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語凰的臉上現在寫滿了絕望，那種愛徒成了“爛人”的絕望。
更多的是自己此時也身處地獄邊緣的絕望。
現在事情很清晰了，擺在自己面前有兩個選擇。
一個就是對徐遊的行爲失望譴責，用自己師父的威壓逼迫徐游回歸正常。
另一個就是自己這個師父跟着愛徒一起爛掉.？
還有其它的選擇嗎？墨語凰在這一刻又開始迷茫了，她不知道該作何選擇。
她真的從未想過在自己有一天會面臨這樣的事情，會面臨自己的愛徒和這麼多老女人一起玩這麼變態的東西。
會面臨純潔的愛徒跟自己說他就是變態，他就喜歡那些帶勁刺激的東西。
然後就面臨着這樣的難以抉擇的情況。
進退維谷。
“徐郎，我們商量好了，由我們來和你師父交流一下，都是女人有些話就比較好說。”謝四娘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兒大不由娘這五個字，她此時無比深刻的體會到了。
面對謝四娘，墨語凰現在是絕對的站在道德高地上的。
“墨峰主你先別急，我有話跟你說。”對墨語凰的霸道，謝四娘一點不惱，反而語氣很是溫和且帶着一點低下之意。
“勸說？怎麼勸說？你還想着把人家拉下水？”皇甫蘭皺眉問道。
“怎麼能叫拉下水呢，只是說把情況跟對方明說，最後何去何從肯定是聽她自己的想法，我們怎麼能左右。”謝四娘解釋了一句。
“你們這是？”徐遊有些愕然的看着謝四娘四人。
稍遠一些距離之後，謝四娘這才停下，離開的距離不遠不近，能保證在視野範圍內，但是聊天內容便只有當事人知道。
是贊同然後靠近愛徒的“爛”，還是反對並且將愛徒從“爛泥”裡拖出來？
這似乎都不是最好的選擇，最關鍵的是自己的愛徒現在翅膀硬成了這樣，自己說話他還會聽嗎？
原來不知不覺，自己這個和他相依爲命的師父不再是他的唯一了。
這種掌上明珠長翅膀飛走的感覺，變成“爛明珠”的感覺真的很揪心。
“你們想說什麼？這時候不方便吧？我師父在氣頭上的。”徐遊愣了一下。
“我們就一個個說，不要讓墨語凰覺得我們抱團欺負人一樣，個人把個人的事情說開。”謝四娘又補充了一句。
越想墨語凰就越迷茫，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這一切的變化終究有些猝不及防，墨語凰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有些心理層次的東西只能靠自己走出來的。
“我們說才能說的開。”
這樣，咱們一起去勸說墨語凰，你們覺得如何？”
徐遊頓了一下，繼續道，“四娘，我師父在我眼裡是跟別人都不一樣的，你可不許用什麼特殊的手段亂來的。”
解鈴還須繫鈴人，雖然現在她們四人和墨語凰之間的關係非常的不好，但若是能由她們說通，那確實事情就簡單了很多。
意見達成一致之後，謝四娘就當先過去，四人很快便來到徐遊身邊。
其他三人沒有任何意見的點頭同意。
徐遊現在是真的擔心害怕的。
謝四娘這時候把視線落在了還在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墨語凰身上，而後又看了眼幾個姐妹，最後牽過墨語凰的手腕直接往另外一邊飛了過去。
這話一出，皇甫蘭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輕輕點頭。
謝四娘直接對其他三人說道，“姐妹們，這樣子總不是個事，墨語凰的事情不解決好，徐朗也不會開懷的。
好一會之後，墨語凰纔有些怔怔的回過神，然後視線還是有些茫然的看着謝四娘。
再之後，神思纔有些清明過來，看清眼前謝四孃的時候，瞬間整個人戒備警惕起來，像一隻防禦性拉滿的大貓一樣。
愛徒也不再是那個曾經天天在自己大屁股後面轉的小少年了。
“我沒意見，這種事早解決早好，不能拖。反正今天都全攤牌了，我們就直接一次性解決好。”周敏點頭道。
徐遊自然也能看見自己師父眼中的迷茫之意，他有些猶豫的看着對方，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什麼。
有着徐遊的師父這個身份，她天然的就立於不敗之地。所以此時自然能隨意的質問對方。
一直沒有講話的雲妍錦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跟着稍稍點頭。
