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反響
冉姐先唱了兩首老歌，臉上的表情比平日更活躍，唱腔也更細膩一些，對得起這麼多朋友和觀衆捧場。
這邊，齊清諾和陶萌碰杯：“我幹了，你隨意。”
陶萌喝了一口，抿抿嘴脣對楊景行說：“挺好喝的。”
楊景行笑：“來，我也敬你。”
陶萌杯子都不拿，看臺上說：“她唱得真好。”
齊清諾問楊景行：“你不去通知盼盼一聲？”
楊景行搖頭：“別讓她緊張。”
冉姐唱完了後就叫付飛蓉上臺了，喻昕婷帶領一陣掌聲。楊景行又坐到甘凱呈他們邊去了，給他們說了一下基本情況，就是他自己所瞭解的付飛蓉的出身和經歷。
甘凱呈三個人看臺上，再看楊景行，又瞄瞄陶萌齊清諾喻昕婷那一羣。策劃部的經理有點直白：“外形看起來不是太好，身高也差點。”現在的市場已經不是段麗穎那個時代的市場了。
陶萌嚴肅：“真的……可能是因爲我不太熱情。”
王蕊接過了冉姐分享的一朵滿天星放在旁邊，然後問問鋼琴師，就準備開始了。楊景行和喻昕婷回到座位上。甘凱呈又看譜子，付飛蓉的母親走了過來，站在楊景行這一桌旁邊。
付飛蓉也唱了兩首舊歌，完了後又換冉姐上臺。楊景行問甘凱呈：“你怎麼評價？”
齊清諾呼口氣：“別客氣！”
喻昕婷只好跟上。楊景行衆目睽睽下先把花束遞給冉姐，冉姐哈哈大樂的說謝謝。喻昕婷就把自己的給付飛蓉，付飛蓉接過後臉都紅了，第一次啊！
起初陶萌還有點擔心楊景行的琵琶會壞了一鍋粥，可是一分鐘後她就安心了。王蕊還在那邊一個人啪啪鼓掌，顯然是給楊景行的。作曲系的到底不一樣，即興能力確實很強。叫王蕊來彈的話，她不一定能即興做到楊景行那麼豐富飽滿，儘管她的技巧比楊景行成熟深厚。
歌曲前半部分，冉姐和付飛蓉兩種不同的唱腔此起彼落，鋼琴和琵琶也是你消我漲。中段隨着伴奏和旋律的越來越華麗飽滿，兩個女聲也逐漸靠攏，由之前的對比中生出一些融合的意思。末段是高'潮'和結尾，這裡的旋律和節奏是最爲精彩的，兩件樂器的華彩片段和兩個女聲的一小串小高音組成的高'潮'，讓觀衆們開始鼓掌了。
樂曲的第二段和第三段之間有一個小小的停頓，不知道的觀衆以爲是結束了，紛紛鼓掌，不過馬上又停了下來。
陶萌從自己的桌子上拿起雞尾酒杯，輕輕和幾人碰杯，小喝一口，微笑着謝謝了他們的誇讚，然後就回去坐下了，繼續推辭柴麗甜她們的表揚。
楊景行也不評價什麼，和他們一起看着付飛蓉。付飛蓉唱的第一首是沒什麼技巧的歌曲，平鋪直述的好聽旋律，把她聲音的特'性'很好的體現了出來。
回屋後，楊景行對陶萌說：“走吧，不早了。”
楊景行坐到陶萌旁邊，看着她笑，陶萌回報一下，然後開始。鋼琴前奏一起，酒吧裡又安靜下來。
一曲唱完，冉姐像大明星那樣大聲喊：“謝謝！”
大家一致覺得應該在這裡唱一遍，誰去呢？王蕊推薦楊景行，幾個人表示支持，喻昕婷也呵呵笑看熱鬧。
付飛蓉等幾秒後還是微微點頭輕聲：“謝謝。”
齊清諾瞪眼：“那你吃飽撐的？我有時候真看不懂你！”
楊景行搖頭：“不是，我只是想她的音樂道路走得純粹一點。”
邵芳潔說：“要是有趣就糟了，跟三號似的……”
小號和琵琶是兩個世界的，所以今天的合奏又是另一種感覺。在現場兩位專業琵琶手看來，楊景行彈得不是特別好，但是對整體效果影響不是很大，尤其是對一般聽衆來說。
王蕊都已經過去準備了。這次輪到冉姐上臺作介紹了，又牽着付飛蓉的手：“下面這首《指尖流水》我和盼盼合唱，還是楊景行作曲，但是作詞你們一定想不到是誰……就是我們的老闆娘！”等客人們鬧一陣後又說：“這首歌我們準備了很長時間，今晚是首演，希望你們喜歡。還要介紹一下琵琶伴奏，浦音大三學生王蕊，是諾諾的好朋友。”
甘凱呈的副手說：“沒可塑'性'。”
