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任務
星期四一大早起牀，楊景行送走父母，在去學校的路上接到父親的短信：你媽媽在臥室的抽屜裡留了東西，你記住一點，做人做事要問心無愧。
中午見到喻昕婷和安馨，楊景行彙報了這兩天的收穫。喻昕婷爲楊景行高興，可又擔心以後不能常見到付飛蓉了。
安馨打聽付飛蓉在成爲一個專業歌手前要經過哪些工序，楊景行說工序還蠻複雜，要和宏星的專業培訓老師一起商量制定。
楊景行問：“你們週末有空嗎？陪盼盼去買點衣服。”
喻昕婷樂意：“好哇，我一直想和她去逛街。”
楊景行說：“只管買，我把卡給你們。”
安馨問：“你自己不去？”
楊景行說：“我沒空。”
安馨明白：“哦，你的事給我們，你去約會！”
楊景行說：“今天買衣服是給你的任務，你要保質保量的完成。”
楊景行說：“她們是朋友。”
楊景行說：“這不是你用我的錢，是我給你的投資。衣服不是給你平時穿的，是工作服，明白嗎？”
楊景行說：“好難選，都喜歡。”
終於看完了，《風雨同路》都聽了兩遍。陶萌評價：“總體來說還可以。”
於是楊景行又給母親打電話，蕭舒夏在電話裡就沒寫紙條那麼溫柔了，再次就楊景行不務正業的事批評他，尤其是她還不滿那個付飛蓉，不好看，不大方，文化低。
陶萌又提老話：“其實我真的不想你走這條路……不過既然你有決心，我就當是你的藝術追求了。不過你要向我保證，不會做一個爭名奪利的市儈小人。”
陶萌居然不滿：“這張是什麼時候拍的？我沒睜大，睫'毛'也沒翹。”
楊景行說：“付飛蓉很好啊。”
陶萌猶豫了一下抱怨：“都怪你，我現在胃口都沒有了。”
楊景行說：“烏溜溜的黑眼珠。”
付飛蓉還讓楊景行等了好一會才接聽，輕聲：“喂。”
喻昕婷說：“她還沒到，剛剛打電話了，我們在等她。”
喻昕婷把卡緊攥在胸前，吃驚：“那麼多！”
楊景行求情：“我新手上路，你寬宏大量一點好不好。”
陶萌吵吵：“是你總是做我不喜歡的事，本來是藝術家，現在變三流混混了，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齊清諾問：“這種好事不算我一份。”
安馨哼：“還用問。”
楊景行還在賭氣：“別這麼勉強。”
楊景行說：“行，你聽齊清諾的……還有，也督促她們買幾件，這也是任務。”
楊景行說：“不用，說吧，想吃什麼？”
吃午飯前，楊景行給喻昕婷打了個電話，問她們進行得怎麼樣了。喻昕婷有點失意：“還沒開始買，盼盼她要自己付錢，而且不肯買貴的。”
折騰了好久後拍好了照片，陶萌有主意了：“我們一人做一個，看誰做得好……你不準把我墊腳的漏出來，也不準用這個音樂了，換一個！”
楊景行懶得伺候：“我喜歡就行。”
陶萌也沒忘記楊景行：“再給你選幾張……不行，要拍合影。”
齊清諾問：“陶萌什麼意見？”
喻昕婷說：“不，只給盼盼用。”
第一張照片是一個橫長條，中間是陶萌雙眼的特寫，除了眼睛和眉'毛'，就還能看見一點點劉海和半個鼻樑。
楊景行說：“必須刷，卡里還有十二萬，算五百一件，你們每人至少四件，盼盼越多越好，春夏秋冬的，至少湊夠二十套，還有包包，化妝品……”
楊景行嘿嘿：“你要是想吵架就直說，我可以配合。”
付飛蓉還是說：“我自己買，我找嫂子借。”
陶萌認真：“你要虛心接受批評，下次才能做得更好。”
陶萌急說：“如果純粹是爲了工作，我不介意你的搭檔有多麼漂亮……或者成熟'性'感。”
陶萌說：“我也要考試啊，而且你還比我熟練得多。下星期你必須做出來，而且不能低於五十張，要精益求精。”
楊景行說：“你也去更好，密碼記住，六二六六八八。”
陶萌握住電腦輕抖兩下算是不滿：“你煩人，你教不教！”
可能是楊景行不夠嚴厲，付飛蓉說：“不用，不能用你的錢。”
楊景行哈哈笑：“唱歌而已，我又不是當老鴇。”
