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鬆受命教習朝霞公主,朝霞公主與嚴景鬆私情有了身孕生下孩子,先帝大惱,命樑大將軍血洗“熙霞宮”,曹嬤嬤偷偷把孩子抱出來,嚴景鬆直接讓人把孩子送去給徐耀輝,自此再未理睬過。
朝霞公主被囚禁吃齋唸佛,那個孩子成爲了中林縣徐主簿的私生女,就是現在的徐若瑾。
故事很簡單,只是徐若瑾逼着樑霄講了一遍又一遍,還會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宮中那麼大,宮裡的眼睛又那麼多,我怎麼就不相信,沒人知道我生父的身份?”
徐若瑾一直對此很懷疑,“難道先帝就沒懷疑過那個人?都已派人血洗了熙霞宮宮,怎麼沒有連公主身邊的人一併都清理了,反而還重用嚴家?”
“而且,就算涪陵王離開京都,保全先帝沒有再對此事下狠手,可他就沒有追查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徐若瑾掰着手指頭算,“反正就是想不明白,不應該嘛!”
樑霄看她氣鼓鼓的樣子,甚至連嚴景鬆的名字都不願提,撫摸着她的秀髮安撫道:“那些年的事情,只有當事人知道,其他人又怎能得知?”
“老爺子沒說過?”徐若瑾指樑大將軍。
樑霄搖搖頭,“未曾提起,更何況,你入樑家門後,我還未見過他。”
想起樑大將軍,徐若瑾思忖半晌道:“怪不得老爺子瞧我的眼神那麼奇怪,最初我不懂,現在是徹底的懂了。”
“不用擔心,皇上讓你入京都,去就是,也看看他如何對待你。”樑霄對此格外篤定,“但我猜測他不會有什麼動作,起碼現在不會。”
徐若瑾窩在他的懷裡不想再說話,儘管睡了一覺,可她仍舊有些疲憊頭暈,紅杏端來了熬好的藥,方媽媽也準備了剛剛做好的吃食。
徐若瑾吃完,喝完便又睡下。
楊桃在一旁守着,樑霄才起身,去另外的房間與樑五私談,吩咐後續的安置。
整整一夜過去,樑四奶奶一行被截殺圍攻,樑霄率兵救難的消息也如凜冽的寒風般,迅速的傳到了京都衆人的耳中。
第一個得知這個消息的並不是楚嫣兒,而是忠勇侯楚震翔。
當初樑家落難,他有心將樑霄收至麾下,爲他所用,只可惜自己妹妹那一關說通了,可樑霄卻是油鹽不進,嚴厲拒絕,甚至斷絕與忠勇侯府的來往。
樑輝被俘戰死時,楚震翔曾涌起過惜才之心,猶豫過是否再與樑霄談一次。
那時,樑家可只剩他一個能直直腰桿的人,至於那個梁鴻,楚震翔根本不放在眼中。
只是楚震翔也沒想到,樑霄居然能再衝到戰場上,親取七離國主首級!
這的確是讓所有人都震撼到了!
樑大將軍的出現,樑家復起,楚震翔一直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和表態,而後樑霄之妻,那個徐若瑾的生母身份曝出,楚震翔曾特意讓夫人叮囑過嫣兒不要輕舉妄動。
可卻沒想到,皇上要召徐若瑾入京都,如今再傳來她慘遭劫殺的消息,這必定是嫣兒的手筆。
自己生的女兒,自己最懂,除了她之外,也沒有人會在此時去觸樑家的黴頭!
只可惜徐若瑾未死,卻還被樑霄所救,這件事……唉,這件事恐怕不好收場,他這個做舅父的,只能繼續裝死,等樑霄真入京都後,再做打算了!
楚震翔吩咐人把消息送去給楚嫣兒時,楚嫣兒已經在澶州王的面前,劈頭蓋臉的捱罵!
“你瘋了嗎?這種時候,你居然派出上百人殺那個什麼徐若瑾?死了也就算了,居然還被那個樑霄給救了!”
“如今他正攜妻入京都,真的到了京都,你讓本王還有什麼底氣開口?啊?!”
“混賬!真是混賬,之前以爲你聰明,懂思謀,有遠見,如今看,也不過如此,就是一介女流!”
澶州王拂袖冷哼,眼睛都氣的發綠了!
楚嫣兒也沒想到樑霄會突然出現救了徐若瑾!
他不是應該在戰場上的嗎?
怎麼會這麼短的時間就趕到?
三百多人,她足足派出三百多人,居然沒殺死那個徐若瑾,這件事她怎能忍得了?如何忍得了?
徐若瑾,你就真的命那麼大嗎?
不等楚嫣兒開口,澶州王又問:“還有!說她是本王皇姐當年送出宮的女兒,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楚嫣兒本欲把真相脫口而出,可話到嘴邊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換了說辭道:“這是我故意放出去的謠言,當初只想看徐若瑾是來京都,還是嚇的回中林縣,若是她路上有半分停留,也好拿爲把柄散播說辭。”
“樑霄如今氣勢太盛,我也是爲了扭轉落勢的局面。”
楚嫣兒的理由很充分,澶州王仍有懷疑,“可你怎麼會想到這個理由?”
楚嫣兒未答,反問,“這個理由,不正是皇上最深的痛嗎?啓不正合適?”
“嗯,行了,下去吧!”澶州王已經罵的有些累,“鬧出這麼一個爛攤子,讓本王如何收場?”
“王爺,其實我……”
“你什麼?”澶州王怒目瞪向她,本是一肚子火,見她那一副柔柔可憐的模樣又下不去嘴,“好好反省反省,不要被一時的情緒控制了你的行爲,嫣兒,本王是很看重你的,你應該懂的。”
“嫣兒明白。”
楚嫣兒立即低頭,行禮告退。
澶州王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問着身邊人道:“世子哪兒去了?在幹什麼?”
“世子爺在後院……”
“沒出息的東西!”澶州王氣的摔碎了最喜歡的茶碗,“讓他立刻來見本王,立刻,馬上!”
楚嫣兒此時在門口吩咐:“把消息的來源傳去樑家,即便她徐若瑾獲救,樑家也別想消停!”
徐若瑾翌日醒來得了大夫的診脈,得知自己肚子裡的小傢伙兒無事,她這顆心才徹底的放下。
“只是您身體虛弱,又受了驚嚇,這幾日還是好生休養,不易再顛簸折騰,如若能晚兩日再上路是最好不過的了。”
大夫的建議,徐若瑾頗爲猶豫。
因爲旨意是讓她去京都賀壽的,若是去的晚了,豈不是……
“多謝。”樑霄沒有回答,而是先拱手送大夫離去。
“我不想停留。”
徐若瑾見樑霄回來,便直接說了自己的想法,“晚幾日到京都,太后的壽宴過了,而這一股風頭也過了,還有什麼意義?”
“我要看一看楚嫣兒的驚恐,”徐若瑾格外平靜,更是堅定,“我要馬上去京都!”
第二卷 京都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