謝四娘什麼人他最清楚，黑寡婦人如其名。自己要是不警告，等會她又使什麼聖藥之類的招數，那還得了？
墨語凰跟別人可是真的不一樣的。
惡婆婆伺候起來不容易，但還是伺候好。
“徐朗~，你把妾身看成什麼人了！”謝四娘輕輕的打了下徐遊的胳膊，“徐郎你放心，妾身有分寸的。”
“你幹嘛！”墨語凰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質問道，同時雙眼看着徐遊那邊的方向。
另一邊的謝四娘她們四人自然也能感受到墨語凰此刻的迷茫和絕望。
“墨峰主，墨峰主伱能聽見我講話嗎？”謝四娘伸手在墨語凰面前揮舞着手，如是呼喚着。
“我和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墨語凰直接不客氣的擺手，“再敢胡說一句話，本峰主現在就要狠狠的教訓你。”
徐遊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同意謝四孃的提議。
徐遊打算讓墨語凰再緩一緩，等會再說。畢竟自己親口跟對方說自己是這樣的人，衝擊力怎能不大呢。
“教訓我也得說。”謝四娘直接作揖道，“我是來跟墨峰主你商量這件事該怎麼辦的。”
“簡單。”墨語凰大手一揮，“以後離我愛徒遠點，不要糾纏他。否則，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
謝四娘只是搖搖頭，“墨峰主，方纔徐郎已經跟你強調了很多遍了，某種意義是不是我們主動的，是徐郎主動的。
所以這種要求又如何能落在我們身上？”
“徐郎是你叫的？”墨語凰怒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要是沒回應，不勾引，我的愛徒何至於此？
本峰主且問你一句，你們幾個老女人對他一人做出.那樣的事情，你覺得合適？
休要聒噪，否則本峰主絕對手下無情！”
謝四娘無奈嘆息一聲，看着油鹽不進的墨語凰，她只能先拿出一塊玉符遞過去，“墨峰主你先看看這實像裡的內容吧，看過再說別的也不遲。”
“什麼東西？”墨語凰微微蹙眉的接過玉符，然後便貼在額頭上看了起來。
裡面是一段實像，一段很多年前的實像。
正是當年自己和皇甫蘭三人跟徐遊買醉的那天時間。
後面幾人還全都斷片了的那時候。
對於這段記憶，墨語凰還是印象很深刻的，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依舊記的很清楚。
那會是她這個做師父的在皇甫蘭三人面前立下馬威，其實當時墨語凰就隱隱覺得這三個老女人有些不對勁，居心叵測。
但是也沒有往這一方面想，只是簡單的想立威。
後來四人就喝嗨了，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的時候，除了徐遊，所有人都斷片了。
因爲當時每個人身體確實都沒有任何異樣的地方，而且徐遊當時在她眼裡就是很單純的少年郎。
墨語凰根本就沒有想太多，以爲只是一個尋常的買醉夜晚。
當然，她其實隱隱也有一些瘋狂的印象，但權當是自己在做夢，覺得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
更不會把一些不好的東西往徐遊身上套。
但是這一刻，當墨語凰看見謝四娘給她的這份實像的時候，整個人便如遭雷擊的頓住在那。
她目瞪口呆，本就撲閃的大眼睛瞪的愈發的大了。
嘴脣張啓，鼻息粗重，臉上更是慢慢的飄上紅暈，是羞意導致的。
是的，墨語凰直接羞紅了臉。
畫面裡的內容清晰可見，她和皇甫蘭三人在徐遊面前就是絕對的爭風吃醋的模樣。
親親抱抱舉高高！
還撅臀讓徐遊親手丈量自己的臀圍，還什麼排隊啃徐遊。
當看到自己啃住了徐遊時候，墨語凰整個人直接僵直在那，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畫面。
然後鼻息就愈發的粗重，臉色就愈發的羞紅。
認知再一次遭受到了絕對的暴擊，那晚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自己自己怎麼可能會對徐遊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根本就不可能啊！
