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苑,季雪妖踏着晨光回到自己的小窩,一個多月沒有回來,再回來的心情恍若隔世,打開房門之後,她直接背靠着房門滑落在地面上,痛到極致是沒有眼淚的,就像是季雪妖蹲在季玉華的身邊,看着她的生命在她面前一點點的逝去。她是沒有眼淚的,眼淚倒流在心裡,眼角生疼,卻沒有眼淚流出。
坐在地板上許久,終於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到臥室裡,撲倒在牀上,柔軟而寬大的牀卻沒有任何的溫度,沒有屬於家的溫度,此刻的她終於意識到,原來家不是一座座的房子,而是住在裡面的人,原來有季玉華的地方纔有她的家,有君墨宸的地方纔有她季雪妖的家。可是如果君墨宸棄她而去呢?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季雪妖拿起手機眸子中泛起的光暈瞬間消散,還以爲是君墨宸打來的電話,沒想到是馬庫斯的電話,季雪妖調整了一下呼吸,面色平靜的接起了電話。
“雪子,今天我將海城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去長風陪你“馬庫斯溫柔的聲音響起,季雪妖拿着電話的手停在那裡,許久許久。
“好“馬庫斯等了不知道多久,在他以爲季雪妖大概是睡着了之後,終於等來一個簡單的不帶情緒的字,就這樣都足以讓馬庫斯開心不已。
季雪妖坐在牀上,收拾了一下自己混亂的情緒,以她對馬庫斯的瞭解,大概是不會給自己自由了,沒有了君墨宸的庇護,不要說馬庫斯了,長風還住着一個傅東來,還有時明宇,想到這裡,季雪妖苦笑了一聲,人在弱小的時候,連悲傷都來不及,大概長風是待不下去了,想到這裡,季雪妖立刻收拾了一下自己。
在去往蘑菇屋英語的路上,她順便到幾家房屋中介,將自己在芙蓉苑的房子掛出來出售,然後趕到了蘑菇屋英語。夏陽還沒有來得及和季雪妖打聲招呼,就看到季雪妖急急的走進了瑪麗絲舞校。
剛剛坐下來休息的劉娜娜看到季雪妖立刻臉上泛起了笑容“最近都不怎麼見你來我這啊,這真的是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樣“
劉娜娜的話就像刺一樣,讓季雪妖有了瞬間的愣神,不過瞬間她又很好的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緒“娜姐,我找你有些急事要談“季雪妖的話語中帶着前所未有的鄭重其事。
“好,什麼事?“劉娜娜有些奇怪。
“你身邊有沒有什麼朋友想做培訓學校生意的?拜託幫我打聽一下,我想出售蘑菇屋英語“季雪妖直接開門見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學校不是經營的很好嗎?怎麼突然想出手了?“對於蘑菇屋英語的經營狀況,劉娜娜還是有所瞭解的,所以她很奇怪季雪妖爲什麼好端端的要出售一個盈利能力很強的學校。
“確實經營的很好,但是因爲我自己的原因,需要出售,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新老闆保留夏陽的工作,她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學校管理人員。其他的包括價格都好談,我急着出手,如果有人感興趣,我希望是儘快交易的那種“季雪妖說話又快又急。
李娜娜滿臉狐疑的盯着季雪妖,看了半天發現季雪妖不是開玩笑,沉思了片刻“小妖,你也知道我一直想擴大經營,你今天算是問對人了,你的學校我買了,保留夏陽根本不是問題,你看賣給我怎麼樣?“
季雪妖沒有想到會如此的順利,感激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拼命的點着頭。
“那個我現在就回去做個簡單的合同,然後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下細節問題“季雪妖說完就已經小跑回到了蘑菇屋英語。
