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式公寓。
蘇回傾一手搭着椅背,垂着眼眸翻閱着手裡的資料。
這是剛剛陳叔送過來的,關於外圍商業區所有的一切,還有蘇氏最近的情況。
房間沒有粉碎機。
她看完之後,只是擡眸,給了懶洋洋趴在一邊的蘇大帝一個眼神,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來點火,燒了。”
蘇大帝正在舔自己的淡紅色的爪子。
聞言,一雙晶亮的眸子一頓。
然後僵硬地擡了擡爪子。
嗤——
一堆文件憑空燃燒,火舌頃刻間就將資料吞沒,明滅不定的火光映着蘇回傾那張冷豔的臉,在這一刻顯得十分的妖異。
火光漸漸變小。
“小姐,大頭先生找您。”陳叔在外面敲門。
“馬上出來。”蘇回傾應了一聲,然後微微眯了眼。
大頭?找她幹嘛?
她漫不經心的踩滅了還帶着火星的灰燼,然後伸手,將浴袍的腰帶繫上,拿着手機就這麼走了下去。
大頭跟陳叔很熟。
兩人坐在沙發上說話。
蘇回傾坐到他們對面,懶散地將腳擱到了几案上,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正漫不經心的敲着桌子,朝大頭看了過去,笑得頗爲邪氣,“找我幹嘛?”
她剛洗過澡。
眼眸太過的亮。
大頭愣了一下,然後纔想起來正事,“蘇小姐,這是老大讓我轉交給你的。”
他臉上很鄭重的表情。
敲着桌子的手倏然頓住。
蘇回傾看着桌子上擺着的幾樣東西,漫不經心的眸子也變得沉起來,她往後一仰,眯眼看向了大頭,淡淡的道:“拿回去。”
“啊?不行,老大會打斷我的腿。”大頭立馬擺手,一臉的驚懼。
蘇回傾瞥他一眼,依舊是那三個字:“拿回去。”
很平靜的三個字。
她微微靠在沙發上,那雙低着眸光彩熠熠。
即使是笑着的,眉眼也是清雋的很,卻也不能忽視掉她身上的冷酷。
還有隱隱要飄出來的喋血。
大頭立馬拿回了那三樣東西,忽然覺得,這樣的蘇回傾,跟喻老大真的有的一拼。
他抱着東西原封不動的出了蘇家的門,低着的眸有些苦笑。
而屋內。
蘇回傾站起來,一手拿着手機給誰發着消息,低着眸不緊不慢地朝樓上走去。
紫陽草。
太過珍貴。
她是需要這些晉級,但是她會自己去找,因爲有些東西收了,就沒法還。
蘇回傾伸手,推開門。
忽然裡面一道人影竄出來,手中的武器直取她的脖頸!
蘇回傾面色不變一個漂亮的擡腿。
“看來,這裡的安全系統需要加強。”蘇回傾將最後編輯的一條信息發出去,這才擡眸,滿眼清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阿波羅一按自己金色的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吾王,你知道的,再先進的防禦也不能擋得住我。”
蘇回傾瞥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懶懶地坐回了電腦椅上。
手搭在鍵盤上,噼裡啪啦的一串敲下去。
阿波羅一看那旋轉的三維炸藥圖,就知道她在幹嘛,他目光瞥到一邊還沒有完全燒掉的紙上,好奇的彎腰撿起來。
“嘖,陳少?”他掃了一眼,然後嗤笑了一聲,“這種人你不弄死他,打算留着他回家過年?”
“我的事你少插手。”蘇回傾“啪”地敲了一下回車鍵!
電腦上三維圖瞬間爆裂!
即使是個虛擬爆炸圖,阿波羅都看得咂舌,這麼多年,他就沒見過在軍火造詣上比蘇回傾更加妖孽的人物。
一聲輕響,蘇回傾合上了電腦,“什麼事,說。”
阿波羅立馬正了神色,“h國統帥死了。”
蘇回傾擡了擡眸,一雙清亮的眸子就這麼看着阿波羅。
很明顯,h國統帥死了跟她有關係嗎?
