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你的胃口太大了。”安德魯皺了皺眉，故作爲難的看着他。
“AT&T對你來說，不過是一份穩定的彙報。”李子濤說話的時候，蒂亞把一份文件遞到他的手上。
“看看這個，相信你會滿意的。”李子濤把文件轉交給安德魯。
這是一份有關ARC發展，TV行業的產量，對未來市場預估的詳細報告。
爲了達到讓人滿意的效果，裡面的所有結論都有詳細的數據支持。
但在李子濤看來，這份報告還是太過保守了。
智庫和ARC對未來市場的評估僅有10億。
但是，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時代的發展會比他們預料的快很多。
不過他還是按照原本的報告給安德魯看。
畢竟，過於朝前的思想對他和世界來說都是危險的。
要是把麥可爾·傑克遜放在這個年代，就算他才華橫溢，最多也就能在小酒吧裡當個暖場的駐場。
時代的侷限性，不是輕易就能打破的。
否則，現在的華人工會怎麼可能還坐視《排華法案》的存在。
“這份報告很有意思。”安德魯看完後，把報告交給了身邊的保羅。
能看得出，他的表情明顯愣了愣，但還是飛快的接過報告，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李子濤笑容詭異的看了眼安德魯，對方好像沒看懂他的意思，自顧自的說：“你願意出什麼價？”
“安德魯。”李子濤搖了搖頭，玩味道：“你又願意出什麼價格？”
四目相對，兩人相視一笑，彷彿都懂了對方的意思。
這件事其實很明顯，換股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
不過，李子濤拿出的只是一份預估報告，AT&T的盈利和量級卻放在那裡。
這就好比一個是正在建造的高樓，而一個是已經存在許久，著名的地標建築。
兩者之間的差距是明顯的。
就算未來ARC能夠超越他，那也是未來的事，不是嗎？
“1比3。”安德魯說出他的價格。
“安德魯，夥計，你不能這麼貪婪。”李子濤玩笑的看着他，說：“1比2。”
“我的朋友，你該明白兩者之間的差距。”安德魯放下茶杯，沉吟道：“1比2.8，我需要讓家族的人信服。”
“我想等賺錢的時候，他們會歌頌你的偉大。”李子濤淡笑着說：“2.2。”
兩人你來我往，與力據爭的討論着小數點後的數字。
最終，李子濤拍板似得篤定道：“2.5，我想這足夠滿足你們的胃口。”
“查理...”安德魯還有些猶豫。
他看出這是李子濤的底線，這也正是讓他猶豫的原因。
如果TV產業真的能夠達到他所預估的樣子，安德魯自然是高興的。
但這一切都有個前提，就是事情會按照報告上的預估去發展。
一旦中間有任何的偏差，到時他是不用擔心，命不久矣的老頭子，有什麼好擔心的。
但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肯定會因此受到牽連。
原本就不怎麼受重視，要是再缺少了最後的籌碼，可以肯定他會被趕出家族核心。
那樣的話，安德魯恐怕連死都無法閉眼。
“安德魯，我很看好ARC，就像曾經的收音機，它會成爲新的生活主題，
而且，我們就快勝利了，我想你該明白，勝利會爲美利堅帶來什麼？”
歷史上但凡是戰勝者，永遠都是滿載而歸的，梅隆家族同樣是戰爭的受益者。
“我需要一些現金補償，至少能暫時穩住他們的胃口。”家族大也有大的不好處。
各方利益需要平衡的地方太多了，安德魯不可能做個獨裁者，特別是在他這個年紀。
“20萬，現金。”李子濤早就準備好了。
對安德魯的考慮，他早就考慮在前面，用現金先填補AT&T方面的損失，讓那些貪婪的嘴巴先閉嘴。
“成交，你可真是個精明的傢伙。”安德魯大笑着伸出手。
“你也是，哈哈……”李子濤也笑着站了起來。
順利的拿到AT&T，對他來說是今年最大的收穫，這會有利於他的傳媒帝國計劃。
梅隆家族掌握着AT&T百分之10.5的股份，這些股份分散在家族核心成員手裡。
李子濤需要付出ARC百分之26.25的股份，還有20萬美刀的現金，其餘的自然是由安德魯去搞定。
至於這些股份他們該怎麼分，那就是梅隆家自己關起門的事了。
談完了大的方向，具體細節自然是交給下面的律師和團隊去辦。
李子濤親自陪着安德魯參觀起自己的公寓，只是他的心思看起來並不在這上面。
“查理，摩根的葬禮上沒見到你，你們之間的關係還是那麼糟糕嗎？”安德魯笑眯眯的打量着四周。
“我想這是人盡皆知的秘密。”李子濤大方的承認了。
他和摩根、波士頓財團之間的矛盾，幾乎是上流社會公開的秘密。
只是沒有人會當面提起，畢竟兩者都是不好惹的存在。
“那個倔強的老傢伙，最後還是逃不過死亡的命運。”安德魯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
“又有誰能逃得過呢？”李子濤也有些感慨。
不論兩人之間的關係如何，摩根家族的衰落都難免讓他有種兔死狐悲的感受。
曾經的‘救世主摩根，’也無法抵抗時間的魔力，‘李氏又能走到多遠呢？’
這是李子濤最近時常會問自己的一個問題。
“你知道嗎？年輕的時候我曾和他打過架，用拳頭狠狠的痛擊他的下巴...”
安德魯滿臉笑意的揮了揮拳頭，目光追憶的呢喃着：“那傢伙的下巴可真硬，一眨眼，他就躺在土裡，呵呵……”
“老夥計們一個個的都走了，不知道我還能再撐幾年。”說到這兒的時候，安德魯向身後看了眼。
保羅正在和艾登、梅森有一搭沒一搭的交流着，看起來像是在討論公寓裡的格局佈置。
李子濤也明白了他的用意，說來說去，逐漸感受到‘死亡臨近’的安德魯，還是放心不下這個兒子。
據說他現在每週要接受3次檢查，家庭醫生24小時的跟在身邊，看來安德魯的身體也快不行了。
“也許，可以讓他來試試。”思索間，李子濤決定體諒一個父親的心，給保羅一次機會。
但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