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對雲曦來說真的是很平靜。等着趙姨娘會使什麼法子回到丞相府。當然了,這段日子她也不是完全閒着,她想見百里軒,跟他商量一下假娶鳳玲的事情,不過又擔心引起百里寒的注意,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已經兩天沒有見過鳳祁了,可是雲曦心裡還是甜滋滋的,不因爲其他,鳳祁每天都會送信過來。
充當信使的,自然就是火兒同學了!
看着火兒鳥爪下綁着一個竹筒,飛快的扇動着翅膀撲棱撲棱向雲曦飛來,小桃和甘草很不厚道的笑了。
她們原本都以爲火兒是個很傲嬌的動物,可是如今看來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啊!火兒其實很呆萌,就被小姐這麼一忽悠就心甘情願的做信使了。
虧得火兒不知道甘草和小桃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擡起爪子狠狠的撓她們兩下,順帶附送一句,“吼吼——”你們才蠢,你們才蠢,要不是每次都能看到美男,美男還會溫柔的給自己好吃的水果,你當火爺會這麼勤奮的天天飛來飛去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雲曦溫柔的從火兒的爪下取走小竹筒,同時溫柔的對他一笑,“火兒,你辛苦了。晚上給你吃丹藥啊!”
“吼吼!”女魔頭沒想到你戀愛之後,真是善良大方了不少啊!
火兒最近的日子實在是太幸福了,白天飛到美男那裡有好吃的水果,到了晚上,女魔頭又會很善良的給自己美味的丹藥,這日子要是能天天這麼過下去,那火爺的鳥生真是沒有任何遺憾了。
雲曦打開竹筒,從中取出了小紙條。
上面只有一句話,勿念,想卿。
其實這段日子以來,鳳祁給雲曦的信根本都不能稱之爲信,因爲字數很少,最長的也沒有超過10個字。
不過雲曦不覺得遺憾,也不覺得委屈,相反,她知道鳳祁不是那種會說甜言蜜語的人。
要是他每天給自己的信都寫滿了甜言蜜語,那她才覺得奇怪了,肯定不是他自己寫的,八成是請了槍手。
而且那槍手十有八九就是風,夜影說過他是個情場浪子,紅顏知己遍佈四國。
雲曦摸着下巴,秋水般的美眸閃過一絲狡黠,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鳳祁要是天天跟這麼一個花心浪蕩的人呆在一塊兒,說不準就會學壞了。
所以下次見到鳳祁還是跟他說一下這個問題吧,不對,應該在明天火兒送信的時候,就說一下這問題。
以前沒感覺還好,可是如今,知道有這麼一隻狼在鳳祁身邊,雲曦簡直是覺得忐忑不安啊!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鳳祁就要被風給帶壞了!那可不行!
小桃和甘草都奇怪的看着雲曦,“小姐這是怎麼了,這臉色怎麼忽然甜蜜,忽然懊惱,忽然又像下定了某種決心,反正是豐富的可以。
“雲曦!”
這麼大嗓門的聲音,除了金玉之外,簡直就是不做第二人選了。
雲曦還沉浸在讓鳳祁遠離風的思緒中,一聽到金玉的聲音,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將手上的紙條收起來。
金玉還是一襲大紅衣,只是如今整個人都說不出來的頹廢,再也不像以前的風風火火,充滿活力。
“怎麼了?”雲曦有些不解的看着金玉如今的模樣,難道又是因爲蘇博濤那混蛋傷心了?
金玉一進來就直接隨意做了作爲,倒了一杯茶,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雲曦,我父親來了。”
“那是好事啊!你不是說你父親經常在外遊歷,根本就沒有時間陪你,如今父女相聚是好事啊!”雲曦真心的說道,父女相聚是好事,可是像她跟雲戰天這種父女那就免了吧,自己見他,每一次想的都是如何對付他,最好能將他給整死,那就更加美滿了!
金玉大大的眼睛裡都是滿滿的失落,她用雙手支着腦袋,“雲曦,你知不知道我爹讓我和他回南疆。”
“回南疆?你不是說南疆執政的是你二叔,可你二叔一直在追殺你和你父親,回南疆,那不是自投羅網?”