楊景行笑：“我去和美女見面。”
接下來都是一系列的局部特寫，還有耳朵，頭髮，手，甚至是鞋子。陶萌一張至少要看半分鐘，總是能挑出'毛'病來。耳朵後面的頭髮不順啊，手勢不好，鞋子邊有點髒，脖子被衣領擋住了……
這一張又是陶萌嘴脣和下巴的特寫，還能看見鼻尖。照片裡的陶萌在輕笑，粉潤的薄嘴脣之間微微'露'出上排的點點牙齒，擠着兩個淺淺的假酒窩，還能看見兩邊的幾縷頭髮。
陶萌擡下巴：“就是！”
楊景行高興：“好，我加油，爭取不丟人。”
陶萌問：“那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楊景行問：“你就這麼報復我？”
陶萌樂一下，把其他的照片找出來對比一下，尤其是對比楊景行處理過的和原版，然後就問：“這個效果怎麼做的，你教我。”
楊景行都煩了：“你刪了！”
當然，蕭舒夏也能從自己的專業角度幫助兒子，她叮囑楊景行從現在開始，每一筆收入支出都要詳細記錄，做事要有計劃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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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萌再仔細看看，問：“我眼珠黑不黑？”
陶萌說：“工作是工作，朋友是朋友，不能混爲一談，她們又不是你的員工！”
喻昕婷重複一遍，拿手機記下，看出來：“是不是你爸爸媽媽的生日。”
楊景行認真說：“付飛蓉是個好女孩，也會是個好歌手，我們應該祝福她……”
喻昕婷說：“沒關係，你去吧。”
楊景行說：“我還沒給她說，應該沒什麼意見。”
楊景行問：“齊清諾呢？”
楊景行問：“誰得罪你了，還是想報復我？”
楊景行今天這麼早回家就是因爲給陶萌拍的照片還沒處理，星期六就要交貨了，得趕快。
頁碼倒數了，陶萌就看得更慢了一些，終於肯說：“這張我喜歡……你是不是選的你最喜歡的？”
楊景行說：“沒有空中樓閣的藝術家，我也根本不想當藝術家，不過更不想當三流混混。”
齊清諾問：“你自己幹什麼去？”
安馨問：“她走什麼風格路線？”
星期六，楊景行又一大早去接陶萌。陶萌上車後就看着楊景行，楊景行指指後座。陶萌連忙不顧形象的鑽過去把電腦拿了過來，還有兩份合同。合同先墊在電腦下，先看照片。
晚飯後，楊景行回到家，發現父母給自己留下的果然是一張銀行卡，還有母親的字條：兒子，你長大了，爸爸媽媽都爲你高興，都支持你。卡里有八十二萬，密碼是你的生日。賺錢很不容易，要用到該用的地方。
楊景行說：“你把電話給盼盼。”
陶萌不放過：“你別岔開話題。我不是跟你談工作，是說你做事的方式！”
好不容易選了一個地方擺好相機自動拍攝了一張，陶萌又不滿意：“我只到你耳朵……你找個東西我墊一下腳，只能比你矮一個頭頂。”
喻昕婷說：“我爸爸是六零年的，我媽和你媽一樣。”
付飛蓉說：“沒有，她們說等齊清諾。”
陶萌抱怨：“你大度點好不好……讓你拍就算不錯了。”
星期五中午，楊景行在食堂外等到喻昕婷安馨和齊清諾，她們是上體育課後集合的。一起吃小炒，楊景行把自己的銀行卡給了喻昕婷，說：“你們都刷這張卡。”
陶萌熟悉自己的相機，知道照片的質感肯定是被楊景行處理過，她看得好認真。楊景行犯賤：“是不是好想親一口？”
楊景行說：“還是要靠自己。”
陶萌弄明白後又要批評楊景行：“這種事你怎麼讓她們去？”
陶萌說：“又不是想我！就算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有必要那麼急嗎？不能慢慢找一個條件好的歌手嗎？”
楊景行笑：“聰明。”
就在桌面上，一個叫萌萌的文件，就是楊景行這兩天製作的電子相冊了。陶萌瞟楊景行一眼：“先別開車。”然後點開相冊看。
