對自己還好纔對。你的心情,也應該叫她知道。”

“阿元想吃蟹子,我扒給你吃。”見阿元用眼睛一撇一撇地過來,阿容只覺得心裡軟乎的不行,過來牽着阿元的手,見她這一次,果然沒有反對,也沒有與自己故意作對,心裡對母親的話有了幾分認同,口中只輕聲笑道,“你的臉上有些不好看,是心裡存着事兒?”

阿元摸了摸自己的眼圈,覺得阿容真是夠神的,口中便嘆氣說道,“宮裡那樣兒,誰會過得好呢?”不過是含糊了一句,這才繼續說道,“前頭裡,四姐姐家的事兒你知道了?”

“理國公家拉出那位前夫人的時候,我與母親正巧見到。”阿容便低聲說道,“此事,憑我的本意,理國公自然不對,可是四駙馬護不住自己的妻子,也太軟弱了些。”

滿京城都覺得四駙馬可憐,阿容竟然說出這話來,阿元便詫異擡頭,見阿容姣好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陰鬱,這少年只目光落在遠處,沉聲道,“理國公夫人薄待他與四公主,並不是一朝一夕,從前,他做什麼了呢?步步退讓的後果,便是蹬鼻子上臉,連累妻子傷心,祖母大病,連父親都跟着遭殃,這,便是沒有承擔。”四駙馬溫和,不喜爭鬥算計,固然沒有錯處,可是叫妻子跟着吃委屈,就是沒有承擔了。

不是叫他做個逆子,可是動點兒腦子,這很難麼?

“一個男子,連妻子都庇護不了,反倒要叫祖母與岳家出手方纔脫困,又無法約束後宅。”阿容頓了頓,這才含笑說道,“幸虧,四駙馬是個沒有仕途之心的人。”不然,還不叫朝中的老油條給嚼吧嚼吧吃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阿元本是不服氣想要反駁,可是張了張嘴,竟然覺得阿容說到自己心坎兒裡去了,此時便有氣無力地垂下了頭。

“日後我的妻子,就算所有人都說她是個惡人,不喜歡她,可是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會叫她在我的身邊過快活的日子。”阿容繼續說道,“理國公護不住理國公夫人,又不敢爭鋒,不過如此。”理國公夫人被哭着喊着休出府去,理國公就算礙於皇命,卻連頭都不敢露,完全想不到過去的情分,也實在叫人噁心。

阿元呆呆地擡頭,看着身邊這少年光潔的側臉,竟移不開眼去。

她見過這樣的男子,以後,還會有什麼樣的人,能夠打動她呢?

心裡覺得有些低落,她只緊了緊小肥爪裡阿容的手,耷拉着頭說道,“進屋吧。”

阿容也知道適可而止,只溫柔地笑了笑,一擡頭,就見鳳卿站在門口一臉微笑地看着,他的身後,一左一右鳳玉與鳳闕如同門神一般虎視眈眈,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硬敵,只好用溫柔的表情與這三個擋道的傢伙說道,“我來給王妃請安。”鳳卿就不說了,看着溫柔其實最壞,他只對着鳳玉鳳闕笑道,“前幾日,父親從前的部將回京來給父親請安,我家二弟三弟得了幾把很好的彎刀,還說要與兩位殿下去比武,不知……”

“彎刀?”鳳玉眼睛亮了。

“比武?”鳳闕只差歡呼了好吧?

“湛大哥里邊兒請。”兩兄弟便露出了熱情真誠的笑容,完全忘了方纔還要剁了膽敢摸自家妹妹小肥爪的姓湛的去喂狗這個問題。

面對兩個傢伙的叛變,阿元默默地記在心裡的小黑賬上,等着以後報仇。

阿容簡單地拿下了兩個大舅哥兒,這才心滿意足地領着阿元往肅王妃處請安。不過說了幾句話,便聽外頭有稟告的聲音,說是肅王妃的外甥女兒來了。阿容微微猶豫,卻還是避開了,只往鳳卿說說話,只有阿元伴着肅王妃,好奇地見一個年輕美貌的小媳婦進來,進來也不多看,只過來給肅王妃請安道,“給姨母請安。”說話溫柔如水,便叫阿元十分親近。

“環姐兒來了。”見這小媳婦起色還好,衣裳首飾都並不陳舊,肅王妃便知道她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本就是擔心外甥女兒吃虧,如今見了她,肅王妃只笑問道,“你出來,可有人問你沒有?”