雲曦皺了皺沒,剪羽秋瞳般的美眸閃過一絲驚訝。
“這次我和爹回去,二叔是絕對動不了我和我爹的。因爲很快就要選拔南疆聖女了,身爲南疆王室的郡主,我自然是有資格參加的,到時候我那二叔是絕對沒有膽子動我和我父親的。”金玉的大眼睛閃過一絲落寞,幽幽的說道。
雲曦瞧着金玉一臉落寞的模樣,忍不住開口,“你是不是因爲捨不得蘇博濤。”
雲曦的話無疑是說中了金玉的心事,她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眼裡也忍不住溢滿了淚水,“雲曦你說我是不是很沒有用。”
雲曦擡起金玉的腦袋,直視着她的雙眼,“你很勇敢金玉。可是金玉蘇博濤可能一輩子都恢復不了小時候對你的承諾的記憶,你甘心嗎?或者他恢復記憶了,可他愛的人仍然不是你。”
雖然很殘忍,可雲曦還是冰冷的吐出這話。
“我不知道,這麼多年,我幾乎就是跟在蘇博濤的屁股後面,他逃我追,他再逃,我再追。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可能有一天我厭了的時候,可能就是我放棄的時候。
蘇博濤恢復記憶?說實話,我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奢望。
如果他恢復記憶之後,還是沒有愛上我,那我也任命了。”
雲曦還想寬慰金玉兩句的時候,突然有人來稟報,蘇二公子來求見。
如今雲曦聽到蘇博濤的名字,心裡就不舒服,更別提見他了,冷冷的說了一句,“不見。”
就在雲曦不見兩個字出口的時候,蘇博濤就闖了進來。
今日的蘇博濤沒有以往的風度翩翩,這麼大冷的天,他的額頭上居然滿是汗水,一雙桃花眼總算沒有再放電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焦急。
這樣的蘇博濤是雲曦沒有見過的,心裡不禁詫異,蘇博濤到底是怎麼了。
“雲曦,我娘出事了,你趕緊去救她!”蘇博濤一見雲曦,甚至連坐都沒有坐下,就急吼吼的開口。
“定遠侯夫人出事了?她出什麼事情了?要緊嗎?”雲曦還沒有回答,金玉就忍不住擔憂的開口。
看着金玉毫不掩飾的擔憂,蘇博濤看着金玉的眼神第一次帶了一些暖意,“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日早上起來好好的,可是沒一會兒,我娘就突然昏迷,找了大夫,誰都查不出原因。”
“雲曦,我求你了,趕緊去看看啊!蘇夫人人很好,我不想她有事。”金玉轉身向雲曦求情。
“雲曦,我們是朋友吧,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雲曦很想說一句,我跟你不是朋友,只是在接觸到金玉傷心的眼神,雲曦硬生生的將話給嚥了下去,“我看在金玉的面子上去一趟。你好好趕緊金玉啊!”
蘇博濤此時心中只有救他娘,其他想法都沒有,聽到雲曦開口,就忙不迭的點頭,“嗯,你說的是,你說什麼就什麼啊!”
看着蘇博濤敷衍的態度,雲曦撇了撇嘴,這人到底有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裡,呵呵,顯然是沒有。
雲曦、金玉還有蘇博濤騎着駿馬,沒一會兒就到了定遠侯府。
救人如救火,雲曦也不敢耽誤,直接由蘇博濤領着去了定遠侯夫人的房間。
“你們這些太醫是做什麼的!我娘都已經昏迷了這麼久,你們居然還沒有法子讓她醒過來,你們到底是在幹什麼!”