啊啊啊啊！
墨語凰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個世界是不是都癲了啊！！
“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是假的是吧，你哪裡弄來假的東西在這毀本峰主的道心？”
墨語凰惱羞成怒的指着謝四孃的鼻子。
“是真是假墨峰主你自己心裡有數。”謝四娘淡定的回道。
“你哪裡來的這段實像？”墨語凰咬牙質問道。
“徐郎之前給我看過，我拓印了一份。這才知道還有這件事。”謝四娘坦誠說道，“但是墨峰主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你怎麼看這件事。”
“怎麼看，本峰主要滅你的口！”惱羞成怒的墨語凰直接再次執劍的就要砍了謝四娘。
“墨峰主且慢！”謝四娘趕緊出聲道，“這件事我們姐妹幾個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墨語凰的聲音有些尖銳。
“是的。”謝四娘緩緩點頭，“墨峰主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徐郎一直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你。
而且這些年裡在你那表現的也沒有任何異常，就好像這些年裡徐郎他忘了這些事情一樣。
墨峰主你有沒有意識到什麼？”
“什麼？”
“或許在徐郎的心中，他並沒有說覺得你們之間的任何形式的關係會帶來禁忌這一塊的問題呢？”
“你胡說什麼！”墨語凰眼神有些慌的搖頭，“再胡說，本峰主現在就砍了你。”
“墨峰主不要生氣。”謝四娘笑道，“我之所以突然跟你說這件事，理由很簡單，就是想讓你知道徐郎是怎樣的人。
他是個知道及時行樂且風流快活的男人，他會一心一意的追求大道，但是生活也不會落下。
他喜歡遊戲人間，遊戲紅塵的生活，所以同我們的關係自然而然的就生成了這一份親密。
再徐郎眼中看來，人活這一輩子要的就是快意恩仇，要的就是快意人生。
或許，墨峰主你覺得我們姐妹幾個是在這件事裡扮演壞角色，把徐郎給帶壞了。
但事實不是，徐郎的主觀能動性一直都非常強，是我們姐妹幾個被他當成了掌上物拿捏。
事實便是如此。
誠然如剛纔徐郎跟你強調了好幾次的事實，我們的之間的關係，他占主導地位。
就像墨峰主你剛纔的看的那段實像，看似徐郎被你們四人喝酒時候給拿捏了，但其實是他拿捏你們。
而且這種事對徐郎來講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對他而言，不違反任何世俗禮儀教化，不違反任何道德。
更不會讓他的內心受到任何譴責。
因爲徐郎就是這樣的一個豁達的男人，一個不在意任何世俗眼光的男人，其人生廣度遠超你我想象。
而墨峰主你之所以接受不了，無非就是覺得自己的愛徒變了。但其實變了嗎？並沒有。”
謝四娘搖着頭繼續說道，
“徐郎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只是你作爲他的師父，有的時候有太嚴重的濾鏡，一直困在自以爲的愛徒印象裡。
墨峰主，你試着回憶一下，徐郎他是不是從很小的時候就有着異於常人的成熟？”
聽着這些話，墨語凰怔怔出神。
謝四孃的這些分析句句在理，把徐遊分析的極爲透徹。
是啊，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對他濾鏡太重。其實真的細細想來的話，從當年把他帶回山門的時候，徐遊確實就異於常人。
不過十來歲出頭的徐遊確實有着異於常人的成熟。
後來伴他成長的過程裡，自己這個做師父的反倒是在很多時候顯的幼稚。
大事小事，徐遊都能處理的非常完美，挑不出任何瑕疵，人情世故更是拉滿，跟人相處必然能讓他人喜歡。
後來到了開始下山歷練的歲數之後更是直接一飛沖天，在短短的十幾年時間裡就取得了如此驚人的成就。
在這期間，他的成熟度更是拉滿，跟個老妖怪一樣。 當年在東海逃命的時候，自己成了小孩智商，徐遊就更像是個成熟穩健的老父親。
從這一點看來，徐遊和皇甫蘭她們好上是在情理之中。
因爲以他的成熟度配上這些同樣成熟的女人其實更好？
至於剩下的關於徐遊喜歡追求刺激，喜歡玩樂人間這件事，墨語凰也隱隱其實早就有察覺。
