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葉昭一點一點地說出川山市方面的情況，楊思昭從一開始的無心去聽，到後來也漸漸聽得入神。
他的父親是成爲了方主。
方主是什麼？
方主就是曾經帶領黃金怪物給軍管區帶來致命的覆滅危機的那個神秘人物。
聽到自己的父親成爲這樣的人物，成爲人類的對立面，楊思昭當然不知道該是何種表情。
慶幸自己的父親還活着？當然，楊思昭當然慶幸。畢竟這一場變異的末日浩劫開始以來，沒有任何人有自信自己的親人、愛人還活着。現在聽到自己的父親的信息，這當然是好事。
但是，以這種方式存活下來的父親，卻又讓楊思昭不知該不該高興。
自己的父親成了怪物中的怪物，怪物的首領……
“我還能夠和他相認嗎？他還會認識我嗎？”
這兩個問題在腦海之中盤旋，楊思昭沒有直接問出來，而是對葉昭問道：“葉區長，所謂的方主，究竟是怎樣的情形？算是人類還是怪物？”
葉昭沉吟了一下，精神力量蔓延而出將楊思昭籠罩起來，然後問道：“我大概明白你心中的疑問，不過，在回答你的疑問之前，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
“請問。”楊思昭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聲音也漸漸恢復平靜。能夠成爲飛行員，他的身體素質與心理素質本來就超出正常普通人一些，因此現在的反應也是比平常人要好得多。
“你堅定自己的人類立場嗎？”
楊思昭回答道：“我堅定。”
“你願意爲軍管區戰鬥嗎？不是以飛行員的方式，而是戰鬥人員與怪物直接戰鬥的方式。”葉昭又問道、
楊思昭有些驚訝，隨後便回答道：“我願意。”
“你父親如果叫你脫離人類的立場，跟隨他一起，你會不會去？”
楊思昭呆了一下，回答道：“不會去！”
“你能夠和你的父
親戰鬥嗎？”葉昭又問道。
楊思昭怔住了，沒再回答，而是問道：“我父親會叫我脫離人類的立場？我父親變成方主之後還能不能再變回來？一切都是無可逆轉。”
“無可逆轉。”葉昭說出四個字，算是爲楊思昭作爲解答。
楊思昭神情有些發呆，然後迅速反應過來：“如果他堅持怪物的立場，那麼也沒有其他什麼話好說，我作爲人類立場，也只能選擇在衝突的時候和他戰鬥。”
在葉昭的精神力量仔細觀察之下，自然也能夠輕鬆察覺到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等到楊思昭說完，葉昭便開口說道：“你有這個覺悟，就等於是達到了要求，有關於方主的事情，我也能夠對你說一說了。”
手掌擡起，向着身側指去：“這是誰？”
楊思昭看向神情呆滯的第四十八方主，回答道：“這是張博同，聽說前一段時間試圖叛亂，還挾持了人質。葉區長寬宏大量，沒有殺死他。”
“不，他是方主，排行第四十八的方主。”葉昭說道，“而你的父親是排行第二十五的方主。”
楊思昭愕然不解：“他是方主？有什麼特徵？”
葉昭搖頭說道：“沒有特徵，唯一的特徵就是格外冷漠，技能超出一般職業者。在你的心中，或許已經將方主等同於怪物的其中一種，以爲方主是某種厲害怪物的別稱，但是事實卻全然不是這樣。”
“那一天災難突然爆發，地球上各類生物突然變異，同時也開始出現各種奇特的非變異怪物，根本不是地球上的怪物。到了現在，地球上的所有會行動的物體可以分爲三種，人類倖存者，各種生物形成的變異怪物，還有來歷不明的非變異怪物。”
“但是方主卻全然不同於這三種能夠行動的動物，方主可能產生於變異怪物身上，也可能產生在非變異怪物身上，同樣，也可能產生在人類身上。”
“這是一種冷漠無情的人格改造，但凡
是覺醒了方主的人類、變異怪物、非變異怪物，全部拋開以往的互相敵對，方主之間互相兄弟相稱。與此同時，將人類與所有的怪物都看做是理所當然的下賤生物，他們是理所當然的統治者。”
楊思昭茫然搖頭，感覺根本不能理解葉昭這一連串話的意思。
葉昭也明白，即便楊思昭的思考並不緩慢，但是一來這件事本來就不好理解，二來楊思昭長期在軍管區戰鬥力邊緣遊走，從未進一步接觸到更多詳細信息，對於各種怪物的情報都極有可能半知半解，要他在驟然之間理解這件事情着實有些困難。
“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問我。”葉昭緩緩說道。
楊思昭聞言，便也振作精神，開始提問——他並不傻，葉昭是因爲過於休閒才願意和自己說話嗎？當然不是，只可能是因爲他已經變成方主的父親。
因爲他父親楊昭變成了方主，楊思昭從此之後時常出現在葉昭的視線中，這才楊思昭接下來真正要做到的事情。可以理解爲葉昭需要監視他的行蹤，也可以理解爲葉昭要對他重用。
這麼想來，也算是他父親給他間接帶來的麻煩或者說好處。
“非變異怪物具體指的是什麼？”楊思昭一開口，便暴露出他沒有接觸太多怪物的情況。
葉昭爲他解釋了怪物之間的區別，又解釋了某些他不知道的情報，楊思昭也終於漸漸理解了方主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擁有以前的記憶，但是卻冷漠無情，對以前的人類記憶僅僅作爲參考用。
兩人正說着話，滿玉樓與尚香蘭兩人聯袂歸來，見到葉昭和楊思昭說方主的信息，都大爲錯愕——以葉昭的謹慎，還不至於跟軍管區的隨便一個人就能侃大山，說各種要緊的情報吧？
“林沙槍法的確不錯，不管是尚香蘭學到了很多，我感覺也通過以前的武者理念，多了一些對於戰鬥方面的新想法。”滿玉樓沒有急着詢問葉昭原因，而是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