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顧問費是週薪四千五百元，包含戰鬥的話，週薪會超過五千五百元。”蠕蟲魔女卡洛琳報價的聲音也很溫柔。
就是，這個價格不太溫柔。
優秀的服務在總是優質的情況下，也總是昂貴！
這種顧問費幾乎每個月需要支出超過兩萬元，幾乎是兩個最低中產了。
僱傭她，再加上其他的僱傭費，我已經每個月開支超過四萬元了，再加上還有一筆拿到廣告費後的捐贈，以及給我的小學開一筆僱傭高等魔女講座服務的捐贈…嘶，怪不得魔女越高級花錢越快賺錢越快……江涵強裝耐心，端起茶杯，咕嚕了一口。
沉默了半秒，她終於在心中做了決斷。
蘊含着水光的永結眼微轉，她心痛又平靜道：
“我們達成了僱傭協議，卡洛琳小姐。”
“能與您合作，這是我的榮幸，江涵小姐。”卡洛琳端着茶杯，慢慢吮吸着茶水。
這是蠕蟲魔女的習慣，她們吃東西除了必要情況下會使用牙齒之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慢慢吮吸。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又花了一筆錢，江涵看蠕蟲魔女的習慣的時候，都覺得她們在吸食骨髓……
出生在魔女社會下的魔女，或者說，要在魔女社會下發展的魔女，避免不了許多的支出。
這個世界可沒有酒香巷子深這樣的事情，每一罈好酒都會拼盡全力的介紹自己。
她們需要名望，需要名氣，需要曝光率；這樣纔有相應的投資，贊助，圈子邀請函。
而達成以上名氣的需求的話，則需要你先投資，先去贊助他人，又或是像江涵那樣以別的方式被人得知姓名。
魔女是不在乎擁有名氣者的職業是什麼的，江涵作爲雜誌模特，在另外一個世界的話估計流言蜚語少不了，還要承受一定的鄙視鏈關係。但在魔女的世界裡，魔女關注的是‘喔，這個封面魔女的能力那麼強嗎？似乎可以提前投資’，簡單來說，就是她們會把擁有潛力的魔女當做寶貝。
當然，也可以不讚助，有實力一定會出名的，就是出名後的‘吝嗇’的外號會讓魔女們和她合作抱有顧慮。
‘吝嗇鬼’這個外號，要比‘邪惡魔女’還要令魔女們不齒。
贊助也是魔女名望中的大頭比例，安潔莉特作爲全球最知名的魔女，最重要的一點也是因爲她是終極送財童子。
安潔贊助了全世界所有國家超過1.8%的高等魔女進修學府，以及4.5%的高端法術學術機構，這也是爲何稱她的地位穩如磐石，連艾琳回來後都沒有機會動搖的原因。
當然，艾琳也已經開始揮霍黃金，買和買以及買，僅僅南城她就創造了超過5000個高端魔女工作崗位……
這是魔女世界的規則所在，任何融入進去的人都要遵守這種遊戲規則，譬如說岑靜，她也贊助了超過10個植物學講座，以及還花錢打通關係，擔任了幾份比較大膽開放的學術雜誌的封面模特。
這讓大部分南城的魔女都知道：
“有個叫做岑靜的女巫，非常不錯，潛力十足，歷史戰績也可以，在精銳魔女中屬於中上檔次”
也有資助僕從軍中心的。
李莉絲就資助過，所以她去地獄挑惡魔的時候沒人擋過，蠕蟲魔女卡洛琳也正是被李莉絲挑選出來的惡魔，也在積累了功勳後，按照魔女的規則被轉化爲了外籍魔女。
江涵也從報紙上，聽說過卡洛琳的名字，她贊助過幾家酒館，小有名氣，和江涵這種以‘豔星’名頭出道的不太一樣。她以的是品酒師身份出道，真要說起來，其實也和江涵有點小淵源——酒館陪酒與酒館品酒師。
聽上去，能夠湊個羈絆了！
【酒館組：湊齊兩個酒館族後就可以開啓‘歡樂時光’與‘肉蛋蔥雞’】
……
……
享用完茶點，與獨特的地獄料理下午茶後，江涵掏出小巧的荷包讓餐廳女僕幫她埋單。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別人出門吃飯喝茶需要自己付款的……
她悄悄鼓了下臉。
“抱歉，我去趟衛生間。”卡洛琳這樣說道。
這位魔女揉着肚子坐了起來，由於姿勢的問題，江涵的眼睛被‘E號車燈’給晃了一下。
再聯想到這個E號估計是做了僞裝，實際上是‘G號車燈’，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靜下來，也不心疼了。
大概，別人和我一起吃飯喝茶埋單的時候，心情和我現在差不多？江涵嘀咕了一下，心情卻一下子覺得舒適。
