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魔兵利器

李紅隼打開後備廂,車尾的藍色車牌號碼粵A-B2048朝着天空。他的那把桃剃系在墨綠色工裝服的腰帶扣子,外面再套上一件純黑色的斗篷。

他從後備箱裡拿出手提刀匣子,那副刀匣子長九十釐米,寬三十釐米,高六釐米。刀匣子整體採用梨火哄製造,材質俗稱梓木,通體塗上紫漆,整個刀匣子的做工光滑細緻,匣子由老式皮箱鎖封閉。紋路泛着紅光的十字架被雕刻在蓋子上,像是熒光粉般點綴。

他剛把後備箱合上後就看見余文飛的車子停靠在前方,他認得那輛新高爾夫。

“他們到了。”張修克站在原地伸個懶腰,李紅隼和其他流浪者並沒有下車後就走進收容所裡。

新高爾夫熄火停車,負責開車的依然是余文飛,副駕駛座永遠都是唐川海,後座是一言不發的江潮徊。

余文飛下車第一句話是詢問李紅隼,“你們不應該早就到了嗎?”

李紅隼在他面前提着刀匣子說道,“去了一趟黑市取回我的桃剃和老大的閻王爺。”

“哦。”余文飛瞬間懂了,李紅隼能把大致內容壓縮成一句話告訴對方,余文飛表示很感動。

“那你們……”余文飛剛想繼續問道,反而李紅隼搶先一步。

“你們的東西拿到了沒有?”李紅隼問道。

余文飛感覺有些尷尬,不知爲何,那個男人好像能看透一切似的。

唐川海替余文飛回答,“我們早就拿到了!就是回來的路上有點堵車,不然的話我們早就在收容所裡等着你們回來。”

唐川海繼續嘰裡呱啦說個不停,“我給你們說哦,老餘跟你神經病似的,他取回魁北克的第一件事就是親來親去,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爲這傢伙有戀物癖呢。在我看來一個詞,噁心!”

“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余文飛反駁唐川海,他接着狡辯,“我那是萬般想念,我和魁北克的感情不是你們這種凡人所能理解的。”

余文飛一把推開唐川海,他走到車尾打開後備箱,三樣冷兵器擺在後備箱裡。一樣是大劍、另一樣是長槍、最後一樣是三角盾牌。這三樣分別是余文飛的大劍、江潮徊的長槍、唐川海的三角盾牌,三樣冷兵器同樣都是用白布裹着全身,但仍然掩埋不了冷兵器的氣息。

“快來拿你們的東西啊!”余文飛喊道他倆,李紅隼一等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彎腰進後備箱,握住劍柄,然後一口氣擺脫兩樣冷兵器的壓制,依靠蠻力拖了出來。

“哎哎哎你小心點啊,別弄壞我和潮徊的兵器。”唐川海有點無語,因爲那傢伙的兵器最重,也是最大個的那種,所以自然而然把他兵器放在最下面,誰知道這傢伙那麼粗魯。

白布纏繞着大劍,也是被余文飛依靠蠻力扯下來,他把大劍扛在肩上。一眼望去那把大劍光是劍刃就長達一米三,而劍柄估測也就二十釐米左右。之前就聽余文飛說過,他的重刃先鋒重達八百七十五公斤,相當於一個司母戊方鼎的重量,結果卻被他一下子扛在肩上。可想而知,那傢伙的胃口一定很大。

“北煙大劍·重刃先鋒……‘魁北克’!”李紅隼提着刀匣子,看着余文飛肩上的大劍。

余文飛笑了笑,“還是紅隼瞭解我!哈哈哈哈!”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有兵器的綽號啊。”唐川海莫名嫉妒,也不知道他嫉妒個啥。

他從後備箱裡取出自己的兵器,一種三角盾牌,他扯開白布,盾牌露出白色金屬材質,還透着綠色微光。看上去不像是古老又神秘的冷兵器,反而更像是現代高科技兵器。他的三角盾牌用三隻利刃所組成,每隻利刃都有着屬於自己的方向。每隻利刃都附着手指骨骼,金屬科技感的骨骼,綠色微光就是從五隻骨骼裡透出來。

“怎麼樣?我的‘三利’還不錯吧?哎順便一提,我的三利可是擁有高科技的哦,可不是什麼冷兵器。”唐川海一臉得意洋洋誇讚自己。

“切。”余文飛一臉不屑,他說道,“科技武器那又怎樣?到時候沒電了就跟冷兵器沒什麼區別。”

