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韻閣
紫韻閣裡,雍正打發了一陣人各自回院子後,見紫嫣的病情有所緩解,正想去初音院看看小女人的。
只是想到這幾天他一身的憔悴,感覺特別不舒服,於是帶着蘇培盛回到前院後,又叫來下人擡進來熱水,好生洗漱一番。
這纔在蘇培盛的伺候下,穿上了冬天宮裡御賜的紫色皇子蟒袍常服,收拾一番妥當後,正準備擡腳去初音院的。
沒成想就收到高吳庸來報,說是宮裡皇阿瑪有請,於是雍正只好對着小順子交代一番,便帶着蘇培盛去了皇宮見康熙帝了。
這邊,李氏見雍正離開後,叫來沈嬤嬤吩咐一番,將二格格交代沈嬤嬤好生照料之後。
就帶着白薇白芷,大着個肚子去了青雲閣。
布耶楚克見李氏懷着三個月大的肚子,特意來她青雲院,打了個眼神讓侍女,將院裡的碳火再加大一些。
又接着上了一些,比較適合孕婦引用的羊奶,這才讓李氏,小心的在旁邊的寶座上坐好。
親自給李氏斟了一杯燙過的奶後,這纔有些不以爲意的道:
“府裡的‘第一寵’,你不在院子裡好生養胎,跑到本庶福晉院子裡來幹什麼?
我記得本庶福晉當初答應你的事,已經替你辦好了,咋們現在該是沒什麼交集了吧。
雖然你在府裡,有子也受爺寵着,可不要忘了,本庶福晉身份可是比你高。
可不是沈佳氏那個蠢蛋,想讓你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的。”
李氏聽了布耶一番連否帶刺的話,也不放在心上,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了。
端起旁邊燙過的羊奶,精神力掃過,發現沒什麼問題,輕抿了口,這纔對着白薇白芷兩個打了個眼神。
收到眼神的白薇,很快便給布耶楚克行了禮後,拉了拉白薇便一臉恭敬的出去了。
而白芷見自家主子,居然如此大膽子的單獨見這個庶福晉,心裡有些放心不下。
因此即使白芷此刻已經退出去了,但她還是望着李氏,一臉倔強道:“格格……”
李氏見了此時白芷如此不識進退,這可是在外面呢。
因此便一眼瞪過去,嘴裡哧聲道:“出去!”
白芷到底對自家主子餘威已深,最後見主子硬是堅持。
因此只好也隨着白薇的步伐,前後腳跟着出了青雲院正廳,去了外間等着了。
見兩個丫頭都出去了,李氏放下了手裡的燙羊奶,這才接着又對布耶楚克道:
“讓你的人也下去吧,我們的事,我相信你並不喜歡太多人知道纔對。”
布耶楚克聽了李氏之言,本不欲理會,後又一下想到什麼。
接過了丫鬟上的雨前龍井茶,輕抿了一口後,放下琉璃茶盅,這纔對着下面的人道:
“都下去吧,今兒個本庶福晉有貴客要招待。”
待下人都下去後,布耶此刻說話就更不客氣了,斜了眼對面的李氏,道:
“李大格格,咋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家紫嫣格格什麼情況,你比誰都清楚。
而今天,我也爲你襠下了沈佳氏那個潑婦,爲此,我還被爺禁足了,現在你可滿意了?
希望以前的事,李格格就爛在肚子裡,好好安你的胎吧,要是哪天不小心流掉了,那本庶福晉可就要樂掉眼了。”
聽到布耶楚克如此囂張,李氏一下心裡的捩氣控制不住的起來了。
這久本就被伊路壓得起不來,現在就一個歸順了大清的蒙古公主,竟然敢如此跟她講話,哧,這公主算個什麼東西?
李氏斜了眼布耶楚克的肚子,接着再一臉幸福的伸手摸着肚子。
一手扶着腰,如若拂柳般的輕輕起身,蓮步輕移到布耶楚克寶座前。
拉起布耶楚克的手,輕輕附在她肚子上,接着再擡起不耶楚克的頭,在布耶楚克耳邊輕輕呢喃道:
“感覺到了嗎?這纔是真的懷孕,妹妹沒有真正的懷過孕。
所以不知道從三到四個月開始,胎動早的孩子就經常在裡面動來動去,有時你睡了他還在那裡動個不停呢,調皮得很呢。”
布耶楚克聞言,一頓難堪,只是臉色不變,抽回被李氏緊緊拉住附在肚子上的手,一臉否刺道:
“都說男孩好動女孩好靜,這孩子尚在腹中時就這般調皮,可見啊必是男孩無疑。可李大格格也要生得下來纔算。
本庶福晉就不信,那拉氏跟初音院那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生下來,本庶福晉等着看你好戲那天。”
“呵……看來你是從來沒嘗過本格格的手段,才如此這般小瞧於我,怎麼樣,感覺疼嗎?”
