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黯修找到程萌羽有些躊躇的道:“城主,那個,三天後是你們的大喜日子,那個,我看彌睚一直很安分,也沒什麼可疑之處,你看是不是……”
“放了他?”程萌羽放下手中的秀活兒,擡頭望着黯修。
黯修被她嘴角猙獰的笑容嚇得打了個哆嗦,卻還是陪着笑道:“是呀是呀,關了半個月,也差不多了吧……”
“其實他也沒做什麼是吧?”程萌羽冷哼了一聲,“你們大概都覺得是我無理取鬧不盡人情吧?”
“不、不……”
“我最近很忙,忙着繡花,忙着準備婚禮,”程萌羽低下頭,繼續繡着手裡的荷包,“這些瑣事都是悠旃在處理,你找他去呀。”
提起悠旃的態度,黯修後背的冷汗越發的密集了,那麼溫和的一個人,卻是一聽到彌睚兩個字就變得冷酷非常,眼眸裡的寒意讓他只覺得遍體生寒,他哪裡還敢造次。
“他哪人呀?”輕輕咬斷線頭,她滿意的看着手中的荷包,加上這個荷包,給小白準備的一套新衣算是全部完成了。
黯修愣了愣道:“洛城,離我們這兒大概半個月車程。”
“他打算賴在我們這裡不回洛城了?”
黯修嘆了口氣,憐憫的道:“他也真是夠倒黴的,原本家境就日益敗落,這次傾盡家產到固倫購買了大批的珍貴貨物想要力挽狂瀾,卻在半路遇上到了魔獸的襲擊,貨物沒了,自己也在逃命途中與僅剩的幾名護衛跑散了還受了重傷……”偷瞧了程萌羽一眼,發現她似乎無動於衷沒有絲毫的表示,黯修有些泄氣的道:“城主,既然連燒殺搶掠的強盜都收留,爲何就不能接納一個無害的商人呢?”
“無害嗎?”若有所思的低喃着,程萌羽微皺着眉頭,沉吟了片刻還是拒絕了黯修,“還是暫時先關着吧,我現在沒空理會這些,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就是了。”
黯修還想說什麼,卻被她凌厲的眼神給制止了,最後只能無奈的出去了。
他走後沒多久,小白就過來了,接過程萌羽遞過來的包裹打開一看,頓時雙眼就放光了,微揚起嘴角,他故作平靜的道:“看着還行,就是不知道穿上合不合身。”
程萌羽含笑望着他,伸出手給他理了理略微凌亂的髮髻,柔聲道:“換上試試。”
小白恩了聲,居然破天荒的繞到屏風後面去換了衣服,程萌羽又是欣慰又有些失落的想着,兒子長大了呀。
當小白穿着一套新衣走出來的時候,程萌羽只覺得眼前一亮,哎喲喂,這麼帥氣的小子以後要禍害多少女人呀,比起來魔界以前,他可是有男人味多了,黑了不少,身子骨也壯實了一些,夾雜着皮毛皮革的一襲暗紅色勁裝和一些造型奇特的骨雕讓他顯得野性十足。
“這些是什麼?”撥了撥手腕和腰際的骨雕,小白問道。
“防身用的,你爹特地給你做的,喜歡嗎?”程萌羽幫他將衣襟撫平,細細的將那些小東西的使用方法講解了一遍,“我知道讓你不外出是不可能的,可是在外面要注意安全知道嗎,別隔三差五的帶些傷回來,真當你老孃不心疼呀?”
“能用暗器解決的就解決,你給我愛惜點身體。”男孩子長大了,又是在這種環境,她不能將他當溫室小花一樣養着供着,卻在放他出去的同時高懸着心臟,爲他擔憂不已。
望着她喋喋不休的樣子,小白的揚起嘴角道:“三天後他纔是我爹,現在還不是。”
“哎呀,你這小子,這麼斤斤計較幹什麼!”程萌羽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突然一擊掌,“鞋子鞋子,就說少了什麼。”從櫃子裡抱出個包裹來,她獻寶一樣的打開,叫道:“噹噹噹當!看!”這雙毛皮靴可是花了她不少的時間,全手工縫製,既暖和柔軟又帥氣,等下次再有上好的毛皮她就做幾雙毛拖鞋來穿,恩恩,對了,給自己做一雙UGG也不錯,哈哈。
“看,還有配套的新襪子,都換上換上。”將他摁在椅子上,她蹲下身幫他將新鞋襪都換上,“起來走走,看看合不合腳。”
小白此刻都已經被種種驚喜給震懵了,傻笑着起身走了兩步,感覺到腳下軟軟的舒服極了,只覺得滿心的喜悅似乎都要溢出來了。
“這裡的天氣可真是比變臉還變得快,就這幾天功夫突然就從夏天變冬天了,”程萌羽抖了抖,有些鬱悶的望了望窗外,“我聽說這裡的冬天可冷了……”說來以前他們生活的地方都不大冷,一般來說最低也就幾度吧,但是在魔界,將會持續的降雪甚至降冰雹三個月,屆時整個魔界都將變成冰雪的世界,所有的沙漠都會被極冷的寒冰覆蓋,大婚之後恐怕就要開始屯糧準備過冬了。
“真是帥呆了,不愧是我兒子。”滿意的稱讚着他,見他走了幾步之後就準備將衣服換下來,她拉着他的手道:“穿着走吧,別換了,我抓緊時間再給你做兩套,換着穿。”
“你們成親之後再說吧,我還有衣服穿。”小白搖了搖頭,最近他們有多忙他看在眼裡的,“喏,這是給悠旃的。”將皮袋子遞到她手上,他走到屏風後將新衣服換了下來。
“這麼多?”看見袋子裡裝了至少二十瓶淨化露,程萌羽有些詫異。
“恩,運氣不錯……”含糊的低恩了一聲,小白不想讓她知道他最近有多亡命的在外面劫掠,趕緊轉移話題問道:“哦,對了,石牢裡那個魔人是怎麼回事?”
程萌羽面上飄過一絲不自在,“就是個不太安分的魔人,關他幾日應該就好了。”
小白挑了挑眉,道:“何必這麼麻煩,直接殺了就是了。”雖說他經常外出,卻也有聽到一些關於那個魔人的事,在他看來,凡是得罪了他孃親的都該一刀剁了。
“誒,真是個麻煩,別提他了。”那個彌睚就是根刺,梗得她難受,卻又不能把他怎麼樣,她心腸若硬一點也就罷了,直接讓他消失那該多舒爽呀。
魔人們似乎對這件事有那麼一些意見和看法,放還是不放,趕出去還是讓他留下,還真是個傷腦筋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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