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天的人,第二天,來的人更多了,但是,還是無法和喬大善人那邊相比。
而這時,大家漸漸知道了,澹臺俞明就是來這裡的欽差,而酈蕪蘅,則是皇商的親妹妹。
隨着酈蕪蘅這邊每天分發糧食,人越來越多,這一天,酈蕪蘅正幫忙招呼人往外面搬糧食,突然有人進來說有人找她。
酈蕪蘅在身上擦了擦手,帶着小彩就走了出去,還好這一次老夫人將麒麟軍交給澹臺俞明,要不然,全憑她和小彩還有耿管家、曾琦,根本不足以完成這麼大一項艱鉅的項目。
來人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長相溫文爾雅,一襲白衣,氣質略微高冷,特別是他的那張臉,長得很帥氣。
是的,帥氣,不同於澹臺俞明的精緻,他的五官很立體,溫和的氣質搭配他那剛毅的五官,稀奇的沒有任何違和。
看到他,酈蕪蘅微微一愣,她先去看了看耿管家和曾琦,見他們那邊有條不紊,這才走到這人面前。
“你好,我是酈蕪蘅。”酈蕪蘅一來就自報家門。
那男人上上下下的將酈蕪蘅打量了一遍,“不愧是安康縣主!鄙人喬文龍,見過安康縣主,要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不敢相信。鄙人在這裡,替北寧郡所有的人謝謝縣主大恩大德!”說着,他真的向酈蕪蘅跪了下來。
這樣一來,正在等待領取糧食的人,一個個紛紛朝酈蕪蘅跪了下來。
有了喬大善人的開頭,酈蕪蘅相信接下來會有更多的人來這裡,她急忙伸手,“你就是喬大善人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你這禮太大了,我承受不起。大家都請起來吧,北寧郡遭難,這是我沒有想到的,這一次來,本來是看看北寧郡地裡的麥子,看到這裡如此之多的難民,連夜讓我二哥送來了糧食,希望這一次,大家能夠協力,共同度過難關。大家要對自己抱有信心,不要輕言放棄!”
喬文龍聞言不禁握緊拳頭,回頭對大家說道:“是啊鄉親們,我們不能輕易放棄,你們看到沒有,朝廷派人來了,安康縣主來了,我們這一次,一定能夠度過難關。”
鼓舞一番之後,酈蕪蘅帶着喬文龍,來到屋子。
小彩給他上了茶之後,酈蕪蘅歉意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人手不夠。”
喬文龍眼光閃爍,“真要說什麼不好意思,也是我!我選今天來,不好意思,給你增添麻煩了。”
酈蕪蘅笑了笑,沒有說話。
喬文龍抿了一口茶,纔開始問酈蕪蘅:“縣主,這一次,朝廷是怎麼打算的?上一批東西,剛到北寧郡,就被太守以及一衆官員全部貪墨了,百姓無可奈何,這一次我來,其實是來自首的!”
“自首這個詞不錯!”
酈蕪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懂到澹臺俞明大步走了進來,他望着喬文龍,身後跟着七八個麒麟軍,大手一揮,將喬文龍圍了起來,喬文龍身後的一個男人頓時緊張起來,全身都戒備的望着澹臺俞明。
酈蕪蘅急忙站起來,走到澹臺俞明身邊。
澹臺俞明對她微微一笑,旋即轉向喬文龍,“你煽動羣衆將太守打死,這個罪名,和你確實應該擔當,另外,北寧郡暴亂……暴亂這個詞,可不是這麼用的,你到底適合居心,將我們從神都騙來,你可知欺君罔上,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喬文龍撇撇嘴,“金科狀元澹臺俞明,看來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爲你都調查出來了,看來,你還是沒有找到冬季是吧?”
“你說的沒錯,我是還沒找到動機,但是,喬家就你一人,想必能說明什麼吧?”
喬文龍原本溫和的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是啊,喬家只剩下我一人,還不能說明什麼嗎?哈哈,是啊,是我,是我故意這麼做的!我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就是爲了這一刻,可我還是不滿意啊,我不滿意,我如今已經是爛命一條,可若是能夠拉幾個貪官下馬,爲何不可呢?”
酈蕪蘅見臉色大變的喬文龍,不禁咋舌,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喬文龍策劃了這麼一出。
隨後,從喬文龍的話裡得知北寧郡太守龔道遠十年前上任北寧郡,就設計將此處大戶喬家全家身陷大牢,最後一家慘死,而喬家鉅額家產自然而然就進了龔道遠腰包。
那是喬文龍因爲在外遊歷,才逃過一難,等他回來,得到的卻是殘垣斷壁和父母親人身首異處的結果。
整整十年的時間,他一點一點建立自己的勢力,直到今年,北寧郡遭遇百年難遇的雪災,他得知朝廷撥發賑災物資,卻被擡手龔道遠全部侵吞,聯合煽動百姓,將龔道遠活活打死。
他利用這批賑災物資,救濟百姓,但朝廷撥下來的物資經過層層盤剝之後,剩下已經不多了,而且,他的仇人,不僅僅只是龔道遠一人,還有幾個神都官員,他沒有辦法,而且北寧郡太守被人活活打死,這是大罪,他是不怕,但神都那幾個人還活着,他不甘心,只好將事情鬧大,之後上報朝廷。
北寧郡已經被他控制了,這個時候,他擁有糧食,就擁有了整個北寧郡的人。
他之所以這麼幾天一直處於觀望之中,那是因爲他始終不清楚澹臺俞明和酈蕪蘅到底能不能幫他報仇雪恨。
“那你爲什麼今天上門來了?”酈蕪蘅很想知道,幾天之後,他爲什麼上門了?
喬文龍的表情再次回覆正常,溫和的氣質和先前猙獰的表情天差地別,彷彿在他的身體裡,住着兩個人一樣。
“澹臺家的軍隊不見了!”
他的話讓澹臺俞明和酈蕪蘅臉色微微一變,澹臺俞明還好,酈蕪蘅則微微一變,輕笑道:“看來,喬大善人對北寧郡的掌控很深啊!”
喬文龍微微一笑,那張剛毅的臉顯得異常英俊,“北寧郡遭此大難,爲了能保證朝廷真的對北寧郡的情況有所瞭解,我肯定要做一些保障。定國公府確實讓人害怕,不過,我手上有些東西,我知道新科狀元是定國公府的人,但是,我也知道,你似乎和定國公府並不對付,不然,也不會派人追殺你了吧?”