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風看到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悽慘和血腥,遍地都是屍體,還活着的人已經不足一百五十人。
“爺/爺,您怎麼了?這是誰幹的?!”
蘇凌風第一時間尋覓到老族長的身影,發現他少了一條胳膊,雖然斷臂已經止了血,但老族長的臉色還是十分的蒼白。
“是我自己斬下來的,沒事啊孩子,不要難過!”蘇洪山安慰道。
“是誰?我要親手宰了他!”蘇凌風傷心欲絕,雙眸在四處搜尋着斷臂,說不定還能有什麼當方式,將斷臂重新接上。
“我剛纔中了萬毒蟄的毒,那條胳膊已經被腐蝕,不存在了。至於是誰……蘇羣山已經死了。”蘇洪山看着蘇凌風不甘心的樣子,解釋道。
蘇凌風這才注意到,整個戰場是以他們爺孫倆爲中心,想必對方想要殺他,蘇家、暗香谷和煉藥師公會等人,拼死守護了他們。
老婦人王氏死了。
藥三錢燃燒了靈火本源,幾乎要油盡燈枯了。
蘇三通也死了,他把馬有禮殺了,卻被李不易偷襲。
檮杌獸陣營的人,也死了很多。不過現在他們依然佔據上風。
……
蘇凌風陣營還活着的有四十七人,而檮杌獸陣營則有七十九人,而且很多人沒辦法,都已經採取了自殺式的攻擊行爲。
“所有人給我停手!檮杌獸已經死了!投降者,既往不咎!反抗者,格殺勿論!”蘇凌風得到蘇洪山的暗示,站起了身形,朗聲道。
“什麼?檮大人死了?”
“這不可能……”
“你看馬福天的身體不動了,還站在那裡。”
“看樣子,他還是蘇凌風,並不是檮大人啊。”
檮杌獸陣營的衆人後退一旁,心中無比地震驚,在他們看來,檮杌獸有些絕對的實力,能夠贏下這場決戰,可怎麼就輸了呢?!
別說他們不明白,蘇凌風陣營的人同樣不明白,他們甚至懷疑過,眼前的這位到底是不是蘇凌風。
不過,當他們注意到蘇凌風和蘇洪山的樣子時,纔敢認定,蘇凌風真的回來了,他還活着。
“不要聽他的,你們好好想想,若是投降,我們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活路,殺了他們,整個孤溪城就都是我們的了。
即便是檮大人奪舍失敗,我們依然佔據優勢。檮大人已經重傷了蘇凌風,你們看他現在,恐怕對陣我們中任何一個,他都打不過。”
這時,李不易站了出來,他很明白成王敗寇的道理,既然選擇了,那就不死不休。
若是現在投降,孤溪城還能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嗎?!損若是真有,那也就只能屈辱地活着。
衆人發現,蘇凌風此時的狀態確實很虛弱,渾身鬆散無力,和檮杌獸的戰鬥,幾乎要了他的命。
“不相信可以試試,我給你們十個呼吸的時間,投降者,站到那邊牆壁處,不用怕,我會保護你們的安全。”
蘇凌風眸光四射,語氣之中帶着極度的霸氣和自信,手指着側面牆壁說道。
“我以護族長老的身份命令你們,誰都不許投降,馬家的人也是,若是投降,我現在就出手殺了他!”李不易當即吼道。
“這還是那個被迫投靠檮杌獸的李不易嗎?!”所有人心頭一震,不禁暗自納悶道。
想當初,是因爲李炳深帶着大部分李家的人,投降了檮杌獸,而李不易只是被迫如此。
可是現在,他卻第一個跳出來反抗到底,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十個呼吸很快就過去了,共計有十一個人投降,但是,他們都不是馬李兩家的本家人,而是家臣,或者附屬勢力的人。
“你們這些叛徒,全部都要給我死!”
李不易怒了,擡手就要鎮殺投降的十一人,突然間,一個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擋在了他的前面。
這個人正是蘇凌風。
“李前輩這麼做,未免有些霸道!他們有選擇的自由,而你也有。”
蘇凌風正色道,到如今,他還在嘗試說服李不易,因爲孤溪城已經死了太多人,還活下來的十不存一。
“哼,殺了你,我會有任何的自由!所有人聽令,給我殺光他們,一個不留!”李不易雙眸中寒光突現,高聲喝道。
“殺殺殺!”