只是徐遊在他面前多數時候都是乖乖男的形象，這纔沒有讓她想太多，始終肯定自己愛徒的純潔性。
如今有了今天發生的事情的基礎印象之下，再加上剛纔謝四娘說的這些話，墨語凰便回想起此前諸多自己不曾注意或者說不曾在意過的細節。
然後從那些細節仔細來看，自己的愛徒確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純潔，確實好像是喜歡追求那些.那些難以啓齒的東西。
“墨峰主，我跟你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是單純的告訴你這件事的真相。”謝四娘有些歉然道，
“我知道跟你說這些會讓你難受，但這就是真相，徐郎和我們是相輔相成的關係，是雙向奔赴的關係。
至於剛纔你看到的那個我們多人多人行的實像這件事主要責任在我。”
謝四娘繼續緩緩道，
“墨峰主你也知道，皇甫蘭她們三人是你認識多年的姐妹，她們的脾氣你比誰都清楚。
當年我們被鬼母折騰，知道了彼此的存在，然後就起了很多爭端。這六年多的時間我們甚至都沒有對彼此說過話。
這次徐郎回來把我們重聚到一起就是爲了一次性解決這件事。
但若是用尋常的辦法，皇甫蘭她們三人怎麼可能承認彼此，怎麼可能不爭，想要真正的彼此融洽到一起那真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去了。
徐郎現在肩負重任，我不想他因爲這件事而耗費太多的精力，所以就自作主張的設下這個局。
墨峰主你也看到了，用的就是失傳多年的禁藥。這個局雖然黑暗了點，但是效果是很顯著的。
這不，她們現在也不爭不鬧，都好好的。
而這件事徐郎開始的時候也根本不知道，是我個人的主意。然後就一路實施下去。
本來也就這一次而已，我們都打算忘記這件事的，沒曾想竟然還是被那鬼母偷了去，這才被你看到。
其實我們幾人不是實像裡的樣子，那是因爲聖藥的特殊效果造成的。
我現在跟你說的就是這麼多了，這件事從頭到尾主要責任在我，都是爲了徐郎好.”
墨語凰怔怔的聽着謝四娘在那說這些前因後果，她現在心尖兒已經沒有最開始時候的急速跳動之意。
兩個字，麻了。
隨着越深入的瞭解下去，她就越發的麻了。
有一種像聽家常的感覺，明明是那種荒唐到極致的事情，但是現在卻覺得很尋常。
就好像徐遊做這件事並沒有什麼逆天之處，很正常
屬實是這短短的時間裡，接連不斷的衝擊將墨語凰的心理承受閾值直接從零衝到無窮。
讓她現在短暫的產生了這種麻木的心理。
“墨峰主，你有在聽我說話嗎？”謝四娘又問了一句。
墨語凰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謝四娘最後道，“墨峰主，人倫之道是天道，無所謂什麼光明正大的，這種事剖開來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人生在世，當及時行樂。其實我懂墨峰主你，也懂你的心思。
所謂禁忌，所謂世俗，其實都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打開自己的心扉，問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墨峰主便會得到自己的大昂。更何況，墨峰主你和徐郎嚴格來說只是師姐弟的關係，墨峰主以爲如何？”
謝四孃的話說的很淺，沒有敢說的很透，淺嘗輒止的點一下就行。
但是落在墨語凰耳中，一切又是不一樣的聲音，整個人恍恍惚，腦子裡都是什麼倫理道德這種字。
好一會之後，墨語凰纔再次回過神，她突然很安靜的看着謝四娘問道，“你和徐遊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算起來很多年前了，當時我們地下修仙界.”謝四娘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自己和徐遊認識以及好上的過程。
大大方方的，沒有半點掩飾。
當初她和徐遊相交相識還是很勁爆的，開始就拍刺激的寫真集的那種。
現在回想起那時候，謝四娘還隱隱心動，她享受極了那時候的狀態和模樣。
而這些東西她便大大方方的說給墨語凰聽，在謝四娘看來，墨語凰就是接觸這種東西太少了。
多瞭解一些就能看開，甚至以後也不是沒有成爲姐妹的可能.
