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周圍傳來的陣陣戾氣，林洛雪此刻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前世的她，也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
從下界一步步爬上來的修仙者，的確會得到上界大勢力的注視。
不過絕大多數，即使是被招攬到了這些勢力內。
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閒職，很難得到重視。
一些頗有幾分姿色的，大多都成爲了這些大勢力的侍女或者小妾。
當然，雖然名義上是侍寢的小妾。
但實際上，就是供給這些天才採補的鼎爐罷了。
一旦自身體質帶來的價值被榨乾。
能不能活着走出上界的這些大世家，只怕都是兩說。
尤其是有着仙帝鎮守的大勢力。
根本沒人願意去招惹。
回想起那段黑暗的歲月，饒是冷若冰霜的林洛雪。
心中也是升起一陣反胃的感覺。
看着羣情激憤的衆人，小塔的情緒則是依舊淡然。
自從它誕生靈智，跟在那位大人身邊後。
它在這億萬年的歲月內，可謂是親眼見識過了太多愛恨情仇。
一開始，它還對這些人的遭遇感同身受。
久而久之。
也就變得麻木了。
即使是那位大人，也不可能消滅的了這世間的一切邪惡。
眺望了一眼天穹上那耀眼的界碑，小塔則是繼續開口道。
“其實關於這一切，那位大人也有過一些猜測。”
“只可惜還沒有完全證實，便突然遭遇了變故。”
說到這裡，小塔的語氣也是頓時低迷了不少。
猜測？
那位大人，難道發現了什麼隱秘？
一時間，在場的衆人也是紛紛看向了身後的林無道。
可面對衆人投來的視線。
林無道此刻也是一片茫然。
怎麼都看向吾了？
吾在上界也就不過是一方仙王罷了。
要是我一個仙王能知道些什麼。
那還能算得上是隱秘？
“吾也不清楚。”
“你們還是問塔靈大人吧。”
見林無道否認，衆人最後還是將目光移回到了小塔的身上。
“塔靈大人，那位大人究竟猜到了什麼？”
“是啊，上界和下界，難道還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隱秘嘛？”
望着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衆人。
小塔則是輕嘆一聲，娓娓向衆人道來。
“這個猜測，那位大人本人也是極爲忌憚一般，從未跟他人提及。”
“不過我倒是聽到那位大人，有時無意中說過幾句。”
“據那位大人的發現，下界似乎在遙遠的過去，位面等級並不是像這般低微。”
“而是和上界一樣，兩大位面平起平坐。”
“不過在遙遠的過去，似乎這片宇宙遭遇了大恐怖。”
“不僅上界碎成了幾大塊，下界更是恐怖的源頭，直接被打成了無數個破碎的小世界。”
“由於世界本源的受損，這才導致位面等級降低到了現在的水準。”
此話一出，包括林無道在內。
幾乎所有人的臉色也是一變，紛紛瞪大了雙眼。
一時之間，大腦甚至都是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
下界，居然曾經像上界一般？
是高等位面？
而且聽塔靈的意思，似乎在遭遇那大恐怖之前。
上界和下界的位面等級比現在還要高。
聽到這個難以置信的消息，衆人也是面面相覷起來。
這個猜測。
簡直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可震驚過後，衆人心中的那股無名之火卻是卻是燒的愈發的旺盛。
如果那位大人的猜想沒有錯的話。
斷然是在遠古時代之前，下界替上界承受了絕大多數的衝擊。
不然也不會碎成萬萬個碎片世界。
淪落到現在這種被上界仙帝當作牲畜一般圈養獵殺的地步。
可是對於下界的付出。
這些上界冷血的仙人，不僅沒有任何的回報和感恩。
反倒是抓住下界現在的貧瘠。
極盡一切手段，瘋狂地壓榨掠奪本該屬於下界的資源。
甚至就連下界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天之驕子。
也絲毫沒有放過的打算。
想到這裡，脾氣本就火爆的林毅更是猛地將腰間的酒壺摔在了地上。
怒斥起來。
“特麼的！”
“上界的那羣王八蛋仙人就應該斷子絕孫！”
“下界都變成了這副模樣，他們沒有絲毫的同情就算了。”
“居然還利用時代的斷層，去欺壓掠奪我們。”
“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聽着林毅的怒罵，在場衆人的心中也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了一般。
本來他們以爲上界這麼對待下界。
只不過是弱肉強食，這個世界的一貫準則罷了。
可是現在塔靈所說的那位大人的猜測。
卻是勾勒出了一副截然不同的事實。
如果真的一切都如同那位大人猜測的那樣。
那麼上界和下界之間，說是世仇也絲毫不過分。
拼死守護的上界。
在度過劫難後，卻反過來對着下界瘋狂捅刀子。
甚至還勾結天道，製造出了一個界碑來更高效地掠奪下界。
想到這裡，所有人也是握緊了拳頭。
甚至很有可能。
那位大人就是因爲觸及到了這背後的真相。
才被天道和上界仙帝聯手襲殺。
頓時間，衆人只覺得頭頂的天穹，赫然變得無比陰暗。
一股沉重的氛圍，更是瀰漫在衆人心間。
更令他們擔心的是。
當年這片宇宙，究竟發生了怎樣的恐怖？
居然能直接讓上界和下界紛紛跌落位面。
尤其是下界。
不僅世界本源破碎。
就連遠古的傳承也都紛紛斷絕。
就好似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猶豫片刻，林千劍也是緊皺着眉頭問道。
“敢問塔靈大人。”
“遠古時代造成下界傳承斷絕的大恐怖。”
“究竟是什麼？”
聞言，小塔卻只是搖了搖頭。
“那位大人也僅僅是猜想罷了。”
“不過有一件事，我可以保證。”
“下界的傳承。”
“並沒有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