夏陽有些奇怪的看着行爲很反常的季雪妖,不過很快,她自己要忙的事情很多,就將季雪妖的反常拋在了腦後。
第二天,季雪妖已經同劉娜娜簽訂了正式的合同,季雪妖開始和劉娜娜做交接工作。
正坐在辦公室裡整理資料的季雪妖被一陣敲門聲驚動。
“夏陽,門沒有鎖,直接進來就好“季雪妖低着頭,將所有的資料慢慢的裝在各式文件夾內,這樣方便劉娜娜接手以後使用。
馬庫斯邁着長腿已經走進了季雪妖的辦公室,他深邃的藍眼睛盯着季雪妖忙碌的身影,一言不發,目光中帶着熱情和灼熱的溫度。
“夏陽,什麼事,你“季雪妖聽見有人進來,卻發現沒有任何人講話,她還以爲是夏陽,邊說邊擡起了頭。
季雪妖瞬間僵硬在原地,拿文件的手定格在空氣中,臉色都有些發白。
“很不錯“馬庫斯邊說邊環顧了一圈季雪妖的辦公室“我的雪子是如此的出色,這間學校我查了一下,營業額每年都已經上千萬了,很不錯的成績,不愧是我馬庫斯看上的人。”
“和馬庫斯比起來這些算不得什麼”季雪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若無其事的樣子掩飾着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
“如果雪子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所用的一切都可以給你”馬庫斯深邃的眸子帶着濃濃的期待“我已經訂好了地方,今天我帶雪子去吃飯”
“我這邊很忙,能否改天吃飯?”聽着馬庫斯語氣裡不容置疑的篤定,季雪妖只能帶着淺淺的懇求。
“我們出發吧,時間不早了”馬庫斯已經站在了辦公室外面,他沒有給季雪妖任何喘息的機會,他要做的就是乘勝追擊,要將君墨宸留在季雪妖心中的痕跡一點一點的抹去,所以他不允許自己給季雪妖傷悲的機會,他不想看到季雪妖臉上爲了君墨宸而出現的哀傷的表情,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傷害她。
季雪妖壓抑着自己內心真實的情緒,跟隨着馬庫斯來到了克萊西餐廳,走進餐廳才發現整個餐廳的燈光曖昧而暗淡,各色的新鮮花束圍着一張早已經佈置好的餐桌,優雅的象徵着愛意的心形盤子,粉紅色的特製刀叉。就連桌椅都煥然一新,季雪妖愣愣的站在原地。
餐廳經理親自將紅酒備好,菜品慢慢的擺滿了桌子,馬庫斯已經優雅又紳士的坐了下來,季雪妖也硬着頭皮坐在馬庫斯的對面。今晚的克萊西餐廳只服務一桌客人,往常侍者穿梭忙碌的餐廳,此刻靜謐優雅,但是季雪妖的眼睛卻沒有落在馬庫斯的臉頰上,她的眼睛看向不遠處的那個角落,曾經她和君墨宸就在那裡用餐,見了君墨宸的母親和妹妹,那些也是假的嗎?季雪妖自問自己,苦苦求索,卻沒有答案。
“雪子,我知道你不喜歡喝太苦的東西,這紅酒是專門選購的以色列紅酒,比其他的紅酒都要甜”馬庫斯優雅的端過高腳杯,猩紅的液體落入透明的杯子裡,映着燈光,閃耀着誘人的色澤,然後他將酒杯輕輕的推到季雪妖面前。
收回自己的飄向遠處的目光,季雪妖機械般的端起酒杯,放在嘴角輕輕的啜飲一口,果真一股淡淡的甜膩膩的感覺縈繞在舌尖,就像是和君墨宸親吻的味道,眼角都是微微的疼痛。
“很好,謝謝你”對於馬庫斯,季雪妖一直都在小心應對。
她的回答讓馬庫斯高興了起來,許久都沒有如此開心的他,此刻就像孩子似的將各色菜品往季雪妖一側的桌子上推去,季雪妖看着琳琅滿目的菜品,那些新鮮的海膽,紅蝦,擺盤精緻的波士頓龍蝦,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只挑了一盤煎的恰到好處的三文魚,象徵性的吃了一些。
馬庫斯的目光如矩,對他來說,發現季雪妖還活在人世間,已經上天給他的第二次機會,這一次,無論是任何手段,他都會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他的世界太過於冰冷和黑暗,他需要季雪妖這樣溫暖的光亮照亮自己乾枯而冰冷的心扉,所以他並不在乎季雪妖對他的牴觸。