雲曦還沒有進房間,就聽到一聲怒吼,不自禁的蹙了蹙眉。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抱歉啊!是我大哥,他也是擔心我娘。”蘇博濤眼含歉意的給雲曦道歉。
雲曦搖了搖頭,“你放心,我理解。”
當雲曦進入內室的死後,看到的就是一個身穿青色蟒袍的男子,想來他就是蘇博濤的大哥,蘇博遠,定遠侯府的世子。
此時他一張俊朗的臉通紅,顯然是因爲罵人罵的太厲害。
至於牀上則躺着一箇中年女子,雖然緊緊的閉着眼,可是也能看出她面容姣好,而且看的出來,是個十分寧靜慈祥的夫人。
在牀邊還離着一個梳着婦人髮髻的年輕女子,想來應該是蘇博遠的大嫂楚氏了。
“二弟,你去哪裡了。如今娘昏迷不醒着,我們作爲兒子的就應該好好守在孃的牀邊盡孝纔是!”蘇博遠在看到蘇博濤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平時他就很寵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可是孃親生病,他怎麼能不守在牀邊呢!這讓蘇博遠對蘇博濤有了一絲不滿。
“大哥,我請了大夫。”蘇博濤此時也擔心蘇夫人,根本不在意自己大哥的怒火,連忙開口。
“大夫?大夫在哪?”一聽蘇博濤是去請大夫了,蘇博遠的態度好了不少,自己這個二弟還是很孝順孃親的,剛纔是自己誤會他了。
蘇博濤連忙將雲曦推出來,“這就是我請的大夫。”
蘇博遠不可置信的看着雲曦,伸出手顫巍巍的指着雲曦,“一個女人,一個這麼年輕的女人,你說她能救娘!”
雲曦不高興了,聽蘇博遠的意思是瞧不起女人了。
一直立在蘇夫人牀前的楚氏,也忍不住詫異的看了雲曦一眼。
說實話楚氏見雲曦眸如秋水,肌膚如雪,眉如遠黛,齒如含貝,腰如束素,舉手擡足之間,盡是大家閨秀的氣度。
原本她還以爲雲曦是自己這小叔子的紅顏知己,可如今沒想到居然是個大夫。
雲曦冷冷的牽起嘴角,看向蘇博濤的眼神也是遮掩不住的不善,“好,既然蘇大公子,覺得本姑娘沒有本事,就趕緊去請有本事的人醫治蘇夫人吧!”
雲曦說完就打算甩袖子離開了,尼瑪,就沒見過這麼狂傲的人,簡直讓她恨不得一耳光甩上去!
蘇博濤連忙攔住雲曦,笑話要是如今讓雲曦離開了,她娘怎麼辦!
金玉就更加別提了,直接攔在雲曦面前,淚眼汪汪的看着雲曦,“曦兒,救一下蘇夫人吧。”
“雲曦,我向大哥代你道歉,你能不能寬宏大量原諒我大哥。”蘇博濤也向雲曦行了個大禮道歉。
蘇博遠原本看着自己的二弟對一個姑娘家這麼放低神態,心裡早就是十分不悅了,可是在聽到雲曦的名字,眼神閃了閃,“雲曦,丞相府的大小姐,在雲羅村的救治天疫中立了大功的懷安郡主?”
“嗯,大哥你既然知道雲曦的身份了,還不趕緊道歉。”雲曦的脾氣有多大,蘇博濤是知道的,如今可以說自己這個大哥已經得罪她了。
蘇博遠確定了雲曦的身份,可是對她依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這個女子美則美矣,可是這脾氣實在是太大了,一句話不對,居然就打算甩袖子走人!將來誰要是娶了這麼個娘子,真是要哭了。
雲曦自然是看到了蘇博遠眼中的鄙夷,這次饒是他是聖母化身也要受不了了,“不勞煩蘇大公子給我這個小女子道歉了,小女子我受不起!”
蘇博濤一聽雲曦這麼說,徹底急了,有些氣急敗壞的朝蘇博遠吼,“大哥,雲曦是個女兒家,你就不能讓一讓她嘛!”
蘇博遠被吼愣了,不過當眼神掃到還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母親,咬咬牙,不情不願的開口,“雲姑娘,剛纔是我無禮了,還請你見諒。”
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什麼歉,只是雲曦也明白,以蘇博遠這種傲嬌的性格,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錯了。她也不打算再拿喬。
蘇夫人她是一定要救的,蘇博濤好歹幫過自己不少,還要看在金玉的份兒上。
所以蘇博遠的態度一軟,雲曦也就藉着梯子下來了,弄得太僵,對誰都沒有好處。
可是雲曦這態度落在蘇博遠眼中,就成了挑釁,心裡更是腹誹,這麼狂妄自大的女人,將來一定嫁不出去。
出事其實有些擔心自己丈夫的態度,畢竟雲曦長得確實是貌美,自己的丈夫跟小叔子一樣,也是個喜歡美人的。
只是自己的丈夫喜歡的是溫柔小意的姑娘,可不是懷安郡主這種脾氣大的女子。
雖然雲曦不對自己丈夫的胃口,可楚氏覺得這雲曦很對自己的胃口,是個不錯的姑娘。
“見諒就不必了,只是提醒蘇大公子一句,不要小瞧女人!”雲曦就是看不慣蘇博遠這種大男子主子的人。真是讓她看了很想虐一下,再虐一下啊!