“要是m國統帥死了你再來說,”蘇回傾嘴角一勾,“畢竟,我跟他多年好友了。”
h國?
那是什麼?
阿波羅臉色不見半點笑意,他只是看着蘇回傾,那一雙金眸前所未有的認真,“留下的所有證據,都是指向傭兵王蘇s。”
蘇回傾臉上的笑意慢慢的一點點的消失。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國際中心。
怎麼可能越過半個地球去h國殺人。
“阿波羅,把你所知道的都用一份郵件傳給我,”蘇回傾伸手撥了撥黑色的長髮,掩映在背光處的眼眸是冷的,“另外,告訴獨孤聿笙,我明天晚上要見他。”
“我知道,”阿波羅伸手一撐,剛想翻下窗子的時候,朝蘇回傾笑了一下,“吾王,你不知道,就算是那個假的你,也在國際中心掀起了波瀾。”
曾經威懾國際中心的傭兵王死了,卻又活了?
這對整個國際中心的高層來說,絕對是一次震盪。
**
次日,蘇回傾準備去一趟怪物大學。
跟輔導員再請一天的假。
獨孤聿笙還是要見的。
剛要走,兜裡的手機就響了,是謝正淵的電話。
蘇回傾伸手劃開接起,很清冷的一個字,“說。”
“我剛剛跟蘇總談生意,她被一個人帶上了一輛車,”謝正淵的聲音很嚴肅,“如果我沒有看錯,那輛車是獨孤家的車。”
蘇回傾剛擡起的腳步就這麼頓住。
她掛斷了電話,然後按着手機就給蘇若華打過去。
第一聲就被掐斷。
蘇若華從不會掛她的電話,有特殊情況掛了,她也會發個信息解釋一下。
這種情況……
很明顯就是收集被劫持了。
蘇回傾嘴角一勾,笑容都是冰的,她低着眸,很慢地給赤月發了一條信息——【幫我追蹤一個手機號。】
於此同時。
國際中心的一家高級餐廳。
獨孤老夫人輕蔑的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然後施捨般的開口,“坐吧。”
蘇若華坐在她對面,坐姿一如既往的雍容優雅,無比的四兩撥千斤,即使是被擄過來的,依舊是從容不迫,“不知道老夫人找我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事,你知道我是誰嗎?”獨孤老夫人擡眸,看了一下蘇若華。
“不知。”蘇若華搖頭。
“我是獨孤恆的母親。”獨孤老夫人用一種非常凌厲的目光盯着蘇若華。
蘇若華捏着杯子的手頓了一下。
看到她這樣,獨孤老夫人嘴角輕蔑的勾了勾,“聽說你有一個女兒?”
蘇若華冷了臉,“您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
“蘇若華,我們獨孤家你想必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一個離異了還帶着二十歲女兒的破鞋,也妄想飛到枝頭?一個人要找準自己的定位,不要覬覦不屬於你的東西。”獨孤老夫人抽出一張紙,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後厭惡地看向了蘇若華,“未婚生子,又是離異,你這種不要臉的蕩婦連給我兒子提鞋都不配。如果你識趣,就帶着你那女兒離開國際中心,不然,我讓你們有去無回。”
就在這時候。
“砰——”地一聲,包廂的門被推開。
“你再說一遍?”一道清冽的聲音自門外出現。
包廂裡的幾人不由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一道人影正逆光很慢很慢地走進來,一手插在兜裡,一手拿着手機,黑色的髮絲隨着微風輕輕蕩着。
黑色的眸,黑色的發。
那張清雋的臉,看起來跟蘇若華很有相似的地方。
獨孤老夫人眯眼看了一下蘇回傾,然後鄙夷指着蘇若華,“這就是你那未婚生下來的野種?真是令人作嘔,正好,今天就帶着你這野種,趕緊滾出國際中心!”
“獨孤老夫人。”蘇回傾站定,朝她很溫和的一笑。
獨孤老夫人譏諷的看着她,“你這個時候討好我也是沒用的……”
蘇回傾依舊是單手插兜,微微傾身,拿起了桌子上的紅酒,就這麼一把連帶着酒杯直接砸到了獨孤老夫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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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