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瑾不會相信她的解釋吧,解釋得太多,反而顯得她太過刻意了。
“……”
雖然不知道,白杉具體爲何會在沈公館。但她的解釋,他還是相信的。
換作是以前的白杉,不管她講什麼,他都不會相信。那只是她的藉口而已,可是現在……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她說的就是真的。
興許是……她不像以前那樣總是處處纏着他,想方設法的和他在一起。現在她就算看到他的時候,她也會刻意避開,甚至還裝作不認識他了吧。
“真的對不起……我先走了。”
白杉垂着腦袋,眼眶裡凝聚着淚水。
爲什麼不管她做什麼,她總是做不好呢?
從洛家宴會之後,她真的決定了不再妄想和他在一起。早知道宮晴晴和沈浩瑾有關係,這裡就是沈家,打死她也不會來的。
“我相信你。”沈浩瑾突然開口簡短的回答。
“你……”白杉猛然擡頭正視着他,難以置信他的回答。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委屈的眼淚剎那間奪眶而出。她趕緊側過身去,把臉上的淚水擦拭掉。
她可不是在向他賣慘,博取同情。
如今的她不需要任何同情,僅憑她一人之力。她絕對可以讓自己過得很好,她不要再去做曾經那個事事都依靠別人,無能又懦弱的白杉了!
當初她離開無頭山的時候,惡婆婆就質問過她一個問題。
‘你非要離開無頭山是不是,外面的世界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美好,那你走了就不要後悔。’
是她自己選擇來濱市的,濱市這個地方真的給她帶來了太多的痛。同樣也只有痛了,她才能夠學會獨立。
不後悔,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死在這條路上,她也絕不後悔!
“你的手受傷了嗎?”沈浩瑾問道。
“沒……沒有。”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然後正對着他搖了搖頭。
沈浩瑾不再說話,伸出手去握着白杉的右手臂。
“啊嗚……”她疼得本能的嗚咽。
“不是沒有受傷嗎?”
“……”她抿着嘴脣,不知如何接話。
“去沙發上坐一會兒吧。”沈浩瑾向她示意。
“不用了,我回去自己處理一下就好。”
“既然都來到了沈家,多呆一會兒也不差那點時間。總不能讓你第一次來沈家,就帶着沒有處理的傷回家吧。”
沈浩瑾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然後去旁邊的一個房間提出來了一個醫藥箱。
白杉如坐鍼氈的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儘管沈浩瑾說相信她,可她還是感覺不太舒服。
他向她走過來,一身白色襯衫的他,在客廳燈光的籠罩下。猶如披着光下凡的神,令人心動,扣人心絃。
“你把外套脫了吧。”
“……”她愣愣的看着他,被他的帥氣所迷惑,一時間走了神。
“難道你想要我幫你脫嗎?”
“啊……”她回過神來,回味着他的話,臉蛋上剎那間泛起了羞澀的紅暈。“不用。”
她聽從他的話,把外套脫下來,然後撩起右手臂的衣袖。
不知道手肘摔到了什麼程度,捲起衣袖的時候,感覺真疼。
沈浩瑾握着她的手,幫着她把衣袖撩起起來。
他的舉止很溫柔,動作非常的輕。每一下都非常的小心翼翼,詮釋了什麼叫做細緻的帥氣男人。
在她的記憶裡,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關心過她。
這可能純粹只是出於他是這裡主人,對一個客人的基本禮儀吧。
畢竟沈浩瑾不像盛烯宸,盛烯宸除了自己的老婆時曦悅外,任何女人都不會沾染。哪怕是什麼客人,他也不會親力親爲。
沈浩瑾對誰都非常的客氣,禮貌。
白杉整個手肘都擦破了皮,血已經沁了出來。
“你忍着點。”他拿着沾了消毒藥水的藥棉,輕輕的擦拭她傷口上的血漬。
“沒關係,不疼……”她微笑着回答。
這點小傷對於她來說,壓根兒就不算傷。以前練武受的傷,比這個嚴重得多呢。
沈公館院子裡,迴響着汽車熄火的聲音。
沈婷瑄提着包包,從車上下來。
當她經過花園裡的涼亭時,只見母親獨自呆在那裡。
“媽,媽媽……”她叫喊。
宮晴晴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向她走過去。
“噓,小聲點。”
“怎麼了?大晚上的你不呆在屋裡,站涼亭做什麼?”
神神秘秘的,這麼冷的天,難不成是在瞧雪景啊?
“小聲一點。”宮晴晴把沈婷瑄拉到涼亭那邊去。“你瞧。”
“瞧什麼?”
在汽車裡很暖和,此時一下來就冷得她直哆嗦。
“看什麼呀?難道是……爸爸揹着你在外面找了一個女人回來?”她打趣的說道。
“死丫頭,你什麼呢?”宮晴晴一巴掌拍在沈婷瑄的手臂上。“我讓你看客廳裡,看到你哥和那個女孩兒了嗎?”
沈婷瑄望向客廳那邊,通過落地窗戶的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一男一女。
當她看清楚沈浩瑾對面坐着的人是誰時,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看錯。
“白杉?她……她她她怎麼在這裡呀?我可沒有告訴她家裡的住址喲。”沈婷瑄激動得語無倫次。
“你叫她什麼?你認識她呀?”宮晴晴將目光轉移到了女兒的臉上。
“啊……那個……”她沉思了一下,哥哥說不準備她告訴母親,有個女孩兒對他窮追不捨的事。“不認識呀。”
哥哥自己的事,還是他自己跟母親說吧。
要是她說錯了一句,下次她遇到什麼事,哥哥就不會幫她了。
“那你剛說什麼白杉?”
“我……我的意思是說這雪真白,白……白下了一天,白天。對,我說的是白天,下了一白天,晚上還一直下個沒完。”
她找着藉口忽悠。
“哎呀,這裡實在是太冷了,我們還是進去聊吧。”
沈婷瑄冷得有點受不了。
“你給我站住。”宮晴晴強行拉着女兒的手臂。“你也知道冷呀?讓你天天在外面超風度,有了風度。自然就沒有溫度了。
這都寒冬臘月了,你瞧瞧自己穿的是什麼,黑絲襪呀!
不凍死你纔怪呢。”
老媽這是隻愛哥哥,不愛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