隨着李不易一聲號令,馬家和李家的人再次蜂擁而上,想要除盡他們眼中的障礙。
“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死後可不要怪我。”蘇凌風無奈地搖了搖頭,暗自給靈兒傳音道:“靈兒,他們就交給你了。”
原來,靈兒進入九級浮屠塔之後,靈魂力瘋狂地涌現,很快就已經恢復了七八成靈魂力。
她放心不下蘇凌風,便主動地從塔中退了出來。
靈兒出現以後,迷霧瞬間瀰漫開來,將檮杌獸陣營的六十八人全都覆蓋。
迷霧內,一時混亂不堪。不過,僅僅過了三個呼吸的時間,所有人就都倒下了。
李不易堅持的久了點,也只不過七個呼吸而已。
他們哪裡知道,靈兒最擅長羣攻。而且靈兒如今的實力堪比易筋境強者,對付這些煉骨境修行者,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哥,全都搞定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迷霧消散,靈兒的舌尖舔了舔櫻脣,露出傾城般的微笑,朝着蘇凌風走了過來。
背後的六十多具屍體從半空中墜落,臉上都露出滿足的笑容,永久地定格在那裡。
這格調,讓人有些接受不了,不知道是應該欣賞美景,還是應該心驚膽顫。
那十一位投降的兄弟,此刻對靈兒充滿了敬畏和恐懼,同時慶幸自己做出的明智選擇。
一念之差,他們活了下來,而那些人卻只能留在這裡。
蘇明達和蘇蠻等人,同樣驚訝於靈兒的實力,她能輕而易舉地殺死這麼多人,這等手段簡直可怕,幸好他們是同一個陣營。
就連蘇凌風也笑着搖頭,看着靈兒姣好的倩影和恐怖的實力,心中感到萬分地幸運。
同時,他們對蘇凌風也更高看了一眼,因爲從剛纔的一切可以看出來,靈兒完全聽命於蘇凌風。
“蘇凌風,宮殿大門的鑰匙在大門上方第四塊岩石夾縫中,屏障只有你的內心精血才能打開。”
此時,卷靈小童的聲音在蘇凌風的腦海裡響起,當他看到靈兒時,暗自揣測:
“怪不得這丫頭總喜歡待在靈武卷軸附近,原來是因爲九級浮屠塔,難道他不是魂靈獸,而是……這不可能,靈族早已覆滅,不可能還有幸存者!”
然而,這一切,靈兒並不知曉,她只知道自己是魂靈獸族中普通的一份子,並沒有什麼特別。
“風兒,你剛纔怎麼了?”蘇洪山注意到蘇凌風情緒的變化,開口問道。
“沒什麼,爺爺,我知道怎麼出去了。只是這些屍體……”蘇凌風四周觀望,不禁皺眉道。
“先留在這裡吧,改日再來將他們入土爲安。”
蘇洪山看着還活着的人,渾身是傷,連走路都需要互相攙扶,哪裡還能再管死了的人。
更何況,煉骨境強者的身軀,百年都不會腐爛,在這裡存留幾天,也沒什麼問題。
之後,靈兒將鑰匙拿了下來,將大門打開,蘇凌風又用眉心精血去除了屏障,但是湖水依然無法涌進來,實在是玄妙無比。
最終,所有人都離開了,蘇小虎帶着秦嵐女兒的屍體,回孤溪城後,就把他們父女二人葬在了藏書閣的後院,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爺爺,我先不回去,讓蠻叔帶着您先回去吧,我總覺得這裡還有什麼秘密。”
如今,宮殿裡只剩下蘇凌風等三人,他不再隱瞞,因爲他注意到,殿頂的光芒有些奇異,想要一探究竟。
“那我們先回去了,孤溪城有很多事需要安排,你這個族長可要早些回去啊。”蘇蠻正要說什麼,卻被蘇洪山打斷,叮囑道。
“嗯好的,爺爺。對了,秦老當初給了我一本《靈脩籙》,您一定用得到。”
說罷,蘇凌風取出了一本秘籍,書面上寫的正是‘靈脩籙’三個大字。
蘇洪山看到這本秘籍,不由得唏噓感嘆,想當年他想要借閱靈脩籙,卻被秦嵐當場拒絕,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想不到現在,哎,物是人非!
蘇洪山和蘇蠻離開了,如今宮殿裡,只剩下蘇凌風和靈兒,以及幾百具屍體。
“哥,爲何要留下來,不和他們一起回孤溪城呢?”靈兒好奇地問道。
“和檮杌獸戰鬥的最後一招,將地面岩石都崩裂了,你還記得吧?”蘇凌風反問道。
“嗯,記得啊,就在那……哎,怎麼沒了?”
靈兒這才注意到,那些裂縫全都消失不見了,特意跑過去仔細查驗了一番,確實沒有任何破裂痕跡。
“這座宮殿本身就被陣法所覆蓋,能夠恢復也算正常,只是讓它恢復的力量,值得深究……
如果我所料不錯,很可能和殿頂的光芒有關。此外,我記得當初施展《刀劍真解》裡的招數,就受到了光芒力量的驅使。”
蘇凌風靜坐調息,他打算恢復實力後,到殿頂親自破解其中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