蘇博遠冷冷的哼了一聲,顯然是對雲曦的話不置可否到了極點。
雲曦也不在意,對這種臭屁拽拽的沙文豬,你要是指望他能尊重女性那才見鬼了!
雲曦突然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楚氏。
楚氏被雲曦看的一愣,顯然有些不明白雲曦爲何要這麼看着自己。
不過楚氏也是個心思通透之人,很快就看懂了雲曦眼中的含義。確實自己跟蘇博遠做了這麼多年夫妻,他都習慣了以自我爲中心,大男子主義,有時候自己也會有受不了的時候,可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也早就習慣了。
只是如今看到雲曦善意的目光,楚氏心裡不禁一暖。
雲曦來到蘇夫人的牀邊,直接拉出蘇夫人的手臂,把起脈來。
“到底行不行啊!”蘇博遠見雲曦把了這麼久,都沒有把出個所以然來,不禁開始唸叨。
顯然雲曦和蘇博濤是屬於兩相生厭的人。
蘇博濤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平時很沉穩啊!怎麼如今遇到雲曦就完全不對頭了,好像不跟雲曦擡槓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蘇博遠被自己弟弟這麼一瞪,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耳光,他是在想什麼,孃親躺在牀上生死未卜,他怎麼老想着跟雲曦作對。
良久,雲曦才收回了手,對楚氏開口,“世子夫人,不知道可否將蘇夫人今日所用的東西全都拿過來讓我看一下。”
“你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我娘中毒了!是誰!是哪個小人這麼大膽!居然敢給本世子的孃親下毒,本世子抓到他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蘇博遠向來孝順,一聽到雲曦的話,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雲曦沒好氣的翻了一個大白眼,“我有說蘇夫人是中毒嗎?真是光長個子,不長腦袋!”
“你——”這女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說自己,她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楚氏沒有理會胡攪蠻纏的丈夫,反而溫婉的對雲曦開口,“娘今日所吃的東西,都有剩下的,小紅還不取過來。”
楚氏對着身後的丫鬟吩咐。
很快就有兩個丫鬟拖着盤子過來了。
“今日婆婆只是吃了早膳,而且當時我都在。”楚氏看着雲曦說道。
雲曦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起身走向兩個丫鬟。
看着丫鬟手上託着的盤子,上面裝的糕點還有粥確實都是剩下的。糕點上甚至還留有牙印。
雲曦的眼神突然掃到一旁一碗紅紅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哦,這是金玉郡主送來給婆婆的。說是南疆的王室的不傳之秘,叫血顏果,說是能美容養顏的,婆婆這兩天可一直在服用,還不停的說自己真的好像年輕了不少。”楚氏見雲曦一直盯着血顏果看,就爲她開口解釋。
蘇博遠不是笨蛋,自然是看出了雲曦眼神不對,“是不是這血顏果有問題!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這個賤人,因爲追求我二弟不成,所以就把氣全都撒到我孃的身上!“
蘇博遠衝上來就想打金玉。
“我還什麼都沒有說,你夠了。”雲曦冷冷的開口,看着蘇博遠的眼神也滿是不悅。這人真是太討厭了!
金玉一聽蘇博遠的話,立即花容失色,連忙搖着手,“不是,這真的是血顏果,是我爹從南疆帶出來的,很珍貴,怎麼可能會有毒。你們要是不信,我吃給你們看。”
金玉說着就跑過去端起血顏果,喝了起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雲曦就是想阻止都來不及。
金玉在喝了血顏果的第一口,手上的碗就“啪啦——”一下掉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掉落在地上撒了一地的血顏果,“怎麼可能,這血顏果裡面怎麼可能會有蛇腥草。不會的,不會的。”
金玉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
“什麼蛇腥草,你說,我娘是不是你害的。”要說蘇博濤沒有懷疑金玉,可是在從金玉的嘴中聽到什麼蛇腥草的時候,他也發覺不對了。
金玉聽到蘇博濤的質問,擡起頭滿臉淚水的看着蘇博濤,“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蘇博濤在看到金玉滿眼淚水,整個人無助的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的時候,心頭一動,這女人一向是堅強的,何時會像個孩子一樣淚流滿面,不知道爲何,此時蘇博濤的心有些酸澀。
蘇博遠早就看不慣這個一直追着自己二弟的金玉了,如今又得知娘昏迷跟她送來的血顏果又關係,立馬冷冷的開口,“你以爲流了幾滴眼淚,就能掩蓋你的錯誤?做夢吧你!二弟,這女人一定是因爲你屢次三番的拒絕她,所以她因愛生恨,直接對娘動手!”
