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錄音
上午八點半楊景行要考和聲學，對一些學生來說這門課還蠻頭疼的，可是楊景行不到半個小時就做完了。因爲沒到時間他就沒馬上交卷，不過監考老師在他旁邊看了看後說：“答好了就走，坐這幹什麼。”
去北樓的路上，楊景行遇上齊清諾和何沛媛。齊清諾今天穿一件灰褐'色'的呢子外套，時尚而不花俏，挺中'性'的。下身是一條略微發亮的黑褲子，腰'臀'部分寬鬆如同泡泡，下面到膝蓋就收緊了，配合腳上簡約大氣如同馬靴的長筒靴。
何沛媛沒化妝，頭髮也是隨便朝後紮起來的，沒有劉海的額頭髮際乾淨，眉型比較細長，屬於沒有特別修剪的天然有型。她眼睛不大，雙眼皮沒齊清諾那麼明顯，臉也比齊清諾小，不過嘴脣稍顯豐滿，嘴角有點深。何沛媛穿得比齊清諾女人味一些，比如俏麗的灰白'色'短靴和短到腰上的羽絨服。
兩個女生差不多高，都漂亮，不過風格各異。面對面的走了幾十米距離，楊景行笑得燦爛。
何沛媛先打招呼：“帥哥，沒考試？”
楊景行說：“考完了，你們呢？”
何沛媛說：“我把東西放這，明天方便點。”
楊景行熱情：“我現在有空，要不要幫忙？”
齊清諾問：“你幫忙喘氣？”
點菜，常一鳴師徒倆顯然是想吃頓家常飯，點了些普通的菜，可陶萌又找最貴的那些加了幾個，然後再問喝什麼酒。
常一鳴呵呵：“別客氣。”
常一鳴說：“七八年了。”
楊景行鬆口氣：“幸好，不然沒人聽了。”
六段曲子，時間半個小時多一點。楊景行出來，陶萌遞上早準備好的紙巾：“擦擦汗……你可以休息一會再彈。”
楊景行笑：“這是火上澆油。”
楊景行說：“都是前輩，多關照。”
過了一會，常一鳴徒弟找楊景行喝酒：“四零二老師，我們喝一杯。”
第一遍演奏下來後，陶萌帶上錄音室裡的耳機聽效果，才發現自己在這首曲子的表現上比《綻放》還差得遠，不過楊景行說好。
楊景行說：“我覺得很不公平。”
陶萌就說：“那您是楊景行的老前輩了。”
常一鳴徒弟給楊景行倒了一杯水遞上，說：“四零二老師，這個cd能不能給我一張，我留個紀念。”
於是楊景行再進棚，陶萌留在了外面。楊景行在鋼琴前坐下後和陶萌對個眼神，然後說話：“謝謝我的老師李迎珍教授對我的教導……”
齊清諾把外套上面兩顆釦子也扣起來，問楊景行：“放假你車開回家？”
陶萌泄氣，甜笑着吃菜，還記得謙虛一下：“我也要學的。”
陶萌就說：“你叫他名字吧，他自己都還是學生。”
楊景行說：“前兩首還是算了，那是她的曲子。”
楊景行說：“是'亂'講的。喜歡一個人是慢慢積累的，要算的話，應該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覺得楊景行喝太多了，陶萌就再不提酒的事了。
楊景行說：“問他們。”
楊景行拉椅子：“陶萌小姐，你請坐。”
楊景行看陶萌的眼睛：“我會努力給我們的愛情加分。”
陶萌想象一下，表情變得有點責怪：“幸好我自控力比較好，不然可能更分心……你呢？”
陶萌歪下巴做出咄咄'逼'人的表情：“你故意擡槓的！我想過了，如果我們的學習受到了嚴重影響，就一定要想辦法解決。”
常一鳴哈哈：“談不上。”
楊景行和陶萌出去，看常一鳴的徒弟並軌，做一下混響，很快完成了。再聽一遍成品，感覺就很不一樣了。
常一鳴說：“高二。”
楊景行說：“我喜歡你彈的。”
陶萌先來，彈《綻放》。器樂畢竟比聲樂把握而且穩定得多，陶萌只彈了三遍，楊景行和常一鳴就都表示就過關了。聽了一遍自己的演奏後，陶萌就更積極的準備《風雨同路》。
進包廂後，陶萌招呼客人：“常老師請坐，請坐。”
吃完了飯送走常一鳴，楊景行問陶萌：“吃飽了嗎？”
菜上來了，酒倒好了，陶萌先舉杯：“常老師，今天謝謝你們，也麻煩您以後多關照楊景行，我們敬你們一杯。”