李氏聽着布耶楚克越發放肆的言語,眼裡的殺氣一閃而逝。
接着迅速伸手,捏住布耶楚克的下巴,殘餘的魔力滲透頜骨,頓時布耶楚克便發出驚天慘叫。
血水也慢慢從嘴角處蔓延出來,雙眼白大大的突出來,瞳孔瞬間急劇放大,頭上的冷汗,也痛得她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李氏……你……你這個潑天惡魔……今日之辱,本庶福晉必要讓你血債血償。”
布耶楚克感覺,下頜處的頜骨,似乎要被眼前這惡魔捏碎了般。
淚珠也大顆大顆,不爭氣的從眼中流出,順着臉頰流下,心裡一陣憤怒和屈辱閃過。
心裡更有濃濃的後悔之情閃過,想她堂堂蒙古大汗的公主,在蒙古草原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曾敢給過她委屈受。
可她爲了追愛追到了大清,不說那人完全不把她當回事就算了,現在還被他女人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
一想到這裡,布耶楚克靈魂深處的極大憤怒和不甘頓時爆發出來,集中渾身力量於手臂。
‘啪’得一下拍掉李氏的手,身子也順着從側邊,用力避開李氏的攻擊範圍。
雙手指放進嘴裡,剛想用暗號召進父汗給留給她的暗衛。
哪成想還沒發出聲,頓時便被李氏那賤人隔空塞進一顆藥丸,頓時便讓她疼的滿地打滾,聲音也咿咿呀呀般再也發不出聲了。
李氏看着布耶楚克疼的在地滿地打滾,旁邊的香幾寶座方桌,被撞的滿地都是。
偶有眼神,看着她也是深深的恐懼,和混身打顫。
李氏知道這次震懾夠了,這才輕吹了吹今年新進貢的祛琅指套,然後一臉低沉得道:
“現在還覺得本格格,平安生不下來小阿哥嗎?”
布耶楚克聽到李氏的聲音,求生的本能讓她迅速知道未來的路怎麼走了。
於是忙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啊啊啊’的說着她的決定。
此刻這位高貴的蒙古公主,眼淚模糊的低下了她高貴的頭顱。
只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跪趴在地板上,伴着隆冬大雪紛飛的冬天,心裡一陣絕望和悲哀。
李氏見了布耶楚克,徹底服軟的表情,這才一臉和藹可親的輕扶腰肢。
挺着個大肚子,慢慢走到布耶楚克跪着的地板跟前,指尖運着魔法,輕輕對着布耶楚克一揮。
布耶楚克這才感覺重新活過來了,剛折磨她滿地打滾的渾身疼痛,瞬間如風佛過,身子一陣陣輕鬆舒適,嗓子也能發出話來了。
布耶楚克也沒管眼前的惡魔,連忙三步並着兩步跑,直跑到離李氏有了五步之遙,這才收起了眼裡的狠意,一臉恨恨的道:
“李大格格的手段,本庶福晉領教了。
只是本庶福晉不理解,李大格格如此好本事,怎的憋屈到來對付本庶福晉這種,既沒寵又沒子的庶福晉頭上啊。”
說完,又大聲吼道:“你要真有本事,你就去對付初音院那位啊,跟本庶福晉這裡程威風,你她媽算什麼本事?”
心裡委屈泛過,眼裡的淚珠大顆大顆滴落下來。
恐懼的本能,使得布耶楚克,只能通過這種大聲發泄的方式,減輕她內心對李氏的深深懼怕和不安之情。
李氏聞言,‘噗呲’一聲忽然就笑了起來,後面不知想到什麼,接着一臉肆意的‘哈哈’大笑起來,接着擡起腳步一下便到了步耶楚克身邊。
還沒等布耶楚克來得及躲開,便伸手笑着給布耶楚克擦完淚水,接着順着給布耶楚克擦淚的手,‘啪’的一下將布耶楚克扇倒在地。
再擡腳將布耶楚克的手踩在腳下,使勁擰踩了幾下,也沒管布耶楚克一聲聲大叫“我錯了,放腳!”的聲音。
只是眼裡的狠辣和殺意一閃而逝,嘴裡如幽魂噬骨般呢喃道:
“膽敢惹我李氏之人,殺無赦!就是初音院那位,也一樣。”
說完,李氏放開了布耶楚克,被踩得血肉模糊的雙手,然後接着一個綠色的瓶子,就出現在了布耶楚克的眼前。
也沒管布耶楚克,一步步恐懼退後的身子,只是對着身子施了個淨身的法,這才擡步往外準備離開了。
只是離開前,一聲似特意從腦而入的聲音告訴她:
“瓶子的藥,是給你恢復傷口用的,本格格走了後,希望你這裡還跟本格格來前一樣。
但凡有任何不該傳出去的消息,傳了出去,本格格的手段,相信你剛時個已經全部嘗試了一番。
當然,本格格也不介意讓你看看,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怎麼在本格格手裡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放心,正院和初音院那位,本格格會親自去送她們上西天,只是現在時間還不到。
至於這次本格格來,是要你在有天爺發現了紫嫣發燒真相後。
與宋氏聯合替本格格在爺跟前,自求禁足就行,剩下的,本格格有的是手段出來。”
布耶楚克聽聞了李氏的聲音,打了個冷顫就趕忙倒出一顆藥放進嘴裡。
待感覺渾身的傷口都感覺沒了後,趕忙叫進來侍女對屋子收拾一番。
接着暗號一使,就招來了暗衛,再小心的商量如何擺脫目前的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