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話音剛落,衆人便紛紛發言。
楊龍虎說:“心哥,要不咱們用錢打通關係吧,方家雖然權勢通天,但華夏之大,總有大人物與方家不對付,只要咱們捨得花錢,總能找到關係的。”
楊龍虎說完話後,衆人又開始沉思起來,遲疑了片刻,楊秋反駁說:“我不贊同這種做法!錢畢竟不是萬能的,尤其是到了與方家相同層次的大人物,他們更不會爲了錢而輕易選擇得罪方家!”
楊秋這話得到了在場絕大多數人的贊同,就連楊龍虎仔細權衡利弊後也覺得自己的提議不行。
末了,黃文斌開口:“心哥,乾脆這樣,讓我出馬,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把方滿天那個王八蛋給宰了!”
雖然黃文斌說這話的時候滿臉堆笑,就如同在開玩笑一般,而玉如意等衆女也的確以爲黃文斌這是在開玩笑,可只有寒心知道,黃文斌絕對沒有開玩笑。
如果寒心點頭,黃文斌絕對會對方家的人採取刺殺行動!
見坐在正首位置的寒心只是笑而不語,黃文斌以爲自己是說到點子上了,於是又繼續說:“心哥,以我調查來的結果來看,方家的現任掌舵人方正雄只有方滿天這一根獨苗,如果將方滿天送到地獄裡去,整個方家就垮了……”
“你……你們……”
不等黃文斌把一番介紹方家家譜的話說完,張文靜已經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你們不會真打算殺了方滿天吧?”
雖然如今的張文靜是仁聖堂的核心成員,但她一個女孩子當然不知道黃文斌的真正手段,在她的印象裡,黃文斌一直都是玉如意的助理,專門爲玉如意處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而且黃文斌長得文質彬彬的,比起楊龍虎和山貓的行頭,那簡直就是文人中的騷客,騷客中的極品,這種人怎麼能喊打喊殺呢?
事實上,不僅張文靜,就連玉如意都沒有見識過黃文斌的真正手段,所以,一個個此刻都怔怔地盯着黃文斌,看黃文斌的眼神就如同看陌生人一般。
“肯定不能真去殺方滿天啊!黃文斌是和大家說笑的。”
見衆女全都盯着黃文斌看,寒心於是就趕緊拍了拍會議桌,然後含笑說:“而且殺了方滿天根本不頂用!試想一下,方正雄的獨子被幹掉,他能放過我們嗎?又或者,把方正雄也一併幹掉,這麼一來,他背後那些錯綜複雜的勢力能夠放過我們嗎?”
“這……”
聽了寒心這番話,黃文斌沒詞了。
“說到底,是咱們沒有足夠強大,所以纔會有那些阿貓阿狗跑來欺負我們!”
目光一掃臺下衆人,寒心輕嘆一聲,又說:“而且,老話說得好,和氣才能生財,打打殺殺太老套了!”
見寒心說得頭頭是道,衆女忍不住齊聲問道:“心哥,那你說說看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吧?”
“你們的咖啡好了哦!”
這時候,林溫柔已經用托盤端了好幾杯咖啡上桌,人手一杯,可偏偏就是沒有寒心的。
見衆人都有咖啡喝,唯獨自己沒有,滿臉黑線的寒心忍不住問道:“我的呢?”
“哎呀,我少數了一個人哦!”
林溫柔總是那麼眉飛色舞、顧盼生輝的,帶起一陣香風,她伸手就將寒心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然後指了指茶水間的方向,說:“你自己去倒一杯嘛,順便也給我泡一杯玫瑰茶!”
說着,林溫柔已經“鳩佔鵲巢”地霸佔了寒心的座位。
“各位,其實之前我和寒心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
翹着二郎腿落座後,金光閃閃的林溫柔立刻打開了話匣子,眉飛色舞地說:“我和寒心商量出來的辦法叫做‘化整爲零’!”
“所謂的化整爲零就是暫時不再管上京城以及青城市這邊所有被封殺的門店,我們有的是產品,我們的產品可以打包賣給其他藥店……”
聽了林溫柔的這番話,寒心終於明白林溫柔爲什麼要突然讓自己去倒咖啡了,敢情林溫柔這是來“搶功”的。
不過,由林溫柔來說出這個“化整爲零”的計策的確比寒心說更加合適,畢竟林溫柔纔是臺前幕後真正經營仁聖堂的人,而寒心這位神秘老闆只負責數錢就行了。
由林溫柔把“化整爲零”的計策說出來,然後又有林溫柔帶着玉如意、楊秋、張文靜等人去執行一系列的操作,這纔是最好的安排。
至於寒心,等這邊的瑣事理順後,他還得回到桂花村繼續張羅他的藥田。
體會到林溫柔的良苦用心後,寒心立刻就心甘情願地當了家庭主男,給林溫柔泡了一杯玫瑰花茶不說,還幾次給玉如意等衆人的咖啡杯續杯,跑前跑後的,儼然就是林總的貼身男助理。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轉眼過去,衆人終於結束了會議,除了寒心和負氣去睡覺的竹葉青之外,每個人都有任務,分工明確。
仁聖堂南方總部的辦公大廈設有員工宿舍,而且還是那種單身公寓,專門方便衆人下班太晚睡覺用的。
會議結束後,衆人便一一離去,寒心不顧林溫柔頻頻投來的曖昧目光,與黃文斌勾肩搭背地離開,說是要去街上買點換穿的衣服褲子,天知道這大半夜的還有哪家服裝店是開門的。
“哼!”
