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三百九十八章 明哲保身

兩天修整之後,大軍再次發動進攻,但雖然修整了兩天,但是士氣上明顯弱了很多,不過單純兵力上,確實還是莫奕齊人馬更多,甕城雖然修起來了,但畢竟低矮,林皓明這邊死傷也變得多起來。

如此堅持了十多天,內城的修建已經基本完成之後,林皓明也沒有再死守甕城,而是可以選擇了敵人一次攻城的時候,連甕城帶着敵人一起炸燬了。

接下來是退守內城的時候,甕城雖然失手,但拖了半個多月,內城的修築已經確保能夠更好守城,而且之前敵方在甕城就已經損失不少人手,隨着甕城倒塌,普通士卒看到後面更加堅固高大的城牆,士氣不但沒有奪下甕城喜悅,反而更加低落。

莫奕齊也不愧是名將,見到如此情況,沒有下令再攻城,他知道,再打下去其實沒有多少意義,對方城中有高人,楊羲晟本身就以善守著稱,眼下對方把城牆修築到如今地步,雖然還距離另外一側原本的城防差一截,但以莫奕齊的推斷是打不下來了。

只是眼下陛下任命自己爲徵東大都督總覽全局,大兵壓境最後卻無功而反,恐怕這樣回去,自己最好的結果也是被降職閒置,最壞的情況,說不定會有牢獄之災。

比起其他將領,莫奕齊自問用兵在整個西神國都算是頂尖,易亞生在世的時候,都誇獎過自己,但是莫奕齊也知道自己問題,天生不善與人交際,故而雖有才華,但大多時候得不到重用,這次要不是事情緊急,加上確實沒有什麼將領敢領命,這事情也輪不到自己頭上,可眼下變成如此,回去如何交代。

當今陛下雖說算不上昏君,但因爲年少氣盛登基也才十來年,再加上兩年前大敗南北聯軍,故而也有了不小野心,要不是易亞生故去,恐怕已經發兵,自己若是勝了自然得到重用,敗了……莫奕齊越想越覺得不舒服,在來之前他從未想過敗北,結果先是各路人馬匯聚過來就遲了,加上楊羲晟居然一改穩妥的手段,派人騷擾還阻截,着實讓莫奕齊感到棘手。

“大都督。”莫奕齊心情苦惱,暫時修整,自己把自己關起來思索,一天之後,終於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而且還是熟悉的聲音。

能夠不經過通報就進來的,只有一個人,自己妻弟紀彥峰,自己戎馬伴生,年近三十這才成婚,結果第二天就跟隨易將軍出征,足足三年這纔回去,與這個妻子聚少離多,十幾年前在成婚多年總算妻子懷孕,結果等自己回去卻是妻子難產離世,妻弟因爲和妻子年紀差不少,從小養在府中,雖然是姐弟,但更多反而像是孩子,莫奕齊也對紀彥峰頗爲喜歡,雖然年輕,但聰慧過人,自己不善與人交流,而這次三十萬大軍又是從各處調撥,故而這集結大軍的事情就交給他,之前自己等不及剩餘幾萬人馬故而先殺過來,如今他也到來,說明剩下的人也到了。

“彥峰你來了。”莫奕齊嘆息了一聲道。

“大都督可是因爲之前攻城受挫,故而不知道如何是好?”紀彥峰問道。

“如果只是受挫倒是好了,對方有高人啊,一步差步步差。”莫奕齊苦澀道。

“哦!我剛剛抵達,大都督可以藉口這些人義務軍機讓其攻城,否則論罪處置,相信爲了自保,肯定會賣命攻城。”紀彥峰道。

“就算如此做估計也不行,我跟你說說這幾天的事情。”莫奕齊苦澀的把攻城不利都說了。

“大都督用兵經驗豐富,不是外甥可比,大都督既然說拿下可能性不大,恐怕是真的不大,只是這樣一來,大都督當初出征可是領了軍令狀,回去最好的結果也是撤職閒置。”

“你看的很清楚,所以……”

“大都督,既然打不下,那麼大都督就要考慮把責任推出去,兩州兵馬遲遲不到,延誤了有近一個月,不過這不是主責,大都督如果要避開責任,其實確實有辦法。”紀彥峰思索一番說道。

“哦?”

“眼下尚未入秋,但這個時候,這邊也到了收割的時候,之前敵軍一番騷擾,導致本地大戶良田受損嚴重,許多大戶都有些一些心思。”

“這個你提過,我不是讓你督導百姓,免得出現亂子。”

“大都督,既然打不下,那就要出亂子才行,這樣大都督就可以有藉口,而大都督負責的戰局,百姓之力可是屬於南樑郡郡守的事情。”紀彥峰示意道。

“這……你的意思是故意鼓動百姓鬧事?”

“眼下也只有如此的,不過這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到的,估計要等到入冬時候,眼下大都督可以把一些責任歸咎給遲來之人,然後上書朝廷,說明原委,因爲他們延誤軍機導致攻下城池要延後。”紀彥峰道。

“打仗我行,這些事情你行,按照你說的辦。”莫奕齊思索一番之後,最後還是同意了。

林皓明不知道莫奕齊這邊的變化,但是伴隨着入秋之後,雖說隔三差五依舊有戰事,但除了一開始幾天攻打兇猛,之後敵方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壓力沒有那麼大,楊羲晟也信心十足,同時也派出更多斥候在山上,以免敵人也繞到後面搗亂。

等到深秋寒意漸濃,戰事也變得更加平靜了,而就在剛入冬的時候,探子回報,西神國南樑郡發生民變,莫奕齊不得不抽調人馬協助鎮壓民變,於是整個冬天都變得格外安寧。

而就在等着敵方大軍來年開春繼續攻打的時候,還沒過冬大軍直接退出一百多裡,大軍主帥莫奕齊聽說因爲和南樑郡守矛盾,直接被調離了。

這一系列變化,看得林皓明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雖說當初自己確實做了一些事情,但是以自己對莫奕齊的瞭解,絕對不可能讓管轄之下變得如此糟糕,這讓林皓明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其中有些人降臨到了對方軍中?

但不管如何,敵方大軍臨陣換將,整個冬天都沒有了壓力,而趁着這個冬天,楊羲晟也勒令人手修建城防,相信真的到了開春,再來攻打那就一絲機會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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