甘凱呈追問：“如果我們籤她，你呢？”
楊景行回頭說：“算我們每人一份。”
策劃部的經理問：“你想用什麼形式？這種新人，公司肯定不會當工作室籤。”
楊景行說：“我都懶得數了。”
楊景行呵呵笑：“我挺喜歡她的。”
齊清諾真火了：“誰再提這個我跟她急！”
楊景行也看着付飛蓉，因爲她比上次唱得更好了，能讓人感覺到聲音中感情的存在了。看付飛蓉時不時輕閉雙眼的樣子，是很投入啊。而輕快的鋼琴伴奏和人聲'吟'唱配合得天衣無縫，簡直讓付飛蓉的聲音有了穿透力。此時此刻的酒吧裡，安靜得似乎時間都停止了，只有付飛蓉的歌聲迴響在每個人的心靈裡。
陶萌笑一下，站起來，楊景行也跟着，和陶萌一起鞠躬感謝熱烈的掌聲。兩人往座位上走的時候周圍人還在注視鼓掌，甘凱呈的副手站了起來，對楊景行和陶萌招手：“來。喝一杯。”
掌聲立刻更激烈了，喝彩聲也馬上響了起來，由冉姐的那幾個朋友帶頭，齊清諾她們跟着煽風點火……叫好聲越來越大，簡直有點爆棚的意思了。
楊景行說：“要開始了。”
齊清諾過來了，敬幾個人一杯，問甘凱呈：“盼盼怎麼樣？”
楊景行說：“你們怎麼運作的我不太瞭解。我只有一點要求，付飛蓉的一切活動，我和她自己有決定權。”他嘿嘿乾笑：“過分嗎？”
等冉姐又唱了兩首後，齊清諾又去宣佈驚喜：“下面由楊景行和他美麗的高中同班同桌陶萌爲大家獻上一首鋼琴和小號，不，鋼琴和琵琶合奏，曲名《風雨同路》。”
安馨兩步走過來，把花遞到楊景行面前：“你們去。”
前奏的琵琶後面接鋼琴，然後冉姐先唱。第一句就明顯的比那天給楊景行驗收好不少，可能是今天有氛圍，或者是那天太累了。
楊景行和陶萌在掌聲中上場，陶萌還微微鞠躬了才坐到鋼琴前去。陶萌果然很漂亮啊，之前就已經注意到的驚喜，沒注意到的也驚喜。
甘凱呈把譜子理好，說：“我帶回去給老總看看，然後我們約個時間再談，今天就到這裡。”
老闆娘用力點頭。齊清諾跑過來摟住母親的肩膀取笑：“哎喲哎喲，有人眼睛紅了。”
楊景行說：“我幫你們寫歌。”
甘凱呈一直看譜子沒擡頭，策劃部那位倒是盯着臺上一動不動。甘凱呈的副手對楊景行笑一笑，點點頭。
楊景行說：“付飛蓉還需要鍛鍊，我也是。”
甘凱呈急：“時間不早了，叫她們把新歌唱一遍。”
第三段裡，爲了表現出原版小號的那種嘹亮激昂，楊景行用上了輪指。琵琶的輪指其實比吉他更有講究，楊景行在這裡表現得反而比之前好。齊達維的琵琶手朋友聽得笑。
陶萌怒視楊景行，把他拉坐下，然後解釋：“其實我還好，沒遇到過什麼……”
楊景行說：“還有。”
陶萌看看時間：“再聊會吧，十點再走。”
楊景行點頭：“好。”
陶萌突然伸長手，用食指輕輕釦扣楊景行的後衣領。楊景行回頭對她笑笑，陶萌也笑，眼睛水汪汪的。
安馨把花朝楊景行手裡塞。楊景行只得接過了站起來，對站在那裡猶豫的喻昕婷說：“走吧。”
邵芳潔笑：“哎呀，聽這口氣。”
甘凱呈歪了一下腦袋：“畢竟是業餘的……你怎麼找這麼個人？學校一抓一大把。”
陶萌不習慣，受了些影響，至少在楊景行那敏銳的耳朵聽來是不如之前跟他小號合奏時那麼順利，偶爾有錯音或者輕重失調。
楊景行笑：“學校的太專業了，根深蒂固。”
楊景行說：“你去啊。”
楊景行說：“我也還要慢慢了解自己，總之謝謝你。”
楊景行驚喜：“我想過，不過她條件不夠好……能籤的話當然好。”
甘凱呈在思索，策劃部的先回答：“有包裝的餘地。”聽語氣比較勉強。
甘凱呈笑：“不錯，新歌怎麼還不唱？”
齊清諾說：“急什麼。”拍拍楊景行的肩膀：“你準備了。”
除了喻昕婷她們，前面已經有人在叫好了，估計是老聽衆。給付飛蓉伴奏的是冉姐的搭檔，鋼琴水平至少不比陶萌差。這一次甘凱呈就拿起了譜子，不看臺上了。
楊景行搖頭笑：“我不行，怕人多。”
