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了。”古云流歉意頷首。
“無妨。”陳五雷擺擺手，“逝者已逝，未亡者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們報仇雪恨，所以我們跟着陸道友來了這裡！”
“一定有機會！”古云流抱拳：“屆時還要陳兄多多幫襯。”
陳五雷等人雖然對抗星淵入侵失敗了，但終究要比他們有經驗的多，有這樣的老將過來幫襯，對本星空是有很大幫助的。
“好說。”
陸葉轉頭看向童子：“樹老，星淵入侵已不可避免，但我一直都有些地方搞不明白。”
“什麼事？”
“對星空來說，星淵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對星淵來說，星空是什麼？星淵又是以何種方式來入侵星空的？”陸葉一股腦問出了許多問題。
“星淵啊……”樹老露出回憶的神色，“說起來，你這些問題我也回答不了，因爲我根本沒去過星淵，但是在很多萬年前，曾有人給我描述過一些事，或許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這般說着，他白白嫩嫩的小手一拂，衆人面前空處立刻盪漾起一層層漣漪，彷彿一片虛幻的海水。
“這就是星淵。”樹老開口說道，“你們可以將它想成無邊大，而且還在依然不停的擴張之中。”
說話間，他擡手一點，那一片虛幻海水內部，立刻多出一個個藍色的虛幻球體。
“而這些，便是一元一元的星空，可以說，每一個星空都在星淵的包裹之中，如果星空足夠堅穩，自然相安無事，但如果星空出現了破綻……”
大多數藍色球體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最後一個，而在衆人的觀瞧下，那個虛幻球體的表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個光點。
“星淵的氣息就會順勢侵入！”
虛幻的海水順着那一個個光點侵入了藍色球體之中，很快藍色球體各處出現了不一樣的顏色，逐漸擴張……
“直到一個極限時……”
藍色的球體忽然破碎開來，化作無數部分，融入各處。
衆人看的心情沉重，樹老演示的東西很簡單，但如果將這種演示代入星空的破碎，那就令人痛心了。
最後星空破碎的場景，也不由讓陸葉想起了在星淵中的一些事。
他們在趕往青宮方向的路上，途徑了一部分偃甲星空的殘留地，遇到了合堪戰堡的楠堡主，後來才聯繫上杜青莎等人。
當時杜青莎等人就推測星空破碎後，被分裂成了許多部分，融入到了星淵的不同位置。
與樹老方纔的演示無疑能夠印證。
“所以說，星淵的入侵根源還是星空的破綻。”陸葉有所瞭然，“那麼這些破綻是怎麼出現的呢？”
樹老道：“星淵氣息的侵蝕是一方面，另外據說星空中還有一個很特別的存在，它們是一種類似星獸的存在，能夠隔空感應到星空的氣息，而它們有一種奇特的天賦，可以打破星空的隔絕，主動製造破綻，這種特別的存在被稱爲星空毀滅者！”
陸葉徐徐搖頭：“這倒是沒見過。”
不過星淵巨大，他們闖蕩過的地方終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星淵中的生靈他們見過的其實也不多。
“那麼本星空有多少破綻？”陸葉又問道。
樹老道：“現在能夠確定的破綻是五處，這都是上次星淵入侵時曾經出現過的，我也分別做了部署和安排，但這一次到底有多少破綻，暫時還不得而知。”
兩次入侵，情況未必完全一樣，或許這麼多年下來，星空又出現了新的破綻也說不定。
“萬象海有一處？”陸葉問道。
“正是！”樹老頷首，“當年蟲族去萬象海，就是動用了一些手段撬動了那裡的破綻，所以星淵之門纔會打開！”
陳五雷這個時候開口問道：“敢問樹老，上一次星淵入侵，本星空是如何抵擋的？”
陸葉也好奇這個問題，當即支棱起耳朵。
“上一次……”樹老眸中的追憶神色更濃，“想要抵擋星淵入侵，那就要解決星淵之門，星淵之門無法破碎，只能封堵，或者等它自然消失。”
陳五雷頷首，星淵之門是會自己消失的他自然知道，偃甲星空那邊第一道出現的星淵之門，就是維持了幾十年之後忽然消失了。
沒人知道它是怎麼消失的，就如同沒人知道它是怎麼出現的一樣。