“我呸!要是金玉因愛生恨也該毒死蘇博濤,而不是蘇夫人!”這男人的想象力可真是豐富。
蘇博遠一聽雲曦開口,也冷冷的看過去,“難道這血顏果不是金玉送來的?我娘難道不是因爲吃了這個什麼血顏果纔會昏迷不醒的。”
雲曦一噎,其實她在看到血顏果的時候,就猜到蘇夫人昏迷不醒的原因,血顏果加上蛇腥草,就會使人昏迷,最後變成活死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蘇夫人的運氣好,她的體質比較特殊,一般人吃了血顏果加上蛇腥草,大約半個月纔會發作,到時候差不多可以說是藥石罔靈了。
可如今蘇夫人只吃了三天,怎麼可能就昏迷了,難道是有人對蘇夫人動了什麼手腳——
雲曦還來不及多想,“啪——”的一聲,蘇博濤就狠狠的扇了金玉一耳光。
這一切都發生的這麼突然,雲曦反應過來,就跑到了金玉身邊,看着呆滯的猶如木頭人的金玉,雲曦心頭火起,“你憑什麼打人!金玉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瞭解!”
蘇博濤還沒說什麼,蘇博遠就先叫起來了,“她就是個小人!因爲二弟一直拒絕她,所以她由愛生恨,對付我娘!博濤,像這種賤女人你就該直接殺了她纔對!”
楚氏拉了拉蘇博遠的袖子,“這只是你的猜測,都沒有證據。”
“什麼沒證據,血顏果不就是她送來的!這還不叫證據!”楚氏的話不僅沒有讓蘇博濤冷靜下來,反而讓他更加激動,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了。
雲曦一聽蘇博遠的話,簡直恨不得直接衝上去給他兩個耳光。
金玉不在意蘇博遠對她的看法,她只在意蘇博濤是怎麼看她的。
她擡起頭,直視着蘇博濤,可能因爲哭的太厲害了,所以一開口,聲音也十分的沙啞,“你相信我嗎?”
蘇博濤有一瞬間是想要相信金玉的,可是一看到自己的母親,他原本有些動搖的心,立即又硬了起來,“血顏果就是你帶過來的,我娘就是因爲吃了你帶的血顏果,纔會昏迷不醒。
金玉,拒絕的話,我已經對你說過很多遍了,如今,我蘇博濤在此鄭重的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愛你,這輩子我都不會愛上你金玉,也絕對不會娶你,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蘇博濤!”雲曦怒視着蘇博濤,簡直恨不得上去把這人給砍了。
金玉沒有傷心,沒有哭,突然大笑起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笑什麼,最後笑着笑着,眼淚又不受控制的留了下來。
“金玉——”雲曦挽着金玉的肩膀,想給她一點力量。
可金玉搖了搖頭,“雲曦,蘇夫人的病你應該有法子吧替我治好她吧。”
金玉說完就擡步打算離去。
“誰準你離開的!你害完我娘,居然就打算這麼走了,你想的也太好了!”蘇博遠看着金玉離去的背影,嘲諷的開口。
“怎麼,蘇二公子也想我留下來給蘇夫人賠命。”
儘管金玉沒有轉過身,可是雲曦絕對相信此時金玉的眼裡滿是嘲諷。
蘇博濤聽到這話,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大哥,讓她走吧,我們也沒有證據。”
“二弟——”
雲曦受不了了,“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話,蘇夫人的病,本姑娘不看了!”
“你敢!”蘇博遠瞪大雙眼怒視着雲曦。
雲曦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看我敢不敢!”