唐川海微笑搖搖頭,“我的三利可是號稱‘最強防禦’的,你的魁北克對我一點傷害都沒用。”

江潮徊握着槍桿,他扯下纏繞槍尖的白布,單個菱形,脊高刃薄頭尖的槍頭,用特殊金屬材質鍛造。槍頭下的紅纓用犀牛尾製造,即使過了許久的歲月,紅纓裡依然猩紅如血。

他沉默不說話,反而繼續看着這杆長槍。

“我們先進去吧。”李紅隼說。

“不等韓魚他們嗎?”余文飛掃着四周,忽然少了三個人,沒有桃木栽在他耳畔吵吵鬧鬧,反而有點不太習慣。好在那傢伙跟韓魚和胡濱蒼同坐一輛車,否則跟那傢伙待在一輛車裡,一路上不得被煩死。

“我們先進去吧。”李紅隼重複那句話。

“好吧,你說什麼就什麼。”余文飛沒有辦法奈何得了他。

八個人一同走進濱海收容所,在這八個人當中,有兵器在手的也就李紅隼、余文飛、江潮徊和唐川海。剩下的四個人,劉北野一等人,不是沒有兵器就是身懷絕技。

劉北野和衛廣森這兩人,一身衣着普普通通,身上沒有揣着半點暗器,更沒有袖箭隱藏在袖子裡。只見吳中懷沉默寡言,他依然用紗布纏繞着雙手,要不是因爲他十指極長,正常情況下還看不出來。

只不過他的衣着有些膨脹,很難不想像他體內暗藏着各種暗器。他把外套拉鍊拉到最高,再戴着一副墨鏡,氣質就像街邊的算命先生。

他們剛走進收容所,韓魚一等人就到了。那輛天山白的汽車,比亞迪-秦停靠在新高爾夫的車尾。大老遠就能聽見桃木栽的吵吵囔囔,很難不懷疑他的嘴巴是不是機關槍。

“濱蒼啊!你下次開車能不能快一點?速度跟烏龜似的,要不是我考不到駕照,我開車肯定比賽車還快!還有你的車載音樂怎麼都是一些老歌,難道沒有流行音樂嗎?”桃木栽在後座嘰裡呱啦,

“好的,我下次開車肯定開快一點,並且把車載音樂換成潮流音樂。”胡濱蒼點頭答應桃木栽的要求。

韓魚坐在副駕駛座看不下去了,她對胡濱蒼說,“你別再寵那傢伙了,都快寵出神經病似的。”

“話說你爲什麼考不到駕照?”韓魚問桃木栽。

桃木栽直言不諱回答韓魚,“那個教練說我長得像兒童,所以不讓我考駕照,反正我理解不了他的神奇思路,我明明那麼帥,怎麼像個小屁孩呢?雖然我小時候也很帥,但是……他說得沒錯。”

“額……”韓魚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下車吧,他們還等着我們呢。記得在後備箱拿走你的‘四鳳’。”韓魚就像是個姐姐一樣,管教蠻不講理的弟弟,而胡濱蒼像個溫柔的哥哥,包容弟弟所有的無理取鬧。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室內。

“老大,這是你的兵器。”李紅隼進門率先開口,他把手裡提着的刀匣子放在桌上,奇怪的是晁殘豹看都不看一眼,完全不像是自己心愛的兵器。

晁殘豹繼續泡茶說道,“你們太慢了,我在這都喝完第三壺的烏龍茶了,我又得重新泡一遍了。”

他手錶上的時間顯示一點二十,不知道他又在等待誰的到來。

“抱歉,路程有些遙遠,下次我會注意的。”李紅隼鞠躬低聲說道,他的聲音很溫柔,就連性格也很溫柔。

晁殘豹笑了笑,“我沒怪你們,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和你們在一起我很開心。”

“我們也是。”李紅隼替所有人回答。

“紅隼,刀匣子你先拿着,這東西放在桌上有點礙眼。”晁殘豹喝着烏龍茶,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瞧着刀匣子一眼。

“您……不看一眼嗎?”李紅隼驚了,確定自己沒拿錯兵器?

