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偉嘉跑到終點的時候,只見時兒坐在石階上,一直查看着手中的平板。
他跑得滿頭大汗,一屁股癱坐在時兒的身邊。
人家都叫時兒爲盛教官,唯獨他直接叫她時教官。
時兒沒有說話,纖細的手指,指腹滑動着平板上的畫面。
大部隊的同學們還在後面,全部都回到這裡,至少還需要兩分鐘。
上午的陽光雖然不是很曬,但光線還是非常強的。
光暈籠罩在時兒的臉上,輕風吹拂,將時兒額前的一縷淺淺的劉海吹得停留在了她的眉梢。
趙偉嘉坐在石階上的姿勢有點痞裡痞氣,看着時兒的模樣,他有點癡迷。
原本支撐在石階上的手肘,此時不由自主的調整了一下。右手緩緩擡起,手指漸漸的向時兒的眉梢湊近。
不等他的手觸及到她眉梢的劉海,他整個手臂都被時兒禁錮在了手心裡。
“呵呵……啊……”趙偉嘉衝着時兒微笑,前一秒還在笑,後一秒就直接在叫。
當同學們從轉角處的方向奔跑過來時,剛好看到趙偉嘉整個人,從操場石階的圍欄,騰空而起直接摔在了綠地操場上。
時兒下手有輕重,不像小時候一樣,每次下手都是死手。
趙偉嘉看似摔在地上很嚴重,實際上只是傷了他的皮肉,讓他吃一陣子而已。
時兒放下手中的平板,在看到的果果的時候,直接大聲的叫道:“盛果,出列。”
同學們都不是傻子,盛果和盛時長得一模一樣,就算她們不介紹對方的關係,那也知道他們就是雙胞胎。
“其餘同學繼續跑。”盛時命令着還在列隊裡面的同學。
這話一出,同學們心裡都不爽了。很明顯盛時把自己的妹妹叫出來,那是想特殊對待。
不過,現在盛時是他們的教官,他們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咬着牙齒繼續奔跑剩下的一圈。
在跑到最後一圈的小半時,宋沁妍突然掉隊了。
她一掉隊,好幾名跟她要好的同學,也跟着掉隊幫襯着她。
“沁妍,你要是累了,那就坐 下來休息一下吧。”吳芳吟陪着宋沁妍坐在地上休息。“反正,盛果也沒有跑,一看就是躲一邊去休息了。”
宋沁妍看向前面的隊伍,宮天祺並沒有因爲她而停下,她不敢有絲毫的停留,起身繼續奔跑。
可她的身子實在是嬌弱,跑得太急當場就摔倒在地。
“啊……”
“沁妍。”吳芳吟驚呼。
這聲音傳到了宮天祺的耳朵裡,他才終於停了下來。
宋沁妍膝蓋上的迷彩服褲子都磕破了,她撩起自己的褲子,膝蓋上有一抹摔傷的印記。
“天啦,傷得這麼重,得趕緊去醫務室。”
吳芳吟闡發着宋沁妍的手臂說道。
“天祺,你送我去醫務室好不好?”宋沁妍楚楚可憐的看着對面的宮天祺。
她擔心宮天祺不會管自己,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磨蹭什麼,還不趕緊跑?”
盛時因看到平板裡的畫面,直接追了過來。
“盛教官,沁妍她受傷了,得馬上送她去醫務室。”吳芳吟報告。
盛時的手中提着一個醫藥箱,她把醫藥箱放在地上,親自查看宋沁妍膝蓋上的傷。
只是傷了皮肉而已,完全不打緊。
盛時拿出藥箱裡面的醫藥用品,熟練的爲宋沁妍處理傷口。
“啊……”
消毒藥水沾染在她的膝蓋,她痛得大叫。
盛時發現原本跑在面前的那些同學,因宋沁妍一個人的掉隊,全部都折返回來了。
“你們幹什麼?誰讓你們跑回來的?”盛時目光冷酷,言辭更是充滿了十足的威脅力。“繼續跑。”
“……”同學們不說話,可能是因爲盛果不在隊伍裡,他們生出了抗議的心理。
盛時暫時忽略掉他們,繼續爲宋沁妍處理膝蓋上的傷口。
“啊啊……”宋沁妍痛得一再叫喚。
“盛教官,你輕一點吧。我們都是舞蹈系的學生,以後沁妍還得依靠這雙腿跳上國際上的舞臺呢,她的腿要是因爲你而廢了,你……你能擔得起責任嗎?”
吳芳吟護着宋沁妍,她與其他同學心中所想一樣。
盛果不知道被盛時弄去哪裡休息了,他們卻要在這裡吃苦曬太陽奔跑。
盛時依舊沒有說話,利用紗布幫宋沁妍把膝蓋上的傷包紮起來。
“有人暈倒了……”
“中暑了,怎麼辦……”
同樣是舞蹈系的女同學,真是身體嬌弱得不自理。
醫學系的同學上前幫忙,但人依舊還在昏迷中。
“把她放平躺下去,大家都散開。”宮天祺示意同學們,說話間就要去解女同學胸前的迷彩服釦子。
女同學怕被太陽曬黑了,領口的扣子全部都扣上,呼吸肯定是很不順的。
“你來。”宮天祺讓旁邊的女同學去處理。
“我……我不行。”女同學有些害怕,即使她是醫學系的,可遇到這種事,以前沒有經歷過,她還是擔心。
盛時提着藥箱疾步過去,二話不說解開女同學領口的三顆釦子,然後把一瓶解暑藥喂到她的口中。
藥箱裡的藥都不是普通的藥,而是盛時回濱市之前,時清風親自爲她準備的。
女同學只喝了一口瓶子裡的藥,人就漸漸的甦醒了。
“沒別的事,那全部就繼續。”盛時收拾好藥箱,站起身盯着周圍的同學說道。
然而,她的話對他們來說,此時卻沒有了任何用處。
他們沒有聽盛時的話,但也沒敢直接開口抗議。
“怎麼?我說的話,你們是聽不懂嗎?”
“全部……是代表沁妍,還有中暑的女同學嗎?”吳芳吟大膽的詢問。
“漢字的博大精深,你完全沒有理解錯。”
盛時臉色依舊冷漠,周圍都散發着寒意。
“這也太不盡人情了吧……”
“對啊,簡直就是魔鬼。”
“人都受傷了,還中暑昏迷了,這都還要繼續跑嗎……”
同學們竊竊私語,明顯不悅。
“盛教官,我想知道盛果去哪裡了。”宋沁妍上前一步,不悅的質問:“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軍訓,以前這種情況教官都會酌情處理。
我們是學生,又不是真正的軍人。你又何必非得拿我們當軍人的標準來訓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