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向陽有點犯了難，說實話這塊毛料賣相的確不是很好，但他心裡價位卻是一百五十萬。差也差不了太多，讓他很是糾結。
這時，寧小凡打開火眼金睛掃了一眼，很快就將這塊毛料內部情況，瞭解了個大概。
他微微一笑，“向兄，既然他這麼想要，就賣給他吧。”
聽到這句話，顧國豪不由一愣，眉頭緊鎖地看向寧小凡。
按理說，他和寧小凡是仇人，他是不可能幫自己說價的……這小子，難道有什麼陰謀。
向陽也是看了看寧小凡，很是奇怪。
“老彭，一百四十萬，你確定不會賠？”顧國豪壓低聲音問道。
不知爲何，他總是有點不放心，他感覺寧小凡這個人有點神出鬼沒的…
“顧總，放心吧，我有八成把握。這塊毛料，底下絕對會不錯！”麻子臉男人嘿嘿笑道。
“嗯。”
顧國豪這才放心下來，彭錫山是他高價聘請的翡翠鑑定師，有着多年經驗，圈子裡名聲不低。
“一口價，一百五十萬，賣不賣？”顧國豪問道。
向陽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行行行，你這麼想要賣給你吧。”
顧國豪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望了望一旁的寧小凡，出聲嘲諷道：
“連八千都拿不出來，也好意思來賭石？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他沒有控制聲音，當即不少人便是聽在耳裡。見這邊好像要切石了，紛紛圍了過來看熱鬧。
面對顧國豪的辱罵，寧小凡彷彿是沒聽到，臉上依舊是副風淡雲輕，還帶着一絲絲玩味兒，趙鐵錘卻是氣得咬牙切齒。
向陽點鈔完畢，臉上露出笑意，“這位老闆，你是帶回去切，還是就在這兒切？”
“顧總，就在這兒切吧，讓他們開開眼。”
彭錫山小聲建議道。
其實，是他自己想出出風頭。
“行，你去切吧。”顧國豪擺了擺手，目光瞥了瞥寧小凡。
哼，小子，待會兒就讓你眼饞死。
很快，彭錫山面帶春.風，昂首挺胸地將毛料搬到切石機旁，戴上太陽鏡，拿粉筆畫了兩條線就開始動手了。
“滋啦——滋啦——”
磨人耳朵的切割聲音再次響起，這種聲音，外人聽了很刺耳，但他們這些人都已經習慣了，甚至還感覺有點美妙。
“這水頭顏色不錯啊，裂紋也不多，有可能賭漲。”
“好嫺熟的切割手法，這人是高手吧。”
“這不是彭老鬼嗎？嘖嘖，彭老鬼那雙眼睛毒辣得很，真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啊。”
不少圍觀羣衆很快認出彭錫山，再看他手中毛料的賣相，均是給予了好評。
彭錫山嘴角一勾，顯然很是受用。
他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切開的一面所顯露出來的翡翠，質地如同雞蛋青，呈半透明狀，沒有一絲雜質，應該是蛋青地的。
並且其顏色的鮮陽明亮，分佈均勻，是老坑種的無疑，只要這綠意能滲透進去三公分厚度，這筆生意就是穩賺不賠，賭漲的可能性極大。
“哎喲，恭喜顧總啊，大賺一筆！”
“顧總真是厲害，能把彭老鬼請來，不愧是盛世的董事長，厲害！”
“顧總富貴之氣纏身啊，今兒個竹雅軒，保準賺翻！”
顧國豪身旁，一些認識他的人，都是恬不知恥地拍起了馬屁。看的寧小凡一陣噁心。
他心中暗暗一笑，“等一下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場上。
彭錫山的動作開始放慢，不時用清水清洗，用打磨機輕輕磨掉薄石層。他滿意一笑，外面一圈透出來的這些綠，顏色極佳，只要中心不是空的，穩賺不賠！最少，也能翻個三倍！
而作爲鑑定師，自己也是能拿到一筆豐厚的薪水。
“刺啦！”
然而，正在他沾沾自喜時，異變突生。
“怎麼了？”
衆人見彭錫山忽然停下手上的動作，紛紛疑惑起來，他怎麼不切了？
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只見剛纔還笑容滿臉的彭錫山，此刻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間滲出，似乎發現了什麼驚恐的狀況一般。
“老彭，怎麼了？”
顧國豪也是發現不對勁，立即上前查看。
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目瞪口呆。
那塊毛料中間被切開，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中間竟然全部是石頭！沒有一絲一毫的綠色！
所有的翡翠，都分佈在外部，那表面上稀薄的一層，裡面全是黑乎乎的石頭！
“噗哧！”
寧小凡忍不住，一聲笑噴了出來。
看着兩人那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寧小凡心裡就想笑，他們千算萬算，就沒想到這毛料能這麼奇葩吧？
一般來說，見了綠的毛料，往下總會切出不少翡翠，翡翠越深，種色越好，賺的也就越多。
然而彭錫山手裡的那塊，好不容易把外面一圈打磨出來，綠得喜人，贏得好評如潮。
但往裡面一切，卻是頓時傻眼了。
石頭。
全是石頭。
貨真價實的石頭！
趙鐵錘雖然什麼都不懂，但也是看了出來，顧國豪吃虧了。
“哈哈，活該！”
“怎……怎麼會這樣！？啊！”
顧國豪回過神來，聽見周圍羣衆的竊竊私語，心裡猛然躥起一團火！
“我……我也不知道啊！顧總，出了這種情況，也不是人力可抗的……”彭錫山一臉委屈，他哪知道今天運氣這麼背啊。
“哼！真是個廢物！”
一百多萬打了水漂，顧國豪氣得咬牙切齒，然後轉頭看向向陽，惱怒道：
“你的毛料爲什麼會是這樣！你小子坑我錢是吧！”
“坑你錢？”
向陽突然發笑，“我說顧老闆，你沒搞錯吧？這毛料我們也就開了個天窗，誰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情況？切出個石頭心，只能怪你自己倒黴了。”
顧國豪的可笑行徑，頓時讓向陽心生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