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些軍糧食品的收貨地址是那家木匠店鋪,那店鋪老闆一定與兇手有什麼聯繫,不可能兇手只是胡亂填寫一個收貨址地然後在避人耳目的情況下再將這些運到木匠店鋪的軍糧偷偷拿走——店鋪老闆想要向我們轉達什麼的這種舉動也證實了這一點。
如果店鋪老闆是處在被兇手威脅的情況下接收了這些運來的軍糧食品,那這些被店鋪老闆簽收的軍糧食品一定會通過店鋪老闆的手轉交給兇手本人。”洛淼推測道。
“極有可能。”韓陌墨點了點頭,洛淼的推測和他所想的一樣,“按照兇手展現出的謹慎狡猾,或許這些軍糧食品並非是兇手本人前來木匠店鋪取走或者是店鋪老闆親手將其送到手中,很可能是店鋪老闆把這些軍糧食品放置在一個不會引人注意的角落,然後兇手纔來將其拿走——以兇手作案習慣,他多半會採取這樣的方式與店鋪老闆錯開,以免留下任何一絲線索。”
“也有可能拿走軍糧食品的人只是另外一被兇手利用的人,對照兇手的手段習慣,這也是極有可能的事。”聽到他們二人的討論,被吸引注意力的徐若加入了他們的討論,“不過不管兇手以何種方法從店鋪老闆手中將那些軍糧食品拿走,都一定會在過程中留下些許蹤跡——要進出木匠店鋪,逃不過攝像頭的視線。”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周邊的監控攝像頭一定會被兇手事先破壞掉!別忘了兇手直到現在都沒有被我們捉住一點自身的線索,連大多數普通人都能想到的事兇手沒理由會忽略掉。”一旁的林未聞也加入討論,他已經差不多整理完了思路,“再且說,躲過監控攝像頭也不是什麼難事,本來監控攝像就是爲了防止普通人犯罪和更多起到一種威懾而佈置,想要限制住法師罪犯……有幾分可能呢?
就單說精神系法師能依靠念力飛行,空間系法師的空間魔法,暗影系法師的潛行——哪一種不能完美的避開攝像頭?”
林未聞的話讓徐若一愣,她低下頭喃喃道:“的確,我忘了這一點……”
“那如此,我們只能寄望兇手不是法師,或者店鋪老闆是走出店鋪將那些軍糧食品轉交給兇手本人了。”全榮昇搖着頭無奈說道。
“如果木匠店鋪所處的街道的監控設備遭受到破壞,那可以以這條街道一定距離爲半徑調取這個範圍內的監控錄像;我覺得兇手很大可能是讓店鋪老闆將那些軍糧食品運往一個隱蔽地方他再將其取走。
如果從這些監控錄像中證實了這一點,那我們就有線索了。
此外,如果兇手本人真的踏入過木匠店鋪——即使這件事是在那條街道的監控設備被破壞之後才發生,那不管進過木匠店鋪和破壞監控設備的是兇手本人還是被他利用指使的人,從這些監控錄像中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洛淼補充說道。
說完他頓了頓,目光望向了韓霧吟的位置:“韓小姐,據我有限的瞭解,每一處城市護衛隊分局裡應該都有一個輔助辦案用的人工智能吧?分析監控錄像這份工作人工智能能夠處理嗎?”
如果第六區城市護衛隊的人工智能無法執行這份任務,那洛淼就準備收回自己的這一番話了——查看監控錄像這類工作若用人力來完成,那不知道處理到幾月幾時才能完成,第四位受害者和第五位受害者的情況危急,他們必須要沿着一條快速可行的思路抓到兇手。
這種狀態下,增添一份短時間內完成不了的工作會在總體上拖住調查速度。
“可以的。”韓霧吟點了點頭,“不過如果要讓我們局內的人工智能去分析這些監控錄像,沒有兇手信息的話我估計人工智能也分辨不出什麼可疑人員,鎖定重複多次出現在監控錄像裡的人也沒用,街道里也居住着很多普通人。
但鎖定於店鋪老闆而言,人工智能應該能找到點什麼線索——如果店鋪老闆真的是走出店鋪將那些軍糧食品轉交給兇手本人的話。”
洛淼微微點頭,這個結果相對能夠接受,即便是純人力一點一點的仔細查看,也是有一定可能找不到任何的可疑人員:“那就勞煩韓小姐將此事轉告給專查小組了。”
“分內之事。”
短暫的沉默之後,林未聞忽然提起了另一件事:“話說,店鋪老闆不是兇手的話,那說明他先前提供的證詞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嘖,哦不,也不一定,店鋪老闆很可能遭受過兇手的威脅,他向我們提供的證詞不一定是實話。
那些用來囚禁受害者的木櫃究竟被運往了哪裡呢……假如店鋪老闆向我們提供的這一部分有關於木櫃的信息是真實的話,那這五個木櫃肯定是被兇手運走了。
韓小姐,通過店鋪街道的監控錄像,能確定那些木櫃被運走了嗎?”