陶萌就放過：“好，再不說了，相機，你慢點，我拿相機。”
楊景行哈哈：“你還會在乎別人怎麼想？”
齊清諾追問：“說呀，我們刷起來好狠心！”
楊景行不太高興：“你嫂子是經紀人還是我是？別囉嗦了，等齊清諾到了馬上去……你們吃飯沒？”
楊景行說：“我打給他。”
陶萌怒視楊景行，把手朝屏幕上一遮，不讓他看。
付飛蓉還爲難的哦了一聲，楊景行掛了電話。
楊景行說：“要考試了，還有好多事要忙……”
爲了報復得徹底，陶萌又把電子相冊看了一遍，然後開始看合同。先看楊景行和付飛蓉的，陶萌就明白爲什麼藝人們要那麼拼命辛苦的賺錢了，原來一大半都被別人拿走了。再看楊景行和公司的，陶萌就知道了爲什麼說資本家每個'毛'孔裡都流着別人的鮮血了。
又到了公園，陶萌給楊景行拍了幾張後，相機又換到了楊景行手裡，陶萌擺起姿勢來又一發不可收拾。
楊景行連連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於是楊景行教，其實還蠻複雜的，一張照片要從原來的那種格外的清晰明亮處理成相冊中那種略帶灰冷復古的效果要通過好幾道工序。
陶萌沉默了一會後語氣軟了一點：“可是別人會這麼想。”
陶萌看楊景行一眼，點到下一頁。楊景行又補充：“和你的笑容。”
蕭舒夏甚至有點期望：“我以後隔一段時間就去給你做賬，看你什麼時候把那點錢虧乾淨。”
局部特寫完了後就有一些側面的，背面的，都是一截一截的，一直看到倒數幾張，纔是正面的整體形象了。雖然陶萌當時已經盡力了，但是她擺起姿勢來真的不專業，還是初級新手的幾個模樣，就差沒剪刀手了。
這次陶萌就要自己篩選了：“這張要做，選這一塊……這一張也要，這堆花要留住……你記住沒啊？”
楊景行同意：“好好好，我們不談工作，想去哪吃？”
陶萌學了好一會後就動手實踐一下，發現已經基本掌握了，然後就暴'露'用意：“我要報復你！開車，不逛街了，去公園！”
陶萌問：“其他的呢？”
齊清諾對喻昕婷說：“拿好，一分別給他留。”
楊景行說：“清淡的，有朝氣的。”
陶萌還抱怨：“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工作，我一點都不喜歡！”
楊景行妥協：“好，我以後注意。”
楊景行聽見喻昕婷叫付飛蓉接電話，可付飛蓉沒出聲，過了一會後，又是喻昕婷的聲音：“她不肯接。”
楊景行說：“還在相機裡，電腦裡也有。”
陶萌急了：“我是爲你好！工作中不能摻雜個人感情，不然對誰都不好！”
音樂先響起，是楊景行用鍵盤錄製的《風雨同路》，效果不錯。相冊一共收錄了四十多張照片，楊景行都進行了後期處理，主要是裁剪和效果渲染，整體走的是一種懷舊樸素的路線，和素材本身成反差效果。
楊景行賭氣：“沒下次了。”
陶萌叫嚷：“你說得好難聽啊！”
晚些時候，楊景行又和齊清諾在四零二碰頭。齊清諾詳細的瞭解了一下楊景行的計劃，還建議：“如果段麗穎能提她一把就好辦多了。”
楊景行笑：“好，我保證。”
陶萌不高興的說：“我當然祝福她，不然丟人的是你！”
楊景行說：“那我給你講個笑話，關於吃飯的。”
陶萌聽着。楊景行就說：“狼媽媽和狼爸爸一直很擔心，因爲它們的狼寶寶總是隻吃胡蘿蔔，肯定會營養不良。終於有一天，狼媽媽它們看見小狼在追一隻兔子，它們很高興，狼寶寶終於要改吃葷了。狼寶寶動作敏捷，很快就抓住了小兔子，一爪子按住，大叫：快把胡蘿蔔交出來！”
陶萌抿着嘴脣笑，然後又不滿：“這肯定不是你自己編的，你要自己逗我笑！”
楊景行就說：“小天使陶萌肚子餓了，可是小惡魔陶萌在生氣，不肯讓小天使去吃飯，小天使就講笑話給小惡魔聽，小天使說傻子偷了乞丐的錢包……”
陶萌嘻嘻一笑，然後馬上止住：“這個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