晁殘豹平靜說道,“你辦事,我放心。”

“恩恩,多謝老大的肯定。”李紅隼微微點頭,他拿起桌上的刀匣子。

在場的九位流浪者,唯有晁殘豹和李紅隼兩人回合制聊天,不是其他人不說話,而是擠不進去,壓根沒有任何話語權。余文飛和唐川海還好說,他們兩個可以互懟。其餘的流浪者再沉默寡言的話,可能某些人就要忘記他們的存在了。

“韓魚他們人呢?”晁殘豹看着李紅隼一等人問道。

“馬上就到!”余文飛快速搶答,爭取給自己露個鏡頭。

“話說有什麼辦法可以保修兵器?那個老闆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幫我四鳳保修一下,搞得我的四鳳的刀刃到現在都生鏽了一點點,回頭我一定要宰了那老闆,把他碎屍萬段都不足以過癮。”桃木栽的聲音在走廊響起。

余文飛的耳朵傳來桃木栽的聲音,那傢伙說話比擴音器還要大聲,並且那傢伙一天到晚張口閉口就要宰了別人。好心勸他換句口頭禪,他不僅不聽,他還要罵人,還得宰了你,真是服了這些有素質有文化的人。

“是你自己讓老闆不要碰你的四鳳,你反而指責別人?”韓魚完全不給桃木栽臺階下。

“這……不管怎麼說,宰他的計劃還是不能變,我這個人從來都是言出必行。”桃木栽一副理直氣壯。

“懶得理你。”韓魚瞥他一眼,優哉遊哉走進室內。

余文飛剛鬆口氣,他轉頭第一眼看見的不是韓魚,而是桃木栽那小孩。那傢伙的身後揹着一把比人還高的大刀,刀是又高又重,人是又矮又瘦,真不知道那傢伙爲什麼會使用這種毫無厘頭的兵器,堂堂正正使用君子劍不好嗎?

不過也算了吧,那傢伙算不上君子。那傢伙簡直是李逵轉世,脾氣太沖動了。

同樣,桃木栽進門第一眼就是余文飛,真的是自動無視其他流浪者咯?連老大都不放在眼裡咯?

“姓餘的!敢不敢現在和我來一場決鬥?!”桃木栽兩眼怒火盯着余文飛,他握着身後三十釐米的刀柄,準備就緒拔出大刀。黑漆裡泛着紅光,刀柄採用黑鐵製造,至於刀刃的材料,也許比黑鐵更上一層樓。

刀鋒直線彎曲直至刀尖上,極其鋒利無比,也許一個腰斬下去,馬兒都要分離。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余文飛竟然答應了桃木栽的邀請,“好啊,我早就想扁你了。”

“我也是!”桃木栽上揚嘴角,他緊握着刀柄,其餘流浪者一動不動。他看着余文飛也準備好了,那傢伙握着劍柄。如果按照出招順序,那傢伙會拖着魁北克衝到桃木栽的面前。

“夠了!”晁殘豹突然喊道,兩個字足以打破雙方的決戰。

他繼續說,“我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誰敢在我眼前鬧事,格殺勿論。”

桃木栽剛想拔刀衝過去,結果卻被身後的韓魚拉出衣領。真的就像是啥也不懂整天卻想着殺殺殺的小屁孩,年紀輕輕就血氣方剛,長大還得了。

余文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微笑看着桃木栽,看來他早就預料事情的結果。

“你……”桃木栽明顯不服氣,他的到都快拔出來了,結果啥也沒幹成。

“我還以爲能看一場戰鬥,結果什麼也沒有。”唐川海嘆氣,他對着身邊的吳中懷說話,然而吳中懷只是微微點頭。

晁殘豹託着下巴問道大家,“你們的東西都取回來了沒有?”

“都帶回來了。”其餘十一個流浪者異口同聲。

晁殘豹的目光掃着所有人,他清着嗓子告訴所有人,“很好,那我現在就正式宣佈,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爲紅蜘蛛效力。隨後我們所有人等一下跟隨着紅蜘蛛,一同前往北區猩紅一區,跟破曉組織的人談判。事情談判完之後就可以決戰,反正你們不會無聊就對了。”

“噢耶!我就知道有事情幹!”桃木栽開心跺腳,也不知道他開心啥。

“猩紅一區是什麼?我待在南市這麼多年從未聽過什麼猩紅一區。”韓魚問道。

晁殘豹跟她解釋清楚,“所謂猩紅一區,是紅蜘蛛建立的流浪者的庇護所,一共有三個區域,分別是北區的猩紅一區、東區的銀紅二區、西區的斐紅三區。這三個區域都是由塗琳的三個手下管理,我們只負責區域下的十二個特殊場所就可以了。”