“雪子,你準備什麼時候和我在一起?”馬庫斯的目光盯着季雪妖,生怕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馬庫斯,我需要時間,給我十天的時間好不好?我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季雪妖默默的在心中盤算着自己目前的處境,她是如此懼怕失去自由。
“十天太久了,我給你一週的時間,一週以後我來接你離開”馬庫斯篤定的語氣讓季雪妖心驚。
“你準備接我到哪裡去?”季雪妖小心翼翼的問着。
“去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在那裡沒有人會傷害到你”馬庫斯的目光悠遠,帶着濃烈的嚮往。
季雪妖的手指都在輕微的顫抖着,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希冀慢慢的在眸子中消失,她甚至開始找不到活着的意義,如果被馬庫斯帶走,那麼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君墨宸了,再也沒有機會尋找生活的希望。
等季雪妖跟隨着馬庫斯走到電影院的時候,才發現整個電影院都是鮮花和熱烈的氣球,除了電影院的工作人員,偌大的電影院空無一人,平時熱鬧非凡的繁華電影院,此刻安靜到詭異,季雪妖硬着頭皮坐在椅子上,看着馬庫斯選的一個纏綿悱惻的愛情影片,季雪妖的思緒早已離開,飄飄蕩蕩的,滿眼都是君墨宸。
在馬庫斯的眼中,季雪妖大概是已經看到入迷了吧,舒適的靠在椅子上,馬庫斯的眸子一直落在季雪妖的身上,她身上的光芒對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在他的母親離開他之後,他的世界再也沒有了溫暖,他就是被丟棄在角落裡的布娃娃,面對的永遠是纏綿不絕的黑夜,直到季雪妖出現在他的生命裡,那樣一個嘴角含着笑意的美麗女子,像是一團熱烈的火焰,溫暖着他,吸引着他。
終於回到芙蓉苑的季雪妖,緩緩的跌進自己柔軟的牀上,胸膛裡的那顆心臟早已經碎成萬片,痛到極致就像是生命也能長出麻醉劑,整個人活在一團死氣的麻木裡,眼睛生疼生疼卻並沒有任何的淚珠,生活對她從來都是如此的殘忍,她甚至都沒有時間哀傷,她開始將自己家裡的東西打包,裝箱。忙碌讓她暫時忘掉很多的事情。
一間精緻的日料店,劉心眉滿臉笑意的走進來,看到早已等候的季雪妖,飛一樣的坐在了季雪妖的對面。
“季大美女終於有空請我吃飯了?”劉心眉坐下來開始翻看菜單,她並沒有注意到季雪妖臉上的哀怨。“說好的今天你請客”
劉心眉點好菜品才發現季雪妖的臉色不對勁。
“你現在不是新婚燕爾的,怎麼吊着一張苦瓜臉”劉心眉試圖緩和一下壓抑的氣氛,
“心眉,我要離開長風了”面對劉心眉,季雪妖並沒有打斷隱瞞自己的現狀,自己有很多事情還需要拜託劉心眉處理。
“好好的,怎麼突然要離開長風?”劉心眉聽到這個消息有些摸不清楚頭腦。
“我離婚了,有了別的人生目標,所以長風不再適合我了”季雪妖美麗的眸子裡寫滿了哀傷。
“啊?怎麼會,你們不是纔剛剛結婚嗎?好好的怎麼離婚了?”聽到這個消息,劉心眉有些吃驚的語無倫次反問。
“他不愛我了,所以離婚了,如此的簡單”季雪妖嗚咽般的話語讓劉心眉聽着有些心疼。
“怎麼說不愛就不愛了?你會不會遇上了感情騙子啊?”思索了一會兒,劉心眉還是不放心的問着。
“人生無常,不說這些了,我有事情要拜託你,這是我家的鑰匙和密碼,我走之後,客廳地上貼的有地址的東西都是需要郵寄的,還有家裡你看你有什麼喜歡的都可以搬走,我帶不走,謝謝了”季雪妖美麗的眸子一直盯着手指上的婚戒,熠熠生輝的光澤刺的她的眸子生疼生疼。
離開了劉心眉,季雪妖裹着身上的羽絨服,望着長風燈紅酒綠的冬夜,凌冽的風捲過長風的大街小巷,漫無目的,踩着人行道斑駁的地磚,孤寂就像一場看不到盡頭的旅行跟隨着她漂泊的半生。
