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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回答,郡主臉上的笑意纔多了一分,連稱呼都直接改了:“小月,其實我是想用如此方式來答謝你的。”

韓度月有些愣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之前蛋糕的事情,於是繼續擺手:“郡主太客氣了,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怎麼值得郡主一直記着。”

“小月,我已經定親了。”郡主接下來就說了這麼一句有些驢頭不對馬嘴的話來。

可能是因爲剛剛的幾重驚嚇,韓度月覺得她的智商真的不太夠用了,道謝和定親這兩者到底有什麼關係?

不過雖然心裡已經有些淚奔,韓度月還是笑着道:“那可恭喜郡主覓得良人啦。”

“他主動給我寫了保證書。”郡主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

韓度月的腦袋在徹底癱瘓幾秒鐘之後,終於又開始運行起來,她好像有些明白剛剛郡主那句道謝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只是……對方真的是主動寫了保證書的嗎?畢竟這件事自己只和郡主提起過,那麼那個寫保證書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韓度月可不相信這個世界的男人會這麼別出心裁地想出這種事,還心甘情願地把這東西寫下來,當然宋凝是個特例。

所以說,這個所謂的“主動”就顯得有待商榷了吧?

不過就算心裡已經開始各種胡亂猜測,韓度月也還是不敢表現出來:“那真是恭喜郡主了。”

“其實是我故意叫人提起這個的,但是既然他願意寫,我便當他是真心的了,所以還是要多謝你。”像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東西,郡主柔柔地笑了。

這笑容頓時讓韓度月一個激靈,她這樣和郡主討論對方的終身大事,真的好嗎?

這人雖然看着也是兩隻眼睛、一張嘴,但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啊!

韓度月有些不自然地笑着,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只能在那裡乾笑。

“小月,我聽說現在乾陽鎮已經與從前大不相同,不知你何時有空,可否帶我去鎮上轉轉?”像是察覺到了韓度月的尷尬,郡主也利索地收起了笑容,開始說起正事來。

這次郡主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除了帶來了聖旨之外,還是爲了對乾陽鎮的改造建設進行考察和驗收。

面對正事,韓度月的聲音倒是有了些底氣:“只要郡主不嫌棄,民女自然是願意的。”

“我聽說這乾陽鎮可是出了不少旁處沒有的新鮮鋪子,這也是你的主意吧?”郡主雖然遠在京城,但對很多事還是有所瞭解的。

韓度月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之前她還寫信向郡主求助呢:“都是我自己瞎捉摸的,讓郡主見笑了。”

“改日我再去瞧瞧那些店鋪究竟新奇在何處,今日便不多打擾了。”郡主微微一笑,起身打算告辭。

郡主微微一笑,其實她對韓度月是有些不同的,但是她的身份畢竟高貴,自然不可能真的完全拉下臉來特別親和地和韓度月說話,只是她的態度也和對其他人不同。

只可惜韓度月沒有一個參照物存在,所以她也不能確定郡主的態度到底是什麼意思,自然不敢表現得太過親近。

雖然韓度月並不覺得這位玉屏郡主有多麼的嚴厲,但是在經歷了之前接旨下跪,以及直接被人一道旨意訂了親事等事情後,韓度月着實不敢在玉屏郡主面前表現得跳過隨意。

而且就算現在玉屏郡主是真的對自己印象很好,但畢竟是難以捉摸的人物,誰知道過幾日玉屏郡主會不會又突然討厭她了?

所以在韓度月看來,與其想着怎麼討好和接近玉屏郡主,倒不如就這樣保持一定的距離,至少這樣自己可以平平安安活下去的概率要大得多。

郡主自然不可能住在韓度月家,所以當下就告辭離開了,只是順便把韓度月也給帶走了,說是有些懷念韓度月的手藝,所以請韓度月過去幫忙。

對此韓度月除了認栽,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恭恭敬敬地跟着走了,然後任勞任怨地做了一頓豐盛的午膳,接着又直接在鎮上住了一晚。