“根據街道監控錄像顯示,那五個木櫃確實從店鋪中被運走,但木櫃的最終簽收地,我們無從得知。”韓霧吟歎息着搖搖頭,“運走木櫃的車輛不免會經過一些沒有監控的地段,城內的監控設備也不可能做到百分百覆蓋。
關於這方面的追查,我們城市護衛隊仍在跟進,不過運送木櫃的車輛所經過的監控並非全是我們分局所管轄,想要拿到完整的錄像,必須要找到這些監控的管轄部門,還要經過拿到許可這些必要流程才行。
不過目前我們已經順着一輛車輛鎖定了一個木櫃的最終簽收地——是一家企業的地下停車場,但我們沒有從裡面找到這個木櫃。
兇手想要藏起這些木櫃不是什麼難事。”
韓霧吟的話沒有說完整,但衆人以都明白她的意思。
即使能通過諸多的監控找到運送木櫃的車輛意義也不大,路過一些沒有監控的路段兇手甚至能在中途完成對木櫃的轉移,能讓城市護衛隊斷開對木櫃的追查的方法有太多了。
林未聞輕揉着太陽穴,他這幾天傷腦筋的次數比他一年加起來的都多:“嘖,韓小姐,你們城市護衛隊成天面對的這種案子嗎?”
“無從調查至今還堆積在檔案室的陳年迷案數不勝數,這種還有着絲絲線索但卻難以下手的案件……對於這種案件我也不知該如何分類,不過以對羣衆影響逐漸擴大、殺人方式如此殘忍絲毫不進行掩蓋反而還挑釁城市護衛隊、讓調查小組經歷三次增員後短時間內還沒有抓住任何一條線索的案件,屈指可數。”韓霧吟平聲說道。
林未聞咧了咧嘴,這就是他當初不想進城市護衛隊的原因了: 是真的累人!
“要是能找到那些木櫃就好了……店鋪老闆是目前唯一一個知道點兇手信息的人……”吳豐雨喃喃低語了一句,聲音不大,但確實能被衆人聽見。
吳豐雨的這句話正是此時衆人的心聲——如果能找到這五個木櫃就好了,這樣他們就能從店鋪老闆口中得知兇手的線索,也能解救飽受折磨的那位女孩。
但也恰恰是因爲他們無法追查到這些木櫃的所在地,才被迫將所有精力集中在幕後兇手身上尋求突破口——他們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解救被囚禁的受害者。
在衆人各懷着心思時,幕布上從剛纔開始一直處於在黑屏無聲狀態但卻仍然沒有選擇關閉的第五受害者直播兀然浮現了一段話。
最先注意到變化的是低着頭隨意一瞥的沈白,連始終坐在電腦前的韓霧吟也因爲忙着手頭上的工作沒有注意到第五受害者直播的變化。
沈白猛地擡頭盯着出現一行字的直播畫面:“屏幕上有字!?”
衆人順着他的目光紛紛看向幕布的位置,畫面中只見不斷浮現的一段話:
“你們是不是以爲這次案件的幕後兇手就是那個店鋪老闆了?不過可惜,猜錯了。
說起這個店鋪老闆,他剛纔差點給我製造了一個麻煩,想來他可能隨時會對着攝像頭重複傳遞剛纔的信息;索性,我就把他的直播畫面和聲音全部切斷了。
之後,我也不會再恢復這個直播畫面和聲音,不過這個直播會一直開着,假如有那一天關閉了,那就代表這個人死了。
沒錯,店鋪老闆的確知道我的一條線索,不過,你們能找得到嗎?
你們盯上了那家木匠店鋪,讓我不能再繼續製作木櫃,所以,第五個人將會是最後一個受害者。
你們令我不能繼續作案,那我就往這場‘博弈’裡增點添頭吧。
三天——我只給你們三天的時間。
如果三天後你們依舊止步於當前階段下,連我的一絲蹤跡都沒找到的話,那我就殺了這兩人!
如果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你們都止步於此的話,那你們又得花上多長的時間才能找到停止作案的我呢?你們愚笨真是讓我提不上興趣,加上已經沒有木櫃供我使用……所以,你們只有三天的時間。
72個小時從現在開始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