這也是謝四娘打的最深的一個主意。
她還是喜歡那個招式，誰反對那就把誰拉下水，親自經歷過這其中的美妙之後還怎麼反對的起來？
而墨語凰聽完之後，眼神又複雜一些了，徐遊做的那些騷事情無一不在證明他是這樣的人。
“好了墨峰主，我的事差不多就這些，你也都知道了。你還有什麼要了解的嗎？”謝四娘問道。
墨語凰面無表情的搖着頭。
“那我喊下一個人過來？讓墨峰主瞭解的更清楚一些？”
墨語凰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讓雲妍錦過來。”
有戲！
謝四娘心裡一動，事態正在朝好的方向走去。
於是，謝四娘趕緊回去，來到雲妍錦面前。
“雲尊者，輪到你過去了。”
“我？”雲妍錦頓了一下，看了眼墨語凰那邊，“我要怎麼說？”
“如實說就行。”謝四娘稍稍點頭，“當然，有些事情雲尊者你自己心裡也有數。就像當初皇甫管事對你說的那些話一樣。”
說這話的時候，謝四娘意味深長的看着雲妍錦。
後者眼簾稍稍挑動一下，便立刻朝墨語凰那邊走去。
“四娘，你都和我師父說了什麼？我看她現在情緒好像穩定了不少。”徐遊好奇的問着。
“徐郎放心，你師父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她最後肯定會理解你的。”謝四娘稍稍笑道，“等會妾身再和你說原委。”
徐遊雖然很是奇怪，但還是沒有多問，而是將視線放在墨語凰那邊。
此時，雲妍錦正在和墨語凰對立相識。
後者的視線尤其複雜，眼前的雲妍錦衣服穿的很寬鬆，看不出對方懷孕的樣子，只能通過身段的孕婦形態的特殊豐潤和感覺來細緻的判斷這件事。
這也是最開始的時候，墨語凰不知道雲妍錦懷孕的事情。
但是這一刻，墨語凰滿腦子都是不堪的畫面，都是大肚婆雲妍錦帶着顯懷的肚子在那搖擺的樣子。
在腦海裡根本就揮之不去，一看到雲妍錦就想起這個畫面。
這麼野的孕婦墨語凰從未見過，而這個孕婦還是自己認識了幾十年的姐妹。
“你和徐遊什麼時候的事情！”墨語凰直接問道，聲音裡自然是難掩憤怒之意。
也就是她現在被衝擊的麻木了，能稍稍靜下心完整的瞭解這件事，要是放在剛纔，哪裡還問什麼，直接開砍了。
“徐遊不是回答過你這個問題了嗎，當時我破八境時候的。”雲妍錦回了一句。
“我是說之前！”墨語凰冷笑道，“你的性格我還不知道？若不是有感情基礎在，你怎麼可能在破境的時候和徐遊好上的？
怕是寧願死也不可能讓徐遊幫忙的！說，什麼時候的事情！”
雲妍錦聞言沉默了下來，確實墨語凰這一點沒有說錯，她的性格要是在那會和徐遊沒有感情基礎，確實是寧死不屈的。
“不說？”墨語凰繼續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拿着這個當自己心安理得的藉口，無恥！是不是很早前就開始了！
當初你把徐遊擄走到合歡宗的時候是不是就有苗頭了？
那會你還說什麼傳功徐遊雙修之道，根本就是鬼話！我也就是傻，那時候竟然會相信你的狼子野心！”
“沒有，不是！”雲妍錦有些惱怒的否認道。
當初她和徐遊確實是沒有半點這方面的關係，只是該死不死的，那會徐遊直接神融了她。
然後才導致後面一系列的事情發生，這件事可以說就是兩人最重要的轉折點。
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是雲妍錦始終記得每個細節。
雲妍錦無數次的想過，要是自己那時候沒有擄徐游來合歡宗，那一切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是什麼時候？”
“都到了這個時候，什麼時候還重要嗎？”雲妍錦緩緩道，“現在你難道該關心的不是怎麼解決當下的事情嗎。”
