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張清河目光淡淡盯着畢雲濤,心頭揣測他會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
“不錯!就一天時間,我便在這冰谷內,哪兒也不去,張前輩大可放心!”畢雲濤道。
張清河聞言點了點頭:“老夫已經被困此地一千多萬年,倒也不差你這一天時間。”
畢雲濤欣喜不已,他找了個靠近山壁的位置坐下,開始閉關打坐。
他之所以沒有讓張清河爲他解開體內的命道之血,是因爲他知道三生大帝謹小慎微。
當命道之血從自己體內消失,三生大帝肯定能感應到。
以他的性格,絕對會就此離去。
到那個時候,自己想要斬殺他,可就難如登天了!
“三生!當我跨入打下第五根世界之柱時,便是衝破你命道之血的時刻,同時也是你的忌日!”
畢雲濤心頭殺意涌動,他閉上眼睛,意念沉入丹源世界內。
彼時丹源世界內,畢雲濤意念歸於其中,開始運轉《紅塵蝶變》之法,侵入到霜土之鏈中。
霜土之鏈上,有一層淡淡的祭煉之力,畢雲濤想要煉化霜土之鏈,首先便受到了這道祭煉之力的影響。
“這隻怕是…盤古大能祭煉霜土囚牢時留下的印記。”
畢雲濤犯了難,他之前已經從庚金老人的口中得知原本五行中的戊土被盤古祭煉成了霜土囚牢,所以這戊土是被他祭煉過的。
而自己想要打下第五根世界之柱,便要先消除這道祭煉之力。
可盤古大能是何許人也?他留下的印記,自己恐怕耗費再多時日也無法影響半分。
“對了!張清河!”
張清河現在有求於自己,若讓他幫忙,他不可能拒絕!
畢雲濤將霜土之鏈從丹源世界內再次拿了出來,拖着這一串沉沉的霜土之鏈走到張清河的身旁。
張清河睜開眼睛,有些不解的望着畢雲濤。
“前輩,晚輩需要祭煉這根冰鏈,但裡面似乎有一層祭煉之力,晚輩無法消除,懇請前輩助晚輩一臂之力。”畢雲濤向張清河拱手請求道。
張清河目光閃爍,旋即冷笑道:“你這是在拿我當苦力嗎?”
畢雲濤搖頭道:“晚輩豈敢讓前輩當苦力?只是晚輩想要自行衝散體內的命道之血,這冰鏈是其中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
“好!那我爲你抹除這道印記,不過接下來,我不會再爲你做任何事情!”
張清河伸手一抓,將霜土之鏈攝入手中。
只見他運轉神圖,一道道神圖之力打入霜土之鏈內。
隨着他手中的動作,那霜土之鏈上開始變換顏色。
由之前的冰藍之狀,逐漸轉化爲泥黃顏色。
大概過去了一個時辰左右,霜土之鏈已經完全轉化成泥黃顏色,張清河將霜土之鏈重新丟給畢雲濤道:“滾吧!”
畢雲濤將信將疑,霜土之鏈可是留有盤古大能的印記,張清河能這般容易就將其消除了?
他拿起霜土之鏈看了看,發現其中的印記果然已經完全消失,心頭喜不自勝,連忙向張清河拱了拱手致謝道:“多謝前輩!”
畢雲濤拿着如今已經算是被稱作戊土之鏈的鏈條重新回到冰壁前。
他將戊土之鏈收入丹源世界內,再次運轉《紅塵蝶變》之法,開始祭煉這第五件五行至寶。
此時壬水仙泉、乙木仙樹、庚金子石、丁火仙種這四個五行至寶自行發出五行仙力,圍繞着戊土之鏈開始祭煉。
沒了盤古大能的印記,祭煉出奇的順利!
第一個時辰,戊土之鏈沒有絲毫的變化,但畢雲濤卻能感覺到,戊土之鏈內部已經在四種五行仙力的祭煉下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大概在第五個時辰時,戊土之鏈終於變形,逐漸化爲一團混沌泥土。
“快成了!”
畢雲濤心頭激動難當,但忽然間,他卻感覺身體中傳來一陣疲勞虛弱的感覺。
“不好!命道之血又發作了!”
畢雲濤不得已下,只好先暫停祭煉,立馬再次衍化一滴鮮血,讓自己保持在大乘一重天的境界。
“得加快時間了,越往後面,我受到的命道之血的影響便越大!”
畢雲濤心頭凝重許多,加快速度祭煉戊土之鏈。
如此又過去了兩個時辰,因爲命道之血的緣故,畢雲濤整個人已經衰老不堪。
他的髮絲如同白雪,形容枯槁,皮膚乾癟,就像是冰天雪地中的一名垂暮老者,看起來比張清河還要衰老許多。
“這小子…時間快到了,你到底還有什麼手段,能衝破這宿命咒殺?”
張清河目光一直注視着畢雲濤,已經做好隨時幫畢雲濤驅除他體內命道之血的準備。
雪林外,三生大帝也在掐算着時間,暗自沉吟道:“還有四個時辰了,四個時辰內,你必死無疑!”
此刻,畢雲濤正在與死神賽跑!
戊土之鏈在他連續七個時辰的祭煉下,已經化爲一團渾濁不堪的黃泥。
接下來,便是塑造第五根世界之柱的時刻了!
畢雲濤心頭無比緊張,修道至今,他終於可攀大乘之境!
這第五根世界之柱一旦打下,他也勢必會迎來修行以來最大的一次跨越!
從此之後,他纔算是真正凌駕於衆生之上,放在洪荒中也算是一方大能人物!
“煉!”
畢雲濤繼續運轉《紅塵蝶變》,開始塑造世界之柱!
在他的功法運轉下,面前一灘黃泥的戊土開始沿着某種玄妙的規律蠕動着。
戊土從四周往上合攏,逐漸成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如此又過了三個時辰,畢雲濤已經喘氣如牛,胸腔如同風箱拉動,他蒼老得不成樣子。
但丹源世界內的那一攤戊土,終於開始形成了一個戊土之臺,這是一方圓形的泥臺,只有不到兩米高。
“這是仙台!傳聞之前戊土的本來模樣,就被稱爲戊土仙台!”
庚金老人無比激動,但又怕打擾到畢雲濤,便小聲的提醒道。
“快成了!”
畢雲濤也全神貫注的注視着面前的戊土仙台,一顆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