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你學會,就用這套箭與爹比試。”樑霄道。
悠悠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小腦瓜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先學,學會了就能對你爹提任何要求。”徐若瑾“擅自”把樑霄的話翻譯給悠悠聽。
原本比箭只是爲了爭奪睡覺的地方,讓徐若瑾這麼一摻和,就成功把鍋甩給了樑霄。
“真的嗎?”悠悠很是興奮。
“當然。”徐若瑾通快運應聲,“不信問你爹。”
悠悠又去看樑霄。
樑霄寵溺又無奈地看了徐若瑾一眼,對着悠悠點頭,“你娘說的對,就是如此。”
徐若瑾計謀得逞,笑得比悠悠還要開心。
悠悠捧着弓箭走到樑霄身邊,催促道:“那爹爹我們快點開始吧!”
樑霄一把抱起悠悠,“着什麼急?箭靶子都還沒豎起來。”
“箭靶子?”悠悠不解地跟着重複。
沒過一會兒,樑拾就指揮下人把箭靶子擡進院子。
這次仍是一大一小。
“爹,爲何兩個箭靶子不一樣?”悠悠好奇。
“一個是你的,一個是我的。免得你說爹耍賴。”樑霄解釋給懷裡的女兒聽。
悠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
“你要去摸摸嗎?”樑霄問。
悠悠點頭如搗蒜,“要要要!”
樑霄把悠悠放在地上才鬆手,悠悠就蹦蹦跳跳地跑出去,看什麼都新奇,在箭靶子上小心地摸來摸去。
徐若瑾遠遠看着比大箭靶小了不知多少圈的小箭靶,連殺傷力都減少了許多。
小箭靶立在草地上,倒有幾分可愛。
悠悠已經迫不及待了,暗戳戳地就要去箭筒裡掏出箭來。
樑霄幾步走到悠悠身邊,“你先用手試試。”
說着樑霄親自給悠悠示範。他拿起一支長箭,看似不經意地隨手拉彈,箭尖沒入箭靶,正中紅心。
“哇!”悠悠看得目瞪口呆,睜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箭靶,“悠悠也要!”
樑霄從箭筒抽出一支小箭放到悠悠手中。
悠悠握緊小箭,學着爹的樣子把胳膊一甩,只聽“叮咣”一聲,小箭撞了箭靶一下就掉在地上。
悠悠皺眉,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是不解,又擡眼去看樑霄,“爹?”
“要多練習。”
悠悠沒辦法,只能點頭,“哦。”
“不過爹要和你比的,沒有這麼簡單。”樑霄道。
悠悠來不及繼續悲傷自己擲出的第一支箭,好奇去看樑霄。
樑霄單手抱起悠悠回到屋檐下,讓她坐在徐若瑾身邊,“好好看。”
悠悠認真地點頭,連小巧的鼻子都在用力。
徐若瑾摸摸悠悠的小腦袋,嘴角掛着無奈的笑意。自己的女兒哪怕天賦再高,也不可能贏過樑霄。
樑霄真是想了個不錯的點子。徐若瑾都不由在心裡暗暗佩服了兩句。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她應該站在女兒這邊,爲女兒無條件加油纔對。
“悠悠你好好看爹的動作,一會兒就要你去試了。”徐若瑾叮囑悠悠。
悠悠一雙大眼目不斜視,聽到徐若瑾的話胡亂點點頭,認真的勁頭像是非要把樑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記下來不可。
聽說樑霄要與小主子射箭,府內不少人都聞訊趕來。
尤其是樑六、樑拾他們。
這些人都是見識過樑霄百步穿楊本事的,但平日鮮少有這樣的機會能讓他們看個痛快。
難得樑霄叫人把箭靶子都備好了,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更不能錯過。
樑拾剛把箭靶子放好就去把消息散步出去。下人們就裡三圈外三圈地把院子包圍起來,爭先恐後探頭往院子裡看。
已經許久沒見過這等架勢的徐若瑾不由失笑。銀花在她身後也跟着大驚小怪。
“郡主您看,連伙房的丫頭都來了。”
徐若瑾瞥了一眼,還真是。
“這些人都躲在院外作甚,連一個敢湊到近前的也沒有。”銀花感慨。
徐若瑾一聽還有點納悶,“爲何?”
銀花挑眉,不可思議地看徐若瑾,“郡主您是真不知道?”
“嗯。”
銀花一會兒自己想明白了,“也對,郡主您沒見過四爺平日裡是何模樣,纔會如此淡定。”
徐若瑾哭笑不得,“此話怎講?”
“郡主您看,外面的人光是靠近一步,就能感受到四爺身上散發的壓迫,更別提湊到院內。”銀花說着還配合地抖了抖。
徐若瑾樂了,“哪有這般誇張?”
“真的!”銀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還信誓旦旦道:“不信您一會兒看看就知道了。”
徐若瑾無奈,只好由着銀花的意思,分出一半注意力放在院外。
樑霄好像一無所察,彎弓之前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徐若瑾和悠悠。
悠悠擺手小手與爹打招呼,興奮壞了。
樑霄兩手拉開弓弦,未有半刻停頓,弓箭就離弦而出,呼嘯着直衝箭靶。
一聲悶響,箭頭深深嵌入箭靶紅心之中。
“好!”
不知是院外的誰忍不住呵了一聲。
樑霄仍是站在原地,連腳都不曾移動半分,聞聲卻是斜了一眼院外。
院外的人隨即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齊齊後退了一步。
銀花激動地壓低聲音在徐若瑾耳邊道:“郡主郡主!就是這個!”
徐若瑾:“……”不是她淡定,實在是她方纔真的什麼也沒感受到。
當然樑霄的箭法的確沒的說,可以吹一波。
悠悠坐在徐若瑾的懷裡也看呆了,反應過來之後就不住地拍手,“爹厲害!”
樑霄似是聽到了悠悠的聲音,周身凌厲的氣勢瞬間撤去,轉過身來面對悠悠時仍是一副溫柔模樣。
他擡腳走到近前,抱起悠悠,“看到了麼?”
悠悠點頭,“爹是如何做到的?悠悠也要學!”
“好,爹來教你。”樑霄嘴角揚起。
悠悠是個小話癆,這會兒東一句西一句問個不停,樑霄耐心十足,一個一個解釋着。
樑霄與悠悠的一問一答都落入衆人眼中。
徐若瑾也不覺得如何,但她的餘光瞥到銀花,才注意到對方一臉詫異。
“怎麼了?”徐若瑾不解。
銀花忙回神,收起震驚,“郡主別生氣,奴婢只是有點驚訝,從未見過四爺對除您之外的人如此耐心。”
徐若瑾都不知該怎麼接話了,“那是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