“好了,大哥,讓金玉走吧。”蘇博濤突然怒吼出聲,是人都聽出了他語氣裡的堅定還有決心。
蘇博遠看蘇博濤如此堅持也就不再多說。只是對着身邊伺候的人發火,“以後這女人要是再來定遠侯府,立馬讓她滾蛋聽到沒有。”
蘇博遠的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顯是特意說給金玉聽的。
“蘇大公子,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再進定遠侯府半步。蘇博濤你也放心,以後我也不會再纏着你了,我是人,有感情,也知道痛的,你一次次的拒絕,一次次的在我面前跟其她女人親熱。
說實話,每次我的心都很痛,可每次痛過之後,我就對自己說,只要我堅持,只要我努力,總有一天你能看到我的好,會願意爲我停步駐留。
可如今——如你我才知道我有多傻,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再纏着你了。”
金玉最後的話是吼出來了,吼完之後,就跑了出去,雲曦下意識的就要去追,可蘇博遠及時拉住了她,“你搞什麼,沒看到我娘危在旦夕,那毒婦肯定不會有事的,你放一百二十顆心好了!”
“呸,感情有事的不是你,你當然這麼說了。”雲曦怒瞪着蘇博濤。
“懷安郡主,婆婆現在危在旦夕,還請你出手相救。至於金玉郡主,我們會派人跟着她,絕對不會讓她出什麼事情的。”楚氏也請求雲曦。
雲曦深吸一口氣,心裡暗暗後悔,怎麼沒讓小桃和甘草跟來。
蘇博遠不高興了,“派人跟着那毒婦做什麼!那毒婦就算有什麼萬一,也是——”活該。
活該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蘇博濤就不悅的瞪着自己的大哥,“大哥夠了。”
蘇博濤看到雲曦徹底黑了的臉色,也不再多話,只是心裡還在不停的腹誹,本來就是,那就是個毒婦,死了也活該。
雲曦沒好氣的走到蘇夫人的牀邊,掀開被子,打算替她行鍼,只是心裡還是十分擔心金玉。
至於金玉在跑出定國侯府之後,整個人就像是一個遊魂一樣在街上飄蕩,就是撞上了人也沒感覺。
“你是瘋子吧!出門都不帶眼睛的!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一個被撞的男子,氣沖沖的開口。
金玉只覺得頭痛,隨手摘下手上的鐲子給了被自己撞的人。
那人得了鐲子,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突然,天陰沉了下來,下起了暴雨,大街上的小販紛紛收拾東西離開,就是路人也忙着找地方避雨。
頓時,整個大街上只剩下了金玉一個人。
雨下的很大,金玉沒一會兒就淋成了落湯雞,雨滴打在她身上,她幾乎都沒有什麼感覺。
從來沒有愛過,永遠不會娶,金玉的腦子裡就只剩下蘇博濤絕情的話。
可能是痛到了極點,眼淚也不自覺的留下來了,混合着雨水在金玉的臉上肆虐,也不知道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金玉緩緩閉上眼睛,對自己說,堅持了這麼多年,努力了這麼多年,該死心了,真的該死心了。
就爲了小時候蘇博濤的一句戲言,自己愛了這麼多年,要是說出去,恐怕人人都以爲自己是瘋子傻子吧。
這麼多年,她以爲蘇博濤對她就算沒有愛,可是起碼應該有信任吧。
可金玉真的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原來蘇博濤對她居然連一點信任都沒有,直接認定了是她害了蘇夫人,害了他母親。
看着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在暴虐的雨水衝擊着一切,此時這場景就如同她的心一樣,只剩下了寂寥還孤獨。
金玉眼前一花,整個人就暈倒在雨水裡。
在金玉昏迷之後,有個男子出現。
雲曦給蘇夫人行完針以後,都是兩個時辰以後了。
此時她額頭上也不禁浸出了薄薄的細汗,“定遠侯夫人應該是沒有大礙了,我再開一副藥方,早晚服用,三日過後,餘毒也就清了。”
“我娘什麼時候會醒?”蘇博遠連忙問道。
雲曦對蘇博遠沒有一點好感,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惡聲惡氣的說,“不知道、”
蘇博遠正要發火,楚氏溫柔的聲音響起,“雲小姐,我夫君只是擔心我婆婆的身體,還希望你能告知我婆婆的情況。”
雲曦越看楚氏越覺得滿意,滿意過後就是憐惜,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居然攤上了蘇博遠這種男人,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
“再過兩個時辰就能醒了。只是醒來後,蘇夫人的腸胃會比較虛弱,最好用紅棗給她熬些粥,讓她食用。”
楚氏暗暗將雲曦的話記到了心裡。
雲曦又瞄了一眼蘇博濤,只見他整個人都有些呆愣。
一想到金玉傷心欲絕的離開,雲曦此時看到蘇博濤簡直無異於見殺父仇人,不對是比殺父仇人還要恨。
因爲要是有人殺了雲戰天,雲曦是一點都不會心疼,反而會拍手叫好!
