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別擔心,我和爸沒啥事的,您早點歇會兒。”趙鐵柱安慰娘說。
“娘還要送飯去魚塘給雯雯吃,她最近一門心思用在管理魚塘上,你有空多去關心一下她啊!”張桂花反過來提醒趙鐵柱。
“呃!”趙鐵柱點頭答應。
父子兩個打着手電筒連夜往仙女山東麓走去,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目的地。讓趙鐵柱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片荒地哪裡是什麼田地啊!連荒地都算不上,這地塊長滿一人多高的茅草,人鑽進去見不着影兒。
“徹底荒蕪了!可惜啊!”趙大根看到遍地茅草,不由得嘆息着。趙大根繞着茅草地外圍走着,看到一處小土堆,上面長滿更深更密的茅草,不由得潸然淚下。
“爸!都是我無能!把您老開墾的地給荒廢了!”趙大根情緒激動,跪在了土墳前,泣不成聲。
趙鐵柱站在身後,也跟着向爺爺的土墳跪下去,喊着“爺爺,爺爺!”
“還有您奶奶也在土墳裡,你也叫奶奶吧!好好地磕幾個響頭,讓你爺爺奶奶安息吧!”趙大根老淚縱橫地對着趙鐵柱說。
趙鐵柱心情非常沉重地給爺爺奶奶合葬的土墳跪下了,喊着“爺爺,奶奶!孫兒給您老人家磕頭了!”
趙鐵柱跪拜完後,問着趙大根:“爸,爺爺奶奶爲什麼要葬在這裡?我要把墳遷到好點的地方。”
趙大根連忙阻止:“兒呀!萬萬不可,爺爺和奶奶葬在這裡,都是天意!你別激動,我把你爺爺和奶奶的事兒講給你聽,咱們趙家祖宗爲了生存,活得不容易啊!”
趙鐵柱很想知道爺爺奶奶的事兒,於是點點頭說:“爸,您講吧!爺爺奶奶在我出生前走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趙大根的腦海浮現出悲傷的神情,他用低沉的聲音給兒子講了起來:
“鐵柱,你爺爺那一代遇到了大饑荒,看到你奶奶和我餓得不行,就連夜在這裡開荒墾地。那個時候,是用鋤頭挖地,不容易啊!紅薯終於種出來了,你奶奶和我有紅薯吃。可你爺爺因爲開荒過度操勞,累倒在地裡,再也不能睜開眼睛。
你奶奶按照遺願將你爺爺葬在這裡,獨自把我撫養大後,你奶奶因爲患了心
髒病無錢醫治離世而去。我那年還沒和你媽結婚,靠打獵爲生。失去了你爺爺和奶奶,我成了一個孤兒。我按照你奶奶的遺願,將你奶奶和爺爺合葬在這裡。”
趙鐵柱聽到這裡,更是撲在爺爺奶奶合葬的土墳上說:“爺爺,奶奶,這是您們給我留下的最寶貴的遺產,作爲您們的孫子,我一定會努力將這荒地變廢爲寶。”
“兒子,有志氣,就憑你這句話,您爺爺和奶奶也就安息了。”趙大根說。
“爸,您回來了,咱們父子一條心,黃土也能變成金。”趙鐵柱回望了一眼這片茅草叢生的土地,充滿激情地說。
父子兩個在墳前敬拜完了,這會兒兩個人化悲痛爲力量,開始商量如何將這片地開發出來。
“兒子,我用柴刀砍茅草,用牛耕地,估計最快要半個月才能把地兒收拾出來。”趙大根說。
趙鐵柱卻搖搖頭:“爸,不用,我只需要半天功夫就全部搞定。”
“鐵柱,你是吹牛麼?要知道這可是十二畝地。其中六畝是你爺爺開荒的,另外六畝是我前年開荒的。這麼大一片,怎麼可能用半天功夫呢?”趙大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鐵柱卻胸有成竹地說:“爸,您就在這裡,我一會兒就過來。”
趙鐵柱說完,就像一陣風似地跑開了。
僅僅半個小時,趙大根的耳邊就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這是啥聲?像打雷又不像打雷,這會兒恰好月亮從雲層鑽出來,將整個仙女山東麓照的亮堂堂的,宛如白晝一般。
趙大根看過去,發現有兩臺機器朝着這邊開過來,一前一後,蔚爲壯觀,這是啥機器呢?
很快兩臺機器開進了這片茅草地,銀色的月光下,趙大根看到兒子開着一輛鐵疙瘩,而兒子旁邊有個美婦人開着一輛機器。
這機器先開進地裡,開始收割茅草起來。這速度快的驚人,所過之處,茅草全部倒下,比什麼砍刀、鐮刀的效率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而兒子則開着機器在後面開始操作起來,讓趙大根看得目瞪口呆。所過之處,土被耕耘的又鬆又軟,泥土中散發着芬芳。
“鐵柱,你可真有本事!這機器比耕牛好使啊!”趙
大根誇讚着兒子。
趙鐵柱看到爸爸誇讚自己,心頭一爽,說:“爸,耕牛已經淘汰了,村裡都用我這臺耕種機耕地播種呢!”
這時,瀋水仙的收割機經過旁邊的茅草地,正在歡快地收割茅草,對着趙大根很禮貌地打着招呼:“大根叔,不好意思,剛纔只顧專心割茅草,沒給您老及時打招呼。”
趙大根再次看過去,發現是村裡的俏寡婦瀋水仙,立時高興的兩眼眯成了一道縫。這兒子和瀋水仙太配了,於是高聲誇讚:“水仙,你這麼聰慧能幹,成了鐵柱的好幫手。鐵柱有你幫忙,可是鐵柱的福氣啊!”
“大根叔,別誇我了,我這能幹也是鐵柱教的。當初爲了教我開收割機和耕種機,鐵柱費了不少心思呢!”瀋水仙邊說邊不忘朝着正在駕駛耕種機的趙鐵柱看過去,眼睛中水波盪漾。
恰好趙鐵柱也在看瀋水仙,目光交錯的一剎那,兩個人都有一種來電的感覺。
趙鐵柱意外發現,月光下的瀋水仙,竟然跟嫦娥仙子一樣美。更美的是,瀋水仙熟練自如駕駛收割機,那種勤勞樸實的氣質讓趙鐵柱特別喜歡。內外兼具的美,讓趙鐵柱不由得有些心動。
兩個人一眼來電,被趙大根看在眼裡,喜在心裡。這要是瀋水仙做自己的兒媳婦,那可是旺夫旺家的好女人啊!到時候生養一大堆娃兒,繼承趙家香火,就能讓鐵柱爺爺奶奶在九泉之下安息,自己也就不用爲兒子的婚姻大事發愁。
接下來,瀋水仙很快將十二畝地所有茅草收割好了。而趙鐵柱緊跟着就將所有地兒耕耘了一遍。本來是茅草叢生之地,經過收割茅草和耕耘,一下子成爲可以利用的土地。
趙大根俯下身觀看耕耘的土地,發現又鬆又軟,十分利於種植藥草。對着兩人連連讚歎:“鐵柱,水仙,你們兩個真是配合的默契啊!簡直是夫妻一條心,黃土變成金。”
這句話讓瀋水仙的臉唰地泛起紅雲,不過心裡卻竊喜。如果真能做趙鐵柱的媳婦,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兒。不過不要緊,反正自己早就是趙鐵柱的女人了。趙鐵柱說過,他在心底裡已經把自己當做他媳婦了,會對自己負責的。
趙鐵柱聽着爸爸如此讚歎,心中快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