接着就吃午飯，去的是上次楊程義請張彥豪他們的那個地方，夠檔次了。常一鳴自己開車帶着他徒弟，陶萌就有時間和楊景行商量：“不用喝酒吧？”
陶萌搖頭：“不行，我不能一個人彈。”
楊景行說：“你沒看出來，他想讓我醉上加醉，我不上當，幹了。”
陶萌用力一甩手：“到底是不是？”
何沛媛一驚：“啊……什麼？沒有！”
楊景行先彈了一遍著名的肖邦三度練習曲，然後幾乎沒做停頓，馬上過度到李斯特改編的帕格尼尼的《鍾》，《鍾》完了之後再是李斯特本人的《馬捷帕》。別說常一鳴師徒倆，陶萌都聽傻了看愣了。
常一鳴也聽出來陶萌的鋼琴水平一般，就建議：“這首複雜一點，楊景行先錄，你再跟着小號走，簡單一點。”
楊景行苦笑：“現在多少分了？”
楊景行問：“怎麼解決？”
楊景行外行：“這個不間斷能錄多久？”
陶萌還是要了一瓶紅酒。
楊景行問：“什麼文案？”
陶萌又笑得得意了：“這又不難……你還'亂'說話！”
楊景行笑：“我不拆穿他。”
吃完了飯後兩人都去音樂學院，陶萌堅持要用這個下午好好練習鋼琴，免得明天錄音的時候被專業人士看扁了。可是這也不是幾個小時的事情，何況一會就要聊一聊，中途還要一起去喝一杯咖啡，五點陶萌就要回家。
陶萌有意見：“不行，我也要。”
陶萌不好意思起來，楊景行問：“讀高中？”
陶萌想了好久答不出來，有點擔心的問：“你覺得呢？”
第三遍錄好後，陶萌只聽了一半放下耳機小聲對楊景行鬱悶：“你來彈，分開錄。”
楊景行說：“那再耽誤你們半個小時，我錄一段送給我老師。”
齊清諾說：“下星期來搬，走了。”
陶萌笑，但還是溫柔的認真：“這樣不好，我建議你在做什麼事之前先給自己定個目標，比如今天下午要看多少書，看之前先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沒看完之前不能想其他的，就算分神了也要該快把思緒拉回來，還有手機也不能放在旁邊，電腦也是……”
楊景行點頭：“怎麼？”
陶萌大方：“沒關係啊，你喜歡就行。”
陶萌決定：“那就一樣一個。”
可是鬼火完了後，楊景行又彈起了肖邦的夜曲，作品九第二號。最後纔是貝多芬的《悲愴》第三樂章。
陶萌點點頭，想起來事情後就變了表情：“你一點都不配合我！”
陶萌沒給楊景行眼'色'，坐下和常一鳴聊天：“常老師，您在宏星公司工作多久了？”
楊景行笑：“我還要慢慢學習……你怎麼表現這麼好？”
常一鳴解釋：“主打《豆蔻》嘛，想拿你宣傳，老總沒通過的。”
常一鳴反而比較重視這個，叫徒弟讓開，他來掌舵。
陶萌堅持：“總之要想辦法，不能放任自流，不然會給我們的愛情減分！”
楊景行連連點頭：“對對對，我是'亂'說的。”
於是楊景行身兼兩職，先錄了鋼琴音軌，而後再帶上耳機吹小號。吹完後，常一鳴在外面打了個ok的手勢。
《馬捷帕》完了後，緊接着的是《鬼火》。常一鳴的徒弟可能有了解，在監聽室裡感嘆：“太強了，神啊！”
楊景行笑：“我應該早一點行動。”
陶萌責怪：“怎麼能問，點瓶紅酒，我喝一兩口……你別讓他叫你老師，年紀還比你大，會讓人覺得你有架子。”
陶萌扯扯楊景行的衣袖：“快點，你去彈！”
常一鳴他們繼續笑。陶萌硬撐住：“我覺得高中還是要以學習爲主。”
常一鳴笑：“那好，就同步錄吧。”
陶萌說：“一百分的話嗎，這個只能加零點零零零一分。”
楊景行說：“不急，先吃飯。”
楊景行說：“好，今天下午的目標是想你四個小時。”
“謝謝……你也喝水。”徒弟很高興，又羨慕楊景行：“你身體好，一般人肯定彈不下來。”
楊景行又給不動手的陶萌夾菜，被小聲責怪：“別這樣。”
陶萌想了一下後不開心：“如果兩個人從小就認識，但是長大了才談戀愛，能說他們從小就開始了嗎？”
當徒弟的給楊景行搬椅子：“你坐……我學過幾年琴，也不算學……說出去別人肯定不信。”