這小媳婦姓陳名環,聽了肅王妃帶着幾分機鋒的話,只急忙說道,“家裡頭婆婆問了幾句,聽說是姨母找我過來,便急忙給我備車,恐我叫姨母久侯 。”說完,目光落在了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阿元的身上,只紅着臉說道,“這就是公主了?”

她語氣溫柔恭敬,卻帶着對天家的敬畏,肅王妃心疼她,只溫柔地說道,“都是姐妹,何必這樣見外?你表姐表妹,也只稱她一聲阿元。”叫陳環坐在自己的身邊,這才說道,“昨日在宮裡,阿元不小心,與王貴人有了衝撞,他們家,沒有對你有什麼不好吧?”見陳環臉上微微一動,便皺眉道,“我與你的母親是親姐妹,斷斷沒有生分的道理!肅王府雖不是一等的人家兒,不過照看你,還是儘夠的。”

“婆婆雖不大歡喜,卻也沒有說我什麼。”陳環只笑着搖頭,想了想,臉上便紅了,低聲道,“當年六姨母送了我兩個嬤嬤,城陽伯夫人送了我兩個女兵,婆婆雖嘴上不好,卻也是膽小的人,並不敢與我苛責什麼。”說到底,還是城陽伯夫人送的那兩個王府女兵厲害,動了恐叫宗室貴女生怒,況對於讀書人來說,這兩個女兵武力值特高,時間久了,又有她的嫁妝要打點夫君的仕途,婆婆的嘴上便不好說什麼了。

“不苛責?”肅王妃冷笑道,“不苛責,叫你舍了臉面各處上門,又是爲了什麼?!”見陳環低頭不語,她只責備道,“我是你親姨母,難道在你的心裡,說句真心話兒都不行?”

“日子並不難過,所以我才如此。”陳環只低聲道,“婆婆是有些糊塗,可是卻並不是大事。前些時候,是因貴人之事往各家登門,只是如今卻好了許多,畢竟……”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了一個清淡的笑容道,“家裡並不富裕,這樣花銷,實在叫人覺得艱難。”在肅王妃張大了的嘴裡,她只紅着臉說道,“若不是我還有姨母們當年給的嫁妝,家裡都揭不開鍋了。”

阿元被這內情驚呆了,深深地向着窗外看去。

王貴人若是知道,只怕更要羞臊了。

“銀子什麼的,哪裡是應該掛在嘴邊兒上的呢?”陳環從前,有些畏懼幾位姨母。

她的母親是庶出,本就腰桿子不硬,幾位姨母嫁去的都是極好的人家,與母親同父異母的七姨母還是王妃,就叫她心裡不敢攀附,免得叫姨母們覺得自己市儈。如今見肅王妃真心疼愛她,便心生親近,說了大實話,想到家裡那一家子的做派,她只覺得想笑,卻又覺得厭煩,搖頭說道,“不懂家計艱難,家裡早就敗壞空了,如今全靠我的嫁妝田的出息,哪裡還能與我說那麼多難聽的話呢?”

“王貴人就這麼個玩意兒,竟然還敢擺出清高的模樣來?”想到王貴人對着自己一副“冰清玉潔不食人家煙火”的模樣,肅王妃便覺得世界之大了。

陳環只笑了笑,卻不多說了。

那一家子都帶着仙氣兒,銀子放在手上都覺得骯髒,她真不知道當年祖父祖母是怎麼與這樣的人家兒做了好朋友,還想着聯姻的。

“不管如何,這一次,是阿元連累了表姐。”阿元只探頭出來,拉着陳環的手說道,“只是誰都不是吃素的,若是王貴人要尋表姐的麻煩,只告訴我來,表姐不好說話,在宮裡頭,我還不信制不住一個小小的貴人!”說這話的時候,阿元的臉上便生出了幾分厲害來。

“無需表妹,”陳環只揶揄地一笑,低聲道,“只要與婆婆提一提銀子,自然能夠偃旗息鼓。”況家中的女兵只要一瞪眼睛,她那隻敢在嘴上說說的婆婆,就蔫兒了。

“不過,”陳環陪着肅王妃說話,又笑了一場,這才猶豫道,“我家的那位貴人,又從宮裡透出了話兒來,想要將我家的小姑子與勳貴聯姻,引爲臂助,這個,實在是有些難辦。”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所以王家,吃着媳婦的,真心不能直起腰桿子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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