寒心前腳一走,滿臉幽怨的林溫柔就忍不住重重地跺了跺高跟鞋,心中暗罵:“死人,沒看出來人家想和你徹夜長談嗎?真是不解風情的木頭,本姑娘今晚要是讓你進門就不姓林!”
“心哥,這大半夜的買什麼衣服啊,你應該去陪林總的!”
黃文斌似是能夠感覺到林溫柔身上釋放出來的怨念,又似是在出會議室時林溫柔那殺機畢露的眼神在他心裡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所以,被寒心看似是勾肩搭背實則是生拉硬拽地弄出仁聖堂總部辦公大廈後,黃文斌乾脆一屁股蹲在了馬路邊,幽幽地說:“對了,你該不會真的怕她吧?”
“你怕她也別害我啊,要是她明兒給我穿小鞋怎麼辦?這年頭,電燈泡不好當啊,那是要付出生命危險的。”
“心哥,聽我一句勸,回去陪林總嘿咻吧……哎喲……”
黃文斌話音未落,寒心已經擡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別瞎說!”
被路邊的路燈映照,寒心的老臉竟隱隱泛紅,他刻意板起臉一本正經地向黃文斌解釋,說:“我不是那種隨便的那人!”
“……”
揉了揉被寒心拍得生疼的後腦勺,黃文斌嘴角微動,終究沒敢再吱聲,可心裡,他卻腹誹了一句:“沒
錯,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接過寒心遞來的香菸,黃文斌忍不住又問:“真要去買衣服啊?”
這時候,寒心已經隨手攔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上車之前,他訕笑着說:“去打人!”
“打……打人?打誰……次奧!心哥威武!”
黃文斌上車的時候還是滿頭的霧水,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寒心要打的人是誰,立刻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不消寒心吩咐,他已經激動地對出租車司機說了要去的地址。
雖然方家的根基在下京城,不過,據黃文斌私底下調查,方滿天在青城市也有房產,尤其是近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追求玉如意的時候方便一點,方滿天更是時常來青城市的房子居住。
“心哥,方滿天是練空手道的,又酷愛健身,只要在青城市的房子住,他每晚都會去他家附近的河邊鍛鍊!”
“晚上的時候,那條河邊不僅人跡罕至,而且還黑燈瞎火,最適合伏擊了,嘿嘿……”
車上,黃文斌小聲地對寒心說着各種關於方滿天的情況。
在距離那條河還有幾百米的一處街角,垃圾箱旁邊,寒心和黃文斌下了車。
“心哥,幹嘛在這裡停車啊?這裡距離那條河還有好幾百米呢!”
“咦?心哥,你去垃圾箱那兒找什麼?”
擁有透視之眼,寒心下車的時候就看到垃圾箱裡扔了好幾件破爛的衣服,而且還是用麻袋裝的,又有木棍,所以,他很快就將這些東西從垃圾箱裡找出來。
“待會咱們就用這個麻袋套住方滿天那個傻叉的腦袋,然後木棍招呼他!”
“記住了,別用真氣,別弄出人命!”
“還有,這一帶攝像頭很多,一定要注意安全,咱們要讓方滿天吃一個大大的啞巴虧!”
在枝繁葉茂的花池裡換過一身衣着後,寒心和黃文斌相繼走出來,兩人都蒙着面、垂着頭朝那條河逼近。
此刻,昏暗的河岸邊,一棵歪脖子的垂柳樹下,身着一身白色運動裝的方滿天正在練拳,源自日本的格鬥術“空手道”被他打得呼呼生風。
他的頭上、臉上溼漉漉的,也不知道是因爲劇烈運動生出的汗水還是礦泉水從他頭頂倒下造成的效果。
方滿天夠帥,夠有錢,夠有權,這樣的男人,走到哪兒都會是女人爭搶着主動投懷送抱的存在!
不遠處,一輛白色的轎車緩緩駛來,車速很慢,似是緊張,又似是猶豫。
被車燈映照,一身白色運動裝的方滿天更是帥得一塌糊塗。
在距離方滿天還有十幾步的時候,白色轎車終於停下,良久,從車上走下來一人,竟是玉如意!
“如果你不來陪我,仁聖堂將永遠也別想開門營業!”
因爲方滿天發的這條信息,玉如意不得不來。
黑燈瞎火的,站在方滿天的面前,玉如意只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她深深地埋着頭,不願意哪怕是看方滿天一眼。
方滿天面露獰笑,擡手伸向玉如意那精緻且帶着淚痕的下巴:“小玉,你終於來了!”
“你……你別碰我!”
不等方滿天的手碰到自己,臉色慘白的玉如意趕緊怯生生地後退半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