到了第二天,等郡主起身後,韓度月又開始帶着郡主在鎮上轉悠起來,重點就是那兩條新建造好的街道。

說是轉悠,其實郡主一直是坐在馬車裡的,直到吃午飯的時候,才屈尊降貴地露面,但也提前進行了清場,所以百姓只能遠遠地圍觀,其實連郡主的樣子都是看不清的。

既然是韓度月來做嚮導,那麼她自然要先照顧熟人的店鋪了,所以晌午的時候郡主吃的就是劉家開的火鍋。

火鍋這種東西本來是人多才吃得熱鬧,但是現在可沒人敢和郡主同桌,只有韓度月得到特別照顧,有些拘謹地坐在了郡主的對面。

爲了不讓氣氛顯得太過尷尬,韓度月從頭到尾都在不停地說話,開吃前先把火鍋的吃法給介紹了一下,開吃的時候,韓度月一面伺候郡主吃東西,一面不停地往鍋里加東西。

爲了讓郡主儘量品嚐更多種類的食物,所以韓度月加進湯鍋裡的食材都不算多,也就是每樣都讓郡主嚐嚐味。

等吃完了飯,韓度月又開始詢問郡主吃火鍋的感覺。

郡主一面用專門的帕子擦嘴角,一面點了點頭,毫不吝嗇地讚道:“這吃法很新奇,而且很美味。”

聽到這樣的答案,韓度月和劉方氏他們都大大地鬆了口氣,而更讓劉方氏高興的是,郡主在離開的時候,還讓隨性的侍從留下了一百兩銀子。

這一百兩銀子可不是普通的一百兩啊,這可是郡主留下的一百兩銀子啊,這銀子可是要直接供起來的啊!

說起來作爲第一個被品嚐的鋪子,其實是很討巧的,一來這個時候沒有對比度,只要食物滋味好,就會給郡主留下好印象;二來郡主吃的東西越多,對於新食物的新鮮度和期待度也會降低。

所以能得到這樣的結果,韓度月還是很滿意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郡主一直留在乾陽鎮,只是其實真正出門去逛的時間並不多,偶爾品嚐一下新鮮的美食,要麼就是待在專門爲她準備的客棧裡。

對於郡主爲什麼要在乾陽鎮待這麼久,韓度月也有些搞不懂,她真的是爲了考察乾陽鎮的情況嗎?可是看着也不太像啊。

對於這個疑惑,韓度月很快就在宋凝的面前提了起來:“宋凝,你說郡主這次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啊?除了最開始那幾天,她也幾乎沒有找過我了。”

“我聽說郡主這些日子時常收到來信,但她卻從未回過。”宋凝頓了一下,將自己所瞭解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韓度月不解,郡主待在這裡,和收到信有什麼關係?難道這兩者之間存在什麼必要的聯繫?

“那封信乃是吏部尚書的長子寄來的,據說這位吏部尚書的長子很得郡主青睞呢。”宋凝繼續微笑着道。

韓度月目光一閃:“難道這人就是給郡主寫了保證書的人?那他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呢?還有啊,郡主既然青睞於他,又爲何不給他寫回信呢?”

對於郡主“強迫”別人給她主動寫保證書的事,宋凝早就從韓度月的口中得知了,此刻聽到頓時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總覺得這件事或許與那位尚書長公子有關,只是這些事可不該我們來管,你也莫要想得太多了。”

也是,這件事就算知道了,韓度月也沒有沒辦法做什麼,索性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那就算了,反正也不關我們的事。”

“這件事確實不需要我們操心,只是我這裡倒是有一個消息,可能需要咱們一起操心呢。”宋凝點點頭,接着嘴角掛上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韓度月以爲宋凝是生意上遇到了什麼麻煩,頓時擺正神色道:“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是府城那邊來消息了,我的父母說是想要見你一面,他們的意思是想要過來這邊。”送苦笑着搖頭道。

韓度月愣了一下,說起來她和宋凝定親的消息宋家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但是在此之前,宋家那邊卻從來沒有說過要見她,或是她的家人。

而且她覺得就算宋家的人真的好心想見她,也不可能願意屈尊降貴地來清源村這樣的小村子,所以很快的韓度月就想到了答案。

“是因爲郡主吧?”韓度月的嘴角也掛上了苦笑,她突然覺得自己以後都不可能和宋家的人好好相處了,當然宋凝除外。

對於郡主,韓度月的想法一直都是不遠不近,這樣才能最大可能地保全自己,宋凝對她的舉動也是十分支持的,他們不求大富大貴,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但是從宋家現在的舉動來看,宋家那邊的想法顯然和他們不一樣。

宋凝點點頭,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而且……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