即使想到吃飯的花費，也沒那麼心疼了。
能夠在雪楠湖上開的店鋪，最少也是中上等級的牌子，這家地獄料理店是特地找來了女巫在地獄進行了料理特訓與實驗，養成了一羣惡魔女巫大廚的店鋪，收費自然是不便宜，獨特的地獄火茶味道也濃郁芬芳，
主要見面的魔女是惡魔魔女，這種地獄料理是她們最喜歡的。
別看惡魔魔女反惡魔反的厲害，但來自深淵的料理她們還是挺喜歡的，而她們也不會不承認這一點。
江涵又悶了口地獄火茶，味道確實不錯，她得考慮買個一兩罐回家了。
結完賬的餐廳女僕走了過來，把一個黑色的小本本放到她面前，上面放着零錢與兩張票據。
女僕用甜美的聲音說道：
“這是您的發票，還有刮刮樂獎券。”
刮刮樂獎券……
江涵嘴角抽動了下。
前世的這個時候，國內正好是餐廳吃完飯就送刮刮樂獎券的時代，基本看消費額送卷。
江涵拿過刮刮樂獎券，掃了眼。
這種獎券有着魔女協會的公允標籤，同時旁邊寫明瞭中獎概率，以及每張卷的出產日期以及當日獎池等等，背面還有熱門賽事預測的小報道，以及全城範圍內景點打折區。
一共六張。
江涵用小爪子一劃。
“謝謝惠顧。”
她皺了皺眉，再一爪子：
“謝謝惠顧。”
不出意外的時代感！
她抿了下嘴，擡頭瞄了眼，看見餐廳女僕小姐一臉習以爲常的表情，就忍不住問道：
“那個，這種刮刮樂獎券真的有人會去買嗎？”
“傻子纔去買。”女僕小姐這樣說道，並給她算了筆數，“一張獎券一塊五，中獎率比較高的百元現金獎的中獎率是1%，也就是要150元，理想收穫率纔是100元，而這100元的收穫率卻是不穩定收穫，而且這是沉沒資本，你如果投了150元進去，沒有拿到100元，那你就會穩定損失150元，但你已經支出了這筆錢，所以你又會想要‘我再多投點，小回一口血’……實際上！每張票的中獎率就1%，哪怕你前面支出了150元，後面的概率還是1%，不會累計疊加……”
魔女的人口教育率是100%，這個數字是極爲恐怖的，也導致了這種來打工的女僕都是高等教育出生，就是過來賺個零花。
唉，週薪制就這樣穩固下來了……畢竟沒有穩定想要做女僕幾年積累資金的魔女……江涵又想到了安潔企圖完成的月薪制改革，那實在不太適合自由成性的魔女們。
“唔，確實，刮刮樂的每一分錢都是沉沒資本。”江涵贊同了一句，又一爪子。
“謝謝惠顧。”
女僕在旁邊甜美的笑了下：
“所以，只有餐廳纔會買來，作爲優惠來提供。這應該叫做，拿一塊五的錢，辦成了十塊錢都辦不成的事情。”
穩定返利一塊五的店，確實沒有返利一張刮刮樂卷的店吸引人。
魔女還是有賭性的！
只要不用她們出錢，她們就特別熱衷於這種小賭局。
江涵摸摸的又颳了一下，被金光晃了一眼：
“誒？”
女僕小姐也被晃了眼：
“誒？”
金光消散，下面寫着：
“千元現金禮包，恭喜老闆萬事如意，事事順心。”
江涵眨了眨眼，和女僕小姐對視了一下。
沉默無語，兩個高文化水平的魔女對於運氣的波動，一時間難以說出評價，只好沉默。
正巧，這時候卡洛琳毀了來，身材令人羨慕的蠕蟲魔女回到桌前，看了一下這兩個魔女沉默的樣子，也歪了歪頭，不解的問道：
“怎麼了？”
“誒！”
……
……
在雪楠湖的街道上，江涵一邊閒逛，一邊聽着蠕蟲魔女的建議：
“惡魔的穩定搭配，我們會選擇一些煉魔，再選擇一些奸詐的惡魔學士。對了，我們還需要準備一些歐克，惡魔的大軍裡面少不了歐克獸人作爲炮灰。惡魔也是一個很喜歡擁有僕從軍的種族，和我們魔女有點相似……”
一分錢一分貨。
卡洛琳收費如此昂貴，也是有她的道理的。
只見她三言兩語就把困擾了江涵的問題給解答了，並且還安排上了後勤等等，如何飼養等等的複雜問題，並且就像是私人教師，有問必答：
“但陣容不太合理啊，前排太多，後排太少……”
江涵還是偏愛惡魔槍手的，絕不是因爲惡魔槍手讓她花了錢的緣故，而是因爲惡魔槍手的槍械能力確實不弱，如果能夠使用突擊步槍和榴彈槍的話，一對一是有概率能贏一個弱魔女的。
——別以爲弱魔女有多弱，對於別的世界來說，標準的挑戰等級3的全能法，需要一個三級小隊（6人）才能贏的類型。
卡洛琳笑道：
“不合理就對了，惡魔就是不合理的生物，即使是集羣入侵，也不像是我們魔女這麼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