海城,君墨宸自從目送季雪妖消失在電梯後,在鑽石公寓,高燒好幾天才退下,剛剛有所起色,他約出來宋毅然。在他剛剛走出門後,一直跟隨的張一鳴因爲有事情換成了張俊峰,坐在後座上心事重重的君墨宸並沒有注意到張俊峰臉上一掠而過的慌亂神色。
酒吧裡,嘈雜的聲音,勁爆的音樂,君墨宸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烈性十足的洋酒,宋毅然望着心碎到混亂的君墨宸,輕嘆一口氣,這樣的環境下,安慰的話說起來顯得矯情無比。
再也看不下去的宋毅然,拖着爛醉如泥的君墨宸離開了酒吧,等在外面的張俊峰立刻幫忙將醉到幾乎失去意識的君墨宸放在車的後座上,告別宋毅然之後,他沒有將車開回去,而是直接找了一個不錯的酒店,張俊峰按照安如卉的指示將君墨宸送進了房間裡。君墨宸踉蹌的跌倒在寬大的牀上,淚水就如同決堤的河水,在臉頰上肆意奔流。思念就像奔流不息的河流,在他的血液裡流淌,往昔那些幸福的歲月一幀幀的閃現在他的腦海裡,無法抑制,無法停止,思念成災,想念到極致那些眼淚再也壓抑不住,他伏在被子上像個孩子似的輕聲嗚咽着。
“小妖,小妖,我好想你”君墨宸翻了個身,繼續呢喃低語“太太,你不要走,我原諒你,我愛你啊,我愛你”
坐在沙發上的張俊峰愣愣的看着淡漠疏離,運籌帷幄的君墨宸失戀後心碎無比的樣子,突然觸動了他心中那壓抑許久的情感。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概是跟隨君墨宸的某個瞬間,見到了美麗可人的安如卉,一見傾心,安如卉一個淺淺的微笑都能夠讓他心花怒放,所以慢慢的他開始成爲了安如卉安插在君墨宸身邊的一枚棋子。長久以來,張俊峰都在默默的守護着安如卉,對她有求必應,就像今天晚上,當他陪着君墨宸出發的時候,他就已經收到了安如卉的指示,一想到安如卉要主動過來,他的心就如同被劃開了一個口子,痛意蔓延,看着君墨宸混亂哭泣的樣子,他突然後悔了,他張俊峰不是那提線木偶,他也有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安如卉要利用他對君墨宸趁虛而入,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看着心愛的女人投入別的男人懷抱而無動於衷。
張俊峰站了起來,將情緒崩潰,爛醉如泥的君墨宸安置到隔壁的房間,剩下他一個人在這個房間,打開安如卉早已經準備好的薰香,擺在了桌子上,淡淡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如此的讓人充滿了遐想,甚至神魂顛倒。
酒店大廳,米雷帶着人跟着一臉嚴肅的馬庫斯站在大廳。
“你確定,安如卉和君墨宸會在這裡出現?”馬庫斯嘴角掛着陰冷的笑意,當他收到消息,說君墨宸和安如卉會在這個酒店共度良宵,他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能被他拍到照片,甚至找到任何的證據,將這些證據送給季雪妖,以季雪妖那樣眼裡不揉沙子的個性,君墨宸將再也不會有機會出現在季雪妖的面前,想到這裡,他的內心甚至充滿了期待。
“我們查到的消息是這樣的,這個房間號就是君墨宸的房間號”米雷說着上前給馬庫斯看了手機裡儲存的信息。
“很好,將我的房間安排在隔壁,今晚我要看看好戲”馬庫斯邊說邊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賽琳娜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俊俏的臉頰,凸凹有致的身材,自信的衝着鏡子裡的自己揚起了一個魅惑力十足的微笑,那個神秘的鷹尾面具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今晚她的任務是將君墨宸給拿下,一想到四年前自己傾心的男子,她的臉頰甚至開始發熱,淡淡的興奮充斥在心間,就像是初戀那般甜膩膩的味道。