楊景行笑，常一鳴他們也跟着笑。被陶萌看了一眼後，楊景行豪氣起來：“我幹了。”
常一鳴笑：“多久都沒問題。”
常一鳴看着楊景行，笑一下：“老乾媽說我還不信。”
常一鳴說：“隨便點好，你們跟我兒子差不多年紀。”
陶萌笑，很不好意思的低頭吃幾粒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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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行說：“你只要說願意就是一百分了，可我那時候纔開始學，還學海無涯。”
楊景行說：“我沒想過自控。”
“爲什麼！”陶萌的眼神做好準備。
陶萌很禮貌的感謝常一鳴，幫楊景行邀請他們一起吃午飯。常一鳴抓緊時間先看看兩首曲子的譜子，然後再問問楊景行對樂曲的表現要求，然後就開始了。《灌籃高手》和《愛情故事》都被陶萌淘汰了，感覺專門跑來錄這個似乎對不起四零二的名頭。
楊景行幫忙夾菜，問：“這個能不能加一分？”
星期六上午九點，楊景行和陶萌趕到宏星公司，常一鳴和他的徒弟等着的。常一鳴的徒弟是剛從平京電影學院錄音專業畢業的，不過學校裡教的電影錄音和音樂棚錄音很不一樣，何況這裡的器材都很高檔，他還要慢慢學習。
常一鳴連忙推調音臺，可楊景行已經說完了，開始彈了。常一鳴的徒弟很快聽了出來：“肖邦的三度練習曲！”
陶萌提醒：“你說高二！”
一共刻了四張cd，都是全收錄。常一鳴的徒弟還現場打印了一個目錄做封面，一共九首曲子，第一首《綻放》，演奏陶萌，作曲四零二。第二首《風雨同路》，鋼琴陶萌，小號四零二，作曲四零二。第三首還是《風雨同錄》，演奏四零二……然後下面六首就是肖邦什麼的，不過都是四零二演奏。
陶萌分析：“我覺得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尤其我們剛剛開始。”
楊景行說：“高二容易談戀愛，我就是高二開始喜歡她的。”
楊景行邊擦汗邊問：“能不能分兩張cd，這一張給老師。”
楊景行說：“我沒有。”
常一鳴說：“吃菜吃菜，還真的餓了。”
看時間還早，常一鳴建議楊景行：“再錄兩首，老乾媽說你是大師級的。”
中午還是和陶萌在老地方見面。陶萌早上拿到了兩門考試成績，都是八十多，值得慶祝，可陶萌自我要求高：“專業排名沒到前五……匡靜都是第一！”
再來一遍，發現還是沒進步。《風雨同路》畢竟在樂曲結構和感情上都比《綻放》的要求高了不少。陶萌雖然彈得不怎麼樣，耳朵還是有水準的。
常一鳴也幹了，他徒弟分了兩口，陶萌意思了一下放下杯子。楊景行接過來：“敬酒不能這樣，我代了。”又一口乾了。
楊景行安慰：“這說明不了什麼。”
齊清諾說：“沒，樓上那些東西呢？”
楊景行補充：“不過我是學海無涯甜作舟。”
楊景行問何沛媛：“聽說你要領先了？”
晚上楊景行還是一個人吃飯，七點多再吃喻昕婷送來的蘋果，兩人聊上一會。十點楊景行再給陶萌打電話，然後再短信來短信去一會。
常一鳴對楊景行說：“不喝酒了吧，下午還有事。”
一張紙巾根本不管用，陶萌再一次'性'給楊景行三張，看着他提醒：“頭頂上，等會要回去洗澡。”
楊景行說：“存這，你的呢？”
常一鳴的徒弟'插'話：“下面文案也說四零二老師是鋼琴天才。”
陶萌倒是有興趣：“彈肖邦和李斯特。”
陶萌英勇：“減少見面時間！”
楊景行反問：“再回憶從小的點點滴滴，不也覺得甜蜜嗎？”
陶萌沒被蠱'惑'，急道：“那也不是喜歡啊，你說實話！”
楊景行裝傻：“什麼實話？”
“你說！”陶萌真的好急。
楊景行說：“這是個很複雜的問題，先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