墨語凰沉默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雲妍錦的肚子，突然問道，“你這.懷了幾年了？”
“六年多吧。”
“洛巧巧到底知不知道你和徐遊的事情？”
雲妍錦將頭別過去，留給墨語凰側臉，不敢看她，“不知道。”
“你雲妍錦啊雲妍錦，天底下有你這樣子當師父的？”墨語凰甚至帶着點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着，
“你就不怕巧巧知道了這件事會做什麼嗎？”
“所以，暫時不告訴她，等之後塵埃落定再說吧。”雲妍錦默然道。
“怎麼纔算是塵埃落定？”
“相安無事。”
“你能相安無事？”墨語凰反問道，“你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你當真能和那些.能和那幾個女人一同當徐遊的後院姐妹？”
“事已至此，順其自然，順應天道。”雲妍錦淡淡道，“墨語凰，你現在就是太拘泥於世俗。
若是把心胸放開，你自會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我墨語凰這輩子不可能會淪爲成跟你一樣的變態的！”墨語凰毫不猶豫的反駁道。
“希望如此。”雲妍錦輕輕一句，然後轉身離開。
“你站住，本峰主還沒問完呢！”墨語凰喊道。
“我沒什麼好說的，該說的都說了。”雲妍錦背對着墨語凰緩緩道，“實話告訴你，本尊者現在很爽！
我享受這樣的自由關係，人生幾何，經歷，嘗試，不要等以後成了老太婆再後悔。
很多事我已經看清楚了，着相的是你墨語凰！”
說完這句話，雲妍錦直接離開。
墨語凰怔怔的看着她那離去的背影。
眼前的雲妍錦讓她也陌生的可怕，認識了幾十年的姐妹在這一刻不認識了。
她真的好像就是拋棄了一切的倫理道德和世俗。
這種事.魔力真的有這麼大嗎？能讓一個人由內而外的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墨語凰怔怔的想着腦海裡那又浮現上來的多人行的畫面來，一時間，思維又被這風花雪月給衝擊到了。
直到周敏的一句聲音將她從宕機的狀態拉了出來。
墨語凰這才睜眼，看着眼前個子高挑，英氣十足的周敏。
墨語凰重新的整肅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她就不信每個人都成了變態！
“抱歉。”周敏當先說話，“無論什麼理由，這件事確實是我的不對。”
“你也要告訴我，你和徐遊是被迫好上的吧。”墨語凰冷哼一聲。
“不算被迫，自然而然。”周敏緩緩說道，“其實，本宮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確實是你口中的變態。”
“哈？”墨語凰愣住了，沒有想到上來周敏就說自己是變態。這給她直接整不會了。
對方提前預判了自己的路，讓自己無路可走。
周敏繼續言簡意賅道，“你徒弟也是變態。我們臭味相投，惺惺相惜，就這麼簡單。”
“你你竟然能將這種事說的這般的輕描淡寫？”墨語凰難以置信的看着對方。
周敏只是稍稍嘆息，“徐遊比你想象的更爲風流，可以說我是唯一一個把從頭看到尾的人。
我的這一份變態得益於你的愛徒。否則，也不會是今日之我。是你的愛徒把我帶壞了。”
“你胡說。”
唰~
周敏直接丟過一些玉符，緩緩道，“這裡面是一些實像，早在之前我便暗中觀察到徐遊的很多在這方面的秘辛。
他就是這樣的人。從始至終都是。當然，我也喜歡這樣的他。我覺得很刺激，人生得到了圓滿的體驗。
不知道你能不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