晁殘豹繼續說,“桃木栽、張修克、唐川海、余文飛,你們四個人分別管理猩紅一區的四個特殊場所,桃木栽負責一號場所、張修克負責二號場所、唐川海負責三號場所、余文飛負責四號場所。”

“那……這有什麼用嗎?”桃木栽一臉好奇,他替哥哥們詢問。

“沒什麼用,就是讓你純粹的管理一下場所。”晁殘豹無情回答,他繼續說,“不過我聽說每個場所裡都有固定的流浪者,你們有權力指揮那些流浪者,就相當於給你一個幹部,不過你們還是要聽命塗琳的手下。”

桃木栽一臉無語,“我服了,我們自己就是流浪者,還要管理其他流浪者。”

“老大你呢?”余文飛問道。

晁殘豹還不掩飾地說,“我也是,我負責管理十二號場所。”

“唉……”桃木栽一口嘆氣,“我堂堂斬首家族竟然淪落至此,竟然擔任小小的幹部。”

“殘豹大叔!我們到了的哦,你們的人到了沒有?”塗琳的聲音從室外的走廊響起。除了晁殘豹一人,其餘流浪者一一把目光投擲室外,韓魚的目光更加犀利,她倒想看看傳聞中的紅蜘蛛老大究竟何等魅力。

室外走進四個人,塗琳的背後跟隨着三個保鏢,韓魚的目光緊緊盯着塗琳。

“下午好塗琳小姐。”晁殘豹微笑向她打聲招呼,李紅隼站在晁殘豹的身邊,他一眼就悄悄記住了對方的樣貌,還有名字。

李紅隼走過去鞠躬問好,“您好塗琳小姐,我是殘豹老大的助手,我叫李紅隼,初次見面。”

塗琳站在原地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哇喔,殘豹大叔……你的人還挺有禮貌的,不錯!”

劉北野看着李紅隼主動向對方問好,自己也作爲晁殘豹另一個左膀右臂,那麼他也不能落後。

“您好塗琳小姐,我叫劉北野,我也是殘豹老大助手,以後請多多關照。”劉北野刻意壓制成粗糙的嗓子,他沒辦法,畢竟他不能像李紅隼那樣有着天生溫柔的嗓子。

“哈哈哈你好你好,長得還蠻帥的,身材也不錯,比胖子好多了。”塗琳誇讚劉北野,可憐的胖子無辜躺槍。

然後一個個流浪者開始介紹自己。

“我叫余文飛,有空喝一杯。”這是余文飛的招牌打招呼方式。

“我叫唐川海,今年三十二歲,很高興認識您塗琳小姐。”唐川海握着塗琳的手,他像個波蘭紳士一樣親吻了一下塗琳的手背,這畫面,胖子都看不下去。

“我叫張修克!我還單身哦!”張修克明目張膽的大聲告訴別人,自己是一條單身狗,這種意思極其明顯。

“我係胡濱蒼!很高興認識塗琳小姐!”胡濱蒼的自我介紹相對來說,非常樸素,就是口音有點奇怪。但是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比他還要簡單。

“吳中懷。”

“衛廣森。”

他們兩個懶得說一些廢話,其他內容都不重要,名字才重要。兩人說話的時候刻意把聲音壓重一點,就是爲了讓對方更好的記住自己的名字。

我叫韓魚,我是晁殘豹未來的老公。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再花任何心思在殘豹的身上,因爲他愛的是我,不是你。”韓魚神經兮兮的自我介紹,塗琳聽得有些懵。

“她在說什麼?”塗琳看着晁殘豹,然而晁殘豹只是微笑攤開雙手。

“我叫江潮徊。”他的自我介紹只能說自我感覺良好。

“我叫桃木栽,你可別看我個子小哦,我可是狠人!”桃木栽站在塗琳的面前,塗琳微微低頭看着她。她沒想到還有人比她還矮,自己一米六的身高已經算是普普通通了。不過言歸正傳,無論是從樣貌還是性格以及語氣,對方超級像個小機靈鬼。

“怎麼還有兒童?”塗琳說出這番話,除了桃木栽,在場的流浪者都笑了。

余文飛笑的最大聲,“哈哈哈哈哈哈!我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這麼形容他的,塗琳小姐你說得沒錯,他就是個兒童!”

“余文飛……你信不信我立即宰了你?”桃木栽感覺自己要被羞辱。

“這小孩的脾氣還挺大的。”胖子笑着開口,他跟余文飛一樣,你笑一句我笑一句。

桃木栽要無語死了,從小到大沒被這麼侮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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