“蘇二公子,如今你不是應該開心嗎?金玉終於不會再纏着你了,以後你愛找多少紅顏知己就找多少紅顏知己,成天風流快活也沒有人管你了。”
聽着雲曦滿是嘲諷奚落的話,蘇博濤第一次沒有開口反駁,外面下着大雨,也不知道那女人這麼跑出去戶不會有事。
隨即又不禁愣了愣,金玉那女人怎麼樣,跟他有什麼關係,他這麼關心做什麼。
“是啊,以後我就自由,以後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蘇博濤笑眯眯的開口,沒錯,以後只要金玉不再纏着自己,他就能過幸福美滿的生活了。
雲曦一口氣上不了,差點嗆到,“好,好,我祝願你蘇博濤能永遠這麼開心快樂下去!”
雲曦一看蘇博濤是這種態度,對他已經無話可說了,起身就打算告辭。
只是雲曦正要告辭的時候,突然有幾個下人進來,楚氏一看,“這是我派出去跟着金玉郡主的人。”
“你們怎麼回來了,金玉郡主呢?”楚氏開口問道。
派出去跟着金玉郡主的人渾身都溼透了,突然下起大雨,誰都不知道,他們又不能折回來拿傘,所以自然是淋成了落湯雞。
一個看着像是幾個人的頭目的人開口,“金玉郡主跑出定遠侯府後,就渾渾噩噩的到了大街上,後來突然下了大雨,金玉郡主也不找地方避雨,後來金玉郡主突然昏迷,我們本來是打算將金玉郡主帶回來的,只是五皇子突然出現,將金玉郡主帶走。”
“五皇子?”這麼那麼巧,金玉一昏迷,鳳輕就出現?這也真的是太巧了吧。雲曦不禁皺了皺眉頭,秋水般的美眸也閃過一絲疑惑。
楚氏一聽金玉被五皇子帶走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雲小姐可以放心,五皇子是個正人君子,一定不會對金玉郡主有什麼不利的。”
“切,五皇子應該擔心那毒婦對他有什麼不利吧!說不定那毒婦因爲五皇子一時好心,又對他芳心暗許,直接打算對他以身相許了!”蘇博遠冷冷的開口。
“你不會說人話,就給我閉嘴!”
雲曦咬牙切齒的看着蘇博遠,簡直恨不得把他的嘴給縫上,這人的嘴巴里怎麼就吐出來一點好聽的!
“你說什麼,你這女人居然敢這麼跟本世子說話,你是不要命了吧!”蘇博遠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雲曦嘲諷,下面子,早就受不了了。
“好了,二哥,雲曦到底救了娘,你就多擔待一點。”蘇博濤突然有些煩悶的開口,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煩悶什麼,只是隱隱覺得即將失去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蘇博遠一噎,這纔想起雲曦無論如何好歹是救了自己母親一命,看在這上面,他也得對雲曦客氣一點,於是冷冷哼了一聲,就轉頭不再看雲曦。
“蘇博濤,可能你覺得今日跟金玉徹底斷了聯繫,是件高興的事情。可我有預感,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真的會後悔的。”雲曦說完,就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她是真擔心金玉在鳳輕那裡,會出什麼事情。
“你做夢!只要那毒婦不再纏着二弟,二弟一定能找到一個大家閨秀當妻子!”
蘇博遠,看來本姑娘給你下的藥實在是太輕了,只讓你三天滿臉紅疹,應該給你下重要,讓你一輩子見不了人才是!雲曦在心裡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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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日,今天,七七考試的第一天,不過七七不會因此少更,或者斷更,七七不會讓支持的親們失望的。也請親們支持正版訂閱,七七就感激不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