拿着房卡,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看了好幾遍房間號,賽琳娜確定沒有問題,輕聲的打開了房門,房間沒有燈光,完全的黑暗,一股好聞的淡然香味撲進鼻孔,輕聲的將門鎖上,她摸索着開始往裡走。
馬庫斯舒適的窩在沙發上,一手端着高腳杯,猩紅液體散發着誘人的魅惑味道,愜意的品着杯子中的豔麗的紅酒,他的臉上燃起了幸福的希望之光。
“少爺,安如卉已經出發了”一條信息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看到這裡,馬庫斯深邃的眸子都寫滿了興奮,因爲喜悅,不由的多喝了幾口。將屋內的燈光都熄滅,在黑暗中他等待着好戲開演。
張俊峰已經被這薰香折磨到痛苦不堪,聽到房門輕微的響聲,他就像是伺機而動的捕食者,將走進來的人緊緊的抱在懷中,賽琳娜的心中有些奇怪,在她的印象中,君墨宸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什麼時候會表現出如此的急不可耐,瞬間她又想到那個鷹尾面具男的話,大概這就是他的手段吧,能讓一個看起來冷清無比的人,對自己充滿了火熱的激情。黑夜裡,張俊峰在這薰香的作用下,早已經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他已經認定,走進來的是安如卉,激盪的感情加上讓人無法抑制的渴望,已經急不可耐的褪去了所有的牽絆,黑暗中,靜謐的房間裡只飄蕩着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來自於生命喜悅的聲音。
馬庫斯的酒喝的有些多,當他聽到門口一陣細微的聲響,不由自主的往門口望去,黑暗中,來的人身形都看不太清楚,但是直覺讓他感到是一位優雅的女子,款款的向他走來,他摸索着走向這位女子,在離這個女子不遠的地方,他聞到了屬於季雪妖的芳香,那樣濃烈的香水味,他不會認錯,悸動,深邃的來自生命的激盪,讓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此刻他已經將前面的人認成了季雪妖。
“雪子,雪子,我想你”帶着淡淡的醉意,馬庫斯的話語帶着磁性的致命的吸引力。
安如卉站在黑暗中,眼前的男子身形高大,就是她夢想了許久的君墨宸,如此磁性的撩人的聲音是她往常不曾聽到的,此刻落在她的耳間,如此的讓人心醉,又讓人嫉妒。一想到君墨宸是在如此深情呼喚着季雪妖,她帶着濃烈的醋意,但是隨即想到,今天是她的排卵日,這樣冒險的行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爲了讓這次的計劃順利的實施,她已經做了最周全的打算,在自己的身上噴了季雪妖常用的香水,做了一個類似於季雪妖的髮型,希望自己在意識混亂的君墨宸面前不要露出破綻纔好。
馬庫斯激動不已的將安如卉摟在懷裡,那樣較軟的樣子,他的眸子都染上了一層幸福的光暈,如此的幸福,季雪妖竟然跟來了海城,大概是她想通了吧,無論怎麼樣,她能接受自己就好,酒精帶着喜悅讓他的大腦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迷人的香水味道早已讓他意亂情迷。
前所未有的來自生命的喜悅襲擊着馬庫斯的每一寸神經,果真和自己深愛的人在一起,感受完全的不同,他就像那不知疲倦的機器,拼命的索取着,一遍又一遍,想將懷中的人刻在他的骨骸和生命裡。安如卉聽着枕邊人嘴裡,呢喃着季雪妖的名字,嘴角掛起了嘲諷的苦笑,她安如卉到底多卑微,纔會出此下策,做別人的影子,但是她不後悔,在未來巨大的收益的面前,付出這些又算得了什麼?想到這裡,她只全身心的配合着馬庫斯的索求無度。
最終馬庫斯帶着饜足的微笑陷入沉睡,安如卉則在黑暗裡穿好了衣服,她不敢在這裡久留,她對於君墨宸的個性太過於瞭解,在無法承受他的雷霆之怒的前提下,她最好的方式就是消失,靜待着美好的結果。趁着夜色她消失在海城的燈紅酒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