“五處破綻，其中有三處的星淵之門是自然消失的，另外兩處……各有至寶之力封堵。”樹老說話間轉頭看向陸葉，“萬象海那邊的是星宿殿，當年那裡並沒有萬象海，因爲星宿殿纔出現了萬象海，可以說這個星空奇觀其實是至寶力量造就出來的。”
果然……
陸葉其實有這方面的猜測，因爲之前那星淵之門就是被星宿殿的投影封鎮了，如今聽了樹老之言，確定自己猜的沒錯。
“還有一件在天罡星系那邊，其名乾坤鼎。”
陳五雷皺眉道：“至寶之力確實強大，但如何能夠駕馭？並且用之封鎮星空的破綻？”
偃甲星空也有至寶，就如那砂壺，最後星淵之門異變的時候，砂壺之力曾經顯露過，可惜無法遏制星空的破滅。
偃甲星空那邊的修士對至寶的力量是駕馭不了，只能在關鍵時刻憑藉一些特殊的方法請動一絲絲至寶的威能，按他現在的認知來看，那一絲威能爆發出來，差不多有融道的水準。
“事在人爲。”樹老徐徐開口，“曾有人以至寶合道，雖未完全成功，但在那一瞬間也可駕馭至寶之力，做出自己想做的事。”
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卻讓所有人心頭一震，恍惚間，似能看到遙遠的歷史畫卷中，一位位強大的先賢視死如歸，哪怕知道希望渺茫，也以至寶合道，只爲那一瞬間駕馭的至寶力量。
不知多少強者的失敗，才換來了其中兩位的僥倖成功。
“但很多萬年過去了，哪怕是至寶的力量也不是永恆的，星淵的氣息感受到了這一點，所以蠢蠢欲動。”樹老的語氣沉重，“不過對比上次，這一次我們的處境要好很多，且不說有了上次的經驗讓我們有了提前應對的準備，就說你們的歸來，這也是上次星淵入侵時，本星空沒有的優勢！”
陳五雷對這番話感受尤其之深。
偃甲星空當年被星淵入侵的時候，可是連一位道境都沒有，最初遇到的敵人雖然不算強大，卻也不知消耗了多少人手才慢慢將他們磨死。
換他們現在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鬆將那些來犯之敵斬殺，保全有生力量，那些戰死的修士未來都可能晉升道境，成爲抵擋星淵入侵的助力。
“不過依舊不可大意，星淵之門一旦開啓，若沒辦法封堵的話，那星淵的入侵就永不會停止！”
“樹老，如今星空的五處破綻，除了這裡，萬象海和天罡星系，還有兩處在哪裡？”
樹老道：“一處在長月星系，一處在玄霜星系。”
陸葉想了想，這兩個星系他完全沒聽過，顯然都是不怎麼出名的，換句話說，這兩個星系沒什麼像樣的強者。
“萬象海那邊無需操心。”陸葉沉吟道，“我這邊會安排妥當，星淵之門就算開啓，短時間內也不會出現太強的敵人。”
這一點在偃甲星空那邊已經得到證明了，星淵之門似乎是有通行極限的，最初的時候，只有一些不算強的星淵生靈可以通行，但隨着時間流逝，星淵之門擴張，才逐漸能讓更強者過來。
萬象海那邊有花慈坐鎮，三寶如意錢威能之下，莫說入道，便是融道應該都抵擋不了。
至於能不能擋住合道……陸葉也不知道。
而只要能擋住星淵入侵最初的攻勢，那本星空的修士就有機會進入星淵氣息瀰漫之地修行，繼而鑄就自身道境，進入道境！
“其他地方……”
古云流道：“此地由我黃龍界領銜坐鎮，倒是需要諸位道友分出幾人留守助陣。”
陸葉點點頭：“這個沒問題。”
從星淵回來的人有十一個，五處破綻，每處破綻最少能分兩人，對於全員七道之上的衆人來說，應對最初的星淵入侵根本不是難事。
甚至說，最初的階段還要有意縱然一下，讓星淵氣息侵蝕進來，否則本星空修士都不好修行。
“天罡星系那邊我準備安排方寸山過去。”樹老開口，“方寸山爲至寶，正好省了打造戰城的繁瑣，眼下已經有不少人手聚集在方寸山了。”
陸葉眼前一亮：“樹老安排周詳。”
確實，方寸山可以鎮守一處，這可比耗費大量財力物力和人力打造的戰城有用多了。
“不過方寸山唯有你可以駕馭，所以還得你跑一趟，而且那邊還缺最後一部分有待融合。”樹老開口。
他不提這個陸葉都快忘了，一直待在星淵中，遠離星空，西部的融合確實沒記住。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只是……
“駕馭方寸山趕赴天罡星系，時間上來得及嗎？”陸葉問道。
樹老微微一笑：“很充裕，如今蟲道遍地，星空各處來往都很方便。”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