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給你。”時宇歡迅速把衣服口袋裡的一顆草莓棒棒糖拿出來,並且還用另一隻手抓住那根鐵棍,阻止時兒毆打他們的爹地。
這小丫頭像是沒有意識,如同六親不認的主。即使他們現在說是她的親人,她也不可能會有絲毫的動搖。
然而,她看着時宇歡手中拿着的棒棒糖,原本冷漠的目光,此時卻漸漸的變得柔和了起來。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喜歡這個。幸好他早有準備,否則的話,他們父子二人就只能與時兒,在這個地方大打出手一番了。
“我給你剝開好不好?你嘗一嘗,很甜的。”時宇歡把那個鐵棍輕輕的壓在一邊,然後快速的幫時兒把棒棒糖上面的包裝紙拆開。
盛烯宸沒有再說話,畢竟時兒和歡兒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他們倆又是小孩子,由歡兒跟她交流最好。
時宇歡把拆開的棒棒糖,輕輕的放在時兒的嘴脣邊。
時兒下意識的抿了一下嘴脣,甜甜的味道,其中還夾搭着果香味兒。可是這些味道對於她來說卻是相當陌生的,但她卻很喜歡,不忍抗拒。
“你自己拿着好不好?”時宇歡伸手想把時兒那未拿鐵棍的手抓起來,讓她自己拿着棒棒糖。
她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用力的推了一下時宇歡,繼而轉身朝着山下跑去。
“你別走呀……”時宇歡大聲的叫喊。“爹地,你快去把妹妹攔下來。”
盛烯宸把地上的時宇歡抱起來。
“不用了。”
剛纔盛烯宸一直沒有說話,並不只是注視着時兒,心裡還想了一些事。
現在悅悅與時清風在一起,她一定會要時清風讓她見女兒的。
山上那個光頭男對時兒的叮囑,讓她這幾天都不必上山,那麼時兒很有可能是時清風叫去見悅悅。
時清風心計那麼深沉的人,他一定會用時兒來要挾悅悅。
這些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時清風只要認定,悅悅在他的手中,而他就不敢輕舉妄動。好像所有的人都被他牽着鼻子走就行了。
“爲什麼不把妹妹攔下來啊?我們一直都在找她,前幾次我們都大意了。這一次你也看到妹妹了,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呀。”
時宇歡實在不理解爹地在想什麼,他們的目的不就是爲了救妹妹嗎?
“歡兒,你彆着急。
你也看到了,時兒她現在根本就不會聽我們的話,她連話都不會說,就算我們強行把她帶回去了,她也會自己離開我們的。
爹地得弄清楚,時兒這種情況到底是因爲什麼,只有對症下藥才行。
還有你們的媽咪現在很危險,如果時兒此時沒有回去,那壞人肯定就會對她不利。
再給爹地一點時間,無論是妹妹,還是喜兒和臨兒,爹地一定把他們平安的帶回家,好嗎?”
小孩子畢竟只是小孩子,再聰明思想也是非常單純的。
盛烯宸不想孩子們生活在勾心鬥角中,所以有些事他是不能跟他們講的。
“好吧。”時宇歡盯着地上那個被時兒拍打在地上的棒棒糖,心裡有種泄氣的感覺。
…………
時曦悅從昏睡中醒來後,房間裡一直只有她一個人,她試了好幾次,想要把門打開,但結果都失敗了。
她身上沒有手機,甚至連同電子手錶都被拿走了。時清風明顯是害怕她的身上帶有跟蹤器之類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房間裡呆了多久,那道門終於有了反應。
門是推拉式的,門板緩緩朝着右側打開。外面時清風穿着白色襯衫,藍色的西褲走了進來。
在他的身後緊跟着兩名戴着面具的女子,她們手中端着菜餚,全部都放在了旁邊那個餐桌上。
在菜餚都準備齊全後,她們倆恭敬的退出了房間,門再次被關上。
時曦悅特意來到這裡的,她自然沒有必要激動的要出去。
“你把我關在這裡做什麼?”她盯着對面站着的時清風,不悅的質問。“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別妄想我會對你屈服。”
“說得我好像吸血鬼一樣,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不會殺的。”他走在餐桌前坐下來。“你一定餓了吧,這些都是你平日裡喜歡吃的菜,你嚐嚐味道如何?”
時清風一邊說,一邊爲時曦悅夾着菜在碗中。
“把手機還給我。”她依舊坐在牀邊。
“你要手機做什麼?給盛烯宸打電話嗎?讓他到這裡來救你?”
“你不殺我,那你把我綁架到這裡來做什麼?你不是吸血鬼,那你還是人了?
你若是人爲何會殘忍的殺害自己的親二哥?”
“這些問題你想知道的話,以後會慢慢的知曉的。但現在不是時候!”
他盛了一碗湯,拿起小勺子嚐了一口,然後起身到時曦悅的身邊去。
“那何時纔是時候?”
“飯前先喝點湯吧,這是你最喜歡喝的蓮藕排骨湯,味道很鮮美。”他把手中端着的湯碗遞給她。“放心沒有毒的,我要真想加害你,你剛纔就醒不過來了。”
聞言,時曦悅擡頭望着他,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嫌棄與憎恨。
“我要見時兒。”
“把湯喝了我們再聊。”
她見時清風的表情,她若不喝湯,他肯定不會再跟她繼續說下去。
她接過那個湯碗,一口氣把裡面的湯全部都喝下去。
“現在可以了吧?”她氣得把那個空碗扔在地上。
他彷彿知道她一定會扔掉碗似的,所以所用的餐具全部都是摔不爛的材質。
“好啊。”時清風直接坐在了時曦悅的身邊,他的舉動嚇得她猛然站起身來,下意識的與他保持着距離。“我給你出一道題吧,選擇題。
你是想見時兒呢?還是見喜兒?或者是臨兒?”
時清風的臉上帶着溫文儒雅的笑意,然而,這種笑對於時曦悅此時此刻來說,卻比死神還要讓人覺得恐怖。
“他們在哪兒?我現在就要見他們。”
“……”他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卻不再說話。
他喜歡看她急,看她笑,凡事從她臉上表露出來的表情,他似乎都喜歡。
“我要見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