楊景行問：“你們覺得她唱得怎麼樣？”
王蕊哈哈樂：“你聽見了？怎麼是壞話呢，都是好話，說明你堅貞不屈。”
甘凱呈他們連付飛蓉都沒認識就告辭了，楊景行和齊清諾送出門。然後沒馬上回去，齊清諾問：“你怎麼想的？你不是要捧她嗎？”
八分鐘的樂曲結束後，陶萌看楊景行，楊景行誇讚：“厲害，你不會緊張啊？”
鋼琴聲很美，可是付飛蓉的'吟'唱聲更美，她才啊了幾秒鐘，酒吧裡就鴉雀無聲了，連調酒師都不再搖杯子了。
楊景行這一桌就甘凱呈沒鼓掌，他放下譜子，看楊景行：“下一首呢。”
果然，付飛蓉上臺，說話的聲音比唱歌是小不少：“接下來這首歌，也是……楊景行作曲，《少女》，希望你們喜歡。”她平時在臺上是不說話的。
老闆娘就說：“你們聊，錄音了給我一張就行。”
王蕊問楊景行：“我的呢？”
陶萌呵呵笑：“他有時候是挺無趣的。”
劉思蔓問楊景行：“哎，喜歡陶萌的隊伍有多長？”
甘凱呈放下譜子，指指楊景行的身後。楊景行回頭，連忙站起來，對有點熱淚盈眶的意思的老闆娘說：“嫂子，沒給你丟臉吧？”
甘凱呈倒是沒說什麼，等付飛蓉開唱一首去年的歌，他眼睛擡了一下。他的副手評價：“聲音還不錯。”
喻昕婷和安馨連忙去吧檯裡拿花束，柴麗甜她們驚喜：“你們這麼隆重？”
齊清諾說：“你很熱情啊。”
楊景行笑：“我哪有那本事。”
酒吧裡依然很安靜，儘管《指尖流水》和《少女》是兩首截然不同的歌，要顯得複雜熱鬧一些。
何沛媛不幹了：“你有意思沒？天天掛嘴上。”
劉思蔓唱：“可是她依然熱情如火……”
甘凱呈的副手說：“肯定有人比她唱得更好，而且多。前面那首讓程瑤瑤來唱，舞編好點，標準的少男殺手！”程瑤瑤是宏鑫近兩年順應時代'潮'流力捧的少女歌星，估計二十歲左右，舞臺風格遊走在可愛和'性'感之間，歌曲走的也是少女路線。程瑤瑤本人能唱能跳，是個有實力的偶像派。
老闆娘一把推開女兒，不太好意思的問楊景行：“你們再喝什麼？”
於是楊景行再坐下，被甘凱呈他們三個人集中注視。甘凱呈先邀大家一起喝一杯，放下杯子後對楊景行說：“你什麼想法，直說吧。”
楊景行譴責：“還聊！都是我的壞話！”
甘凱呈說：“說正事，你是不是想我們籤這個盼盼？”
豈止是過分，簡直是天方夜譚，最大最大的天后也不敢提這種要求。策劃部那位笑得有點冷：“你當經紀人？”
楊景行說：“給你們的。”
這首'吟'唱纔是把付飛蓉的聲音特'色'體現得淋漓盡致，那種活力充滿在美麗愉快的旋律裡，讓人的心情愉悅而寧靜，似乎回到無憂無慮的童年時代，但是又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期望。
甘凱呈嚴肅：“歌手鍛鍊不如訓練，你就不用了。我就問你，你的歌，是不是隻能給她唱？”
這時候掌聲才響起來，熱烈了一陣開始有人喊好。
策劃部經理對楊景行更熱情了，從商業角度看，楊景行或者陶萌當然都比付飛蓉有包裝價值得多。
結尾是鋼琴幾個很輕很長的音配合人聲的淡出，鋼琴彈得很好，讓觀衆們都不忍心鼓掌來破壞此時的感覺。
不過這個現場版仍然是十分好聽的，連齊清諾和喻昕婷她們都入神。甘凱呈他們幾個偶爾說一句話，冉姐在給自己的朋友指陶萌，付飛蓉站在舞臺邊目不轉睛的看楊景行彈琵琶這稀奇事，齊達維夫'婦'在吧檯裡擡頭張望……
陶萌說：“只聽一遍，可能記不住。”
王蕊說：“他是天才，哪有記不住的。”
楊景行對齊清諾說：“這麼多女生，不能只唱你一個，算了啊。”
齊清諾輕聲笑：“我又沒叫你唱。”
聊了一會後，十點了，楊景行得送陶萌回家了。喻昕婷她們四個人擠在後座，先回學校。陶萌還和她們揮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